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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大哥你应该已经猜到……”千手扉间狠狠拧起眉头，“不，你早就知道他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吧？他们是我们的仇人，手上沾满了族人的鲜血，连瓦间和板间都是……你怎么能和宇智波斑交往？” “瓦间、板间……都是死在战场上，这是我们作为忍者的宿命，我们手上同样沾满了宇智波一族的鲜血，夺走过他们的父母兄弟，这种事是说不清的。”千手柱间说得相当缓慢，声音也有些苦涩，他像是在说服兄弟，亦或者只是在不断重复说服自己这一行为：“可说不清不代表，它应该存在。” “扉间，你还记得弟弟们出生时的样子吗？家族、父亲、还有我们两个，都曾感到过欣喜，对他们寄予过厚望，可他们却不过在这个世上活了七八年，瓦间走的时候，甚至都没听到卡卡西叫过他一声哥哥……”千手柱间不自觉闭上眼，继续说：“这么小的孩子本不应该出现在战场上，他们可能连生死的意义都不明白，却拿起了武器，夺走了能够成为朋友的同龄人的性命，或者，被别人伤害，这是不合理的，是不应该存在的东西。无论是基于我曾看到过的一切，还是出于不想让卡卡西有同样经历的私心也好，我都希望能与宇智波一族结盟。” “这是你告诉我的，”千手柱间睁开眼，满含期望地看着他，说：“只有签署协议缔结同盟，才能终止这场无止境的战争。” 千手扉间不自觉偏移目光，不敢对上千手柱间热忱的信任：“可是，为什么要选宇智波一族？与其他家族结盟，同样可以创造你所希望的和平。” 千手柱间坚定地摇了摇头，说：“不是为什么要……而是只能选宇智波一族。” “我们与宇智波是世仇，若是联合其他家族，他们必然也会选择与其他家族结盟，到时候不过是把两个家族的战斗扩张成多个家族的战争，”千手柱间像是早已构思过千次万次，此时不假思索地开口道：“即使一方镇压另一方，也不过是饮鸩止渴，迟早会因复仇掀起新的争斗，这种，这不是我要的和平。” “……” 千手扉间不愿承认自己有所意动，他不甘地开口：“……可是父亲他们……” “扉间，父亲他们的时代迟早会过去，我们才是新的未来。”千手柱间长出一口气，他断然道：“若是父亲他们不敢踏出第一步，那就由我来。” “……” 自信满满的话语太过明艳，千手扉间无法想象一向憨厚的兄长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他却像扑火的飞蛾那样，内心因为唾手可及的炽热而鼓动不堪。 千手扉间情不自禁地看向他的兄长，瘦弱的身躯虽然稚嫩，但他仿佛已经能看见千手柱间威震天下的那一刻—— 但在他成长起来之前，一片高大的影子，还是能牢牢将之盖住。 千手扉间突然抑制不住地惊恐起来，他慌张地指向千手柱间身后，声音发颤：“哥……你后边……” 论说着你的时代已经过去未来是属于我的这种话被本人听到是什么感受，尤其那个人还是他的父亲。 千手柱间望着千手佛间那高大的身躯，不用直视他的脸色都已觉得双腿在打颤，他想后退躲一躲父亲的铁拳，然而不动还好，这一动他几乎抑制不住地跌倒在地。 千手佛间脸色顿时黑如锅底，他咆哮道：“晚餐踩点，早餐直接不来，你就是这样给弟弟们做榜样的？身为千手一族的长子，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是腿断了站不起来了还是怎么？刚才在这跟你弟说那些豪言壮语的胆子去哪了？” 豪言壮语……千手扉间看向自己的父亲，正好捕捉到那一闪而过的笑意。 果然父亲也在为大哥刚才的气势而感到欣慰吧。千手扉间忍不住会心一笑，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一个个都不知道给老子省心，正好我今天没什么事。”千手佛间越看越气，开口道，“给你们三兄弟一小时时间收拾吃饭，一小时后，都给我到训练场集合——” “……” “扉间……” 千手扉间决然抬腿：“你自己跟卡卡西解释去。” “扉间！！” 第6章 一脸懵逼地被千手柱间喊醒，一脸懵逼地听兄长哭兮兮地对他道歉，再一脸懵逼地将帕加赠送的卷轴转交给千手柱间，直到在训练场上被父亲一顿胖揍，卡卡西才明白大哥这一大早在折腾什么。 卡卡西生无可恋地瘫倒在地，看着千手佛间将他的两个儿子揍得抱头鼠窜。 千手一族以雄厚的查克拉量、优秀的身体素质、传承悠久的医疗忍术闻名忍界，冠以这个姓氏的忍者体能通常优秀到令人眼红，而对于自家人来说，更是清楚如何用最效率的方式，激发千手血脉的全部能力—— 一言蔽之，凡是打不死的，那就往死里打。 反正族内无数优秀的医疗忍者，足以将少年们因训练而受损的筋骨肌肉修复如初，因此族内长辈在进行实战指导时，从不介意用尽可能暴力的手段折磨、哦不对，锻炼族内的年轻人们。 而卡卡西虽然才只三岁，但再过个一两年也该踏上战场，对于已经失去了两个儿子的千手佛间来说，对卡卡西的要求只会更加严格。 不过哪怕他经历过再严格的训练，拖着小孩子的身体闯入两位兄长的训练强度中时，也只有秒躺的份。 ……或者，这其实只是千手佛间针对千手柱间一个人的训练强度。 