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为自己的小说取材的吗,《人鱼的抽泣》的作者?” “其实我对你的故事也很感兴趣呢,不知道能不能请问一下你的灵感来源是什么,如果有幸能欣赏一下你拍的那些照片就更好了。” 须酔靠在小木船上伪装成米尔恩的稻草人上,很是友善地开口说道。 然而见到刚刚那一幕的米尔恩只觉得冷汗涔涔,犹豫片刻后挂上僵硬的笑容,开口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您是?”
第25章 审判 欧庇克莱歌剧院永远不缺少属于它的观众。 不过须酔今天,倒是第一次以案件当事人的身份踏入这里。 休息了一上午的他,现在可以说是神采奕奕。 今天被拍到的话,绝对会比枫丹的许多明星还要光彩照人。 “你现在就像是一只开屏的孔雀。”系统忍不住出声说道。 “嗯哼~” 毕竟是即将登台表演的演员,外貌可是重要的评判标准啊。 但是可惜,须酔身上的热度已经被更为轰动的事情所压下。 追逐着热点的媒体,早就闻讯跑到了须弥城外的浅滩上,架起留影机,设法拍下最有戏剧性的一张照片。 最初是住在海岸边的居民在天将明的时候,听到了附近传来的吵闹的喧哗声。 他们忍着被吵醒的怒意,带着好奇打开窗户或是走出家门,然后他们就发现一艘豪华的游船停靠在了不远处的码头。 有穿着警备队服饰的人员,牵着一串衣不蔽体的人走下游船。 而在他们身后,是蒙得严严实实的,看不出年龄大小的一群人。 这个场面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毕竟论谁也无法想象,怎么凭借这五六名警备队队员——甚至其中还有小小的美露莘,完成抓捕这么多人的任务。 看那群被绳子捆绑住的人身上的痕迹,他们明显经过了一场恶战。 围观的人越凑越近,阳光也渐渐升起。 天光破晓,世界逐渐明朗。 人群中突然有人发出了惊呼:“那不是加里老爷吗?” “加里老爷?” “就是那个家里面是做杂货生意的……” 越来越多的“熟人”被认了出来,人们止不住地发出惊呼,不明白他们是做了什么,竟然让他们以这样败俗伤风的样子出现在人前。 对于这群“名流”和豪绅而言,这可以说是颜面扫地了。 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的枫丹的记者们闻讯而来,举着留影机和话筒破开人群,势必要抢下这一块“肥肉”。 警备队队员们见势不妙,立刻和前来协助的执律庭众人一起,先把有些受惊的受害者们送离了“危险区”。 至于那些被困住的家伙? 老天,他们想拍就拍吧。 警备队忙得团团转,没想到只是一个“秘密抽查”,竟然会发展成这样。 “怎么才来了这么点人!”一个警备队队员咬牙切齿地低声对前来协助的人说道。 “没办法,孤儿院那边也需要人手,我看在整理完证物之前,应该不会再有多余的人手了。” “整理证物要多久!” “七天?如果不加班的话。” “哈?不加班?这是不加班能解决的吗!”警备队队员越说越急,“我们这边要是不加班的话,光整理证物都要等满月变成弯月了。” “那怎么可能?” “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两人对视,眼中的苦涩如出一辙。 那维莱特看着逐渐成山,甚至有从桌子上蔓延到地上的文件,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家里养的野性未消的小猫出去玩,本来只是在担心小家伙会不会就此回归山野。 结果没想到小猫很是“知恩图报”,叼着只千年珍珠骏麟回来了。 小猫很矜持地抬了抬脖子,等待主人的夸奖,却不知道主人在见到“猎物”时的苦恼。 尤其是在抵达欧庇克莱歌剧院之后,看到须酔面上不动声色,眼眸却闪烁着笑意时,这种感觉更甚。 深海龙蜥对于水龙王感应源自血脉,无法断绝。 因此,当那维莱特出现在欧庇克莱歌剧院的时候,须酔就已经感应到了他的来临。 他礼貌地和克洛琳德小姐点了点头,表示告别。 “感谢您的解答,我也该准备准备,去迎接属于我的审判了。” 克洛琳德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被审判者,须酔轻松的样子可不像是要去接受什么指控。 但是很奇怪的,他的这种表现和胸有成竹的被审判者的状态又不太一样。 克洛琳德搞不懂这个突然出现在枫丹廷,并且搞出大事件的异乡人。 她只能通过经验和观察得出“对方的肌肉力量应该很强悍”这个结论。 以及,对方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克洛琳德莫名地能通过对方渐次加快的步伐,感觉到须酔似乎是有些迫不及待。 他在期待什么? 须酔从欧庇克莱歌剧院高大的石柱后面冒出。 他探头探脑的样子,让跟在那维莱特身边的芙宁娜一下就想到了那只偶尔放风回来,就会像这样等待那维莱特的黑猫。 眼睛莹莹润润的,曾在报纸上看到过的、眼底的青黑也都消失不见,整个人都变得神采奕奕起来。 真没想到对方居然真的能变成人啊。 芙宁娜清了清喉咙,眼帘微垂,下巴却轻轻抬起,眼神悄悄瞥向须酔又快速收回。 