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三人配合完美,抓住的时机非常恰当,前前后后不超过一分钟。其中吵架占了半分钟。 因为咒灵被抓,领域也消失了。窗外的帐缓缓消失,洒进的阳光驱散了精神病院的阴森。 五条悟笑起来,冲未怜久比了个大拇指:“干的不错嘛,久!” 未怜久微怔,他看着对方阳光下温暖的笑颜,微光在透彻的蓝色碎冰中流转,描摹出比宝石还要耀眼的璀璨。一种奇妙的烟火在对方的眉眼和微笑中绽放,温柔又不容拒绝地攥住了他全部的心神,仿佛就要在其中天长地久的沉沦、沉沦。 这,是什么? “做的很好,久。”夏油杰也眉眼弯弯地笑起来,同样的烟火在他俊秀的面容里盛开。 到底是什么? 直到坐在返程的车里,未怜久还没有想明白。他一遍一遍在脑海中回忆刚才的笑容,他给他们加上更加暖色的光影,直到脸上细小的绒毛也分毫必晰。他从轻轻颤动的睫毛看到每一丝纹路,从分明的下颌看到深远的眼睛。 “……久!久!”五条悟的声音把他的思绪由远及近的拉回,他转过头,看向车内。 硝子一个人坐在前排,三个大男孩挤在后座,五条悟坐在中间。上车时,未怜久见车内空间不够,提议自己回去,却被五条悟坚决驳回,于是最后三个人只能可怜巴巴地挤在一起。 “怎么了?” 五条悟抱怨:“一上车你就一直看着外面,我们叫你也不答应。真是的,你到底在看什么啊?”他把头凑到未怜久面前,学着他的样子往外看,柔软的白发被风刮着糊了未怜久一脸。 “什么也没有嘛。” “悟,你先起来……”推开五条悟后,未怜久打了个喷嚏,鼻子被他自己揉的通红,眼睛也有些湿润。 “不是吧?这就感冒了,好逊啊,久。” 未怜久靠着窗边不说话,没过一会,五条悟又凑过来戳戳他的脸,稀奇的看着他:“生气了?” 其实并没有,他一直一直在全神贯注想着那个问题,导致反应比平时慢许多。 “不是。”他慢慢回答。因为小时候的原因,他一旦遇到自己难以明白的问题,就难以抑制地感到焦躁、不安,越这样就越强迫自己去想,最后形成一个恶循环。 于是本来温暖的记忆因为强迫性的折磨也染上了阴影,未怜久无意识地扣紧手指,一滴血珠悄悄落下。 但这样的动静瞒不过咒术师过人的五感,五条悟难得强硬地掰过他的手,仔细观察:“你受伤了?!” 旁边的夏油杰闻言也转头看过来。咒术师受伤是常事,他们几个受伤也没见悟反应这么大,总觉得他是不是对久过于关注了? 但不管悟怎样,现在久的伤势最重要。夏油杰关心道:“怎么了,久?” 这时未怜久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垂眸看着手上的血口,“啊,抱歉,刚刚在想问题,弄脏车子真是太不应该了。” “现在是讨论车子脏不脏的时候吗!”五条悟烦躁,“硝子!” “嗨——让我看看——”家入硝子从前座扭过身,伸手要给未怜久治疗。 未怜久手下意识蜷了一下,“哈哈,这点伤势就不劳烦硝子了,我……” 五条悟抓住他的手腕伸到家入硝子手边,短暂的治疗过去,未怜久的手完好如初,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五条悟看着他躲闪的白色带金的睫毛,看着他微张的不知所措的嘴唇,看着他像是被手心的温度烫到而颤抖的想要逃离的手腕。 “说吧,什么问题?” 漫长的沉寂过后,正当五条悟以为未怜久又想敷衍过去的时候,他说:“你们,你们对精神病是怎么想的呢?” 他说:“总是在胡言乱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怪胎、废物、恶心……现在想想,我在大家面前也是这样吧,说着没有证据的无限世界,有着奇怪的世界观,自说自话……” 他说:“总觉得,被关在病房里的,应该是我。” 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因为大家都太好了,对他太好了,他才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我是不是也被在意着呢? 好像一秒,又好像十分钟,等待宣判的时间是如此煎熬,让他度日如年。 “噗——”五条悟终于憋不住了,大笑起来,“就是这个啊?你刚刚冥思苦想的就是这个吗?” “……差不多吧。” 五条悟把手搭在他肩膀上,笑着:“要说精神病,我们在座各位谁不是?” 无辜被骂的辅助监督:?别带上我啊! “咒术界对普通人来说,不就是天方夜谭的东西吗?祓除咒灵,使用咒术,通过控制负面情绪来调动力量的咒术师哪一个不是疯子?” “我们都是怪胎,久。要是有谁想关你,”五条悟笑容扩大,指节被他自己掰的嘎嘣作响,“先来找我‘聊聊’吧?” 未怜久眼睛睁大,烙印在他心底的笑容重新焕发光彩,渐渐和此时的五条悟重合。 烟火是什么? 是信任,是期待,是清晨的朝露,是有风的原野,是鲜花,是生命,是希望,是一切最美好的东西。 这一刻他忘记了所有的不堪和苦涩,他只是觉得, 【在你的眼中,我找到了归宿。】
