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现不只是自己的头上有这个能让他在水下自由呼吸的小球。 居然连周围被淹没的农田中,被拔出一半的胡萝卜上,都有这个小球。 这…就算是给这位胡萝卜兄弟安上这个,它好像也活不了多久了。 有好奇的孩子尝试着戳了戳这个小球,却发现自己的手越过了那层隔绝海水和内部空气的屏障。 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有些失望。 飘在天空上的须酔,看到这一幕,实在是有些无奈。 早就知道又有人好奇,也担心会有碎石的磕碰,须酔特意让这层屏障无法被“选中”。 虽然这样要浪费更多的心力,但是对于须酔来说,却能救更多的人。 万一真的被戳破了,到时候,须酔必然是无暇顾及发生在个人身上的小小变化的。 这有可能导致,本来心怀希望的人,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海水涌入,在慌乱中失去生命。 对于这些人来说,有可能还不如不设置屏障。 毕竟,在大难中,有了保护又突然失去,和从始至终都没有保护,全都要靠自己,人们的心理是不同的,爆发出的力量也是不同的。 林尼和琳妮特略过被小小屏障保护的虹彩蔷薇,将因为不会游泳,而在水中挣-扎的人拉上水面。 水上,由娜维娅的船只接应。 天空中,还有莱欧斯利花了数年建造出来的,代表着希望的方舟。 须酔遥遥望向欧庇克莱歌剧院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他本来还担心,面对这场命定的洪水,枫丹人会手足无措。 因此,并没有同那维莱特一起去讨伐那条贪吃的鲸鱼,而是特意留下来,想要拯救更多的枫丹民众。 可是现在看来,枫丹人,还是很顽强的嘛。 洪水慢慢褪-去,在阳光下,枫丹迎来了新生。 须酔躲在石柱后面,望着芙宁娜慢慢走远。 盛大的演出已经落幕,须酔能做的只是在台下给芙宁娜默默鼓掌。 之后该如何,还是要看芙宁娜自己的选择。 须酔用手遮住阳光,默默听着人们欢呼的声音。 他看着空无一物的前方,有些遗憾地想,即便是使用天理的力量,最终也没能留下什么啊。 他应该是失败了。 “须酔?” 同空谈完话的那维莱特缓缓走向一个人躲在石柱后面,看上去有些落寞的须酔。 须酔摇了摇头,小声说道:“抱歉。” 那维莱特凑得更近了一些,微微垂眸,有些不解地发出了一个短促的音节。 “其实,我早就见过芙卡洛斯了,但是为了枫丹,我不能说。” 那维莱特摇了摇头:“这不是你的过错。” “我本来想救她的……” “她选择的,本来就是这样的一条路。” 洪水过去,一切都变了,一切又好像没变。 某一天夜晚,群星闪烁。 刚刚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的须酔,正望着天空中的飞鹰。 “是你提到的那位温妮莎小姐吗?”那维莱特凑到须酔身边,问道。 “她飞不了这样低。” 本应向往自由的飞鹰,却被束缚在高天之上。 那维莱特沉默片刻,突然开口说道:“须酔,如果…如果我说,我想成为接下来,陪伴你一生的人,你会觉得这是一种束缚吗?” 须酔勾起嘴角,看向那维莱特:“那维莱特,是怎样的陪伴呢?” “像爱人那样。” 须酔浅浅叹了一口气,凑近那维莱特说道:“应该就是爱人才对。” 那维莱特认真地点了点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须酔。 须酔眼角弯弯:“那维莱特,你愿意成为陪伴我一生的龙吗?” 那维莱特点头,郑重地“嗯”了一声。 须酔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正要再往前贴近一些,让两人的呼吸交缠,就见那维莱特猛然退后了两步。 须酔:? 那维莱特从自己的怀中抽出一个小小的方形盒子,单膝跪地,将其打开。 “在星空的见证下,须酔,你愿意将自己的命运同我联结到一起吗?” “本来就已经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了。”须酔发出一声喟叹,“这进度是不是有些太快了,现在就求婚吗?” 那维莱特微微歪头,眼神中带着些迷茫:“不是求婚。” “嗯?” “是约定。”那维莱特说到这里微微低下头,“我听他们说,如果确定要成为伴侣,就要在露景泉前,单膝跪地,询问…心上人是否愿意佩戴上象征着束缚的戒指。” “这是一种证明,也是一种承诺,背弃誓言的人,是要被源水抛弃,并接受审判的。” 须酔好奇地问道:“那维莱特,你对背弃海誓山盟的人做出过审判吗?” 那维莱特沉默半晌之后道:“没有。” 那维莱特似乎有些羞窘,又似乎是怕须酔不相信他的承诺,认真地盯着须酔的眼睛补充道:“但是,我愿意以最高审判官的名义,将审判我的权力交到你的手中。” 须酔轻笑。 他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看着那维莱特将戒指慢慢推进。 上面的宝石,在月光下流动着灰紫色的光芒。 