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受够了。 后来未怜久炸毁了基地,在刺杀高层时被逮捕,关进了名义上的精神病监狱。他眼睛被蒙,四肢被缚,在暗无天日的最深处待了许多年,直到十六岁那一天,一道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欢迎来到无限乐园!” 未怜久笑了:“啊,真的非常、非常荣幸呢。” …… 资料上的内容没有那么详细,但也让几人大致知道了未怜久身上发生的事。他们不太会安慰人,五条悟也难得说了句人话:“反正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会陪着你嘛!谁让你是我们小弟呢。” 夏油杰用手肘狠狠捣了一下五条悟,面上露出包容温暖的笑容:“悟前半句说的没错,我们都会陪着你的。” 未怜久垂着头,半长的发丝遮住了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微弯的嘴角。他沉默了一会说:“……谢谢你们,多亏了这些资料,我想起了很多东西。我有些事需要思考一下,就先走了。” 他们一脸理解,目送着未怜久离开。 不对。 怎么可能呢? 即使大脑已经得出这份资料是真实的结论,未怜久还是不愿相信。 我回来了?我回到了原本的世界? 他探查了所有有关过去的线索,每一个都在告诉他:这是真实的。 秘密实验是真的,游戏场是真的,刺杀案是真的,精神病监狱是真的…… 他看着手里的关押检测记录:“001号牢房突发情况:犯人的脑电波波动突然消失,请现场人员小心查看,犯人曾多次刺杀国务大臣……” 他销毁了记录。 来到这里后再也没有回应的游戏系统,没有一点游戏提示的剧情,正常完整有逻辑的庞大世界,找不到类似之前游戏场的边界…… 怎么可能呢? 开什么玩笑?! 如果我真的回到了原来的世界,如果这是真实的,那我的心愿怎么办?我还怎么见到哥哥? 所以,这一切都是假的! 未怜久最擅长的就是欺骗自己,他能构筑一套完整而荒谬的世界观,自然也能说服自己:这是一个和原本世界一模一样的游戏场,没错,这才是最终游戏该有的难度!而他,哪怕拼上一切也会找到唯一的通关方法。 计划,要加快了。 …… 夜晚,五条悟和夏油杰偷偷摸摸溜进了未怜久的房间。 察觉到房间有异动立马瞬移回来的未怜久:…… 哦?终于要对他下手了吗?果然他这样的人不该奢望什么,游戏场毕竟是游戏场…… 五条悟和夏油杰一左一右从床边冒出头。 五条悟用气音说:“竟然没有哭鼻子——!” 夏油杰也用气音:“很丢人啊悟——!我们快回去——!” 未怜久:…… 五条悟:“来都来了,留个东西再走——” 夏油杰掏出了油彩笔。 五条悟比了个大拇指。 未怜久:……算了,他们开心就好。 脑海中清晰不灭的笑容和过去的资料交织,真实和平的世界和虚假危险的游戏场交错。 不是已经决定了要继续堕落下去吗?不是已经抛弃了自己,决定只为实现那一个目标而活吗? 他觉得不该放弃长久以来的坚持,不该放弃早早离开的哥哥,可为什么, 可为什么,他现在好想告诉悟和杰,告诉他们, 【我好像有点累了。】 第二天,家入硝子看着未怜久:“……你早上没有照镜子吗?” 未怜久微笑:“哈哈,因为觉得可能是悟和杰留下的,他们一定有什么深意,所以就没有擦。” 家入硝子:……脸上的王八有什么深意!是能煮了吃吗! 夜蛾正道进来时:“……你脸怎么回事?” 未怜久又说了一遍。 夜蛾的拳头蓄势待发。 等五条悟和夏油杰终于姗姗来迟时,他们看着未怜久脸上的王八,发出一阵爆笑:“哈哈哈哈哈哈……” 夜蛾的拳头落了下来:“还笑!快去给久道歉!” 未怜久:“哈哈,没事的,能让两位同学开心一点我也很欣慰。” 你就惯着他们吧!
