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总是被这个人拿捏得死死的,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轻易地走出名叫格兰菲迪这个人的怪圈。 一个……不会爱上人的杀手。 房间的门打开又关上。 最终还是淋成落汤鸡的两个人站在屋檐下看着滴滴答答的雨对视了一眼。 琴酒抬了抬下巴,“谁让你拉着我跑的?” 栗川惟睁大眼,“你喜欢淋雨我不喜欢啊。” “那也不能拉着我跑。”琴酒咬牙,“因为下雨就跑,真是丢人。” “这有什么丢人的?” 栗川惟不理解琴酒的想法,他揉了揉鼻子,连连打了两个喷嚏。 “……” 琴酒一言难尽地瞥了栗川惟一眼,伸手把毛巾取下来抱住了栗川惟的发,“头发擦干了就去洗个澡。” 栗川惟答应了一声又打了个喷嚏。 琴酒手一顿,“不会感冒了吧?” “应该不会。”栗川惟再次揉了揉鼻子,“可能是尘螨。” 琴酒皱眉,“仅仅是淋了个雨而已……” “没有感冒,哪有那么容易就感冒了?”栗川惟推开琴酒的手,“我去洗个澡,你呢?” “你想和我一起洗?”琴酒问道。 栗川惟:“……” 他取了衣服拉上浴室的门。 琴酒盯着浴室的磨砂窗上映出来的隐隐约约的人影,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移开视线转过身。 手刚放到门把手上,身后的浴室里忽然传来一个巨大的响动,是有东西摔落到地上的声音。 琴酒猛地转过身,浴室里的人影消失了,不对……不是消失了,而是摔倒了。 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那团影子。 “格兰菲迪。” “是gin啊……”栗川惟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来,“不小心摔倒了,抱歉,是不是吓到你了?” 琴酒蹲下身将栗川惟扶起来,他冷着脸,“这种时候,还要跟我道歉吗?” “那个……”栗川惟的声音也有些恍惚,“就是不知道为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是因为你发烧了。”琴酒脸色越加不好看,“你没有发现吗?格兰菲迪,你发烧了。” “发烧了吗?”栗川惟有些懵懵地伸出手去摸额头,“为什么会发烧啊?” “你现在……”琴酒似乎也不解,“身体怎么这么娇气。” 栗川惟:“……” “不重要。”琴酒又说,他扯过浴巾把栗川惟包裹好,然后抱出浴室。 栗川惟说,“上次发烧好像是因为心脏疼,但是这次心脏没有疼啊。” 琴酒顿了顿,把栗川惟放到床上,他说,“是淋雨的原因吧。” “诶。”栗川惟盯着天花板,“身体好像真的越来越差了,难道我老了吗?” 【你不是老了。】001没憋住,【你与这个世界的联系就是这些npc们,如果你不想努力地攻略他们的话,身体以后只会越来越差。】 栗川惟手指微顿,说来说去,还是因为要攻略他们吗?否则他只有死路一条。 【你之前说,不成功的话,我永远离不开这个世界。】 【死了,也无法离开的。】001说。 栗川惟颤抖了一下眼睫,他看着翻找着医药箱的琴酒。 男人满脸的冷漠,但是身上明显带着焦躁的气息。 这个人在担心他的身体。 琴酒喜欢他。 栗川惟再一次意识到这个事实,还差0.01的好感度不过是来自琴酒没有安全感。 说这种话可能显得很可笑。 但是确实是如此,栗川惟不答应他,不说喜欢他,那琴酒永远都不会把那份好感度送出来。 没有得到承诺,他就要有所保留。 这份保留……不仅是给琴酒自己的,更是给栗川惟的。 “来,含上。” 体温计被塞进嘴里,栗川惟眼巴巴地看着琴酒。 “看我做什么?”琴酒显然不太爽,“你这样娇气,我以后可不敢带你出门了。” 栗川惟含着体温计连忙摇头,表示自己还想出去。 “真是……”琴酒说,“这三年你是去什么地方了,把自己搞得这样狼狈。” 说到这里,琴酒皱了眉问,“所以,你到底去了哪里?”
