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交友,有打出来的交道,也有玩出来的友情,天墉城又以剑为尊,你凭什么以为人家会一二再,再二三的送上笑脸来与你结交!” 百里屠苏木然抬头,眸中神色陵端一看就明,扬声道: “屠苏,来一下!” 屠苏手中拎着欧阳松鼠欢快的跑过来,扬扬手里松鼠笑得无邪,陵端轻揉他发顶,语声轻柔: “小屠苏,告诉这傻子,师兄怎么教你对付欺负你的人的!” “打回去!”屠苏揉着松鼠的小爪子,用头顶轻蹭陵端掌心: “师兄说过,世间没有无原无故的爱恨,欺负你的人,你就揍回去就行,有缘便可成友,无缘成敌也是份因果。 天墉城同门以强者为尊,多沟通别人才知你为人如何,打一架,也许是沟通的开始,找各种借口龟缩一隅,乃为不智,以弱小博人怜惜更是懦夫所为。” “百里屠苏,你身负煞气不假,可屠苏亦与你相同,可屠苏他会控制自己,你呢? 你只会放任自己,只会去憎恨自己身负煞气,从而令陵越不得不把更多心力用于你身,让执剑长老不得不为你一次次受伤闭关,你扪心自问,陵越与你师尊可曾有半分负你?” 陵端冷冷斜睨地上的百里屠苏,语带轻嘲: “你只怜自己身世不幸,却不怜陵越身受不幸,还以少年之身为你辛苦,你那师兄双眼日日为你缝衣制衫早已目力不佳,你可知? 你只知自己被欺负,受罚了,却不知师弟们,为何要与阿端一起捉那只肥鸡破鸟,只顾自己委屈。 你于师尊闭关处诉委屈,可知你师兄也在,你湿了衣,可知他也淋了雨? 你有他安排洗换和姜汤御寒,他却匆匆一个法术便了,转身就病了几日,若非陵端发现,几乎出事。” 百里屠苏抬头,此刻眼中尽是惊讶,他居然半分不知!
第四十四章 陵端见他神色迷茫,不屑冷笑摇头,语声冰寒: “你竟半分不知,真是笑话! 陵越为你煞气缠身之事,日日苦修,还要兼顾天墉城的庶务,年少而损心神,还为你那破鸟抓伤师弟之事而四下赔情,百里屠苏,他不欠你什么,你又安敢如此对他?! 你用焚寂伤了他,他还带伤为你四下寻灵铁铸剑鞘,若非阿端暗中相救,陵越早已不在人世。 可你呢,受屈不解释,你以为自己很英雄么?你下山后,可知陵越在师尊面前为你下跪求情愿代你一死,难道风晴雪亲见亦未告知你么? 因你私逃,陵越代你受刑杖三十你又可知?你若不归,陵越二罪并罚,当受八十刑杖,执剑长老亦当同罪,你又可知?” 百里屠苏全然不知,更没想到风晴雪也会瞒他这么重要的事,怔忡间,却又听陵端冷笑: “风晴雪在铁柱观时只怕也暗示过,陵越带你回天墉城会害你,你自己也疑心过吧! 陵越对你只差把心肝喂给你吃,你却疑他,今时他为你受刑而亡,你心何在? 你师尊紫胤真人剑仙之尊,因你伤损地脉,而要受刑受辱人前,你心又何在? 百里屠苏,你可有心么?” 百里屠苏在地上抖成一团,这时,紫胤真人素衣广袖而来,身后涵素真人一脸洋洋得意,陵端一捂脸,哀叫: “师尊,得意收收吧!好歹执剑长老在天墉城也这么多年,您别因为要看人挨打这么乐啊! 人家也不过弟子收得坑些,以至脸皮都要丢光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这家伙不是不喜欢天墉城么,赶出门去,让执剑长老另收徒弟便是。我来挑,保管孝顺又听话!” 百里屠苏自出乌蒙灵谷便与紫胤真人和陵越生活在一起,这二人在他心里早巳融入生命灵魂,而今陵越已~,紫胤真人若真不要他了,百里屠苏不知自己活下去还有何意义。 