就像是那维莱特的眼眸一样。 静水流深。 这颗宝石的颜色并不张扬,就像是那维莱特的性格一样,沉默而温柔地注视着须酔。 须酔轻轻拿起另一枚戒指,将其带到了那维莱特手上。 这枚戒指上面的宝石,紫色要浓烈很多,在月光打过来的时候,还有隐约的红色光华浮动。 须酔静静地注视着那维莱特手上的戒指,然后轻轻地将自己的手覆于其上。 那维莱特注视着须酔的眼睛,轻轻俯下身。 他温柔又克制。 想多驻足停留一会儿,静静地感受须酔的呼吸,又想要敲开眼前的大门,让染满对方气息的水流交汇。 他是那样地踟蹰,甚至放在身侧的手都慢慢紧握。 须酔悄悄睁开眼,抬头看向一直专注地盯着他的那维莱特。 如果不是有微微的颤动传来,须酔还以为那维莱特就像是表现得这样冷静呢。 须酔率先打破了僵持,他打开了房门,迎进了那个连敲门都克制的家伙。 没想到,明明在猫眼中看着克制守礼的家伙,进来之后却变了个样子。 须酔感觉,自己就像是触碰到了深藏海底的热泉。 那是在沉静海面下,难以察觉的沸腾。 水流声在耳畔响起。 然而,被热度席卷的须酔,已经躲不开一股股热流的冲撞了。 他只能在热泉喷涌的间隙,发出细细的低泣。 却又在渐渐远离热泉的时候,舍不得这样的温度,重新拨动水流,回到他刚刚想要逃离的怀抱。 恍惚中,须酔似乎听到了男人低低的笑声,又或者那只是一声轻叹。 终于,喷涌的热泉渐渐回归平静。 窝在那维莱特怀中的须酔,靠在他的颈侧,粗-喘着气,轻声问道:“如果,戒指不算求婚的话,对于你而言,怎样才算呢?” 那维莱特将被夜风吹过,打了个激灵的须酔又往怀中揽了揽: “我们自远海诞生,于我们而言,最珍重的承诺,就是啜饮爱人的颈侧鲜血,将最脆弱的地方交给对方。以血为誓,令生命的本源得以……交缠。” 那维莱特的呼吸一窒。 须酔在那维莱特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他在领结下因为声带的振动,微微浮动的喉结。 他没等那维莱特说完话,就像是被迷惑了一般,凑上前去,轻轻衔住了对方的喉结。 那维莱特微微仰起头,环在须酔肩上的手指微微收紧:“须酔……” 须酔含含糊糊地说道:“你愿意教我怎样去做吗?” 须酔感觉到了唇间属于那维莱特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那维莱特揉着须酔的头发:“现在还太早,须酔,你……” 须酔不服气一般,在那维莱特的脖颈上,轻轻舔了一下。 那维莱特倒吸一口气,无奈地用手指缠住须酔的头发,声音略略发颤:“直接咬下去就好,我们在婚姻中要学习的第一课,就是伴侣带来的疼痛。” 那样强大的水龙王,又微微抬了些头,就这样将自己最脆弱的地方完完全全展现在了须酔面前。 这个夜晚,海底的火山彻底喷发。 热浪环绕着须酔,让他在颠簸中找不到方向。 他只能紧紧地靠在那维莱特身上,贪图着对方的体温,似乎这样就能从旋涡中挣脱。 但是,却不知这是羊入虎口,将自己送入了热泉的最中心。 好热,好冰。 浮浮沉沉中,他好像掌控了这片沸腾的海水,又好像被海水掌控。 三千青丝交缠,又像是无数水流的汇聚。 当须酔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被子从他的肩侧滑落,露-出身上的点点红痕。 须酔想到睡前,帮他清理完后,换了身衣服就准备出门的那维莱特,掩面失笑:“真是……” 须酔打了个哈欠,随意地揉了两下牛奶的肚子,翻了个身,将被子和被子里的自己,准备再睡个回笼觉。 只是眼睛还没闭上多久,就被拦腰抱了起来。 须酔眼睛连睁都没睁,就顺势环上了那维莱特的脖颈。 “唔,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嗯。” 本来以为对方是来叫自己起床吃饭的须酔艰难地睁开一只眼睛:“唔?” 须酔的视线扫到了他昨晚留下的小小牙印,鬼使神差地就吻了上去。 好像是对于自己留在那维莱特身上的徽章非常满意的样子。 那维莱特倒吸了一口气,看着连眼睛都睁不开,却还在傻笑的须酔,缓缓低下头,也轻轻亲了他的脖颈一下。 “睡吧。” 须酔含含糊糊地说道:“我们可以睡在一起。” “我只能待半个小时,之后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处理。” “那你要抱我半个小时吗?” “嗯。” 须酔又凑上前去,亲了那维莱特的嘴角一下。 “好累的。” “不累。” “我好像又没那么困了。” “那要吃点什么吗?” “吃不下什么,想喝点汤。” “好。”
第102章 歌者 洪水褪-去之后,枫丹的记者一个个简直都要忙得脚打后脑勺了。 有时候,看着他们抱着相机,拿着百米冲-刺的速度,在枫丹的大街小巷穿梭。 有些闲得没事的人都想上前问问他们是否有意愿前往纳塔了。 当然,想是这样想,却没有人真的敢上前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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