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茗,道家之茗不同凡俗,不需加那许多调料弄得和羹汤一样。道茶清淡味长,摘茶,筛选,炒制,成茶,弄器,取水,洗器,洗茶,冲泡,分盏,步步都是讲究,若错一步,便是步步尽错了。 摘茶,取新茶的一叶一芽,又名一旗一叶,轻提可得也不损茶形,然,一群毛团儿怎么提摘?反正没人,下嘴吧!于是,个个满口苦涩吐舌哈气,只差没把舌头搭外面。没搭的原因,却是因为,若坏了形象,以前学的全部重修!为这,一群毛团儿苦得脸成苦瓜,不过,好歹,茶叶儿算是摘好了! 筛选时,一群毛团儿把眼睛瞪成青蛙样,不好的,过老的,不够标准的一一挑出,挑得几只两眼全是蚊香圈儿,最后一头全栽在茶叶篓子里,得,辛苦全白废,重来! 好吧!几大篓子总算选出合格的几斤,顶着烈日翻晒,毛团们全蔫了,好烫,爪子肉垫儿都快熟了呀!总算是等合适后,开始杀青,大大的几口锅,四只松鼠八爪齐划把第一锅杀青后的茶划拉入第二口锅中,由小狼和百里狗熊接手,八只松鼠爪子烫红肿成了酥皮儿掌,疼得四只松鼠全泡在水缸里哭唧唧的嘤嘤嘤~! 小狼和百里狗熊的爪子是比松鼠们皮厚,可没做过的它们还是让爪子烫个半熟肉香四溢。好不易茶炒好制成,把茶器弄出来,大呼口气,还未吐完,就听一声狼嚎,取水的小狼掉井里去了!等百里狗熊把小狼捞起时,小狼的肚子里全是水,灌饱了。 好吧!水,茶,器齐备,洗壶时,欧阳松鼠一个不小心,滚水没浇到壶上,浇了风氐二松鼠一头,它自己也一个不小心栽入壶中去,差点泡了壶欧阳松鼠茶出来。 小狼和百里狗熊总算泡出茶来时,只尝了一口,翻倒地上两腿儿抽抽,一壶茶,放平了一堆毛团!一想起还有品酒,毛团儿向天白眼儿,让我们死吧! 风广陌好酒,从他化名尹千觴便可知其是个酒鬼,而欧阳少恭善特药炼丹,于酒道之上亦是大家,素年也酿过不少好酒以供自家这好酒老友狂饮。百里屠苏因名为屠苏,便也曾酿过屠苏酒与师尊师兄共饮,噬月玄帝虽为狼妖却善饮,总知,这堆子会酒善酿的不少。 可是,再会再善也是人身时,不代表身为毛团儿就能玩转吧? 酒,凡女子为宗妇须不假他人而酿,方可于祭祀时呈于祖先至于祠堂,个中烦累非旁人所能知。 酒出五谷果花,光是取水选材便须精细,水要甘冽清甜不染浊气,造材要精而无异味异色,无论由粮中取谷物精华,还是花果中淬天地灵气,要的便是份儿敬天敬地敬先祖的诚心。 一堆毛团儿众眼相对,亲手?拍你个天昏眼花花,你瞎啊,咱们哪来的手?那是,爪子好么! 甭管怎么嚎,为了能早日解脱这,非人非兽都不可忍的生活,拼了吧!毛团儿们纷纷握爪,一付从容赴死之态~才怪!欧阳松鼠表示被坑了几次,这次说什么也要成功,百里狗熊力大,就做那取水上笼蒸取之事,由小狼在旁相助,它们四个身小力弱却灵活,选材控温就归它们,那只秃毛光鸡就摆旁边儿~试酒! 开始一切很顺利,取水、选材、蒸制,到出酒时,馋酒的风广陌松鼠忍不住就着出酒的龙口把头酒饮个干净,立时小小身子通红间,醉步踽踽跌入酒瓮中,若非风晴雪松鼠发现,都会醉酿成瓮上好松鼠酒。就这样儿,风晴雪松鼠也被他带入瓮中醉个半死,若非方兰生松鼠,风氐二松鼠只能醉葬于瓮中。 盯着这不争气的东西,欧阳松鼠左右开呼把风广陌松鼠的毛全给薅了下来,让它光溜得半根毛也不剩,如只红皮秃鼠裸呈天下,这才拍拍小爪,一甩大尾巴走开。