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写个借条吧。” 多托雷嗤的笑了,阴郁一晚上第一次露出笑,端起咖啡遮住脸:“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似乎我也没有什么能等价交换的,神之眼抵押给你吧。” “不用了,我还得替你保管。” 新队长人已麻,不好直接劝,让影卫悄悄叫卡维过来。 可惜没等人过来多托雷已起身告辞了。 卡维匆匆跑来,得知多托雷惨成那样,十分同情:“我们须弥学者冥想时,会点一种熏香,能使人沉下心境。我明天托人买点,给营地送过去,上次雪崩多亏他出手呢。” 新队长:“??” 次日。 莱欧斯利顺道拜访沫芒宫。 看到花园里摆着一排权杖:怎么的,沫芒宫准备出权杖周边了? “借出去了?” 莱欧斯利一口茶喷出。 听到是借给歇斯底里近乎崩溃的多托雷,莱欧斯利不惊讶,反而镇定了,放下杯子:“切片打架?好事啊,你掺和什么,我还生怕打不死谁呢。” “你不生气啊?”那维莱特将信将疑。 “我就知道迟早有此一劫,劫不来,我不睡。”莱欧斯利倾身指了指左眼,“看,都熬出红血丝了。” “噗。”笑出声。 莱欧斯利的左眼角下方,依着眼廓的弧度,有一条疤痕,往上挑点勾。虽是缺陷,却衬得眼睛格外犀利有神,意外地帅气,有血性魅力。 那维莱特下意识地多看几眼。 典狱长忽的一侧脸,视线对上,表情玩味:“你对惨兮兮的人,真的特别容易心软。” “诶?” “多托雷这个老狐狸,对付你这块小点心,就是手拿把掐。” “他又没有撒谎。” 就算有权杖这根测谎仪,也不一定能测出多托雷的真假,莱欧斯利好笑:“你那点小心思,连我都骗不过去。那种老狐狸,早就意识到有问题,做一点心情伪装也很容易。不过他终于出手,我还放心了,一天天的邂逅才让人提心吊胆呢。我真怕他哪一天提着玫瑰花来沫芒宫,幸好提的是阴谋。” 管家端上茶和糕点。 拿着最还原的那根权杖。 那维莱特试了试手感,跟原版的就完全不是一回事,凑合着用吧。权杖仿佛大审判官的本体,缺了它,总觉得演不像了,特没底气。 莱欧斯利看他比划:“不管看几次,你拿的方式都像魔法棒。对了我前几天就有所准备,过两天人就会到了。” “人?谁?” “暂时保密,是一个靠谱的人。” 两天后。 那维莱特抱着书穿过学校礼堂。 先看见权杖,再看见倚在柱子上的多托雷。阴影中的他没戴鹰嘴面具,神色略苍白,可能黑色显瘦,他一袭黑风衣,看着比穿银白制服大衣时消瘦一大截。丝薄的黑围巾在冷风里飘,整个人看着颓靡中带点肃杀。 “谢谢,权杖还给你。” “还能感受到那种抽离和撕裂吗?” 多托雷说,好像是弱化了,心情也平静许多,也可能是拿着权杖这种神迹之物心里有了底气。那维莱特笑笑,接过权杖,感知神力的脉流。这三天里,情绪波动的确很大,杂糅着沮丧、悲郁、忧虑。 看来这位确实被切片所扰。 “权杖怎么弄的,我也需要一根。”毕竟只是暂时稳定了。 “我带你去海底疗愈吧。”那维莱特说。 大海占据提瓦特大陆2/3的地域,陆地有多少宝地,则海底是两倍还多。陆地有多少文明,海底就有多少被湮灭的文明。那维莱特知道有个地方能稳固神智。 “原来如此。达达利亚上次回来突然战力飙升,也是你带他去了某个地方吗?” “诶?” 根本没提达达利亚呀。 “简单推理而已,我有点嫉妒他了。” 傍晚。 那维莱特带多托雷潜入海底。 曾经名为巴图特里的山间灵谷,静静沉睡海底,长出了珊瑚海草,珊瑚封印着山谷的灵气。远古时期,鬼魅邪祟极多,不乏有影祟,就是影子想吞噬人。到这里修炼,则影子能真正变为人(却不影响本体的存在)。影子与切片有异曲同工之妙,那维莱特判断,这里对他有用。 “竟然这么神奇。”多托雷惊异了。 “海的奥秘无穷无尽。” 那维莱特打开封印,让他进去。想变为独立的人,就历练吧,就算摆脱不了强势切片的威胁,至少能稳固自身神志,多托雷却驻足了。 “我怀疑这是个阴谋。” “呃。” 坏人怀疑起好人吗? 那维莱特:“你随意吧,不想进,我们就回去。” 多托雷转身进去了。 那维莱特水衣如涟漪,随之进入。 由初代水龙王亲手封印的地方,仍是当初模样,山谷里花鸟草虫,在深冬里顽强地苍翠着,仿佛不是海底,而是璃月山间的某个冬雾清晨。当然,数不清的雾瘴和妖物,是给踏入者的试炼。 多托雷都完成得很好。 跟达达利亚的少年意气不同,多托雷工于心计。从他对付妖物魔障就能看出来,从来不直接上,而是先洞悉试炼的弱点,再将障碍清除,有余兴的话甚至会戏耍妖物一番,十分恶质。 那维莱特没神力,倒会吓一跳。 过程有点漫长,那维莱特跟着一路,看得无聊,坐在一棵萃华木下休息。 阳光漏过枝影照下。 再睁眼。 