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宇多鸣一无光的瞳色愈发黑沉。 “解决…我应该去……” “但炭治郎说……” 像是已经歇斯底里的灵魂在与意识搏斗,即使被某个人的某些话抑制了本性,但那道针对所有生灵的杀意还是让鬼舞辻无惨心跳如擂鼓。 他心里开始浮现一个念头。 如果最后真的打不赢宇多鸣一,名为死亡的天罚真正降临时,自己该做些什么。 束手就擒吗? 还是…… … 与此同时,寻找灶门炭治郎下落的进度因为鬼杀队和鬼的合作在飞速推进。 鬼舞辻无惨在得知灶门炭治郎下落不明之后立刻就明白这和宇多鸣一有关,他几乎派出了他目前还能调动的全部鬼,配合鬼杀队一起寻找灶门炭治的下落。 只有灶门炭治郎能控制住宇多鸣一已经成为了人与鬼的共识。 后半夜的月光愈发冷清。 虫柱蝴蝶忍与炎柱炼狱杏寿郎在鬼的领路下,找到了一处可能性极高的地方。 “这个地点真的能确定是炭治郎在的地方?” 口中问着,蝴蝶忍的视线却是一直放在前方的鬼身上,她反手执刀,时刻警惕周围,以防前方的鬼反水偷袭。 鬼杀队其实明白鬼舞辻无惨口中所谓‘合作’值得信任的成分不多,可近十日来的混乱真到不能再真了,再加上之前有调查到过宇多鸣一出现在上弦鬼身边这件事,一时之间,似乎质疑不了鬼王是在说假话。 被质问的鬼则佝偻着身形,颤颤巍巍地回答女剑士的问题:“不、不确定。但这已经是可能性最高的地点了。那外面种了好多紫藤花,我进不去……但我看见过!里面守着很多人类,他们带着枪,还有用日轮刀的人。这么多人肯定在是守着什么宝物所以——所以一定是这里!” 蝴蝶忍神色复杂地看向了不远处紫藤花树林中的宅邸。 这里很隐蔽,不仅防了鬼,同样还防着人类,沿路来他们发现了很多巡逻的警卫。如果不是鬼和鬼杀队的力量同时寻找,恐怕很难在宇多鸣一反应过来之前找到这里。 该说不愧是从对鬼一无所知到能反过来抓住上弦踪迹的人吗。 蝴蝶忍叹了口气。 如果这样的人没有走上歧途,该是多好的事情啊。 “炼狱先生。” 女剑士刀尖点地,向同伴颔首示意。 “唔姆!我明白了!” 炼狱杏寿郎同样拔刀出鞘,盛烂金黄色火光照耀夜空,他满目认真,斗气勃发,“为了避免宇多君再犯下更多罪行,也为了斩杀鬼王,要抓紧时间了!” … 宅邸深处,灶门炭治郎在试图拽断那条锁链。 几天过去,他已经差不多恢复了。宇多鸣一最见不得炭治郎受伤,在各种药物的治疗下,现在灶门炭治郎除了手边没有日轮刀之外,已经是可以随时执行鬼杀队任务的状态。 于是唯一的问题就来到了这条锁链。 锁链虽然细长,可材质却异常的好,怎么也弄不断。手边没有利器,灶门炭治郎在室内找了好久,室内什么都有,就是没有足以作为作为逃跑用的道具。 少年抿着唇,赤瞳中全是担忧。 他还不知道宇多鸣一具体要做什么,但炭治郎还记得兄长离开之前对他说的话。 ‘我只是想让你在安全的地方多待一会儿。’当时,说出这些话的青年没有看他,低头看着他的手,黑发微垂,很安静地坐在那里,好像只要他活着就很开心了。 ‘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 ‘不用担心。’ 每一句看似承诺和让人放心的话都让炭治郎本来就忧心忡忡的心雪上加霜,离开这里去找宇多鸣一势在必行。 ‘咚咚!’ 正当灶门炭治郎焦急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打斗声,仔细听去,不仅有短兵相接的刀剑碰撞声,还有枪声。 灶门炭治郎连忙环视周围一圈,仍旧没有找到可以开锁的工具——不过他看见了嵌着锁链的那面墙。 没办法了。灶门炭治郎沉下一口气,双手抓住锁链,带起一阵细碎的碰撞声。他重重地向后踏了一步,扎稳马步,小臂发力,猛一下大力向后拽动。 ‘哐!’ 墙壁震动,灰尘扑簌簌落下来。 ‘哐咚哐咚’,如此好几下,锁链扎根的墙层炸开了裂纹! 庆幸的是,守在外面的人注意力都被吸引走了,没人注意到这里的声响。灶门炭治郎再接再厉,大力再拽,锁链就被从墙内整个拽出! “……成功了!” 灶门炭治郎心中欣喜,连忙跑向室外,门外的通道漫长漆黑,不见月光,仔细观察,发现这里其实是宅邸的底下层。 少年警惕地抱着那堆还没拆下来的锁链穿过通道,所幸青年似乎不乐意有人接近他,底下层这段路没有人警戒驻守。 走上楼梯,炭治郎推开离开底下层的门。而紧接着连接着出口的,又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不比底下层的阴暗。 这里有光。 电灯的光照亮整个长廊木地板,同时也映亮远处出口。 走向尽头就可以离开,可灶门炭治郎却没有迈开腿。 心跳没由来的悸动,他的目光停了在身侧半开的纸门后、那面微黄灯光映亮的墙壁上。 灶门炭治郎推开了那扇门。 灯光映下,灶门炭治郎彻底看清了墙上的那些东西——那像是侦探小说里警察破案用的线索墙。 