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忍离开了藤之家。 不过炼狱杏寿郎还在。 他会在这里修养一段时间,等待鬼杀队总部那边的消息。 从本心上来讲,炼狱杏寿郎倾向邀请这位比他大几岁的青年加入鬼杀队。 宇多鸣一很强。 性格嘛……虽然感觉哪里有点奇怪,但总归是人类! 于是此刻,监督着少年们锻炼身体,陪着宇多鸣一坐在走廊下的人变成了炼狱杏寿郎。 阳光洒下,两个年龄相近的青年一起喝茶,闲来没事,偶尔会聊两句话。 炼狱杏寿郎端详着宇多鸣一的侧脸,目光集中在青年的耳坠上。一会儿,又落在了宇多鸣一放在旁边的刀上。 “宇多君!” “什么事,炼狱先生。” 宇多鸣一的视线一直放在庭院里的灶门炭治郎身上,听见炼狱杏寿郎洪亮的声音,也没有转头,分外平静地接话。 炼狱杏寿郎很习惯他这幅模样,也不在意,继续说道:“你想过加入我们吗?” “我?加入鬼杀队?” 宇多鸣一蓦然失笑,终于转过头,金眸里逸出一抹亮眼的色彩,“为什么这么说?鬼杀队的当主还在考虑当中吧?” “你很强!” 炼狱杏寿郎掷地有声地说,他指向庭院里满身大汗也坚持锻炼的灶门炭治郎,直指宇多鸣一心中最柔软的部位:“我们都有想要保护的人,合作才能杀死鬼!” 宇多鸣一怔了怔。 他沉吟半晌,语调轻轻地反问:“炼狱先生是为了什么加入鬼杀队?” “为了帮助别人!拯救更多人!” “为人类而战吗?” “没错!” 宇多鸣一笑了,由衷地夸赞:“炼狱先生是位了不起的人。” 他望向走廊外的景色,耀耀日光撒下,却被屋檐止步于他身前,青年藏在阴影里,露出温和又宁静的笑容。 “只不过……” “我和鬼杀队,大约就是在这一点上有着本质的不同了。” … “那么,忍。” 产屋敷耀哉微微抬声,唤道。 蝴蝶忍当即将目光投向他:“主公。” “说一说吧,关于宇多鸣一。你的看法是什么,他究竟应不应该成为我们的一员。” 蝴蝶忍颔首,面向室内的柱们。斟酌着语句,首先将对日之呼吸的观察一一详述。 诚然,宇多鸣一身上有杀过人的嫌疑。但他的剑术无可挑剔,是实实在在的、曾经差点杀死了鬼舞辻无惨的「日之呼吸」。 这样一种剑术对于鬼杀队来说有极高的研究价值,如果能传授给其他人,那鬼杀队杀死鬼舞辻无惨的可能性将大大升高。 而且慷慨的是,宇多鸣一没有隐瞒。 他要求的只不过是灶门炭治郎的生命安全而已。 这一点在蝴蝶忍说出口的时候,她发现宇多鸣一已经得到绝大部分在场的柱的赞赏。 就连不死川实弥也双手抱胸,哼出鼻音,面上的神色放软了不少。 显然是赞同这种坦然。 “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须提前说出来。那位日之呼吸的传承者,宇多鸣一先生他……” 蝴蝶忍顿了顿。 医术精湛的女剑士半晌,还是吐出了她考察之后的见解:“我认为他,已经因为灶门家的灭门惨案、疯了。”
第12章 十二只炭炭 炼狱杏寿郎得主公要他带宇多鸣一去鬼杀队总部时,时间距离无限列车事件已经过去小半个月。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负责‘监视’这位青年。 宇多鸣一经常会出门。但即使回来时已经披星戴月,也会去见一面灶门炭治郎,近乎病态的在意让炼狱杏寿郎侧目。 这段日子里,炼狱杏寿郎还观摩到了一次宇多鸣一对少年们的剑术指导,从中得知:宇多鸣一的剑术习得时长不过半年。 炼狱杏寿郎:“唔姆!感觉是和无一郎一样的天才!” 宇多鸣一不居功,只以一句“炼狱先生谬赞了”一笔带过。谦虚的心态更令炼狱杏寿郎赞赏,在给鬼杀队报告的观察信件里也有提及。 宇多鸣一最近很忙,频繁出门。 他一直因调查鬼舞辻无惨的下落而四处奔波,在得知炭治郎还活着之后更是欣喜若狂。 而在这之外,宇多鸣一还有一份事业。 他本身与华族圈走得近,拥有一份刻意经营的上流社会信息渠道,原本是打算功成名就之后带着灶门一家离开云取山到更好的地方去生活,却没想到在离家的这段日子里发生了这种变故。 这份事业也沦为了获取信息的渠道。 而宇多鸣一频繁出门就是为了获取鬼和鬼杀队的消息。 他需要更多信息来补足差距。 他需要更多鬼舞辻无惨的消息、以及鬼杀队的情报。 炭治郎身边的一切他都要了解。 “宇多?怎么站在这里?”肩膀忽然被人揽住,宇多鸣一怔了怔,下意识露出温和的笑容。 “没什么,在想事情。” 他一面回答,一面与身边在外留学时就结交的朋友寒暄:“夜安,浅野君。” 浅野扬起笑容,回了一句:“晚上好。” “走,带你去看看艺伎。”他说:“这可是我从朋友那里借来的门路,那群神秘的女人很少接见生人,你比我回来晚,应该还没见过这种传统玩意。” “这次点到的还是置屋的头牌,很有名的那个!” “好啊。” 宇多鸣一接话,不温不愠地笑着,眼里没有丝毫切实的喜悦。 他更像是如同吃饭喝水般平常的,在笑着、回答,获取情报。 