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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特加的心虚只持续了一秒，很自然且尊敬地喊了声：“大哥。” 苏格兰寻声望过去，目光所及之处只有琴酒的身影。 原本没有特殊的感觉，只是用对待需要打起精神来面对的上级的态度，从未从另外一个角度仔细观察过，才会忽然发现这个威慑力强、还算好相处但很危险的同伴，有一张好看得过分的脸。 琴酒不紧不慢地走过来，第一时间发现小红帽的情绪不对，以为是「诅咒」出了问题。刚想要问，却见对方低下了头，虽然很不明显，但的确避开了他的视线……难道问题出现在他身上？ 苏格兰莫名紧张，还有一丝懊恼——没想到自己会受到影响，导致此刻无法直视琴酒！ 原来在别人眼中，我们是那样的关系… 不，那是错误的。 深呼吸，一切只是误会，他和琴酒之间什么都没有。 他不该因为别人的错误迷失了自己的心。 “问出来了吗？” “怎么了？” 几乎同一时间开口，声音有部分重叠在一起，两人下意识对视了一眼。 前一句话是黑麦在问，想要了解工作进展到什么阶段了。 后一句是琴酒注视着行为古怪的小红帽问的，在意「诅咒」有无变化。 这很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但在几个听多了绯闻的眼中，似乎多添了一层暧昧色彩。 黑麦挑了挑眉，心想：琴酒这个样子，好像真的很在意苏格兰啊。 难道是被小红帽的伪装打动了吗？ 喜欢这样的类型？ 波本蹙了蹙眉，莫名有点不愉快。 伏特加屏住了呼吸，再次缩小存在感，他觉得自己真的可以确信了—— 我明白了，大哥，我会支持你的。 看对眼这种事与性别无关，只要你喜欢就行。 “不…我没事…”被注视的苏格兰更加不自在了。 原本应该告状的，此时却比谁都不希望让琴酒知道——他清楚就算琴酒知道了，也不一定会在意，只不过是一些胡乱猜测、根本没有影的事。但是琴酒不会在意的事，却让他感到尴尬，甚至有点无措。 琴酒没有转开注意力不断猜测：在这过程中，苏格兰可能会遇到的情况。 为什么突然变得奇怪？ 苏格兰很快冷静，假咳了声，“真的没事。” 不能让琴酒知道，至少在误会解除之前不行，他会不知道怎么相处的！ 拒绝交谈的意思很明显，再问下去不会有任何进展。 小红帽虽然故作镇定，但非常不自然：耳廓通红，眼神躲闪。 就像遇到了中意的人…… 琴酒为自己的联想发笑，他可不认为会有这种事发生。 只是小红帽的装扮带来的错觉吧，真正的苏格兰可不会这么纯真。 “再忍耐一会儿，波本已经为你找到线索了。” 虽然很短暂，但琴酒的确笑了，和平常不太一样，带着一丝轻松感。 是因为终于找到了线索吗？ 苏格兰深刻了解到了，琴酒有多么可怕。 害他心跳得很不正常。
第22章 接近 “我找到的线索指向了米花银/行。” 波本淡定地往前走，回答黑麦提出的问题，同时恰到好处插入中间，中断了琴酒和苏格兰的目光交错，中断了奇怪氛围的蔓延。 苏格兰果然被吸引了，“米花银/行？” 他立刻想到了之前见到神秘钥匙的第一反应，“是去找保险柜吗？” “米花银/行2001，我得到的信息是这样的。”波本避开直接说出答案，尚未亲眼见证，他给不了任何承诺，“现在过去还来得及。” 苏格兰急切地望向琴酒，“事不宜迟，先到银/行再说？” 来不及细问两人审问的情况，要赶在银/行/员下班之前抵达才行，他真的不想再cos小红帽了。 琴酒虽然没有急切感，但磨磨蹭蹭并没有意义，而且杀手的本职工作也挺多的。 斜对面还停放着警车，车前有两名警员正在交谈。 “伏特加去开车，我们在下个路口汇合。”琴酒开口，使唤伏特加。 他本人无所谓要不要从警察面前走过，但考虑到引人注意的小红帽，觉得还是小心为上。 顺便也给组织和看好的新成员留点面子，不至于丢人丢到敌人面前，甚至是各大网络上——喜欢cos并拍照留念的人可不少。 伏特加不敢有异议，大声回应：“是，大哥！” 说话间急匆匆跑开，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积极，他心里还是有点慌的。 万一苏格兰真去告状了呢，他虽然不是主谋，但也算参与者，又正好在面前，难保大哥不会一时生气先整治他一顿啊！ 话说回来，他算是看出来了——从刚才的小细节里： 大哥很明显是关心苏格兰的，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与众不同，就像基安蒂猜测的那样，是真的在一起了！那么，换句话说：苏格兰是他大嫂！ 小弟和大嫂说的话，大哥会听谁的，反正他是不敢赌。 所以，「苏格兰告状」不是「普通同事打小报告」，而是「老婆撒娇」，这……他毫无胜算，还不如躺平了等死。 “我们的车停在附近，也在警察的视线里。”波本有些犹豫，自然地向黑麦征求意见，“你看要不要再下个路口…” 黑麦挑眉，听懂了话中的含义，看了眼被挡在后面的苏格兰，顾念了一秒同事情谊，没有跟波本争辩，“我去开。” 别说车停在附近，就算停在警车旁边，他们也没什么好畏惧的。 只不过是觉得情况不对劲，不想让苏格兰和琴酒单独相处而已。 波本满意了，附送上友善的微笑：“那麻烦你了。” 