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妓夫太郎的头同样掉在了地上。 掉在地上那一瞬间,从接触地面的耳尖开始,崩塌溃散成无数细碎的肉沫,唯独刻有‘上弦之陆’的眼珠是完整的,完整的看见自己滞空的身体同样摔在地上。 与妹妹堕姬一样,摔成一滩血水,摔了个尸骨无存。 潜藏在体内的血鬼术如上弦之陆所愿,被砍下头颅后躁动的血鬼术化为无数道飞行血镰冲出,可剑光突破夜空,所有冲向青年方向的血镰都被拦了下来。 爆炸声响起,但炭治郎只感觉到了迎面而来的强风,风吹袭他面前青年的灰白风衣衣摆,左耳的日轮耳坠随风晃动。 而他未被伤到分毫。 宇多鸣一甚至没有回头。 他的举动依旧是扶着炭治郎的小臂,俯下身,在轻轻擦拭着少年额头上的鲜血。 “不要说话,你受了伤。” 残留着温热的血液附着在他指尖,血还在流,怎么也擦不掉,宇多鸣一眸色暗沉,放轻声音对炭治郎说道:“………没关系,这里都交给我。炭治郎不用担心,什么都不用担心……” “我不会,也不能再让任何东西伤害到你了。” 嗡嗡……咚……咚咚咚…… 狭细的嗡鸣变成了钝器撞击大脑的咚咚声,好像此刻有人握紧拳头,在用力敲击耳朵后部,一下接着一下,敲击声震耳欲聋。 咚咚、咚咚。 宇多鸣一听见心底有什么东西在催促他。 嘀嗒、嘀嗒。 也好像有鲜血滴落的声音。 但都不重要了,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南南东!南南东!” “北北西!北北西——” “遇袭——遇袭——” 数只漆黑的鎹鸦在夜空扑扇翅膀,叫声遍布整个吉原。 “有鬼靠近——有大量鬼靠近——” 宇髄天元掀开压在身上的木板,从上弦之陆爆炸后造成二次坍塌的房屋废墟下跳出来,环视一圈,被几乎无人生还的惨剧惊得瞳孔缩紧,气血上涌,他紧了紧手里的日轮刀,扯着嗓子喊道:“喂!不死川!还活着吗?!” “还活着!” 另一片废墟下传来粗砺的回应,不死川实弥一脚踹飞木板,从废墟下跳出来。 地面上火海爆裂,四处可以看见还没来得及逃跑的人的断肢残骸,不死川实弥额头手臂青筋虬结暴起,从喉间发出撕裂的怒音。 “这些该下地狱的猪猡恶鬼!” 嘴平伊之助从废墟里挖出了我妻善逸。两个少年背对着背靠在一起警戒周围,金发少年抓着刀的手不住地颤抖,他也听见鎹鸦的声音了,善逸心里崩溃,脸上更是惊惶连连。 “什么情况?哪来这么多鬼?——那些东西不是不会聚在一起活动吗?!为什么会一下子出现这么多啊!!!” 随着鎹鸦的警报,从四面八方涌来形态各异、丑陋扭曲的恶鬼。 我妻善逸把刀举在身前,大腿肌肉颤抖,牙齿发出‘咯哒’的碰撞声,可目光一转,他整个人都凝固住了。 月光下,火光上。 持刀伫立的六只眼怪物眼里写着的,是上弦之壹。 这……一定、一定要是梦啊! 我妻善逸在心里哭嚎。 可现实不仅不是梦。 更甚者,在两声琵琶轻响过后,上弦之壹身后出现了两扇纸门。 从里面出来的,一只是之前在无限列车见过的上弦之叁。 另一只则是只有着宛如白橡般无垢白发,带着顶仿佛宗教教祖象征帽子的青年鬼;青年鬼穿着红色上衣,衣服领口处有着黑色的扩散纹路,他一只手里拿着一段纤细白嫩的断肢手臂,嘴角还有没擦去的血。 但要说他身上最引人注目的地方,还是那双眼睛。 烧到橘红的火光轻摇映入瞳孔,七彩琉璃在光下熠熠生辉。 瞳孔中刻着字。 ‘上弦之贰’。 我妻善逸几乎昏厥。 “咦,这是哪儿?” 倒是上弦之贰自己都很意外自己会出现在这里,一手拿着没吃完的断肢,另一只手疑惑地扶着头上的教祖帽子左右看了看,最后把目光转到了‘同事’的上弦之叁身上,故意挥了挥手里的断肢。 “哦呀,我还在吃饭呢,没想到一转眼就被鸣女小姐拉到这里了。猗窝座阁下,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猗窝座横了他一眼,看见他故意用女人的断肢和自己打招呼,瞬间暴起怒容,握拳沉声怒喝出上线之贰的姓名。 “童·磨。” 未等他发作,脑海中就传来一道由血液下达到身体的命令。 「杀了那个人类。」 猗窝座被摁在原地。 这个命令让他愣了一下。 ‘那个人类’? 猗窝座顺着命令转过头,无意识拧起眉头。 他确实看见了一个人,还是他在无限列车见到过的那个很强但不和他打的青年。 可为什么。 为什么这一瞬间他感觉他看见的不是人? 黑死牟同样听见了,他呼出一口蒸汽雾,再次抽出鬼之刃。 “既然无惨大人仍旧如此命令……” 月之呼吸落于刀锋。 童磨挑头看了看命令指向的人类,触及到对方那双无光的血瞳时愣了一下,随即又移开。大拇指指腹抹去嘴角的鲜血,有点着嘴唇耸动鼻翼嗅了嗅,惊讶地发现:“居然是稀血,还是两个。难怪这里会出现这么多鬼。” 在场有两个稀血。 一个是稀血中的稀血不死川实弥; 另一个则是血脉中混着日之呼吸的宇多鸣一。 迎着今夜狂风扩散出去,无论是哪一个,对鬼来说都有着致命诱惑。 