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的格兰菲迪似乎格外黏人,而且爱撒娇了。这个念头在琴酒脑海里一闪而过,又飞快地消失不见。 他搂着栗川惟,握着栗川惟冰凉的手,语气平平的,没有什么变化,“那就讲一讲童话故事吧。” 栗川惟略略一挑眉:“嗯……你讲。” 童话故事和琴酒搭配起来好像有点违和。 但是不重要,只要有点声音就好了,栗川惟想着。 “从前有一个法师,他会伪装成一个乞丐去挨家挨户地敲门乞讨,但是他只是想要抓一些漂亮的女人……” 是菲尔夏鸟,栗川惟知道这个故事。 这个童话故事实在算不上一个温馨美好的故事,但是由琴酒说出来好像半点都不奇怪了。 琴酒的声音平淡,说出来却又带着几分毛骨悚然的感觉。 栗川惟不自觉地又往琴酒怀里靠了靠,冰冷又滚烫的身体似乎有所缓和,他合上眼听着琴酒的声音。 “三姑娘看见了她死去的两个姐姐,一转头发现男巫就站在她的身后。” 声音到此而止。 栗川惟笑了一下,“你篡改童话故事的结局啊。” “我觉得男巫不会被那个女孩杀死。”琴酒说,“相比起来,那个女孩才逃不出来。” “gin。”栗川惟说,“你把自己带入了那个男巫吗?” “没有。”琴酒矢口否认,“我不会抓那么多女人。” “我也不是什么杀人狂魔。”琴酒又说,“一切都是为了那位大人的任务。” “你为何对他忠心耿耿?”栗川惟问。 琴酒没有回答,他低下头,嘴唇印在栗川惟的额头。 栗川惟微微歪了歪脑袋,“生病的,传染。” “你以为我是你吗?”琴酒哼笑一声,亲吻落在栗川惟的唇畔,“格兰菲迪。” 栗川惟的唇因为发烧而有些干裂,他长而翘的睫毛打在下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他说,“gin,真的这么喜欢我吗?” “谁喜欢你了?”琴酒不爽。 栗川惟小声问,“不喜欢我吗?” “……” 嘴硬的男人闭嘴不言。 “喜欢的吧?”栗川惟抬起眼,露出一个笑容来,“gin喜欢我吧?” “总是喜欢啊喜欢的,这种话恶心死了。”琴酒说着,舔了舔栗川惟干涩的唇,又亲又咬,那唇上总算有了血色。 他的声音陡然又低了下来,“但是……” 他是喜欢的。 无法否认的爱意,他从来没有说过的这两个字,似乎一旦说出去,栗川惟就会再次消失。 所以,不能说。 栗川惟看着琴酒踌躇的表情,一个杀伐果断的男人第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实在有些不像他。 “我知道了。”栗川惟弯弯唇,“gin,我知道你喜欢我。”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的话,再次看见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吧,也不会容忍我将你反锁在笼子里后还找我,甚至……下意识地不在我面前杀人。” 琴酒皱眉,他……有这样吗? “gin自己都没有发现吗?” 也许是有的,他早就知道栗川惟和黑衣组织的人格格不入,从来不带枪,不出手,只是跟在他身后,如同一个漂亮的影子。 他曾经还疑惑过,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存在于黑衣组织里。 是什么时候意识到栗川惟不喜欢死人的呢? 好像是某次出任务的时候,那是第一次他在栗川惟面前杀了人,血迹溅到了栗川惟的脸上。 那一瞬间,栗川惟的瞳孔紧缩,脸色瞬间苍白下来。 那个时候琴酒还在想,格兰菲迪怕的是他还是死人呢? 可是对于他的接近,栗川惟没有半分抗拒,甚至如同抓住了什么浮木一般,把脑袋埋进了他的怀里,没有再看一眼那具尸体。 真是没用。那个时候琴酒冷嘲热讽,却意外的没有推开栗川惟。 栗川惟有时候也想,他分明知道这只是全息游戏,但是那仿佛带着体温的血液落在他的手上时,他还是被吓到了。 再怎么样,他没有真的面对过死人,过于逼着的效果让他头脑昏涨,当天晚上就做了噩梦。 “只是怕你看见死人晕倒而已。”琴酒说,“可不是因为担心你什么的。” “是这样吗?”栗川惟小声说,“我还以为,gin是照顾我呢。” 琴酒闭上嘴,他想他就不该和栗川惟说这么多。 “不过gin。”栗川惟的手环上男人的腰,“能不能靠近一些。” 果然是因为生病了吗?琴酒想着,因为生病了,所以现在这样主动。 他默默地把栗川惟抱紧了。 也许是因为吃了退烧药的缘故栗川惟困得不行,他没能撑住闭上了眼。 琴酒盯着栗川惟的脸,怜悯和心疼这样的情绪……竟然会在他身上产生吗? …… 半夜的时候栗川惟就退烧了。 他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看见端坐在桌边的琴酒,好一会儿栗川惟才开口问,“gin,不睡觉吗?” 琴酒当然不会告诉栗川惟他得看着他,他只淡淡道,“不困。” 栗川惟手脚还有些软绵无力,他盯着心口不一的男人,忽地笑了出来。 琴酒问,“你笑什么?” “我笑gin你。”