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给葵枝姨重新下了葬,葬在了后山的祖坟里,竹雄、茂、六太、花子也都重新下葬过。” “但是,当时我没找到你和祢豆子。” 门内残留的血迹早就干涸,宇多鸣一没有炭治郎天赋异禀的嗅觉,只能去问山下的居民。 得到的答案是灶门家灭门惨案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 宇多鸣一回来晚了。 太晚了,晚到他花时间理清谁是仇人就用去了好几个月,一点一点从灶门家附近的鬼嘴里翘出星星点点的信息。 摸清楚鬼的阶级统治、调查出两年前灶门家附近发生了什么、谁来过谁离开过,鬼的信息和分布,几乎是将一些根本算不上条件的信息拧成最终答案。 宇多鸣一在四个月内清缴的鬼数量远超鬼杀队对他的调查。 “我以为……你和祢豆子已经、死了。” 正因如此,宇多鸣一才会不顾一切直接杀到鬼舞辻无惨面前,尽管他甚至还没有完全调查清楚鬼舞辻无惨的信息。 那时候宇多鸣一只有一个想法:杀了他——杀了鬼舞辻无惨。 杀了他。 杀了他。 用他的血,他的骨,他的灵魂,告慰死者的在天之灵。 血水的嘀嗒声愈发频繁。 忽地,宇多鸣一感觉到粗糙温暖的掌心包裹住了他的手,愣了一下,缓缓松开攥紧的手心。 灶门炭治郎绕到宇多鸣一身前。 他没有去挖掘宇多鸣一话里的过往,也没有说着‘这不是你的错’这样的宽慰。 他知道语言对宇多鸣一没有用。 所以炭治郎摘下左耳上的花札,“鸣一哥还记得这个吗?” 宇多鸣一停顿片刻,点了点头。 灶门炭治郎将花札放到他手心,又向着他伸手。 青年低下头,让炭治郎去取他耳朵上的另一只花札。 两只花札的款式老旧,胜在保养得好,历经几代也还好好的流传下来,见证了从祖上到如今的情谊。 炭治郎认真地,严肃地举起那两只花札,一如正午最炽热的阳光,逼近青年,让一切阴影无所遁形。 “我当初把它送给你,是希望它能替我陪着你,让鸣一哥一个人在异国他乡也不会觉得孤单。” “现在我想和你交换我们彼此的那一份。” 炭治郎温和地弯起眼眸,赤灼的眼瞳撞进宇多鸣一眼里的赤金色,笑容漾出清浅的暖阳。 他认真地说道:“以后我陪着鸣一哥,鸣一哥也陪着我。” “我们在一起的话,什么危险都不用怕了。” 宇多鸣一怔在原地。 阴霾密布的大脑在这一刻仿佛被清空,温暖的阳光将宇多鸣一焦躁的心一点点捋顺,充斥黑雾的内心终于能窥见阳光。 于是他隐去杀意,温柔的、克制的将一切阴暗和扭曲藏到最角落的地方。 宇多鸣一紧紧握住灶门炭治郎的手,低下头,额头抵住手背,少年炽灼的温度从额头传至四肢百骸。青年缓缓闭上眼,低声应允,“我保护炭治郎,炭治郎也保护我。” “那我们先去疗伤,好吗。” “……好。” … 夜晚,蝴蝶忍在三个少年剑士的住所找到了宇多鸣一。 侯在门口的女剑士气质脱俗,一手持刀,一面对宇多鸣一露出绚丽的笑容,“主公选择了合适的任务作为情报交流的场地,我们要现在出发吗?” “马上来。”宇多鸣一颔首。 他一面拿起自己带来的打刀,一面嘱咐道,“炭治郎今晚记得早睡。” “大舅……咳,鸣一哥你要去哪?”我妻善逸从炭治郎背后钻出个头来,金色的发顶软乎地耷拉着,训练一天的少年明显不是很精神,此时是为了自己能在兄长面前赢得好的印象,强撑着过来打招呼。 闻言,那个已经跨过门槛门口的青年转过身,左耳上的日轮花札摇晃,眼里的赤金色温软和善。 他说,“去猎鬼。” 炭治郎立即露出担忧的神情。 刚才处理伤口的时候鸣一哥和他提过一会儿要和忍小姐去处理附近的鬼,但炭治郎还是忍不住担心。 “放心吧,我会随行保护宇多先生的安全。”蝴蝶忍接过话题,安抚道,“怎么说宇多先生也是帮助过鬼杀队的恩人呀。” 蝴蝶忍都这么说了,炭治郎自然安心了许多,但让灶门炭治郎感觉到不解的是蝴蝶忍——或者说鬼杀队的态度。 鬼杀队和鸣一哥的关系,好像很奇怪。 “鸣一哥要小心。” 最终炭治郎还是没有把心里的疑惑直接说出来。 成年人离开之后,室内的少年们又活跃起来。 伊之助顶着猪头套气势汹汹的跑来跑去,我妻善逸训练了一天,十分萎靡,只是钻进被子里和炭治郎聊天。 “啊,炭治郎。”我妻善逸突然发现了区别。 “你的耳坠怎么换边了?” “和鸣一哥换着戴了。”炭治郎双手交叠枕在脑后,双眼盯着屋顶,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我妻善逸左看看猪突猛进的伊之助,右看看忧心忡忡的炭治郎,犹豫之下,顶着被子像毛毛虫一样蠕动向炭治郎,只露出个头来。 “炭治郎。” 善逸悄悄地喊小伙伴的名字。 炭治郎疑惑地转过头。 “你也察觉到了吧。”我妻善逸小小声说,“忍小姐对大舅哥的态度很奇怪。” 灶门炭治郎被我妻善逸的话吸引了注意力,反倒是没那么在意这个称呼了。 “你也这么觉得吗?” “嗯嗯!”我妻善逸指指自己的耳朵,他说,“我听见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奇怪,像是在……互相防备?” 炭治郎眉头紧蹙,“是的,我也闻到了。” “……不会吧。”我妻善逸但眉头拧起来了,“难道说大舅哥和鬼杀队关系不太好吗?” 善逸眼里宇多鸣一是个温柔的大哥哥,就是偶尔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平静而已。而且,宇多鸣一杀死了下弦壹,驱逐了上弦叁,明明是个很厉害的盟友。 这样一个善良又厉害的人,应该和鬼杀队关系很好才对呀? … 此时,夜晚的街道上。 蝴蝶忍扫过一眼宇多鸣一的袖口,身为医者的她不免关切:“你的伤还好吗?只是交换情报的环节,不用太勉强哦。” “小伤,不用放在心上。” 宇多鸣一随口回答,目光掠过路边保亭柜台上摆着的报纸,忽然停了下来。 蝴蝶忍和见身边的人停下脚步,于是也驻足回望。 “宇多先生在看什么?” “在报纸上看见了有趣的事情,不必介怀。”宇多鸣一笑着摇摇头,“请继续带路吧。” “好。”蝴蝶忍看了一眼那张放在最前面的报纸,没有看见什么特殊的东西。 似乎是刊登了一则名门望族的大小姐丽和其丈夫月彦惨死家中,特别是那位月彦先生,只剩下了一颗脑袋,身体不翼而飞。 蝴蝶忍握紧羽织下的刀柄,暗自愤恨。 鬼越来越猖狂了。 她不知道,在她身后,错落半步的青年眉眼带笑,嘴角上扬。 这个人脉他替鬼舞辻无惨废了。 死者无法复生。 只要宣扬出去,鬼舞辻无惨再不能以月彦的身份行事。 ——以此作为帮他找到炭治郎的谢礼。
第10章 十只炭炭 带宇多鸣一出这趟任务的主要目的,其实是为了试探宇多鸣一的实力。 但鬼杀队本不应该用这样的手段去试探一个人,蝴蝶忍想。 她回头看了一眼在黑夜里如履平地,一身轻松的青年,对方面色从容一刀命中鬼的脖子,脆弱的颈部应声而断。 仿佛只是在劈砍树枝,而不是在灭杀食人鬼。 这不由得让蝴蝶忍想起她此行的原因。 宇多鸣一对鬼杀队的情绪来自灶门炭治郎,这一点是主公看过她上报的信件之后的分析。 这一点也相当显而易见。 珍惜幼弟的兄长不会愿意看见自己一直呵护的亲人随着他们出生入死,而且还是在亲眼看见炭治郎因为鬼而重伤之后。 就和天下家长一样,不愿意孩子去涉险。 那鬼杀队想要从宇多鸣一这里了解炎柱炼狱杏寿郎那天所禀报的‘如同耀阳一般灼热的呼吸法’究竟是不是失传已久的日之呼吸就十分困难了。 因此经由虫柱蝴蝶忍,鬼杀队当主向这位海归的年轻人做了一项隐晦的交易。 这次灭鬼行动里蝴蝶忍会向宇多鸣一介绍鬼包括弱点在内的情报,而蝴蝶忍则需要在保证宇多鸣一不会被鬼杀死的情况下判断宇多鸣一的呼吸法流派。 而今,蝴蝶忍亲眼目睹到了宇多鸣一用的剑术。 那是日之呼吸吗? 是的,那是日之呼吸没错,只是其中包含的杀意让鬼见之战栗,让蝴蝶忍难以理解。 蝴蝶忍稍微靠近过去,扫了一眼并没有化作灰烬,还在地上哀嚎的鬼,因为宇多鸣一手里的刀虽然是名士所作,但终究不是特殊材质,所以鬼无法被他完全斩杀。 “宇多先生。” 她问,“我记得你说过,你对鬼的了解仅限于昼伏夜出,以人肉为食,有特殊的能力以及会被阳光杀死四点对吗?” “是。” 宇多鸣一一甩刀刃上鲜血,轻皱眉头,对鬼血明显有所不喜。 “唔,看来我要从头开始为你介绍这些了。”蝴蝶忍展颜一笑,视线扫过宇多鸣一腰间的打刀。 名士所作,但对鬼无效。 所以蝴蝶忍抽出了自己的日轮刀作为示范。 少女的日轮刀刀身细长,尖端锻有倒钩,一眼就能判断出是按照本人用刀的习性特意锻造成这样。 鬼杀队似乎有专门的锻刀师。 宇多鸣一眉眼温和地推断着,一直都保持着情绪柔软的模样,尽管彼此之间都心知肚明他没有表面上这么无害。 “如果仅仅是拖延时间,人类以凡人之躯很难和鬼对抗,所以日轮刀是鬼杀队重要的武器。” 蝴蝶忍补充说明,“这是用特殊矿石锻造的日轮刀,能够达到彻底斩杀恶鬼的程度,只要砍断鬼的脖子就能灭鬼。” 说着蝴蝶忍就用手中的武器对地上的鬼做出了最后的处决。 宇多鸣一惊奇地看着鬼出现了被太阳照晒时出现的同款症状:化作灰烬飞灰湮灭,一点留存人世的痕迹都没有。 宇多鸣一显露的表情让蝴蝶忍判断出一个结论。 他真的不知道。 蝴蝶忍忍不住好奇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浅草悄无声息被灭杀的二十只鬼,最次的都至少吃过三个人,最强大的那只已经无限接近于下弦,如果每一个都是拖延时间拖到太阳升起还要对方无法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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