但当宇多鸣一见到朋友口中的那个艺伎时,还是罕见地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那艺伎也瞳孔紧缩地看向他,从她的口型,能辨认出一句:是你?! 宇多鸣一笑了,遥遥地回了一句:是我。 好久不见,无惨。 … 由权居高位的浅野君做东,最负盛名的艺伎就负责接待了他的朋友——东京上流圈子的新贵宇多鸣一先生。 在艺伎坐到他身边之后,宇多鸣一意料之中地收到了如芒刺骨的杀意。 他倒是满面笑意,并不在乎。 “这里都是你经营的渠道,其中不乏有手握重权,人脉广泛的人类。”宇多鸣一端坐桌前目不斜视,笑容清浅,“你现在动手,同等于你要舍弃经营已久的身份。” 陪坐在他身侧的女人端庄优雅,黑色的引裾大振袖象征她高贵的身份。 正是这样一位优雅自持的艺伎闻言却指尖扣进矮桌入木三分,脖子上青筋暴起,猩红的瞳孔瞪着他。 “在场的几位,不巧我认识几个,就以那边的浅野君为例吧。”黑发青年低低笑道,随着动作左耳上的日轮耳坠在微醺的灯光下染上浅色。 置屋内气氛暧昧,但艺伎们都保持着距离,似有似无地和客人们敬酒聊天,每一处语言都是轻柔得体让人舒适,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或许就算是有人注意到了这位年轻人,也只会敬一杯酒表达自己的好意。 “他即将升任外务副大臣,是在场人地位最高的一个。”青年举杯,遥遥地向浅野弯下眼眸,那边稳重庄持的男人也回以一笑,互相敬酒之后一饮而空,浅野还亮了亮杯底表示自己喝完了。 宇多鸣一失笑,也倾下杯口给他看。 连带着是青年腕口显色的青筋,微微凸显之下更是流动着醉人的美味。 “你知道的。此前他曾经是关东地区的政官,背后有华族支持,对周遭地区的变动可谓是了如指掌。”黑发青年斜倾过头,耳边的花札一晃一晃地染上灯光的暖色,他温柔地注视着沉鱼落雁的艺伎,两人像是在说什么旖旎的私密情话。 他和鬼舞辻无惨坐得极近,以至于鬼舞辻无惨能闻到他身上如水般溺毙人的杀意…… “你说以他的势力,能为你带来多少进展?” 鬼舞辻无惨喉头滚动。 还有一种在杀意颤栗下透出的香味,让他既恐惧又从腹部升起饥饿感,唾液腺不止地在分泌饥饿带来的渴望。 血液的香味透过皮肤,从近在咫尺的脖颈间流露出来,好像伸伸手就能够到,令人迷醉的诱惑气息让鬼舞辻无惨心脏砰砰直跳。 他知道这是什么。 又听见人类一声轻笑,问他,“你真的要在这里动手吗?” 威胁。 恐惧。 颤栗。 ——食欲。 女人的手指不自觉地攀上自己的脖颈,接触到自己冰凉肌肤的时候手指不自觉一抖。 她当即起身,不顾旁人诧异的眼光转身就要走。 但一只手却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力气大到哪怕是鬼舞辻无惨这样的鬼也短时间难以挣脱,不能离开半步。 “?!” “你为什么要走呢,无惨。” 鬼舞辻无惨从那双赤金色眼眸里看见了无害的温顺,但明明这个人类在故意大声让旁边侧目的人也听见他们在做什么。 他看见宇多鸣一在倒酒的时候划破手指,随意地把血液滴进酒里,血逸进烈酒的瞬间就炸开普通人无法察觉的香味,径直从鼻孔钻进大脑。 ——稀血? 鬼舞辻无惨瞳孔瞬间竖起。 “如果是我做错了什么,我向你赔罪。”那杯酒递到无惨面前,灯光随着酒液荡出圈圈涟漪,翻出醉人的稀血味,鬼舞辻无惨再三升起直接打翻的心思,但都被自己压下去了。 艺伎的身份是获取情报的来源之一,月彦这个身份因为这个该死的人类已经失去了大半作用……还有这杯该死的酒。 日呼后代的血,融着浓烈的灼热气息,但却不会令他畏或者怖,反而勾起了鬼舞辻无惨喉头的渴望与垂涎。 酒掺着血香味,他能闻出来这个人类渗透到骨子里的阴郁和冷漠,和日之呼吸截然相反。 恐惧带来的狼狈、饥饿产生的渴望交织出隐秘的垂涎。 一种恐惧下荒诞的快感油然而生。 鬼舞辻无惨深呼吸一口气。艳丽的女性重新勾起一个笑容,接过酒杯重新坐回宇多鸣一身边,“客人说笑了。” 但她没有喝。 宇多鸣一抿唇嘴角上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举起另一杯酒和女人手上的酒杯一碰。 瓷质的杯口响声清脆,宇多鸣一一饮而尽之后笑意盈盈地向身边委婉矜持的漂亮女人倾下杯底。 这是一个给面子给台阶甚至可以说是服软的行为,不少看见这一幕的男人都会心一笑。 刚刚进入上流阶层的新贵要栽在女人身上啦。这样想着。 唯独鬼舞辻无惨握着酒杯,在生理本能、心理渴望和防备之间权衡不定。 宇多鸣一朝他一笑,“还在不开心吗?”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48 首页 上一页 1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