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平伊之助大喊,“权八郎在里面!喂!给俺注意一点!” 那一刀下去绝对会连带着火车头和里面的人一起劈成两半的! “不认识,和我无关。” 宇多鸣一头也不回地冷声警告,“不想死就别跟上来。” 找死的人不在他不杀的范围里。 “不行!”伊之助从猪头套里喷出气流,双刀架起,直直冲过去挡在青年和火车头之间,“权八郎是俺的小弟,俺一定不会让小弟死在这里!” 被挡住去路的青年垂下眼眸,须臾,蓦然弯起眼睛,露出让野兽直觉战栗的微笑,“那就请你去死吧。” 宇多鸣一抬刀,耀耀呼吸迎头而下—— “伊之助!你找到炭治郎了吗?!” 我妻善逸崩溃的声音远远从几节车厢外传来,“刚才火车翻了,祢豆子跑丢了怎么办啊啊啊啊!!” 金发少年从火车里连滚带爬的翻出来,手里还抱着那个特制的箱子。刚准备起身就发现面前出现了一个人。 我妻善逸吓得一个腿软,差点被绊倒。 好快! “可以告诉我,你说的两个人在哪吗?” 声音落下,刀刃架起。 我妻善逸惊恐地发现自己脖子上被架着一把刀,可他甚至没看清这个人什么时候出现,又是什么时候出刀的。 “我我我……” 我妻善逸磕磕巴巴的支吾不出一句话来。刚想说点什么挽救一下自己的性命,忽然就看见眼前青年的耳坠。 日轮图样的花札耳坠。 和炭治郎的那只一模一样。 “你是炭治郎说过的那个兄长!”我妻善逸意识到了眼前的青年很可能是小伙伴说过的兄长,立刻减少了害怕,抱着箱子就磕磕绊绊地叫起来,“伊、伊之助刚才和炭治郎在一起!他可能知道!” 伊之助。 刚才那个带着野猪头套的少年? 要信吗? 宇多鸣一闭了闭眼,狠下心要求自己再信最后一次希望。 回国几个月了,他调查过数次与鬼有关的消息,也给灶门家的遗体进行了体面的安葬。他不是没看见灶门一家的坟墓里没有长子和长女,但鬼是什么,是以人类为食的生物。 他已经失望过很多次了,整个村庄附近出没的鬼全部被他抓起来拷问过,各种刑讯手段无师自通,但依旧没能得到一星半点和炭治郎祢豆子有关的消息。 炭治郎…… 宇多鸣一起身,瞬息间就消失在原地。 如果不是、如果是假的。 他保证包括这两个少年在内,整俩无限列车两百多名乘客在内的全部人的性命他都会好好利用起来。 鬼舞辻无惨不是喜欢吃人吗。 就拿这些人的命去钓吧。 回到下弦壹所在的火车头旁边,宇多鸣一那个带着野猪头套的少年正在用刀和包裹着列车的肉瘤作斗争。 青年深呼吸一口气,眼尾带着微红,他缓下声音,近乎祈求地问道:“请问,你知道炭治郎在哪吗?” “哈?!” 伊之助闪身躲过肉瘤的攻击,气势汹汹的双刀斩断攻击他的触手,少年的猪头套喷出气流,凶巴巴地回应:“俺都说了权八郎在里面了!” 青年赤金色的瞳孔猛缩,周身气氛滞涩,连朝他攻去的触手都瑟缩了一下。 感知到危险的嘴平伊之助下意识借助肉瘤触手的攻击把自己抛出去,远离危险的气息。 ——‘噌!’ 刀刃划破空气。 熊熊火流一瞬间破开寂静的夜晚,在漆黑的夜幕里炸开无数火光,仅仅是一瞬间,耀阳般的气息没有滞留,消逝之后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伊之助落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潜藏的斗志被激发出来了。 ‘咔嚓——’ ‘咔嚓咔嚓咔嚓——’ 浅浅的轻响,紧接着是鬼突破天际的刺耳尖叫。定格在半空中的肉瘤在下一秒碎成无数渣滓,血液从断裂处喷张汹涌,连带着铁皮火车壁垒一起碎成无数残屑。 但唯独里面的人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血肉横飞之后露出了其中市松图案羽织的少年。 纷飞的血肉残屑散去,少年悬在半空中,那一瞬间,宇多鸣一几乎连呼吸都顿止了。 眼前的一切仿佛是定格的相机。 唯一的色彩是那个赤发少年。 宇多鸣一迅速又小心地赶过去,高高抬起手去接下坠的少年。 指尖接触到了少年手背。 温热的、活着的。 身体落入怀中。 有脉搏,还在跳动。 目光触及到了少年的脸。 霎时间,前一秒还冷若寒渊的宇多鸣一如同融化了的冰川,脸上的表情温柔似水,他像在对待无价之宝般的,小心翼翼地把少年放到地上。 活着。 活着。 他的弟弟、他的太阳。 灶门炭治郎还活着。 宇多鸣一的手拂过灶门炭治郎的面颊,劫后余生的巨大喜悦卷席了他——直到他看见少年腰腹上渗出的血迹,眼神霎时阴鸷,杀意冲天而起。 冷静下来。 宇多鸣一缓缓松开手,瞬间扣入掌心的指甲已经掐出了鲜血,疼痛唤回理智,宇多鸣一进行伤势处理。 他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 冷静下来,宇多鸣一,炭治郎还活着。 活着。 活着。 你不能失控,炭治郎还需要你。 有脚步声靠近。 宇多鸣一瞬时抓起刀,转头一看,矮矮的粉瞳女孩咬着竹筒,两三步跑过来,朝着宇多鸣一发出关切的声音。 “唔唔!” 宇多鸣一一愣,女孩虽然和小时候的祢豆子很像,但已经过去几年了,就算是炭治郎也长大了。 