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来,这个真相太过沉重,虽然归根到底你是无辜的,但红发香克斯仍然不希望你知道真相。 还有最后一点,海贼团实力不够,红发香克斯当时没有足够保护你不受伤害的实力。” “以上四点,其实可以归为一条……”格雷沉默下来,看着早已泪流满面的孩子。 乌塔哽咽着,断断续续的说道:“他……香克斯…还有大家……他们是为了保护我呜呜……” 金乌歪着头,小小的红豆眼盯着大哭起来的乌塔,似乎是在思索。 很快它想到什么,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大声嚷嚷。 “随身不带纸的海贼不是好——!” 不等喊完,格雷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把卫生纸。 是的,是一把团得乱七八糟的卫生纸,一眼就能看出是随便抽出来又随便塞进裤兜的。 他冲卡壳的金乌炫耀晃晃手里的纸,视线重新落回乌塔身上,顿时大惊失色。 “欸——!!你用我的披风擦什么眼泪鼻涕啊!那是我刚洗好的衣服!” …… 几分钟后,乌塔睁着双哭肿的紫葡萄眼睛,用卫生纸擦着眼泪,哽咽道歉。 “对不起,我明天一定给你洗干净。” “唉,没事,不用你洗。” 格雷抓抓头发,已经接受自己的披风被玷污的事实,“算了,你哭够了吧。” “嗯。”乌塔用力点头,“我不哭了。” 她顿了顿,抓紧披风,“格雷船长…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们原谅我。” “他们是谁?” “一年前去世的那些人。” “你去祭拜他们一下,他们能和你说话,告诉你还不够,得再磕一个头吗?” 乌塔认真想了想,点头道:“磕一百个头都可以,我没问题的!” 格雷:…… 小孩子可真是……算了,这个世界的人,脑回路都一样清奇。 其实这完全和格雷没关系,他完全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不在这荒凉的地方给一个小女孩当心灵导师。 但没办法,上辈子的教育和灵魂里流淌的血液都让他没办法对这个女孩放置不管。 祖国的花朵啊,这放在他的国家,也就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学生,他怎么能不管。 “你无论怎么道歉怎么磕头,死者都是看不到也接收不了的,只是无用功罢了。” 乌塔有些沮丧,“那我该怎么办?我不想什么都不做,也不想心安理得的活着……” 格雷深吸口气,拖长音思索片刻,“我倒是有个主意呢~” “什么?” “既然这件事是因为音乐才发生的,那就用音乐的方式来赎罪吧。” “音乐的…方式?” “嗯,平民多苦难,你好好向戈登先生学音乐,未来创造出特别动听、特别给人力量的歌,让人感受到活着的希望和快乐好了。” 乌塔的眼睛渐渐亮起,她觉得格雷说得很厉害,但又有些迟疑自己是否能做到。 “可以的,我听过你唱的歌,很好听,不聋的人都会喜欢。” 格雷摆摆手,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补充。 “说不定那些听了你歌的平民死后去另一个世界,刚好能遇到音乐之岛死了的人,到时候一说,他们就知道你的努力了。” “嗯!我会努力的,我会更努力的学歌!” 乌塔有了目标和斗志,整个人的背后都像是烧起了熊熊火焰。 心灵导师格雷站起身,拍拍身后的灰尘。 金乌扑棱着翅膀落到他肩膀上,秉承着‘能不自己飞就不自己飞’的理念,缩成一团鸟球。 “走了,你倒是睡了大半天,我都要困死了。” 乌塔连忙起身跟上,结果忘了身上过大的披风,刚一迈脚就整个人往前扑去。 她惊呼一声,紧闭双眼等着马上到来的疼痛,然而什么都没发生。 一条结实有力的手臂将她拦腰抱起,格雷又打了个哈欠,嫌弃道:“靠你两条小短腿扑腾,回去就要到明天了。” 乌塔没吭声,只是感受着久违被人抱起、视线拔高的感觉。 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让她不自觉放松下来,连小短腿的称呼都没反驳。
第10章 七水之都 一夜未眠,直到太阳快要升起,戈登才带着满腹纷乱的思绪陷入浅眠。 第二天,这位曾经的国王陛下不可控制的起晚了,从房间走出时的颓废样子吓了格雷和乌塔一跳。 彼时格雷和乌塔已经开始吃饭。 昨晚的闲聊和一年前误会的解开让乌塔重新对海贼有了些信心,因此很明显的,她对待格雷的态度也在发生着改变。 格雷还要去造船,往嘴里塞面包时看到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的戈登,吓得差点呛住。 金乌的反应则更夸张,拍打着翅膀差点把自己的饭碗给掀了。 “敌袭!是敌袭!请各单位做好战斗准备!” 乌塔忙跑过去搀扶这位看上去摇摇欲坠的中年人,关心询问,“戈登先生,您昨晚没休息好吗?” “没事,我没事,乌塔。”戈登坐下后叹了口气,看向面上带笑,又回去继续吃早餐的乌塔,有些忐忑。 