这副样子落在那维莱特眼里可再是熟悉不过了,希望须酔能领会到芙宁娜的意图吧——不然芙宁娜恐怕会偷偷生闷气的。 须酔能领会到吗? 那是当然。 只要把水神大人看作一个偶尔喜欢虚张声势的,带着点小骄傲的女孩子,那她其实很好理解。 但是即便自己已经“过气”,水神可是枫丹永远的超级大明星。 有芙宁娜的场合,从来不缺少关注的视线。 因此在众目睽睽之下,须酔必须记好自己此时的身份。 因此他只是带着点小激动地上前,并停在一个安全距离外,朝两人打了个招呼:“芙宁娜大人,那维莱特大人,日安。” 芙宁娜也知道现在不是什么叙旧的场合,因此也只是矜持地点了点头:“我期待你的表现,希望今天的审判不会太过无趣吧。” 那可能要让芙宁娜失望了。 没了背后势力的撑腰,这个被选出来的代表也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看上去很没战斗力的样子。 “异议!” “objection!” “一斤鸭梨!”【1】 那维莱特轻敲拐杖:“在发言之前,请被告方不要使用一些奇怪的词汇。” 须酔瘪了瘪嘴,心想,自己只是想给这场已经有些无趣的审判增加一些趣味嘛。 绝对不是因为心里一直有个声音让他一定要在法庭上试试这么做。 他的眼睛悄悄瞥向场中的谕示裁定枢机。 枢机的天平已经早早地偏向于他。 在伤人的事件发生后,警备队的人员一直在门口看守,他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 而在昨夜的行动发生后,特巡队也带来了证人“伦纳德小姐”。 “他其实根本就没有发疯,而是出于弑杀天性的蓄意谋杀!”“伦纳德小姐”说得义正词严。 “他其实提前就雇佣了我作为帮手,替他收拾现场。” “须酔先生却没想到自己力竭昏倒,还会恰巧被因爆炸事件,巡逻时间提前的特巡队发现,这让我们一时之间不敢出手,错过了最佳时机。” “之后为了完成交代,我才涉嫌潜入沫芒宫,就是想先灭口,再带走须酔先生。” “却没想到须酔先生竟然不和我走,还想把自己择出来,以‘疯子’的身份逃脱罪责,把一切都算在我身上!” “可是我没钱……” 须酔和“伦纳德小姐”四目相对,用非常戏剧化的动作扯了扯自己的口袋,摊开手苦兮兮地说: “我是从稻妻一路逃难来的,不仅一穷二白,还欠了一-大笔钱。” 说到这里,须酔的小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自己的债主——那维莱特,又在对方注意到的时候快速收回。 “你…你穿,你之前穿成那样,怎么可能没钱!” “伦纳德小姐”才注意到须酔今天虽然容光焕发,但是实际上全身上下都是最普通的粗糙麻布,只能在话出口后生生转了方向。 “我长得这么好看,爱慕虚荣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吧?”须酔脸不红心不跳,理直气壮地开口。 “可以理解!” 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捧场,还有花枝被从观众席丢出到看台上。 须酔右手俏皮地在空中转了两圈,横于胸-前,左手在身后抬起,上半身向下弯曲,向观众们行了一个谢幕礼。 人群发出欢呼与喝彩,甚至已经有人从口袋中抽出了名片。 那维莱特再次轻敲权杖,提醒众人注意法庭的秩序。 “他好凶哦。”系统贱兮兮的声音传来,却有种茶里茶气的百转千回。 须酔倒是觉得,作为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维持法庭的秩序和威慑是其职责所在。 而这样认真的严肃到有些不近人情的对方…好让人想要逗弄啊。 咳咳,好吧,不可以太过分。 “之前是因为要开始新生活,所以特意借钱置办了一身符合枫丹风格的新衣服。” 开启新生活也没错,借钱倒也符合实际,但当时实则是因为如果不做衣服,就没有办法踏出沫芒宫的大门了。 穿那维莱特的衣服? 先不论那维莱特衣橱里那些千篇一律的最高审判官工作服,自己敢不敢穿。 就说那其中寥寥无几的常服,须酔觉得拿走任何一件,都会让这个衣橱的单调性更上一层台阶。 而且因为身高的差距,自己穿上那些衣服之后的曳地效果估计要比很多的拖尾长裙还要好,会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朋友。 “但是由于人生地不熟,再加上我以为枫丹的衣服都是像书里写得那么华丽的,所以,最后就……” 穷鬼须酔靠着自己比脸还要干净的钱包和枫丹官方的资产评估报告赢下了与“伦纳德小姐”的辩论。 然而原告方的代表还不愿意放弃:“你出手伤人的事情是无可置疑的,关于这点,你有什么狡辩的吗?” “我只是看他们半夜三更出现在荒郊野岭,而且形迹可疑,怀疑他们在做什么坏事。” “而且是他们先动的手,我只是自卫反击,这可是合法的。” 警备队适时站出来,提供了由特巡队用特殊方法获得的那些人的部分证词,证明了须酔反击的正当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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