第04章 过去(已修) 回去之后,夜蛾老师把一份资料递给了未怜久,“抱歉,因为一些原因你的资料现在才查到,你不是失忆了吗?这份资料应该对你有帮助。” 五条悟得意:“本大爷功不可没!”(指不断给家里打电话) 未怜久眨眼,失忆是他编的,鉴于这个游戏场有些特殊,他才编了个万能借口,毕竟玩家们都知道游戏场里是不会有他们的过去的。 他惊讶:“我竟然有过去?” 其他人:你没有过去还能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吗! 他们本来对未怜久说的无限世界将信将疑,这下明确的过去更让他们偏向无限世界是假的。不过不管是真是假,他们都没有很在意,未怜久作为他们认可的同伴才是最重要的。 夜蛾正道:“久的过去被政府那边藏着,咒术总监会发现不对向他们施压,他们才拿出来。果然其中牵扯了一件惨案。算了,你们先看看吧。” 旁边的白脑袋和黑脑袋凑过来,未怜久翻开资料: 未怜久五岁被父母卖给了政府,仅因为超群的智商,仅因为全国经济危机下拮据的生活。 当时政府对咒术界超高的地位不满已久,再加上世界范围内的科技革命,于是他们想要用“科学”的办法批量制造自己的咒术师。 未怜久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进入了秘密实验“绝对能力者计划”。 这里全是政府搜集来的天才孩童,大至12岁小至3岁,他们认为这是一个人可塑性最强的时候,最有可能激发出咒力。 开始他们每个人都会接受非人的训练,卡在濒死状态再救回。孩子们也会接受知识、情报等思考教育,来帮助他们形成坚定的信念,更好地觉醒能力。 他们每个人都被洗脑,以为自己是为了国家。 未怜久的综合能力排第二,收集、分析情报能力是绝对的第一。教官时常教训他“你这个次品”“不能软弱”“你要去伤害别人”……但未怜久有自己的坚持。 排名第一的哥哥就是他的支柱。 未名空是基地里最优秀的学员,是所有人仰望的目标。一次阴差阳错让两人相识。 “你很像我的弟弟。”未名空这样对未怜久说。 他们一起学习、一起训练、一起进步。他们会偷教官的酒喝,会把看不起他们的其他学员光溜溜的挂在门口,会把实验员的糗事广播给全基地…… 再艰苦的训练也没有磨灭他们心中的激情,没有让他们放弃对外界的向往。在一众人偶一样的孩子里,他们是唯二的异类。 这样的实验需要大量的资源,没过几年政府就撑不住如此巨大的开销,再加上收效甚微,实验计划就这样被废弃了。为了回本,这群本该被秘密处置的孩子们被上面投入“狩猎场”,作为“演员”来吸引权贵们投资。实质上是作为心照不宣交易的货物。 为了取乐观众,游戏场和规则怎么残酷怎么血腥怎么来:争斗、恶意、自相残杀…… 不想厮杀就给他们创造自相残杀的动机:有限的食物、谁赢了谁就能出去、见一见爸爸妈妈…… 未怜久无助的捏紧手里的枪:“哥哥,我不想,我不想……” 未名空抱了抱他:“我知道,小久不想杀人就不杀,一切交给哥哥就好。” 未怜久的眼眶湿润了:“嗯!” 争抢、疲惫、同伴的失去……仅仅第一轮过去他们只剩三分之一的孩子了。 狩猎场的难度还在加大,变为了游戏场。孩子们也作为“玩家”来挑战更高难度的关卡。 解密、推理、线索……高难度的谜题又刷下来一批人。幸好未怜久非常擅长这方面,他和未名空这一组所向披靡。 一次一道谜题却绊住了未怜久,他僵硬的站在门前久久不语。 未名空过来:“怎么了,小久?” 未怜久缓缓转过身,神情破碎:“……哥哥,这个谜,我不知道。” 未名空安慰他,“没事没事,让哥哥来看看。” 未名空发现其实是一道很简单的问题: 你的左手抓着一个孩子,右手拿着一箱一百万美金,它们即将坠入深渊,而你只能救一个,你会救谁? 这是一道关于人性的考验,本身没有标准答案,但在这个基地里明显有了选择倾向,只要选出上面想让他们选的100万就好了。 可对于小久来说,这样的选择无异是让他否定一直以来对人性的坚持。 所以,未名空说:“我知道正确答案哦,我来选就好了。” 未怜久抓紧了未名空的衣角又渐渐松开。没错,哥哥是永远正确的,他是永远强大的,只要相信他就好了。 未怜久放开了手。 只要相信他就好了。 直到未名空倒下的前一秒,未怜久还是这样想的。 “哥哥!”未怜久颤抖的扑上去,绷带、药品全都往上用,可是没办法,真的没办法。他们两个没有任何特殊能力,上天从来都没有眷顾过他们。 好多血,好多血,一直在流,哥哥会多疼啊!未怜久慌乱地把血往回捞,好像这样就能让它们回去。“怎么办,怎么办……” 未名空语气虚弱:“小久,你从来都不是次品,你是哥哥的宝物。好好的,往前走吧……” 未名空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是我太懦弱了,如果我从一开始就勇敢起来,是不是一切都不同?我绝不是哥哥的宝物,我是他的污点,我以为自己躲在别人背后就能置身事外了吗?哈哈,真是太可笑了!还有其他人,所有人都是害死哥哥的凶手!为什么好人要被这样对待?为什么次品都在伤害优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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