他试探性地问道,“祢豆子?” 女孩抱住他的手,指着地上的炭治郎,“唔唔唔!” 是祢豆子。 想到自己可能对鬼的资料不太齐全,宇多鸣一眸色愈发阴鸷,“炭治郎很危险吗?” 他是被那个下弦鬼主动放出来的,但炭治郎呢? 或许杀了那个鬼就可以解决…… 宇多鸣一动了动手指,就要起身动手。 忽而,头顶传来温暖的触感。 抬眸一看,是祢豆子在踮着脚摸自己的头顶,掷地有声地安慰:“唔唔!” 宇多鸣一一顿,片刻后,眉眼温柔下来。 “没事吗,那就好。” 只要不是假的,只要这一切不是梦,他不介意放过那只鬼。 只要炭治郎没事就足够了。 “——” 一摊烂肉从废墟里翻滚出来,黏腻的声音拍到地上,全身上下只剩眼珠还完整。 宇多鸣一的刀不是日轮刀,除了能把鬼砍断之外,做不到真正的杀鬼。 下弦壹魇梦在疼痛之余的恍惚间似乎看见了那个可怕的人类朝他看过来,还露出了一个笑容。 魇梦一个哆嗦。 是噩梦,绝对是临死之前的噩梦!
第5章 五只炭炭 炼狱杏寿郎处理掉了濒死的下弦壹,日轮刀下,没有再复苏的可能。 有着猫头鹰般炯炯有神眼睛的猎鬼人靠近了宇多鸣一,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青年,陷入思考。 如此强大的实力,为什么鬼杀队从来没有得到过这个人的消息? “祢豆子酱!” 我妻善逸不知道从哪蹦出来,对着小小的女孩就是一个飞扑。 还没扑中,就被人拎住后衣领双脚悬空,再抬头对上的是一双含着笑意,但却听不见一丝温柔的赤金色瞳孔。 我妻善逸打了个哆嗦,被放下来之后不敢再用扑的了,只敢慢慢地挪过去,慢慢地凑到祢豆子身边。 这回没被拒绝,但善逸也不敢再造次。 我妻善逸看了看那名青年。 黑发金瞳,除了基本的心跳声完全就只有死寂,别说心音,他甚至听不出一星半点的喜怒哀乐,莫名毛骨悚然。 “哦!” 嘴平伊之助兴致勃勃地冲青年发出高亢的叫喊,“来和我一决胜负吧!” 宇多鸣一却半点不把目光放在他们身上,唯一能让他偏转视线的只有祢豆子,他处理伤势的手很稳,对应急处理的技术也很熟练,很快就止住了炭治郎腰腹上的血。 少年呼吸平稳,已经是从鬼的控制转入了真正的睡眠。 宇多鸣一望了一眼天色。 火车从车站发车很有一段距离,最近的医院需要时间。而且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没有处理…… 宇多鸣一再看向树林深处。 “请问这位先生!”炼狱杏寿郎一边收刀一边走过来,谨慎地发问:“你是炭治郎的……” “等会再说这个。” 宇多鸣一起身,一手握着刀,一手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一支怀表,看了一眼时间。 时间正好。 他合上怀表的翻盖,朝鬼杀队猎鬼人露出笑容,“有东西来寻仇了。” ——“铮!” 话音刚落,清脆的琵琶音在空旷的山野间奏响,突兀的纸门随着乐音出现在树林的月影下。 炼狱杏寿郎当即拔刀出鞘挡住身后的其他人。 炸开的灰尘散开之后,突然出现的生物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迎面而来的是普通人几乎无法抬起头的压迫感,无形的斗气死死掐住神经,几乎是看见那双眼睛瞬间就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金色的,写着数字。 上弦。 “骗人的吧……”我妻善逸喃喃自语,窒息感一涌而上,不可置信地望向那边,声音发抖:“上、上弦之叁……这怎么可能打得过啊……” 为什么这种地方会遇到传说中的上弦?! 而且还是排名这么靠前的! 也许是实力压迫了空气,寂静的山林见连刀刃划过空中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死寂的气氛和突然出现的上弦鬼压迫着每一个猎鬼人的神经。 就算是嘴平伊之助也噤声,紧盯着这个突如其来的敌人。 “只有一个?” 忽然,温润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炼狱杏寿郎还没转身,就感觉一阵清风掠过,定睛一看,宇多鸣一越过他走上前,手里握着那振并非日轮刀的打刀。 宇多鸣一微微一笑,走向那只上弦鬼,“还是说,这只是个试探?” “你看起来并不惊讶我的出现。” 上弦叁看着这个赤金色瞳孔的人类,打心底里从细胞开始升起一种畏惧。 很像。 他不知道像谁,只是觉得很像。 像一个让所有鬼都恐惧的人。 “不,你的出现确实很让我惊讶。”宇多鸣一气息微敛,不用看周围,他可以感知到附近除了这一个之外真的没有其他鬼。 于是宇多鸣一继续向上弦说:“我以为那个胆小鬼会多喊几个,在这里彻底杀死他忌惮的人类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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