多托雷蹲在他眼前,深眸凝视,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深潭。那维莱特想起身,却动弹不得,身上被藤蔓的枷锁绑缚。 “你干什么?” “呵,天真到我觉得意外。” “你骗我?” “是啊。”卸下伪装的多托雷坦然地承认,“上次跟您聊,忘了说我最重要的信念:什么时候人类有了渎神的勇气,则人类和神明都将突破自己的局限与规则。遇神机会太少,我一直没能用上这份勇气。” 那维莱特拼命挣扎。 想解开藤蔓。 “神明越伟大,人类越卑微。” “???” 多托雷略微倾身,直视那维莱特的双眸,唇间溢笑:“您带着空白回来,茫然又无措,仿佛软弱可欺。您剥离了神明的做作与高高在上,像三四月的种子落在松软的土地上,悄悄冒出脑袋,非常可爱。”
第36章 游乐场14 36. “放开我。”那维莱特窘迫。 多托雷愉悦地笑:“这种程度的束缚都挣脱不了吗,其实,你失去了神力,对吧?亏我信了达达利亚的情报,呵。”说话间,变魔术一样幻出一个试管。 “你要干什么?” “别害怕,只是提取一点样本。” “什么样本?” 多托雷轻笑一声,靠近那维莱特的耳廓,用极有磁性的声音轻轻地低语。那维莱特听着,一开始疑惑,随即眼睛大睁,讶然对视。多托雷莞尔,另一手仿佛环上他的腰。 轰—— 冰拳如冰龙一瞬袭来。 多托雷如有预感,径直抱起那维莱特飞远,避开冰的袭击,飞了十数米后站定。冰拳源头,正是莱欧斯利和一位蜜色肌肤的男子,男子右眼戴海盗眼罩,毛领蓝裳有如孔雀色,腰细腿长眉眼活泛。 莱欧斯利怒:“放下他!” 孔雀男无奈捂眼罩:“出手早了吧?”戏谑间冰剑却骤然挥出,与莱欧斯利的冰拳同时袭向多托雷。 咔嚓—— 万物冰彻,空气中发出剧烈的速冻炸裂声,吞噬其他声音。 转瞬天寒地冻—— 多托雷反应也快,以试管幻化武器,疾速展开结境,将冰世界与自己隔开。同时,放下那维莱特,拦在身后。冰霜为界,将四个人隔成两界,声音被隔开,只听见巨大的冻结声。 试管中仿佛有液体倾斜而下,融化冰雪攻击。 试图坚固结境。 突然,一只冰拳引万千无源之水砸向结界。如瀑流一瞬冻结,又如无数冰箭同时炸开。多托雷虽运力一卷,化解了第一波冰瀑。但下一秒,冰拳接二连三挥来,结界被冻结。 连空气都被冻结。 多托雷的脚下土地飞速变白,竟是冰霜穿透而来铺开。 下一秒。 冰拳凭空而来,直接砸穿了多托雷的结境,冰拳寒箭形成一张密集的冰网罩下。莱欧斯利攻势迅猛,孔雀男轻巧迅疾。多托雷一个人应接不暇,一个不慎,手臂被冰拳狠狠砸中……而声音也终于能穿透冰寒: “……停!” 那维莱特大喊。 孔雀男闻言率先收了剑,多托雷试管护体飘远一些,莱欧斯利则冲执行官脚下炸开一个冰坑才停手。 那维莱特跑到典狱长跟前:“没事,他只是告诫我,他没坏心。” 莱欧斯利怒:“他还没坏心?” 血顺着手臂滴在霜雪上,绽开几朵血花,多托雷却不以为意,调侃道:“呵,阁下对我的偏见之大,堪比塞洛海原。唉,也怪我性格恶质,不该逗弄尊贵的大审判官先生。我没有加害之心,不仅如此,我还教他如何提防坏人,阁下应该感谢我啊。” 莱欧斯利冷笑:“就你?” 然而,多托雷附在那维莱特耳边的话语确实是:「抱歉,我开玩笑的。抱歉让你尝到了背叛的滋味。请对我这样的人多加提防,不要轻易接纳,否则会像这样被伤害。呵,请忘掉渎神的话,就算我曾那样想,也绝不会对你出手。唯有可爱那句,是真心的,请允许我为您解下春天的镣铐,那维莱特先生。」 镣铐,就是青色藤蔓。 多托雷靠近腰,只是为他解开藤蔓。 那维莱特手一拂,腕间的几条藤蔓落在冰霜之上,冰霜融化,露出原貌。莱欧斯利无语,孔雀男露出「我就知道会这样」的憋笑表情,多托雷双指一摇幻出了那根试管,倒出液体浇灌伤口,血以目之可及的速度止住。 “……”众人默然。 多托雷收起试管,声音轻扬:“我对那维莱特先生一心感激,任何没有不敬之意。二位还继续打吗,我乐意奉陪。” 这还打什么呀。 莱欧斯利冷嘲热讽了几句,多托雷夹棒带棍地回击,孔雀男见缝插针地拉偏架。 “你是谁?” 那维莱特突然问多托雷。 这位说话的语气,跟03切片的脆弱全然不同,倒有强势切片的恶劣悠余。架也不吵了,大家一同看向多托雷,但凡他再敷衍或撒谎什么的,冰霜狂拳就要招呼上去了。 “我是03号,一直都是。”多托雷难得正色,而且正面地回答,“历练让我变得成熟,方方面面都往本体的性格靠近了。但请放心,我还是那句话:在至冬女皇的引领下我找到了新的突破途径,不会再在其他小事上花费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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