百里屠苏把哀求目光投向紫胤真人却不敢说一个字,紫胤真人却在看地上血泊中的陵越,百里屠苏此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时至此时他终于知错也心疼至极点。 然,看着紫胤真人还想求得谅解,却不想紫胤真人冷冷看着他,眼中是失望至极后的漠视,拂袖转身,只留下两个字: “去吧!” “师尊!” 百里屠苏凄叫如失母之小兽,他可以不在乎他人他事,师尊紫胤真人却是他成为百里屠苏后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他视之为父为母的至亲,失去他,百里屠苏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脑中混乱疼痛,摔倒地上,往事历历重现眼前,原来,自己一直持仗师尊与师兄的疼爱,任性的挥霍着他们的疼爱,肆意妄为的索要他们的付出,而今思来步步皆错。可是,当他知时,师兄已故,师尊也因太过失望而放弃自己,百里屠苏,你就是只白眼狼,大混蛋! 陵端头疼了!这小子死性不改,都这样了还在死不知错,没辙,下狠招吧!紫胤真人看着百里屠苏也在心里直犯难,这小子把自己当成了天宇的中心,旁人就活该为他奔忙为他苦,怎么会养成这样? 紫胤真人是通解天下疑之剑仙,可这件事,他也无解无法,只能听陵端的。 于是,涵素真人乐得白眉都要飞起来的宣布: “百里屠苏屡教不改,祸及天下,着废去法力逐出天墉城!” 陵端赶紧在旁加了句: “先别忙,我先为他定魂解煞,否则,出去也是害人的货!” 不等旁人答话,陵端已闪在百里屠苏身旁,气势一放间,百里屠苏半分反抗之心也未兴间,陵端已将融会魂魄法诀打入,在百里屠苏融魂间,带着一半剑灵之力的煞气已被陵端吸出入掌化为团光球随手塞入屠苏心口,一道清光也随之打入他体内,陵端轻笑: “小屠苏,炼化它,这煞气归你了!” 众人目瞪口呆中,见屠苏放下松鼠就地打坐,那煞气似对他无任何影响般,仿佛只是普通的补充入体内需炼化的灵力团般,百里屠苏才方真正灵魄合一后,屠苏已炼化煞气归为自己驱使,拎起放手边的欧阳松鼠,笑着: “傻了吧!灵魄归他,煞气归我,你,什么也没捞着!” 欧阳松鼠丧气的四肢下垂任他捏弄,他都成只松鼠了还能如何?好在屠苏不似陵端刁恶,顶多抓在手上捏捏耳朵爪子玩,再不济玩他的大尾巴,总比被那个陵端弄去帮忙算帐好。小小的爪子拔弄算筹,这是要逼死松鼠啊! 偏生,那铁柱观抓来的“狗”也在,而且被调教得珠子拔得飞快,他们要敢不做,一指长的柳条侍候~抽屁股,谁也逃不过!连风晴雪也一样,照抽,反正,这会儿全是松鼠,公的。 百里屠苏从前巴不得离开天墉城,可现在,被废去法力 逐出天墉城后,他却不知自己该怎么回到天墉城去。下山时,陵端给了他一个小包袱,里面是两套衣裳和几十两碎银,陵端语声轻冷: “你师兄受刑前托我给你的,他说,他再也护不了你了,让你自己多保重。执剑长老也给了些,毕竟是世外之人,也给不了多少,但估量着买几亩地置间小屋是行的,你的生计应无忧。拿着,走吧!” 百里屠苏接过,垂头不语,却在陵端转身时,问: “陵端师兄,我要重回天墉城,该当如何做?!” “旁人怎么上天墉城的,你怎么上,旁人怎么成为天墉城弟子的,你怎么做。”