留下方兰生松鼠同情的看着这倒霉秃毛还不自知的大睡,果断掉头,走开去。没有头酒,封缸的酒虽香却缺了醇厚,好在是完成了。 不理醉成烂泥的风家二松鼠,欧阳松鼠只想早尝成品。先果断灌了秃毛阿翔一杯,没死,没事,只把鸡皮儿醉个通红,真是做醉鸡的好材料。阿翔醉倒向天,反正睡够再说,全不知在阎王殿走了圈儿,几乎被下锅做菜,心够大! 余下四只,一熊一狼二松鼠,在酒香勾引下,一杯,全放倒。没勾兑的纯酒,大象也照倒!只是这四只倒的不是地方,全滚一处栽进了酒缸中,要出来?明年吧!封缸了! 走线飞针,品茗酿酒,不仅没一项合格,还把自己给作了进去,毛团儿们表示:我们还可以坚持,不用从头再习练,我们再换一项就是了。只是当听得要习练的是功中的什么时,毛团儿们表示:我们还是去挑块儿豆腐,或者挑根儿面条儿吧! 这就不是群公的该习练的好么!然,反抗有用么?从头再学与继续练习,它们还是只有认怂! 女功中最重要的一功,便是女子的柔功,柔,身姿,语态,行止与媚。身姿:要婀娜多姿又不失庄重,绝不可媚视烟行有失体统。故此常让女子头顶水盆而行,要行而徐不急燥,故水不得倾出,裙不得摇动方为合格。一群毛团儿哪只不是撒欢快走如奔风,让它们慢走都有问题,还得顶水盆儿? 毛团儿们白眼向天,不用猜,这会儿紫胤真人和涵素真人大概正胃口大开多加了餐饭,俩陵端不用说,早笑趴了吧!苦命,成他们的下饭菜了。 毛团儿们顶水盆?欧阳松鼠连水盆都举不起,好不易举动了,咣一声摔倒栽入盆中,直掉沉了底儿!俩只掉毛风氐松鼠合力举盆时,后爪一滑,当,盆子飞出正正将小狼砸个满天星斗飞,晕了!百里狗熊被一吓,啪,水盆倒扣头上,淋了个皮毛尽透,晕晕乎乎!光鸡阿翔干脆两眼一翻,倒地上装死,反正也举不动。 紫衣陵端和陵端早已笑得倒在桃花林中动弹不得,水幕光影将毛团们的糗事全传递给二人,笑得这俩死去活来。还得是师尊们啊!所谓姜桂之性可见一斑!陵端随手挑起紫衣陵端同他一样披散的乌发,轻笑: “阿端,气可平了?!” “平与不平又如何?阿齐,我欲修成仙道不涉凡尘,情魄爱重于我不过累赘,却于你有益。你我二人,终要有一个幸福才是,而这人非我乃你。” 紫衣陵端轻语温柔,却意态绝决: “阿齐,你当有决断才是!”
第五十二章 世间之事皆有定数,百里屠苏之事是如此,俩陵端之事亦如此,但虽是定数,这定数也是由人自择。紫衣陵端早已决定割舍情爱之思,纵是陵端也改不得,他们是陵端,是不同又相同的自己,做出了决定,纵是陵端自己也改不得。只是,任他们如何想也想不到,促成他们之事的,却是禽兽组合们! 媒婆怒了:你们玩我呢?!为了银子,老娘拼了!不是走不好么?给老娘把腿儿的膝上部都缠住,不信走不好,这么练,鸭子也能走出莲花步来。不是绣不得花儿,制不得衣么?老娘让你们个个褪毛光溜,不做出衣来连门儿都出不得,不信你们不敢制。不是妆容不佳么?天天把眼皮儿给你们撑住,不画出个绝代佳人,老娘让它天天把脸浸桂花油里!老娘有的是招,你们经得住几招? 毛团儿们认怂,它们一招也受不住!缠住的腿儿只能轻移慢踱,稍一迈大步,咣,就会跌成核桃球满地乱滚爬都爬不起来!风氐松鼠俩抱团儿一起放声大哭,它俩最惨,不仅上膝处拴住了,还被拴在一起,一个走错一步,另一个就会把它绊倒,俩人头撞一处身摔一起,掉毛的肉皮儿上青红紫黑,就没一处好的。