女孩状如平常的反应让他十分担忧,“乌塔……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乌塔歪头看着戈登,摇头笑道:“戈登先生,我知道一年前的真相了,瞒着我是香克斯的主意。” “这……”戈登仍不懂女孩这么淡定的原因。 事实上,他在踏进餐厅之前,给自己做了诸多心理建设,包括昨晚他做好的说辞和准备也全都复习了一遍。 结果现在,竟然一条都用不上。 乌塔现在还好吗? 戈登心中的担忧全都表现在脸上,相处一年,他早已把乌塔当成自己的亲女儿和最出色的学生。 格雷咽下最后一口面包,终于开口。 “戈登先生,比起由你来解释,不如让香克斯解释,父女的矛盾还是父女私人解决比较好吧。” 乌塔用力点头,附和道:“没错没错,我要去找香克斯他们!” 戈登迟滞的思维反应两秒后,才豁然起身,既怕自己理解错了,又怕自己理解对了。 “这、这是什么意思?” 格雷没说话,乌塔则无奈解释道:“今天早晨,我和格雷船长说好了,他造好船后就带我们出航去找香克斯!” 到时候见到对方,她要狠狠揍香克斯一拳,让他打破那自以为是的想法。 对女儿隐瞒真相又把女儿丢在荒岛上,哪怕事出有因,也是可以和她解释清楚的! 她又不是个懦弱、不讲道理的孩子! “不行!”戈登反应很大,大吼着否定了这个计划,“乌塔,你不能离开这座岛,会很危险的!” “我不怕危险,再说有格雷船长在,您不是说他很厉害嘛。” “格雷……格雷船长怎么可能会带你去找香克斯,太麻烦了。”戈登委婉说着。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格雷本身就很危险,世界政府不可能放过死而复生的他,而且说不定格雷是骗她的,只是想利用她的能力。 但当着格雷的面,戈登不敢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万一惹怒这位大海贼,他们都活不了。 格雷轻声笑笑,识趣起身,招呼着已经吃完饭正在桌边磨嘴壳子的金乌,“走了,金乌。” “吃过早饭,勤劳的格雷船长又开始了新一天的造船工作。” 金乌站到船长结实的肩膀上,昂首挺胸,细碎的黑色绒毛在迎接着外界朝阳时被镀上一层金光。 身上隐约可见有黑金色的花纹明暗不定,像是在给自己充电一样。 格雷才不想去管戈登和乌塔的争执,反正最后的结果肯定就是戈登上船,中间的争执完全就是走个流程。 他对照自己画的设计图,有模有样的对着木板敲敲打打。 时间流逝,正午的太阳又毒又辣,白天还没风,在这样的环境下,别说干活,就算只是站着,也会感觉异常烦躁。 但格雷和金乌却不是这样。 金乌就不用说了,传说中生活在太阳里的神兽,待在这种环境就跟回家待空调房似的,异常舒爽。 格雷则是因为果实能力,对高温的抗性极高。 他并不觉得热,但如果能来点风就更好了。 无风带的海域是没风的,只在岛屿和岛屿附近海域会有微弱的气流游动。 这应该是因为陆地和海洋升温不同,但格雷地理学得不好,真要他解释,瞎编也编不出什么。 “格雷船长,我成功了!” 格雷看了眼快步跑来的女孩,没停下手里敲钉子的动作,漫不经心的回道:“那恭喜你啊。” 乌塔对他这种平淡的表现有些失望,又忍不住想要炫耀的激动心情。 “你不问我是怎么说服戈登先生的吗?” “怎么说服的?” “我问他‘您能打赢格雷船长吗?’,戈登先生就不说话了。” 格雷的回应只是轻声笑笑,但这已经足够让一个好奇心旺盛的女孩喋喋不休的讲下去。 “格雷船长知道香克斯吗?香克斯很强的,贝克曼也很强,红发海贼团上的人都特别厉害,当然,我也是上面的一员,以后肯定也会很厉害。” 乌塔跳上一块架在废墟高处的木板,双手伸开保持住平衡后,才背手来回走动,好奇问道:“你应该不知道香克斯吧,四十年前,香克斯都还没出生呢。” 如今的香克斯是28岁,四十年前,他父母都可能还没相遇。 格雷知道,只要他有一点想了解红发香克斯的意思,乌塔都能忙不迭的给他讲一堆。 但可惜,他还是挺了解那位把手臂赌在新时代的海贼的。 见他不说话,乌塔撅嘴失落一会儿,又很快精神起来,看向初具规模的船,“船还有多少天能做好啊?” “明后天吧。” “这么快?” “嗯,只要能离开无风带,到一座有人的岛就可以。” 所以这船不需要多复杂。 乌塔蹲下身,歪头看格雷忙忙碌碌,知道对方现在没空和自己聊天。 她想了想,“我可以唱歌给你听吗?这样会不会轻松点。” “随便你,想唱就唱,这是你作为海贼的自由。”格雷顿了顿,提醒她道:“不要用你的果实能力,我很忙的。” “才不会呢,我现在已经能很好控制能力了。”乌塔站起身,轻咳一声开始清唱起歌来。 就像干活的时候有个语音控制+人形自走的外放蓝牙音箱? 格雷想着奇妙的比喻,挥起又砸下的动作却没有丝毫迟滞。 * 格雷很难过,非常、非常难过。 他蹲在海边,浑身湿透,看着那艘承载他全部希望的寒鸦号·船长亲制版在海面解体后的木头,久久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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