陵端回过头,他的明眸冷冽清澈似可直入人心,语声轻柔如风: “忘记你曾经是谁,记住你只是百里屠苏,你从来不是韩云溪,只是百里屠苏。你有一些韩云溪的记忆,可你却不是他,他的一生早已经结束了,而你的一生,始于与执剑长老的初见。 韩云溪的父母亲人爱恨情仇恨全与你无关,你的一魂四魄来自焚寂剑灵,是一个全新的生命。抓住从前不放,以前是你手中筹码,是你无限制榨取你师尊师兄关爱的筹码,现在,没用了! 你,该想想清楚这几年的一切了,否则,你永远回不到天墉城!” 陵端振袖瞬移而去,心里却在想:好在是在这里,否则要不用法力走回去,我去,累死!不过,这小子好象忘了他那只芦花肥鸡,反正我家小屠苏都没有,他的也别想要回去。叫它抓伤阿端,芦花鸡么就该呆地上,飞起来算什么?! 于是,隔天墉城就见那只叫阿翔的芦花鸡光着鸡腚四下乱跑,你说它会飞?那两翅膀毛都没了,它还飞个毛啊!四只松鼠生无可恋的围追堵截,今天要让它跑了,脱毛光腚四窜的就转到他们了。 涵素真人笑得直打跌,紫胤真人摇头苦笑,轻斥: “胡闹!” 其它长老不单不阻止,还在旁起哄架殃子,苦逼的四只算知道陵端收拾人的手段哪儿学的,这群老头儿,全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幽都?幽都于他们就是个~,没人当回事儿! 百里屠苏瘫坐于地,他才方下山,正逢一对母子迎面而来,母亲手执巾帕心疼的为儿子拭泪,口中念叨着: “傻儿子,你当他们是你的家人啊?!无亲无故的,不图你什么怎会对你好?傻孩子,世间哪有无原无故的爱恨,你若无貌,女儿爱俏又岂会沾你? 沾你,便是有原故。天地君亲师五伦中何曾有男女因无财无貌便生情的?你若非有财,只凭你貌陋,那女子便不会贴上你。 好在发现得早,否则她挟财而逃,还会让你背上个不好听的名声的啊!” “世间没有无原无故的爱恨!”、“无貌无财,何以生情?”这两句话如雷电般劈中百里屠苏,这些话陵端说过多次,可当再从这老妇口中听到时如中惊雷。 他陡记起风晴雪初上天墉城,陵越指着名痴汉言那是“韩云溪”,风晴雪当时眼中的不信与更多的嫌弃。 一阵寒意包裹住他的心,风晴雪那一个个小动作在回忆中浮起,她对襄玲初见时的不着痕迹的诬陷,在铁柱观中挑拔自己与陵越,一点点疑惑起时,百里屠苏忽地想问:我若丑钝,风晴雪,你是否会不离不弃? 心中问过千遍,终归化为一个“不”字,百里屠苏跌坐地上,忽忆起师兄那满带关切的淡淡笑颜,师尊雪颜高冷,却不辞辛劳守护自己的容颜,那么鲜明深刻的在自己心头,好想师尊和师兄,可是师兄他……,泪落如雨,心如刀剜。 陵端在自己下山时的话又响于耳边,百里屠苏忽地,,想再去趟青玉坛,他记得那欧阳少恭曾炼过丸丹药,那炼药的仙芝还是他和风晴雪去采来的,说是有起死回生之效果,为了师兄,他也要去找来。 “蠢货!”百里屠苏一走,他原本所坐不远处便现出紫胤真人与涵素真人及陵端来,陵端气得鼻子都快歪了,脱口骂道: “他的脑子是拌饭喂给那只肥鸡吃了么?什么仙药灵丹?他奶奶个腿儿,这世上谁有爷手里这东西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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