欧阳松鼠彻底服气,老实得堪比提线木偶。 天下什么人最难惹?女人,发怒的女人,为了钱发飚怒了的女人!媒婆一怒天下惊,不是不会绣花制衣么?全身上下根毛全无,除了制衣的布,连遮羞的东西都收了,连张不透光的纸都没有,看你制不制衣?不会妆容?画不好个佳人妆,把你们头浸桂花油里,敢不画?不习风雅?行,让你做梦都在学,在做,你敢不会?不会身姿,不会服侍夫婿公婆?拎你们上乐坊中同最红的姑娘一起练,收拾不死你们!毛团儿们彻底服了,这他么是咱们该过的生活?! 毛团儿们怒了,它们要反抗,要奋起,要逃跑!于是,它们窜入了桃林,见到了毕生难忘的奇景! 紫衣陵端的情魄风流婉转缱绻动人,陵端的情魄煞气冲天邪魅妖娆,白衣血袍相对如此相异又如此美丽。毛团儿们惊得摔成一团,顶在最前头的百里屠苏狗熊狠狠飞出撞上紫衣陵端情魄的后背,而后,俩情魄相融飞返陵端体内,紫衣陵端却在那一刹敛去温柔,化为清冷寒凛,天宇惊雷中,华光直垂九天,古神归道的神光笼住紫衣陵端,身化羽皇,却也褪尽凡情,只余眸中俯看众生的悲悯!紫衣陵端他,归道于天,成就古神!因古神不得滞留红尘,羽皇连涵素真人的面也没见到就不得不飞升天外之天,令得赶来的涵素真人心疼晕倒,也令得紫胤真人怒了! 紫胤真人这会儿真得谢谢自家肚子那个小东西,否则真不知道自家亲亲涵素会不会气得与自己从此江湖不见,若非陵端还算好心,告诉涵素真人紫衣陵端只是升神,并非从此不见,他可开启两界天墉城的连接,让正在他那边儿闲逛的紫衣陵端可以与涵素真人再见的话,涵素真人真的会把那堆禽兽组合给活烤了吃。纵是如此,这堆也全被拴成串儿,倒挂在剑阁飞檐下当风干肉。 昆仑乃天下灵脉之祖地,天墉城又踞昆仑之灵脉正中,开个两界通道实是于陵端而言再易不过,他乃轮回镜之主,吞天开明,本身就是昆仑镇守,开启通道不过是动念之间的事,只是陵端先去了趟忘川,把幽都永封于地界不得出后,才拎着一群惹事儿毛团儿禽兽组合们开了界门,带着自家的师兄弟及宠齐烈与他的媳妇儿襄玲,大队人马穿过界门直达天墉城大殿中,唬了正抱着儿子哄的紫胤真人一跳,涵素真人见陵端拎着的毛团儿们不禁失笑: “端儿,你又拎些什么回来养了?怎么个个秃皮儿,没毛啊!” 陵越与屠苏先向二位真人行礼,再小声解释着他们经历,陵端却毫不在乎的将毛团儿丢地上,随手接过紫胤真人手中哭闹小儿,轻笑: “师尊与长老都有小师弟了,这群东西自然算是师弟的奶娘。师尊放心,它们不敢不好好干的!” 俩位真人与毛团儿们一起向天无语,能不好好干么?!他们的肉身全在你手里捏着,除非想干一辈子毛团儿这职业,否则他们拼死也得要好好干啊!紫胤真人比另界的自己性子冷些,却更重情义,听得琼华之变原由后,他把目光投向陵端,虽没开言,眼中之意却令人自明。陵端妖娆一笑,挑起缕乌发在指尖,轻语: “长老与师尊为道侣,陵端当称长老为师傅,师傅休急,另界的执剑长老也有意同往,琼华旧事,天上那窝子总要绘个交代!我已将两城大殿相连,师尊与师傅可自由往来。约个时辰,咱们一起上天,撕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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