第05章 谁是凶手(已修) “我的房子!我明明说过不能破坏它!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我要告诉你们校长,还要扣除这次的委托金!你们知不知道里面有多贵重的收藏品?想也知道你们这群小子们绝对赔不起!……” 一个中年男人在喋喋不休地破口大骂着,他是这次任务的委托人,因为和上层有点关系,他别墅里的咒灵很快出现在一年级的任务单上。 他自己也没有离开,而是等在了帐外,直到任务结束看到了房子的惨状就开始对完成任务的咒术师们发脾气。仗着咒术师不能伤害普通人,而他们又是学生,男人愈发理直气壮地指责。 辅助监督不停地在旁边劝说:“中村先生,实在抱歉,但咒灵依附在房间的墙壁上,不把墙壁破坏,很难彻底祓除干净……” 中村次郎抬手指着他们,贬低道:“你们咒术师的能耐就这?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我交的那些钱都白费了!我马上打电话,一定要给你们降级!” 五条悟啧了一声,一拳砸了过去,中村次郎口吐鲜血,牙齿都掉了几颗,狼狈的倒在地上。他捂住脸,似乎很是不可置信,肥厚的嘴里发出可笑的尖叫:“你们!你们竟然敢!” 在未怜久看来,悟已经很留手了。咒术师能轻易砸破墙壁的拳头只是把他的牙齿打掉了几颗,这难道不是仁慈吗? 五条悟:不,只是他太弱了。 但中村次郎不懂这样的仁慈,他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嘴里还在坚持不懈的放出恶毒的诅咒:“我一定要让你们身败名裂!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喋喋不休的话语在触及到后方一双金色眼睛时戛然而止,中村次郎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然恐惧的说不出话。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没有惶然,没有愤怒,没有怨怼,他仅仅是眼珠向下微转盯住了地上的中村次郎,但俯视和漠然背后藏着的深渊般的恶意就让不明所以被盯住的人下意识发抖。 中村次郎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直到夜晚,那双惊人的金色眼睛仍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为了放松一下,也为了庆贺那群婊子们生成的咒灵终于被解决,他赶走了所有保卫,准备一个人去好好欣赏一下地下室的“藏品”。 “啪、啪、啪……”空旷的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寒冷的夜风刮过他的脊背,激起一阵寒毛。 奇怪,白天的墙壁已经补上了,哪里来的风? 还没等他想明白,走廊的灯光突然开始闪烁,没坚持几下就不甘的熄灭了。 沉寂的黑暗中,他似乎听见了自己越来越快、越来越激烈的心跳声,于是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他极轻极慢的迈出了一步,没等他站稳,走廊尽头的灯突然亮起,一个黑影蓦然出现,中村次郎吓得大叫一声,狼狈的跌倒在地上,扭曲的往后爬:“别!别找我!去找那群咒术师啊!是他们杀的你!” 黑影一步一步走来,厚底的鞋子接触地板,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仿佛听到了催命符,中村次郎更加急切地往后爬,极度的恐惧之下他已经忘记了自己还会走路,只是慌乱的扭动肥硕的四肢。直到最后一声响彻在他耳边,他抽搐着肢体,裤子底下流出可疑的液体。 昏暗的灯光亮起,流着口水、眼珠乱翻的中村次郎这才看清来人,他虚着声音:“是、是你……” 穿着黑色卫衣的少年因为蹲着白发微垂,昏暗中愈发幽深的金眸如白天一般虚无的看着他。 他慢斯条理地打了声招呼:“晚上好,中村先生。” 单独面对少年时,因为自己也说不清的那种畏缩感,中村次郎再也不复白天时嚣张的气焰,甚至比面对怪物咒灵时还要软弱。 他语气里的祈求和屈服连他自己都看不下去了:“是、是有什么事吗?我什么事都可以帮忙!钱还是报酬,还是咒术界的资源,我都可以帮你弄到!求求你,拜托了,让我帮忙吧……” “您的慷慨令我欣慰,”少年摸索着男人的脖子,像是在摸一头待宰的猎物。他漫不经心,“可是,您不觉得太吵了吗?” 话落,一道刀光闪过,少年准确无误地割破了男人连通气管的声带,匕首自带的吸血没有让一点血迹流入气管,保证男人还可以活很久很久。 割喉的痛苦让男人双目圆瞪,他下意识捂住脖子,嘴巴张大,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 “对悟和杰发出那样的指责很吵,责骂他们的话语很吵,污蔑他们的威胁很吵。”少年发出一声叹息,“真不明白啊,像他们那么好的优品,你这样的次品为什么总是在伤害他们?” “嗬、嗬……” 少年慢慢掰开男人捂住脖子的手,他轻而易举压制住了垂死挣扎的男人,白皙修长如漫画般的手牢牢钳制住男人的手腕,把它按到地上。 他随意道:“今天你是用哪只手指着悟呢?” 换了把普通匕首,男人的食指被他连根切断!剧痛袭来,男人想要大声呼喊,却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 鲜血涌出,有些溅到少年的手指上,被他不在意地甩掉。 “嗯……好像记错了呢。”少年笑了笑,“应该是另一只吧?” “嗬!”又是一根被切断,男人的身体受不住地一弹。 少年手松开,刚被放开,男人就迫不及待地向远离少年的地方挣扎。少年站起身,静静地看着他用手肘撑起自己,踉踉跄跄地向门口跑去。 中村次郎的手搭上门把手,他脸上刚刚露出狂喜,就被腿上传来的剧痛带的跪下。 “碰!” “碰!” 又是一道枪响,他的两条腿都被击中,男人疯狂转动门把手,门却纹丝不动,他只能绝望的倒在门口,看着这个恶魔一点点靠近。 少年收回枪,拿着匕首不紧不慢的走来。 最后一刀割向男人的喉咙,鲜血喷溅而出。在人生的最后几分钟里,他带着窒息和剧痛无比痛苦地死掉了。 少年悠闲的翻了翻别墅里的东西,又带走一些财物。离开前,他对着尸体说:“哦,忘了说了。中村先生,下辈子灵魂洗干净前,别再靠近他们了。” …… 第二天,训练的间隙少年们靠着闲聊。 聊着聊着,大家开始吐槽昨天遇见的奇葩委托人,夏油杰想起早上看到的新闻:“奥,对了,昨天那个姓中村的委托人好像死了。” “哈?” 未怜久惊讶:“欸?真的吗?”他喝了口手里的饮料,随意道:“不过那种次品,怎么样都无所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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