“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反复道歉,反复自证心思。 “……” 典狱长绷紧嘴唇。 比起愤怒,更像伤心。 “公爵大人,那维莱特先生。”队长及时出现,扫一眼铁栅栏,哑然失笑,“屎盆子镶金边,就是这意思吧。哈哈,你俩真是闲得慌。对了,待会儿准备去哪里哈哈。” 都沉默了,队长哈哈完,话赶话赶到这里,硬着头皮继续说单口相声:“去看那什么机械厂的摩托展吧,嘿嘿,这玩意儿可不多见。” “我去梅洛彼得堡。”莱欧斯利徐徐地说。 “啊?” 切斯特顿博士同意了,说以典狱长现在的状态,可以适当熟熟悉悉监狱事务。 “您也去吗?”队长询问那维莱特。 看典狱长似乎还处于窝火中,不确定他有没有接受道歉,那维莱特犹豫一下:“今天有个庭审旁听……”也不是很重要,假如典狱长要求自己陪同的话可以不去。 “你去旁听吧,副典狱长会来接我。”莱欧斯利说。 “……” - 监狱方得知自家典狱长要痊愈了,高兴得不像话,当场派几十号人来迎接,那阵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哪个□□大佬出院了呢。医护人员,更是足足聘请了四五个专业医护人员,生怕有闪失。 这样挺好。 那维莱特坐进审判庭时,为莱欧斯利高兴,忽然想起,自己道歉了,典狱长还没道歉呢——他恢复理智后没告诉自己,让自己白白担心那么多天! 次日。 典狱长说他最近住梅洛彼得堡,方便熟悉公务。 “公务堆积了很多。” “噢。” 切斯特顿博士和医护助理也转而去监狱取样观察,过度很平滑。路过花市时,那维莱特买了很大一束花卉,送到梅洛彼得堡的办公室里,给灰色调的空间里添了一点明色。 那天之后。 典狱长就不回来了,住在监狱。 那维莱特的生活也从照顾病人转向正常的安排:学校听课程、法庭旁听审判、回家休息。就是,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会很失落,很寂寞,坐在运动场发呆时,偶尔会出现幻视,感觉典狱长在场上奔跑。 典狱长不在。 老管家就更经常过来了,老园丁也来,给房子装点了很多鲜花。 “那小子没在?”老园丁不满。 “谁。” “典狱长那小子啊。把人拐过来,他自己跑回监狱了?”老园丁虽然天天在沫芒宫忙活,八卦消息一点儿没漏,毕竟老管家也没人可聊天了。 那维莱特尴尬: “他在监狱休养,病还没好。” “病没好,腿好着没?有腿就会走路!是走路都不会了吗?” “……” 那维莱特想,这就是典狱长绝交的方式吧,不说绝交,就不动声色地离开,成熟体面的方式。大花瓶里,旧铃兰凋落,换上了新铃兰花枝,含苞待放的雪白,配上了新的点缀雪松枝和雪柳条,又熟悉又陌生。 “那个稻妻人不错。”老园丁又说。 上次过来时,恰逢神里绫人过来拜访。两人交流了花艺,绫人演示稻妻的几种插花艺术,仅一根疏疏的花枝,就装点出春的别致意境,令人刮目相看,他风雅贵气的仪姿也让老园丁很赏识。 “您要不要去兰尼音乐厅,他今天应该在。”那维莱特弱弱地建议。 “我意思是他人不错。” “嗯?” “性格为人,不比典狱长那臭小子差,也会照顾人。”老园丁收拾剪下来的多余枝叶,装进袋子里,“我看,他对您也有意思,每次一聊聊一下午。” 那维莱特哑然失笑:“他问我律法上的事呢。” “他怎么不问别人?” 大审判官是枫丹的象征,要询问,当然询问最厉害的了,绫人也不知道自己是冒牌的——那维莱特想着,拾起一片花瓣,夹进典籍里。 “您什么时候回沫芒宫?” “再说吧。” 典狱长说得对,是应该深入普通人的生活,才更有益于他以后做审判判决。动能区就很不错,那维莱特也熟悉了,不想变动。 监狱那边也传来消息。 典狱长完全康复,公务更繁忙了,没有提回来的事。 仲夏倏而初秋。 仍余燥热。 某天晚上,那维莱特抱着书回来,只见楼下站了一个明艳大美人:卡维,手提箱一甩:“好久没见啦,那维莱特。我突然过来,不会打扰吗?” “不会。” 很高兴有朋友来访。 卡维上次来,还是莱欧斯利生病时。 “你工程都还顺利吗?” “顺利,监狱的第一期工程已经完工,第二期的设计方案一确定就动工。”卡维用手扇风,笑容比汗珠还亮,“研究院的工程,我也不知道经过第几轮了,总之设计方案上周定下来了,什么时候动工,就看流程了。” “可喜可贺。” 两人走上楼梯,铁皮咣当咣当的响,卡维踏踏踩两脚:“咳,我上次见了莱欧斯利,他完全恢复了,不仅没有后遗症,打架更厉害了。” “哦。” “你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哈,我不是想八卦,他提起你时有点那什么,感觉怎么说呢,好像受伤了,伤得不轻。跟我喝酒时,说什么被你骗了——你不会骗他感情了吧,哈哈,我开玩笑的。”卡维尬笑。 看吧。 