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放下了抱着头似乎只要听不见就能当做不在意的鸵鸟式行为的手。 眉头蹙着,纠结而又悲伤。 有人将自己视作重要的人,如果是以前的话,他绝对会高兴到在床上抱着被子滚来滚去,但现在...只是靠近他都有可能受伤的现实,还是让他有所不安。 从未体会过的,名为责任的沉重压在心头。 他无法说出,这样的未来不会出现,流浪者不会因为他而受伤的话。 不安埋藏在心里,他抬手抓着胸前的衣物,平滑的布料被捏的皱巴巴一片。 他脸上露出一个难看的,几乎如同哭的笑容:“我才没有你说的那样,对流浪者那么重要。” 一声闷哼从嗓子中闷出有强硬的压在喉头。 云雀看着浮萍拐双双击飞,眉头皱了一下,随即眼睛放出亮光,那是找到强者后的喜悦! 从并盛中学门口,一路打到这座山林。 周围是高大树木,厚重的树冠阴翳,遮蔽了天空,将仅存的光线都挡在外面,周围是令人心底胆寒的孤寂和阴沉,昏暗的像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唯有云雀剧烈运动后的粗重呼吸声响彻在周围。 他身上衣物染上了灰尘甚至粘的枯叶,浑身狼狈,反观流浪者,除了领口自己解开的领带和大开大合的动作而弄出的凌乱,浑身上下干净不已,两相比较,孰强孰弱一看便知。 “按照约定,之后我的午餐就由你负责了。”流浪者心情不错的说道。 在一开始开打时,流浪者便说:“跟你打可以,不过白打一场浪费时间可不是我的作风,你需要付出酬劳。” 云雀:“等你赢了我再说。” 流浪者挑眉:“好吧,那么我就当你同意了。” 而现在就是结果的到来。 武器被击飞,宣告着第一场战斗的结束。 流浪者发觉,中午不吃饭这件小事,可能会令宠物不安,但他又不想麻烦宠物每日帮他带饭。 哪有宠物给主人带饭的道理。 在学校门口看见云雀时,他便生出一个想法—— 以战斗作为报偿,让云雀帮他带饭。 战斗对他来说是易事,顺手解决他的午餐问题,何乐为不为。 只可惜... 流浪者忘了一件事,对于战斗狂来说,只打一场可能不够。 云雀用脚尖挑起浮萍拐全然不在乎的点头:“可以,我们继续。” 一副不胜便绝不罢休的模样。 这幅好胜的性子,如果流浪者强于他便会每天每时每刻来宣战,若是流浪者不慎输给他,他也会每日前来督促他的成长,直到再有对战的那一天! 流浪者电光火石间想清楚了这件事,看着摆起架势的云雀沉默片刻。 流浪者低头看了一眼脚边嶙峋岩壁,突然向前一跨,整个人腾空而起向下落去!
第26章 纲吉自从傍晚,里包恩强硬的将一味的躲藏回避的纲吉生拉硬扯出来,让人清晰的明白现实的紧迫后,神色一直带着忧愁,沉闷不已。 ‘似乎给了他很大的压力啊。’里包恩想着,手中的筷子舞的飞快,将纲吉盘中的最后一块可乐饼夹走,面带天真而得逞的笑意:“这是我的了哦!” 纲吉一反常态,没有一脸哀怨而惊慌的站起来抱怨着什么,面容空洞不已,脑袋处理系统似乎慢了半拍才明白里包恩做了什么,迟缓的点点头,任由里包恩夹走。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纲吉的不对劲,平日欢闹的晚餐也逐渐变得平静,众人纷纷对视一眼,似乎在询问‘纲吉怎么了。’ “我吃饱了。”纲吉还剩了不少的米饭的碗放在桌子上,低声道了一句,便起身向浴室走去。 晚上纲吉擦着还泛着水汽的头发趴在阳台上望着天空。 缭绕的云层散在空中,将清亮的月色遮盖其后,只有丝丝缕缕的清冷月光透过云层的阻挡投下,带来暧昧不清的光彩。 “蠢纲,你还看什么呢。睡觉了哦。”里包恩已经换好了睡衣,躺在吊床上,声音一如往常,似乎没有因为蠢纲堪称失魂落魄的现状有所动容。 并盛并非是繁华的都市,夜晚的明亮并不属于这个淳朴而又安静的城市。 居民区周围的灯光也在夜晚后一盏盏熄灭,直到周围都陷入一片黑暗,纲吉心中却难掩寂寞、被丢下的恐慌。 视线中的一切似乎都在旋转,扭曲,变为噩梦中的怪物紧随其后。 纲吉顿时被自己的想象下了一跳,连忙逃回了卧室,钻进了泛着凉意的被窝。 “蠢纲,你记住,有些事情并非因为你的不乐意就不会发生,流浪者究竟怎么想怎么做也跟你无关,不要把这些都归咎于自己。” 纲吉还太脆弱了,他远远担不起另一个人的生命。 “你会被压垮的。” 肯定句放出,缩在被子里似乎因为凉意而颤抖的孩子顿住,过了半响才磨磨蹭蹭从被子中伸出上半张脸。 “里包恩...流浪者真的认为我很重要...”纲吉犹豫半响,终于闷声闷气将心中所想吐露,但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耳边传来里包恩那熟悉的打呼声! 纲吉瞬间抬头,一脸吐槽:‘不要自说自话的就把所有的问题抛给我然后你就像无事人一样的睡觉啊!’ 纲吉也就心里敢想想,不敢真的说出来。 不过也松了一口气,居然因为流浪者对他的重要而露出这么纠结的神情,太丢人了。 他将脸埋在被子中,大概白天晒过,一股温暖的,似乎还带着院子中草木的味道飘进鼻腔。 ‘你就是意义。’ 猛不丁这句话在纲吉的脑海中响起。 这是什么意思呢? 他困顿迷离的大脑似乎清醒了些,双手攒紧了被子。 ‘这场战斗有什么意义!为什么一定要因为它受伤?’纲吉带着怒意又是悲意的话语同样响彻在了耳边。 纲吉脑海中冒出一个想法,会不会,流浪者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 如果是这样,流浪者说的话展开后应该是这样的—— 这场战斗的意义是因为你。 重要。 纲吉的脸孔瞬间涨红,他彻底将自己的脑袋埋进了被子中,一股热气从四肢百骸涌进脑袋,高温烧的他迷迷糊糊,无措中又带上了自己没有察觉到的温柔笑意。 流浪者真的认为他很重要! 无论纲吉是否愿意承认,这都已经变成了事实,由流浪者自己本人,也许是有所察觉,也许是潜意识的答案而出,不管是哪一种都让纲吉意识到,他真的被人在意着,真的被人保护着。 无法反驳的事实,流浪者已经决定保护他! 为此,不惜受伤。 因为羞赧而在被子中转圈,辗转反侧的少年兀然停下,心里的焦躁和失落似乎在这一刻抚平。 说他是逆来顺受也好,说他是突然有了可笑的勇气也好,他也想保护流浪者。 如果流浪者未来一定会在他的身边,那纲吉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不让流浪者因为他的原因陷入灾厄之中,他也要保护流浪者。 缠绕在心中的纠结似乎一下子被打开,对,只要保护好流浪者就可以,他只需要再强大就可以,这样,他就不需要远离对方,能够一直过现在这样平静而温柔的日子。 纲吉想着,紧绷的大脑骤然松懈,一整天的疲惫也在此刻冲进脑海,浑身上下被一股懒意所充斥,他缩在被子里,闻着草木和太阳的味道沉沉入睡。 一片黑暗之中,纲吉茫然无措的向前走着,周围不管如何瞪眼去看,去摸,都是一片虚无的黑暗,无法触碰亦没有头。 孤独,寂寞,人类的恐惧骤然充斥纲吉的心头,他慌张的向前跑去,却又觉得自己在逐渐下沉,后退,所有一切都在远离他,好似就连这片黑暗也要离他而去,身体的感官也逐渐模糊,连他自己都在怀疑自己是否还存在。 他踉跄着,用尽一切力量奔跑! 伸出的手掌胡乱的抓着什么,不论是什么也可以,将他带出这片黑暗,让他有所察觉自己的存在就足够了! 在纲吉快崩溃绝望时,远处的黑暗之中突然飘过一缕淡绿色的风流,像是山岚雾霭,像是竹林沙沙,温柔而坚定的向他飘来。 纲吉定在原地,缓缓抬手...... 纲吉缓慢睁开眼睛,刚才的梦如同熄灭的烟雾,很快连一丝白色都不见了踪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的眼角还带着湿润,有些茫然无措的翻身坐起,他好像抓住了什么... 也许是有所触动,也许是所谓的缥缈命运,纲吉失神的向阳台而看。 一道黑色的人影正坐在那里。 如果是以往,纲吉早就尖叫着将里包恩唤醒,哆哆嗦嗦的指着外面,以为是贼进来了! 可今天,大概是梦的余韵还未过,大概是那身影带着说不出的安心,纲吉轻巧的将双脚落在地面,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向阳台靠近。 他打开了落地窗,一阵风流骤然倾泻进来,让纲吉下意识抬手遮挡在脸前,这风流没有寒意,玩闹似的在他周身打了转便飘了出去。 遮掩天空的云雾不知何时已经散去,清澈透亮的天际一览无余,冷冽月光落下笼罩在阳台之上的人。 俊秀面容,眼角绯红,张狂神色,流浪者坐在阳台栏杆上,周身衣物因风流的缠绕而缓缓飘动,虚幻的像是一碰便碎的水面,他扭头看过来嘴角带着温和笑意。 纲吉觉得自己还在做梦,他朦胧的双眼,声音也带着茫然:“流浪者....?” 流浪者脸上似笑非笑,低声呢喃:“这样...原来这里是你家。” 他余光看了看无人的街道,身姿轻巧而起转身半蹲在栏杆上,背对着月影的面容纲吉看的不太清晰,只能听见流浪者的声音:“晚上好,纲吉。” 熟悉的,草木的清香顺着流浪者的周身向纲吉飘来,他突然对着纲吉笑了一下:“这么晚冒昧打扰实属无礼之举。” “不过,你要邀请我进去坐坐吗?” 流浪者对着纲吉缓缓伸出手,虽是询问,脸上却带着笃定的笑意,傲气而自信。 清冽的月光洒在阳台上,如同精灵般的人影询问着自己。 纲吉看着自己面前的手,没有一丝犹豫抬手拉住,抬头对着流浪者露出一如既往带着羞赧的笑意:“嗯,进来吧。” 流浪者挑了挑眉,总感觉,纲吉似乎对他的态度跟之前又有所不同。 该说是亲近呢,还是说信任呢... 还是说,依赖呢。 他跳下栏杆,没有发出一点响动,飞快瞥了一眼无人的街道,反客为主,抬手牵着纲吉步入屋内。 “里包恩还在睡觉,一定别吵醒他!”纲吉在里包恩的阴影下,就算大脑还带着茫然以为在做梦,依旧不忘害怕里包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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