栗川惟顿了顿,在琴酒恼羞成怒之前开口,“明明就是很担心我嘛。” “gin。”栗川惟又说,“谢谢你。” 琴酒冷冷地哼了一声,不想理会栗川惟,在栗川惟面前他的自制力和理智似乎总会消失一样。 栗川惟笑了一会儿又收了表情。 他现在脑子不烧了便想起来了自己脑子发烧时不正常的发言。 那种似乎在诱导琴酒承认他喜欢自己一样的发言,难道自己的潜意识里其实像攻略他们的……其实自己还是怕死的对吗? 没有人不怕死,栗川惟也是一样的,在那个世界死了也许也不会有人在意,他也没有在乎的人。 但是现在……他不想死,他也不想回去了。 他宁可待在这个世界,一直一直。 就算是被他们发现了自己的目的也好,留在这个世界,他不想再回去了。 但是在这之前,他不可以让琴酒的好感度满值,只有0.01,一旦琴酒觉得自己也喜欢他的话说不定就满了。 所以…… …… “我收到了一条消息。”诸伏景光把手机晃了晃,“你们猜是谁?” “7月28日晚十点,我将偷一个名叫栗川惟的宝物——怪盗基德上。” “怪盗基德……”萩原研二不解,“他和小惟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去偷小惟。” “连这个家伙都知道栗川惟这家伙在哪里,但是我们却一无所知。”松田阵平愤愤道,“黑衣组织的那个家伙……实在是太过分了。” “zero那边呢?”萩原研二问。 诸伏景光微微叹了口气,“那个人……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怎么能知道他把小惟带去哪里了呢?” —— “安室先生,你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的呢。”榎本梓担忧问,“需要请假吗?回家休息一下吧。” “不用。”安室透忽然停下手来,“说起回家——” “我想起来了。” “什么?”榎本梓一愣。 “我想起来了。”安室透咬了咬牙,“怎么一直忽略掉了呢?” “什么?安室先生?” “小梓小姐,能麻烦你看着一下吗?我可能真的需要请个假。” 他想起来了。 栗川惟曾经……是有过租房的。 他一直忘记了。 他甚至跟着去过一次。 那是……在栗川惟和琴酒一起回去的时候。 …… “zero。”诸伏景光拍了拍降谷零的肩,“你在看什么呢?” 前面属于栗川惟和琴酒的背影已经消失了,降谷零神色一顿,他往前跑了几步,“苏格兰,我今天有点事,先走一会儿。” “有事?”诸伏景光伸出的手带着几分茫然,“什么事啊?” 什么事啊? 降谷零其实也不确定,他只是觉得,得去看看才行。 绕过转角就看见了栗川惟和琴酒两个人,降谷零下意识放慢了脚步,远远地跟在两个人身后。 这样前面的人不会发现他,他也不会跟丢,很便于躲藏。 他像一个贼一样。 没有太久,栗川惟和琴酒便进了一栋房子之中。 降谷零站在那里,抬头往上看。 灯很快亮了起来,隐隐约约的,降谷零还能听见两个人的谈话声。 他咬了咬牙,翻进了院子。 这样是不对的,他现在在干什么?降谷零暗自想,他怎么能跟踪栗川惟呢?好像他是个跟踪狂一样。 可是…… 莫名得很在意。 栗川惟,是他喜欢的人,本来就是栗川唯想要分手的,他不想的。 更何况琴酒这么危险的人,怎么能让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肯定会出事的。 他只是想要确保栗川惟的安全而已。 靠得近了,他能听见两个人的声音了。 栗川惟的声音含着他熟悉的笑意,“gin,你也会紧张吗?你真的在紧张啊?” “没有紧张。”琴酒冷冷淡淡开口,“我怎么可能会紧张,你在开什么玩笑。” “啊没有紧张吗?” 窗户上印出来的矮一点的影子抬起手来环住了高个子的脖子,那声音轻柔的像是一片羽毛挠在人的心底。 “gin,你知道我邀请你来到我家的用意对吗?” 另一个人没有回答。 但是降谷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曾经他和栗川惟交往的时候那样。 降谷零微微闭了闭眼,他知道,栗川惟没有危险了,他应该立刻离开,因为他已经没有理由和借口留在这里了。 可是…… 耳边传来的声音,关闭了的灯让降谷零的脚如同生了根一样,无论如何也挪不动。 他听见那熟悉的甜腻的声音。 他到底在干什么? 他好像一个变态 一个偷窥前任□□的变态。 曾经喊着zero的声音现在在一声声地叫着其他男人的名字。 可耻的是 他只是听着栗川惟的声音 便不可抑制…… 他为什么要跟过来 为什么要听见这场……就算是很清楚栗川惟和这个男人的事情 他也不应该……不应该这样才对。 栗川惟的声音。 栗川惟的哭泣。 栗川惟的呻、吟。 还有栗川惟在叫着“zero”。 他幻想的 以前的、过去。 就是这个地方。 他来过一次便再也没有踏足过的地方。 就在这里。 降谷零气喘吁吁的扶着墙抬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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