围绕着中心的日本地图,报纸、照片、便签、书页钉满了视野内墙壁的每一个角落。 代表着线索串联的红线往往都是从一个微小的低级鬼上开始,经由无数个同样的低级鬼给出的有用的或无用的线索,交织交错,最终汇合出一个中点。 于是那些密密麻麻的红线中心,有那田蜘蛛山下弦之伍的消息、有无限列车下弦之壹的情报;眼里写着下弦之叁数字的鬼的照片挂在墙上、上弦之陆伪装的花魁蕨姬的画片也钉上了图钉。 以及,灶门炭治郎看见了一面让他心悸心疼的线索墙。 那面墙的中心是两年前灶门家被鬼袭击的惨案。 而以此为中心扩散开来的是比其他事件要多上数倍,密匝堆挤的线索占满了整面墙壁。从‘灶门家为什么会出事’,到‘凶手是鬼’,再到‘当日往来云取山方圆百里内人流的身份调查’,最后锁定了‘鬼王’这个结果。 而再顶着鬼无法说出鬼王真名的咒缚得知鬼舞辻无惨的真名、找到鬼王的下落,又是另一面墙壁。 可即使是限制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最后从无数个小线索延伸来的红线也指向了目标: 一张鬼舞辻无惨的照片,上面写着名字,月彦。 那张照片被匕首钉在了墙上,恨意深刻到了整个刀刃都被钉进墙体的程度。 灶门炭治郎看见了上面的时间。 正是他和宇多鸣一重逢的不久前。 他想起了最初青年手臂上总是鲜血淋漓的伤,想起了从见面开始就苍冷的气色,瞬间就明白了那些是从何而来。 当时的宇多鸣一没有日轮刀,缺乏对鬼的了解。 唯一拥有的,是强烈的仇恨。 “……。” 灶门炭治郎睁大眼睛,鼻头酸涩。 他再转头,又在背后那面墙上看见了自己。 电灯的光映照着不那么清晰的照片,相片有宇多鸣一出海前拍的灶门一家的合照,还有几张零星的照片。被拍下的少年笑容盛烂,被很好地保存在玻璃相框里,挂在墙上。 仿佛充满恨意与杀戮的房间里,只剩这一面墙壁还充斥着仅剩的温情。 “……” 不能停在这里。 灶门炭治郎咬咬牙,吐出一口浊气,用力眨眼忍下眼泪,强行让自己清醒过来。 角落里放着他的日轮刀和羽织。灶门炭治郎用刀砍断了锁链,重新穿上羽织,迈开步子大步向出口走去。 他还有机会,他得赶在鸣一哥犯下最终的错误之前去把他拉回来。 少年在心中向漫天神佛祈愿。 神明大人啊,请您慈悲。 不要让他最重要的人的灵魂因绝望和痛苦而选择走向人类的对立面,堕入漆黑的无间地狱。 他的鸣一哥是怕黑的啊。
第31章 三十一只炭炭 我也不记得那天到底是白天还是晚上。 还能记住的只有虫子一样的声音在耳边持续不断地嗡鸣,钝痛扎根在大脑深处。雪很大,我抱着胳膊,挪动冻僵的腿走在厚厚的积雪里,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我不知道我要去哪。 视野是黑色的,白色线条勾勒出落下的雪花。天上大批大批落下嘈杂和无序的白色线条,线条好像游鱼浮动。我看不清。 大概是被什么绊倒了,摔在雪地里,也不觉得疼,只感觉身体又冷又热,也很困,觉得好像就这样睡下去也没有关系。 反正无论处于什么境地,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祈求神明也没用。 可那时候,我突然看见了一缕光。 小小的孩子提着一盏灯,踉跄地穿过风雪,跑向我。 从未见过的色彩像是冰冷漆黑的世界里像一团耀眼的火光,微黄的烛色为他裹上温暖的外衣;越是靠近,那些嘈杂和无序的雪花越是被融化,模样就越是清晰。 他在我面前蹲下来。 烛光描摹他的眉眼,拂过深红色的短发,那双中心有火光摇曳的瞳仁中倒映着我从未见过的整个世界。 我看见了他。 从他眼里看见了我。 … 蝴蝶忍和炼狱杏寿郎解决掉宅邸内的守卫,在宅邸里搜寻的时候,在走廊上撞上了灶门炭治郎。 “忍小姐?炼狱先生?” “炭治郎?” 在转角处突然碰面,两边都愣了一下。 灶门炭治郎敏锐地发现了两位柱身后的鬼,立刻拔刀,“小心!你们身后有鬼!” “咿!” 鬼反倒是被吓了一跳,看向灶门炭治郎时好像看见了洪水猛兽似的,丑陋的脸上明显惊惧惶恐,“别杀我!我只是来带路的——啊啊!!” 见状,灶门炭治郎没收刀,但疑惑地看向两位柱。 “这是……?” 炼狱杏寿郎:“唔姆!这件事说来话长,简单来说就是鬼舞辻正在与鬼杀队合作找你。时间紧迫灶门少年,现在首要解决的问题是宇多君的问题!” 听见宇多鸣一的名字,灶门炭治郎下意识紧张了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许多事宇多鸣一没有瞒着他,炭治郎对外面有可能发生的情况有一定心理准备。 但万一呢。 万一鸣一哥是抱着极端的想法在行动,万一他根本来不及挽回,那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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