典狱长果然介意,那维莱特很郁闷。 卡维带两瓶红葡萄酒过来。 动能区啤酒居多,但也不乏好葡萄酒。由于本地富含独特的矿元素,结出来的葡萄带着一股独特的酸味。酿出的酒酸度丰满,口味粗犷,香气复杂,别有一种厚实浓烈的口感。 边喝边聊。 不知不觉夜深。 说着说着没声了,卡维扭头一看,那维莱特醉倒在沙发上——这位以前可是喝纯水的啊,今天有心思,闷闷地喝了三大杯。卡维哑然失笑,把人半扶半抱上单人床。卡维自己倒是酒后灵感爆棚,坐客厅,打开手提箱,开始修改设计方案。 次日。 那维莱特带宿醉起床,见他还在改方案。 “你睡我床吧。” “谢谢。” 卡维收拾起图纸,打着哈欠睡去了,通宵作战榨干了灵感和精力。 “睡衣在柜子,要什么不用问,自己拿。” 客厅乱糟糟的,那维莱特没精力收拾,喝一杯蜂蜜水解酒,浑身黏腻得难受。正晕乎乎时,听见敲门声,以为老管家又来了,迷糊糊去开门。 竟是莱欧斯利。 衣装笔挺地站在那里,就领带有点松垮。 “好久不见……你喝酒了?” “啊。” 等等,自己也是成年人,喝就喝了干嘛心虚,那维莱特努力理直气壮:“你没带钥匙啊。”莱欧斯利嗯了一声,进门,就看见桌子上的空葡萄酒瓶、酒杯、以及地上那个醒目的绿白相间的手提箱。 这时卡维提着睡衣领口出来:“我先去洗个澡,这一晚,太累了。” “……”
第87章 情生8 87. 梅赫拉克突然跳起来。 撑开结界。 一瞬隔开主人,咚的一声绿色结界网被砸出一个窟窿。 卡维一激灵,手臂挡脸前:“啊—莱欧斯利,干吗?” “你们!” 只见莱欧斯利拳头白霜,手臂青筋暴起,浑身上下淌着要杀人的气势,难怪智能打架工具箱梅赫拉克会有应激反应。 卡维真是福至心灵,难得秒懂: “别误会!没上床!” 一切太快,那维莱特只觉突然寒意铺天盖地袭来,两句话后,呲溜卷走了,留下他冷得发抖。莱欧斯利往下扯了扯领带,没什么表情地走进去:“是吗,两瓶酒能坚持喝一晚上?”眼眸扫过睡衣,扫过地面。 “那坚持不了,但图能坚持一晚上。”卡维不能被冤枉,捡起地上残留的图纸以示清白,“天呐,那维莱特,你赶紧解释两句啊。” “……” 被目光注视,那维莱特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是:解释什么?刚才发生了什么?气氛好尴尬我要说什么! “你快去洗澡吧。”那维莱特憋出一句话。 “呃。” 气氛又降至冰点。 幸亏卡维冰雪聪明,直接带智能工具箱进浴室:“走走梅赫拉克,给他们吵架的空间。”也给自己一点洗澡时的安全感,别洗着洗着冰拳又砸过来,有点吓人啊典狱长。 客厅留两人。 那维莱特才回悟过来,刚才卡维说没上床的意思。 耳廓红了,连带脖子都红了,头晕乎乎的,那维莱特趿着拖鞋推开浴室门,没错,想洗澡的其实是那维莱特自己,爱干净的人受不了一身黏糊糊的。就听浴室里卡维惊吓一声,他清醒了,赶紧把门拉上——这一个一个的,都没有洗澡反锁的习惯。 莱欧斯利:…… 莱欧斯利:“你给我过来!” 那维莱特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但莫名就心虚。 一步步地蹭过去。 莱欧斯利盯着他,领口大开,敞到锁骨窝以下,还行,皙白的肌肤上没什么可疑的痕迹。余光又扫过地面:残留的图纸、一纸篓的废弃草稿、沙发上纠缠着好几根金发。 应该是通宵画图了。 中途还在沙发上睡了一会儿。 种种迹象表明这两人估计只喝酒了,细想一下,卡维一心是建筑理想和工作,那维莱特一心是枫丹审判和法典,应该睡不到一起去。 “卡维来过几次?”莱欧斯利声音缓和下来。 “就、昨天。” “你喝了多少?” “……”那维莱特默默伸出三根指头。平常一杯都喝不了,但昨天卡维一直说监狱工程的事,不停地提典狱长和梅洛彼得堡之类,他心里烦闷,不知不觉喝了那么多,难怪说酒越喝越有。 莱欧斯利忽的抓住那三根指头,把他往大房间里拉。 “诶,干什么?” “去洗干净,一身的酒气!” 大房间里有个不常用的卫浴,洗漱用品都备有。莱欧斯利把人推进去,动作粗鲁。那维莱特唉的,就听咣当一声,门关上了,他抬起袖子嗅了嗅,酒味确实很重,赶紧拧水,蓬头哗啦啦地浇下来。 忽然高兴: 不管怎么样,莱欧斯利回来了,整个人都清醒了。 就说莱欧斯利。 听水声响起,背贴墙长呼一口气。 他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把那维莱特的衣服扒下来检查身体。刚才,看见卡维出来的一瞬,脑袋嗡的一声,拳头就出去了。两个衣冠不整的人都带宿醉和酒气,穿同样的睡衣,从同一个房间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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