卡卡西看着一旁被千手佛间丢过来的千手扉间，他正好砸在卡卡西旁边，似乎被地上的石头硌到了昨夜的伤处，痛得差些蜷缩起来，医疗忍术的绿光在千手扉间闪了闪，最终还是因为查克拉不足而悄声散去。 “父亲这是怎么了？” 几乎从头躺到尾的卡卡西其实早已恢复了些力气，但因为不想再挨一顿毒打而选择躺在地上装死，眼下看千手扉间难受，连忙爬起来将他扶起，依树而坐至少比压着伤口舒服。 卡卡西压低声音，在千手扉间耳边低声问道：“不会是昨晚的事……” 千手一族有着严格的宵禁制度，他们还是因为被罚掉晚餐而偷溜出去觅食，被发现后更是罪加一等，这也难怪千手佛间一大早就在揍、训人。 不过千手扉间脸色阴沉，像是并没有听见卡卡西的声音。他已经被父亲击败丢出训练场，而兄长还在千手佛间凌厉的攻击下有来有回，这种差距让他不自觉捏紧了拳头。千手柱间早上的那番话似乎还回荡在耳边，千手扉间可不希望被大哥丢在原地。 “那个……扉间哥哥，大哥早上说什么了？”感觉自己不过睡了一会就跟不上兄长们的节奏，卡卡西听到千手扉间的自言自语，忍不住郁闷地推了推他。 “他……”千手扉间想起其实也有些气，明明光芒万丈的人，下一秒就缩在地上瑟瑟发抖，这种落差实在想让人抓着千手柱间的领子摇晃，让他将那一刻交付出去的决心还回来。 “他今早发表了一些高谈阔论，”于是千手扉间给卡卡西如实解释道，“不过是背着父亲说的。” “砰！” 伴随着无数烟尘，千手柱间也被他的父亲当什么大型垃圾似的丢在两个弟弟面前，他痛得龇牙咧嘴，却还不忘消沉地看向给千手佛间叠加怒气值的千手扉间：“这种事可以结束之后再跟卡卡西说嘛……” “敢说不敢当？”听到这句话的千手佛间冷哼一声，他捏着千手柱间的耳朵将他提溜起来，道，“看来是练的还不够，来，继续。” “……” 哀嚎被咽了回去，尽管因为此前的战斗，千手柱间只觉动下手指头都是累的，但他满脸悲壮地摆出一个防守的姿势，戒备地盯着千手佛间的一举一动。 这番表现终于让千手佛间满意了几分，他大发慈悲地给千手柱间一点休息的时间，同时抬头望向那边早早退场的另外两个儿子：“休息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滚过来？今后的训练会适时增加，你们俩也不要想偷懒！” “……是。” 两个白毛对视一眼，千手扉间安抚似的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旋即握住长刀站起。 卡卡西无奈，也只好捏紧苦无，伺机冲了上去。 但卡卡西没想到，这场堪称无妄之灾的训练，居然持续了三个月之久。 倒不是说三个月后千手佛间就放过了他们三兄弟，而是他带着千手扉间昨日下午外出做任务，将千手柱间和卡卡西两个人丢在了族内。 千手柱间虽然对幼弟的修行也抓得紧，但显然没有他的父亲和二哥那么魔鬼，眼见卡卡西脱力似地仰倒在地上，便大度地应允了休息，自己也坐在他身边，摸摸索索一阵后，从兜里掏出一封信来。 卡卡西不自觉翻了个身，趴在地上用手撑着脑袋看他。 身为千手一族长子，千手柱间的实力在族内是无可匹敌的第一，天真赤忱的性格本来也不是什么减分项，每日明里暗里对着千手柱间撩云拨雨的年轻姑娘们不在少数，原本他们的堂姐，千手桃华还有意替他挡一挡这些烂桃花，但她很快发现姑娘们都是在对牛弹琴后便不再白费功夫，可如今，千手柱间居然对着一封露出痴傻的笑容，像极了那些收到心怡女孩递来的情书的傻小子，就不得不让卡卡西好奇了。 “这是斑给我的回信。”听到卡卡西的询问，千手柱间跟炫耀似地冲他晃了晃手中的信，“他说泉奈和父亲外出任务，问我要不要老地方见面。” “老地方啊——”卡卡西声音拉得千回百转。 千手柱间脸上一红，手舞足蹈地解释道：“那地方你也知道的，就是三个月前外出捕鱼的那条河边，我们之前也是在那见面的，只不过当时不是被泉奈知道了吗，我们父亲也一直拉着我们进行这种魔鬼训练，所以见得少了，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他们都不在，我们才能在白天见一见。” “白天？”卡卡西敏锐地找到千手柱间话语中的关键词，问：“大哥，你最近难道还和斑哥哥见过面吗？” “只是在晚上见过几次。”千手柱间挠了挠头，“不过因为之前训练得太累了，都没能陪斑好好切磋，只能约定了有时间的时候要好好打一场，今天正好都有空，所以……” “去吧去吧。”卡卡西一副哥大不中留的样子摆了摆手，末了想起什么，忍不住问：“那你们不是早就约好了吗？现在盯着信件看什么？” 千手柱间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我再确认一下有没有看错时间地点。” “……”能当他没问过吗？ 卡卡西无语地翻了个身，死鱼眼样地躺在地上，看着天上的云，也难怪奈良鹿丸老喜欢看着天空，这般悠闲的感觉确实不错。 但千手柱间却跟想起来什么似的，连忙推了推他这个人小鬼大的幼弟，说：“诶对了，万一父亲和扉间提前回来，你可千万要记得替我打打掩护，我会帮你多带几条新鲜的河鱼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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