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扬起眉,神色不悦。 “你忘了吗,德拉科?我是一个拉文克劳。”哈利无奈地说,指了指校服前面的徽章,蓝底配一只古铜色老鹰,缎带上刻着“Ravenclaw”。 “说到这个,”德拉科皱起眉,活像吞了一斤干鼻子牛儿味的比比多味豆,“你怎么没有进斯莱特林?” “分院帽认为我更适合拉文克劳。”哈利耸耸肩,面不改色地撒谎道。他才不会告诉德拉科,分院帽把自由选择的权利给了他,而他当时正在气头上,不想进斯莱特林或者格兰芬多,最后选择了拉文克劳。 “给我看看你的课表。”德拉科说。 哈利低下头,在书包里翻找。他的书包塞得满满当当,除了必需的课本,还有好几本大部头。他从小保持着阅读的习惯,一般都会随身携带课外书。他小心翼翼地把画拿出来,从书包底部抽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德拉科。 德拉科快速扫了一眼他的课程表。 “星期一,变形术,黑魔法防御术;星期二,草药学,魔咒课,魔法史……”他念道,眉头皱得更紧了,“我们的课程完全错开了。” 哈利哑口无言,他不会说他进拉文克劳的原因之一就是:他们和斯莱特林没有交集,大部分课程都是跟赫奇帕奇一起上的。 德拉科把课程表还给他,看了看手表,“我该走了,再不去吃晚饭就赶不及今晚的训练了。回头见,哈利。”他走出一步,又想起什么,折返回来,“对了,这周末有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的球赛,我的首秀。你会来看的,对吗?” “我会的。”哈利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思绪已经飘进了图书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解开身上的谜题。他原以为有这么糟糕的身体是他与生俱来的命运,里德尔提到另一种可能,诅咒。“有些诅咒不造成死亡,但可能会附着在受害者的血脉之中,并遗传下去,可能会在几代以后再次显现……”里德尔的话在脑海中回响,哈利沉思着,突然灵光一现。 “等等,德拉科!”他大声喊道,“告诉我——你们院长的办公室在哪儿?” “在地窖。”德拉科停下脚步,“怎么了?” “感谢,”哈利匆匆说。 德拉科望着那个急急忙忙离去的背影,感到十分纳闷。到底什么事让哈利这么着急地去找里德尔,连一句“再见”都没有和他说。 -01-02 23:52:38
第9章 哈利快步走下大理石阶梯,隐入黑暗之中。迷宫似的过道里空空荡荡,这里比城堡主楼阴冷,哈利绕过一个黏糊糊的水坑,啪哒啪哒地踩在潮湿的地面上。 他找到了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但没能找到里德尔的办公室。他看见一个留着长长卷发的姑娘从墙上的一扇石门里走出来,向她走去,问道:“对不起,请问里德尔教授的办公室在哪儿?” “对不起,我不知道。”那姑娘傲慢地说,瞥了一眼哈利胸前的院徽,“你是拉文克劳学院的,找我们院长干吗?” “呃,”哈利脑筋转得飞快,急中生智道,“我来交作业。嗯……补交黑魔法防御课的论文。” 这个理由显然不是很令人信服。 “好吧,也许你可以问问别人。”她走开了,还一边狐疑地回头看着他。 哈利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门口踱来踱去,半天也没见到有学生从那堵湿乎乎的石墙中走出来。在漫长的等待时间中,他一直望着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入口出神,思考了很多:诅咒、里德尔,还有来学校之前詹姆偷偷摸摸塞给他的一张旧地图。正当他举起魔杖,准备从拉文克劳的塔楼里召来他藏在箱子底部的活点地图时,一只珍珠白色的幽灵从走廊尽头飘了过来。 他的长相阴森可怖,空洞的眼睛,消瘦的脸,脚上戴着镣铐,长袍上还有斑斑血迹,哼哼唧唧地唱着忧伤的歌。哈利认出他是斯莱特林的常驻幽灵,血人巴罗。他经过哈利身边时,哈利的五脏六腑仿佛都被冰冻了,寒意从每个毛孔里渗出来,他竭力克制因恐惧而引起的战栗,声音颤抖地问:“先生?” 血人巴罗慢慢转过身,凝视着哈利,一言不发。 “对不起,巴罗先生——请问您知不知道里德尔教授的办公室在哪儿?”哈利鼓起勇气说。他不是有意打扰血人巴罗唱歌的雅兴,毕竟他听说血人巴罗是这座城堡里最可怕的幽灵,连皮皮鬼都要敬畏三分。 血人巴罗沉默地盯着他,半晌,他开口了。 “你是海莲娜学院的学生?”哈利今晚第二次被人打量胸前的徽章,血人巴罗的声音沙哑得像没上润滑油的链条。 “对,我是。” 血人巴罗的眼神更加黯淡、哀伤了,他为哈利指了一条路:“那边。” 哈利来到一扇漆得乌黑发亮的栎木大门前,没有敲门,径自闯了进去。办公室里空无一人,泛着绿光的灯被链子拴着,投下诡谲的影子。架子上摆满了书,有《黑暗力量:自卫指南》《黑魔法防御:基础知识入门》和《至毒魔法》,哈利甚至看见了一本褐色的黑皮面的大部头书籍,名叫《尖端黑魔法揭秘》。许多精致的银器被锁在玻璃柜子里,哈利的目光在屋子中缓缓移动,看到门后的动物时,差点惊叫出声。 一条大约十二英尺长的巨蛇盘绕在栖枝上,嘶嘶地吐着猩红的信子。 “别碰它。”一个声音冷酷地说。 哈利的心猛地一跳,转过身去,他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汤姆·里德尔就站在他面前,高个儿,黑头发,脸色苍白,相貌英俊。 “哈利·波特,你终于来了……”里德尔直勾勾地盯着哈利,轻声说,“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来找我。” “你究竟是谁?”哈利毫不畏惧地瞪着他,一字一顿地问。 里德尔一双长腿随意地交叠,倚在桌子边缘,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右手上的黑宝石戒指。 “我?”里德尔轻笑一声,昏暗的光影衬得他的脸颊更加瘦削,略长的黑色鬈发遮住了凌厉的眉眼,“你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当今著名魔法理论家,我的几篇学术论文刊登在《今日变形术》《魔咒创新》《实用魔药大师》和《魔法防御理论》上。” “我没问你这个,”哈利厌烦了和他兜圈子,直入主题说,“我身上的诅咒——是你给我下的吗?” 里德尔漆黑的眼中闪过哈利看不清的情绪。 “很聪明,”他欣赏地说,“是我,但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哈利模仿着他冷冰冰的腔调,睁圆了眼睛瞪视着里德尔,怒气冲冲地低吼,“你毁了我的整个人生!” “这就算毁了吗?”里德尔嘲弄地说,“我既没有杀你,也没用钻心咒折磨你,只是施了一个小小的诅咒而已,也能叫毁掉你的一生?” “给我把诅咒解开!”哈利咬牙切齿地说。 “不可能。”里德尔说,瘦长的手指懒洋洋地抚摸着魔杖,“我没那么蠢,既然没法在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眼皮底下杀死你,那就用诅咒慢慢摧毁你的身体。” “为什么是我?”哈利喃喃道。他突然抬起头,双眼通红,眼眶好像要裂开了一样,“为什么是我!” “你知道你那愚蠢的妈妈做了什么吗?”里德尔的薄唇扭曲成一个古怪的笑容,“她在我面试这份教职的时候,没礼貌地闯进来,对邓布利多说:‘不要相信他,他是个黑巫师!’” “就因为这个?”哈利难以置信地说,“所以你就给她下了诅咒?” “你是个聪明人,波特。”里德尔说,“但很可惜,你发现得太晚了。诅咒是我在莉莉·波特怀孕期间下的,所以你生来就是病秧子。” 哈利气得发抖,右手在长袍里抽动了一下,移向口袋里的魔杖。刚才,他一直盯着里德尔,似在估量决斗中有几分胜算,然而,他悲哀地发现——这种可能性近乎为零。横亘在他和汤姆·里德尔之间的不只年龄,还有魔法造诣和实战经验。 “告诉我解除诅咒的办法。”哈利冷冷地说。 “没有办法。”里德尔残酷无情地说。 “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可谈的了,里德尔教授。”哈利阴阳怪气地说,将最后那个带讥讽意味的称呼咬得格外地重。 “是的,没有了。”里德尔说,“哈利·波特,你该不会不知道诅咒是不可逆的吧?” “就算是可逆的又怎样?”哈利轻蔑地说,“与其让我这样痛苦地活着,还不如直接杀了我。”他总算看出来了,里德尔本质上就是一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即使诅咒是可逆的,里德尔也不会替他解开。 里德尔站直了,不再懒洋洋地倚在桌子旁边。 “你以为我不敢吗?”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哈利,“杀你……太低级了。” “你就是不敢,”哈利平静地说,“你是个胆小鬼,里德尔。你害怕杀了我,被邓布利多教授知道,就会失去这份渴望了很久的工作。但是以你的成就,怎么会囿于这所小小的学校呢?说吧,你来霍格沃茨教书,究竟想要什么?” 里德尔黑沉沉的眼睛闪着红光。 “想知道我的目的,你还不够资格,波特。” 突然,一阵狂风掀起哈利瘦得像豆芽菜似的身体,办公室的大门在他身后砰的一声关上,哈利脸朝下摔在地上,眼镜歪歪斜斜,太阳穴被压出一道印子。他揉着肩膀站了起来,扶正了眼镜。里德尔以一种暴力手段把他“请”了出来,他重重地摔倒在地,膝盖和手肘都有擦伤,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经过一番试探,他发现里德尔其实色厉内荏,实际上不敢动真格。里德尔确实忌惮邓布利多,不然刚才他的小命就要交代在那里了。哈利一边走一边思索如何解除诅咒,虽然里德尔告诉他诅咒是不可逆转的,但他相信黑魔法一定会有反咒。 他无意中撞到了一个人。那男孩比他稍高一些,浑身热乎乎的,带着潮湿的水汽。 “走路不长眼……”德拉科皱起眉头,揉着被撞疼的肚子,嘴里还在骂人。等看到了撞他的人是谁后,他惊奇地问:“哈利,怎么是你?” 哈利也痛得嘶了一声,镜框把他眼角上的皮肤划破了,看起来就像是被小猫挠了一样。他情绪低落,静静地看着德拉科。德拉科手里拿着飞天扫帚,湿漉漉的头发贴在前额上,魁地奇运动服仿佛能拧出水来。他看上去有些疲惫,但脸庞却散发出一种充满活力的气息,像春天树上萌发的嫩芽。 “我刚结束魁地奇训练,”德拉科兴奋地说,“今晚练习了一些战术和新阵型。弗林特说我飞得很好,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周末我会作为首发找球手,参加斯莱特林对阵格兰芬多的比赛。” “嗯,挺好的。”哈利敷衍地应道,他的心思全然不在这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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