不过这与鬼王的命令无关。 两把金色铁扇出现在童磨手中,雕刻着莲花绿叶的铁扇挥动间簌簌落下冰晶,让人看一眼便彻骨生寒。童磨不甚在意地用扇子掩去唇角笑意,琉璃瞳孔打量着人类,瞳中无悲无喜。 “虽然我更喜欢女人和小孩,不过这种情况,也不能违背那位大人的命令……只能委屈你死掉了。” 他挥落铁扇。 自脚下蔓延的冰晶以肉眼跟不及的态度向外扩散开,附着上房屋,‘咔’一声脆响,竟像是将火焰都冻结了起来似的,蔓延的冰眨眼间遍布方圆百里。 身旁的猗窝座则是在他动手的一瞬间就冲了出去。 斗气遥指日之呼吸法的剑士。冲到宇多鸣一前面时,猗窝座拧起眉,瞥一眼他身边的赤发少年,拳风聚散,无所谓地避开了无关人士,直击青年要害。 一拳扑空。 空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了宇多鸣一的身影,再向周围看去,发现他已经转移到了远处一栋没被爆炸波及到的房屋屋顶,动作之快,猗窝座根本没发现他是什么时候行动的。 “你在这里休息。” 宇多鸣一轻轻扶着炭治郎的肩膀,将他放在屋顶上,同时放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同找到的木箱子,将祢豆子也放在了炭治郎身边。 他垂下眼眸,“我一会儿就回来,很快……” 灶门炭治郎连忙去抓他的手,中毒麻痹的指尖努力蜷曲,想拉住他。 “可是、哥,可那是——” 可那是上弦!炭治郎都看见了,那不是现在人类的力量可以匹敌的存在,三个上弦,上弦之壹、上弦之贰、上弦之叁,都是十二鬼月序列最前的鬼——怎么可能赢!这样过去无异于送死! 灶门炭治郎抓了个空。 模糊的瞬影消失,他只听见了青年宛如执念一样的喃喃低语。 “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 … 长街上一路鬼的断肢残骸。 日光仅仅滞留数秒,夺走那些想要靠近灶门炭治郎的低级鬼的性命之后,就冲向了上弦鬼们。 看不清出刀的速度,但却带着让鬼刻入细胞的恐惧。 咚咚、咚咚。 无限城内,透过鬼的眼睛看着这一幕的鬼舞辻无惨的心脏也在砰砰直跳。 原本他只派出去了黑死牟,还是黑死牟在得知那是继国缘一的后代之后主动要求要去的。 在安全的无限城内,他看见一人一鬼打了个平手。 而也是从那一刻起,鬼舞辻无惨从黑死牟对宇多鸣一的评价中意识到:宇多鸣一不是继国缘一。 这不是神,是有机会杀死的人。 于是他喊来鸣女,派出了其他上弦。 接连两个上弦派出去,通过下属的眼睛窥视战斗现场的鬼舞辻无惨几乎忘却了呼吸,直勾勾盯着人类青年的身影,寻找破绽。 他不是没看见那个最初给了他惊吓的日轮耳坠赤发少年。 但灶门炭治郎比之恶意上门挑衅过不止一次的宇多鸣一来说,实在不值一提。 鬼舞辻无惨紧紧注视着青年的身影,感觉自己的七颗心脏都在剧烈跳动,气血逆流,浑身上下都在叫嚣杀戮。 能杀了他吗? 能在宇多鸣一变得更强之前直接杀了他吗? ……… 吉原花街的烈火仍在燃烧,中心战场却一片凝冰。 血鬼术·寒烈的白姬。 数朵晶蓝色的冰莲在空中绽开,花蕊中盛放出闭眸少女的模样,冰莲飞向与猗窝座战斗的宇多鸣一,莲花掠过的地面去全都凝结起一层厚厚的白霜。 伊之助躲避鬼的攻击时不小心踏上去一脚,瞬间感觉自己的小腿要冻断了,刺痛感不断地扎着腿部皮肤。 他连忙一个后跳撤开,发现追着他的鬼踩在冰霜上,不出几秒,从腿蔓延向上的冰就将其冻结成冰雕。 伊之助吃了一惊。 “这都什么玩意!” 这是肉眼可见的实力差距,鬼与人类的实力几乎天壤之别。 黑死牟的斩击重重叠叠,叠出一道飓风般的漩涡,细小的剑气构出不规则圆月刃夹杂在其中,震碎地上冰晶,连带着废墟中的碎石木屑都一同卷起,天空明月黯淡,剑气构成的圆月盛放光辉,狂暴的剑意从天下降,铺天盖地袭向人类青年。 月之呼吸·十四之型·凶变·天满纤月。 我妻善逸拉过还要继续往前冲的伊之助,用尽毕生速度,才狼狈地拉着同伴逃出上弦之壹的剑气范围。 快逃……快逃! 这不是他们能参与的战斗!! 两个少年跌倒在地上,在外围不敢靠近的低级鬼立刻扑了上来,善逸慌慌忙忙就要抬刀,就看见那几只鬼被削断了脖颈。 风柱不死川实弥站在倒下的鬼后,他过去拽起两小只的后衣领,“臭小子,想活命就都给我站起来!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他看见了善逸和伊之助身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到嘴边的话顿了半拍,愈发暴躁,转身就将两个少年挡在了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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