第28章 第28个前男友 你到底去了哪里? 不止一个人这样问过,因为处于死亡状态,也不会有人尝试寻找一个人怎么会真的消失了三年了。所以也不会怀疑。 栗川惟取出温度计,嘴角翘了翘,“gin很在意吗?” “没有在意。”琴酒绷着脸看温度,“38.5。” 38.5,琴酒又抬起栗川惟的下巴,“我看看。” “不在意问我做什么?” “问问都不行?”琴酒说,“张嘴。” 栗川惟乖乖地配合的张嘴给看喉咙。 看过后琴酒重复了一句,“你去哪里了?” 栗川惟微微一哂,“你一定要知道吗?” “不知道我问你做什么?” “那我就说吧,其实我是去执行秘密任务了。”栗川惟表情严肃,“所有人都不知道那种。” 琴酒冷笑一声,“你看我很好骗吗?” 栗川惟心道,确实不好骗。 “告诉我,你到底去哪里了?”今天的琴酒颇有一种不问清楚誓不罢休的架势。 栗川惟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好半晌才说,“gin,你不是最无法容忍背叛吗?你为什么不杀死我呢?” 人死了之后留给活着的人的印象会越来越美化,说不定对于琴酒来说也是这样,他觉得栗川惟已经死了,死时琴酒对栗川惟还有百分百的心动值,也许不仅仅美化了一点点。 琴酒沉默了下来,栗川惟背叛了他与他还是算正常的分手呢? 此刻的琴酒压根没往栗川惟说的是自己脱离黑衣组织的事,他满脑子都是栗川惟和他之间的事情,还有栗川惟这三年去了哪里。 “转移话题可没有用,现在你告诉我,你这三年到底去了哪里?” 栗川惟说,“好吧,我告诉你。” 琴酒定定地看着栗川惟。 “我其实去到了别的世界。”栗川惟半真半假地说,“我一觉醒来发现回来了,时间还过去了三年,你信吗?” 这样荒谬的话令琴酒想笑,他看着栗川惟的表情,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也许是真的,栗川惟以这样开玩笑的方式说出来。 但是怎么可能呢?另一个世界什么的。 “你不会信了吧?”栗川惟突然发出来一声爆笑,“gin,你不会这么好骗吧?” 琴酒脸色不太好看,“你骗我?” 栗川惟拉了拉被子遮住脸,只露出两只眼睛来,“嗯……” 本来应该生气才对,但是看着栗川惟的模样,琴酒又没有脾气了。 他伸出手摸了摸栗川惟的额头,然后说,“好好休息一会儿,我去楼下给你买药。” 栗川惟眨巴眨巴眼算是点头。 琴酒关上门离开了。 栗川惟翻了个身,抱紧了被子。 身体忽冷忽热的,格外难受,真是……这破游戏还能不能好了。 要攻略他们吗? 攻略什么的,其实是欺骗吧? 栗川惟恍恍惚惚地闭上眼,他其实有些害怕睡觉了,最近这两天总是梦到以前的事情。 好奇怪啊,他都离开那个世界了,更重要的是,他早就已经搬出那个家了,为什么还会梦到那些人呢。 疲惫袭来,他没有丝毫抗拒的机会。 “他心里有问题。” 并不专业靠谱的医生盯着栗川惟,话确实对着另一个人说的,“吃药没什么用,但是你可以把他送到我这里进行催眠。” “可以让他忘记那些事情吗?” 忘记那些事情吗? 栗川惟站在那里,他目光平静地看着被人拢着肩的自己,那是……以前的自己。 他好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他们。 根本不可能忘记的。 “我需要一个乖巧地听话地黏着我的弟弟。”那个人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来,“现在的他很让我头疼,让他回到以前那样就好了。” 巨大的针筒和针头,针头戳进了血管里。 栗川惟看见那个时候的自己咬着唇,面无表情地看着旁边的人。 那是很弱小的自己。 “惟要听话啊,要不然……哥哥会很为难的。”那个人苦恼地捏着他的脸,“你看,你这么讨人喜欢,哥哥肯定也是喜欢你的啊,为什么总是不给哥哥好脸色呢?像以前一样就好了嘛。” 谁要像以前那样…… 好疼啊。 栗川惟想,这个针扎得好疼。 他的手按上跳动的脉搏,目光落在弱小的自己身上,又缓缓地收回来。 “发烧了,观察几天,没问题的话继续下一道程序。” 漆黑的,沉默的,冰冷的。 他睁着眼,视线落在了虚无之处。 直到带着凉意的双手将他抱进怀里,渐渐地温暖了起来。 温暖的……怀抱。 栗川惟缓缓地睁开眼,看着面前的胸膛。 “gin。”栗川惟说,“你回来了啊?” “很冷吗?你在发抖。”琴酒微微皱眉。 栗川惟缓了口气,他语气很慢,似乎有些迟钝,“好像有一点,但是现在不冷了。” “谢谢你gin。”栗川惟喃喃。 琴酒不知道栗川惟在谢什么,他不喜欢栗川惟说谢谢这样的话,但是此刻他没有和栗川惟较劲。 平时狡黠灵动的人这样躺着,让琴酒想起来那个时候毫无生气地躺在波本怀里的人。 被死神关照。 死亡对于琴酒来说只是两个字和一把枪,他从不敬畏死亡,他也不记得自己杀死的人的名字。 但是栗川惟不一样。 这个人……不一样。 冰冷的死亡不能降临于这个人的身上,他承认,他是需要这个人的。 栗川惟抬了抬眼,看着琴酒的下巴,他低声问,“gin,为什么不说话。” “有点冷清,你说句话。”栗川惟说,“要不然我会觉得这个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呢。” 展现出脆弱的格兰菲迪。 琴酒伸手摸了摸栗川惟滚烫的额头,“刚刚给你吃了退烧药。” 栗川惟有些哭笑不得,“不是想听你说这个啊,别的也行。” “你想听什么?”琴酒耐心十足。 “要不然讲个故事好了。”栗川惟弯了弯唇,“gin会讲故事吗?” “我……” 正经讲故事这种事情对于琴酒来说未免有些为难,但是栗川惟话语里的期待让他无法忽视和拒绝。 “讲个故事而已。”琴酒淡淡说,“有什么不会的?” “那你给我讲讲嘛。”栗川惟往琴酒怀里又蹭了蹭,声音里都带着热意,“我知道,gin什么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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