然后不等黑麦说两句客套话，一秒变脸，昂起头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看向琴酒，“我要跟你们一起走。”并不是礼貌的询问，而是强势的要求。 琴酒倒没什么感觉，随便“嗯”了一声，率先朝着预定的方向前行。 有波本的陪同不是坏事，虽然他不在乎陌生人的眼光，但有人能主动分担没什么不好的，毕竟站在cos小红帽身边，是需要点勇气的。如果波本能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开，倒是发挥到了全部的作用。 苏格兰下意识跟上，迈出腿却没留意裙摆的长度，悲剧发生——他整个人被绊倒了！可恶的裙子！！ 人在突遇危险时，总会依靠本能，肢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眼前的一切人或物，被自动认定为可求助对象，而琴酒那么大个人，自然而然是他认定的最好的、能够在此时解除他的困境的对象，所以他伸出了手去抓——求助的话根本来不及说出口，一切反应出自本能，仅仅在一秒钟内。 跟在后面的波本，手再快也阻止不了，他自身发出去的求助。 只能睁大了双眼，目瞪口呆地看着…… 本该走了的黑麦停下脚步，以旁观路人的角度期待即将发生的一幕： 科学推测，苏格兰倒下去能抓住的，是那一头银色长发，如果琴酒来不及躲闪的话。 被揪住了头发的Top killer会怎么样呢？ 以己推人，是他的话，大概会反过来给人一顿教训吧。 眼看「惨剧」即将发生，眼前一花，画面已颠倒—— Top killer的反应能力不容小觑，与视野范围无关，仅仅是感知能力，察觉到了冲着自己而来的、不一样的气流，习惯性的做出应对的举措——反转，一把将潜在的敌人反制伏住…… 高大的银发男人低下头，扑倒在怀里的小红帽仰着脸，四目相对看见了彼此眼中的诧异。 这一意外的发生太突然，还没反应过来应该要解释，双方均是靠本能做出了自认为合适的反应——小红帽如愿避开了摔倒在地的悲剧，但换来了新一级别的风险，抵/在腹部的冰冷物品，触感十分熟悉，是枪。 姑且不问两名当事人的内心波动，单看画面： 两人一刚一柔，以类似跳舞的姿势相拥——男人还制住了小红帽的一只手，高高拉起——以深情的目光对望，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此时，大概在他们的眼中，天地万物都失去了颜色、甘愿沦为配角，只有彼此才是鲜活的，是世界上唯一的色彩。 黑麦后退一步，因未能见到期待中的画面而失望，还有些微妙的冲动——想拍个照留念。 然而，他是有基本的操守的，做不来这种事。 于是，只能转身离开——再看下去，他怕他要相信了，聊天室里看似胡扯的猜测在这一画的冲击下，仿佛变得极其合理。他忍不住要相信，或许苏格兰真的「移情别恋」了，琴酒看样子是个不错的伴侣。 他走得潇洒，独留波本一个人，看不是，不看不是，恨不得戳瞎双眼。 “嘀嘀——”的，从大街上行驶而过的车辆鸣叫，打破了诡异的状况。 意识到危险的小红帽缓缓低头，眨了眨眼，神色莫测地看着指着自己的手/枪。 很显然，在他不小心扑倒时，男人做了最谨慎的应对——在控制他的同时，还以手/枪威胁，一旦他敢有异常的举动，必须要先吃一粒子/弹。 “我很抱歉。”他切实地感觉到了琴酒的可怕比想象中只多不少，“可以拿开吗？” 是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的类型。 反应灵敏，他甚至没有捕捉到，对方掏/枪的动作。 琴酒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如恶狼一般凶狠眼神稍有收敛，把玩着手/枪转了几圈，回到了垂手正握的方式，“怎么回事？” 苏格兰被推着手臂，借力站住了，扭了扭有些发麻的手腕，抿着唇，垂下眼帘，感到一些莫名的情绪，片刻才回答：“被绊了一下，没有站稳。” 琴酒扫了眼他的裙摆，感觉有点怪异，但没什么可说的，“小心点。” 会影响到的行动，已经是非常大的问题了。 他不容许组织看好的人变成废物。 这个诅咒绝不能等待七天后，今天哪怕是加班也得把它破解了！ “…抱歉。”苏格兰说不出别的话，这一次要比上次更加真诚。 从结果上看，要不是琴酒反应迅速，他们可能会出现更糟糕的可能。 “好了。”琴酒移开目光，没有计较的意思，“不要废话。” 苏格兰笑了下，奇异的觉得好了很多，“快点把诅咒解除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轻松地前行，还交谈着。 被留在后面的波本：“……”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他可以被忽视得这么彻底。 刚才那一幕……是错觉吧。 一定是他想多了。 没什么的，很普通的画面，舍去小红帽的装扮，正常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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