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家可归?” 五条悟点头,拿下墨镜捏了下眉心,显得心浮气躁:“我家里人强迫我相亲,所以我就逃出来了。” “相亲?” “我的那些长辈们,他们坚信我能够生出高质量的后代,所以他们希望我从现在就开始生子,一直生到没有生育能力为止。” 五条悟也会被逼婚? 为什么呢,五条悟是最强,是下任家主,他应该是自由自在的,想做什么都行。 “你想多了。”五条悟仰着脸靠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我可不是什么完全自由的人,至少目前不是。” “……” “家主可不是什么悠闲的差事啊,身为下任家主,我是必须让渡我的一部分自由的。” 白音常年被长辈催婚,很能理解这种感觉。 于是自然而然的,面对同样惨境的五条悟,白音萌生了同情。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有这种同情,但还是不由自主地点头:“好吧,今晚你可以留在这儿,你可以住在客房里。” 五条悟意料之中的露出惬意表情,让白音很不爽。 “但是,你不准靠近我,不准碰我,也不准对我家指指点点,也不要再帮我修家具了。” “可是——” “不准。” “但是——” “不准。”白音正色道,“咱们今天就把话说清楚:你以后不要再对我示好了,我以后也不会再接受你的任何好意。” “欸,为什么?” 白音总觉得,五条悟的目光是在对他说“老子有钱你没钱老子扶个贫不行吗为什么要拒绝”。 “因为我没办法回报你,你给我的东西越多,我就越良心不安。要么,咱们就恢复成之前那种不痛不痒的关系,要么,咱们就彻底断绝关系。” 总之,他们的关系不能再进一步了,再继续下去会惹出大麻烦。 五条悟双手交叠在一起,坐在那儿沉吟许久,最后点头:“好。” 白音没料到他会答应得那么痛快,怔住。 “你说得对,我确实不应该一厢情愿的单方面对你付出,不应该给你增添心理压力。” “那——” “你就听你的,从今以后,咱们还是保持一定距离吧。” 白音很是诧异,方才心里膨胀的那股怨气,仿佛被针扎破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心里有种怪异的不适感,但又说不上来,只是揪心的难受。 “好。”白音也点头,“那咱们就说定了。” * 半夜时分,白音被冻醒了。 凌晨两点,温度最低的时候,他蜷缩在毯子里,困得要命,但身子冷的发抖。 他将最厚的衣服穿上,还是冷。 讲真,节衣缩食的日子真的不太好过,像这种烂公寓也不适合居住。 他不是享受物质生活的人,但这种时候,他会怀念在酒厂时的奢靡无度生活,至少他那时不会被冻成狗。 现在他迫切需要一个稳定的热源。 他下了床,踩着厚厚的地毯,悄无声息地来到另一间卧室,推开房门。 五条悟倚在床头,盖着一条毯子,似乎已经睡熟。 客房的床很宽,可以睡下两个人,但长度只有180左右,完全盛不下五条悟高大的身形。 白音悄悄来到床边,伸出手指,戳了一下五条悟露在外面的胳膊。手指与对方皮肤接触的地方,一股温热传递过来。 这么冷的天,五条悟身上为何这么烫? 整个屋子里,只有五条悟是最温暖的事物,如果他不想被冻死,那他就应该抱着五条悟睡觉。 不,他要脸,他做不出这种事来。 白音站在那儿犹豫了很久,徘徊,踟蹰,坐立不安。 但屋子里的温度已经接近零下十度,最后白音实在冷得失去理智,于是一咬牙,主动爬到床上。 等一下,五条悟该不会是在装睡吧? 他要检查一下。 白音故意咳嗽了一声,低声喊了一句:“五条先生?” 然而五条悟的呼吸均匀,心跳声缓慢,处于完全的深睡眠状态,短时间内应该不会醒来。 白音放下心来,爬到床上去。在他将身子压上去那瞬间,床缓缓塌陷下去一点,此时,五条悟突然翻了个身。 白音心脏跳动的节奏突然紊乱,眼看着五条悟翻身过来,呼吸的气息扑面喷洒而来,一只胳膊伸过来,压住他睡衣的一角。 熟悉的气味,甜丝丝的在他鼻间漾开,仿佛是黑夜散发出的诡谲香气。 对方平稳的呼吸着,凌乱的头发遮蔽了五官,在黑暗里只剩下一个模糊柔和的轮廓。 白音的心脏骤停,然后就是狂跳不止,他不得不伸手捂住胸口,深呼吸几口气,终于安静下来。 别慌。 他定定神,慢慢在五条悟身旁躺下,尝试隔空汲取对方身上的热度。 终于,他感觉到了明显的温度上升,这稍稍给了他一点安慰。 没那么冷了,但他心里很不安。 他之前明明说过要跟五条悟划清界限的,现在他这样又算什么? 但是,但是,这儿真的好暖和…… 他将脸埋在毯子里,沉迷在这暖烘烘的空气里,实在无法说服自己下床去。 他不应该这样,他明早上会跟五条悟道歉的。 但现在,他就稍微躺一会儿,不会被发现的。 就躺一会儿,最多5分钟,等到暖和一些他就离开—— * 然而,短短30秒后,白音就睡的不省人事。 此时五条悟终于睁开眼,看着蜷缩在自己身边的人,摸了摸对方尚显苍白的脸颊,以及微微瑟缩着的身体。 “你这个人啊……” 五条悟低声叹息着,落寞的一声叹息在黑夜里跌宕扩散开,“不是说绝对不再接受我的帮助吗?” 傻子,都冷得发抖了,才想起来过来找他。 他往白音身边靠了靠,又轻轻拨过对方的头,让对方以舒适的姿势枕在自己怀里,并拉过毯子为其盖上。 就这样,白音毫无意识的蜷缩在他怀里,好一会儿后,身子不再发抖了,苍白的脸上有了点血色。 捕捉野生的狐狸都是这样的,先放好诱饵,然后站着不动,小狐狸就会自动凑上来,落入甜蜜的陷阱。 在它发现之前,不要惊动它,否则它会迅速跑掉。 【作者有话说】 感谢【Klein..】的1个地雷,mua.
第23章 五条悟拥住怀里的人,盯着对方安静的睡颜,又将手覆在放在对方脸颊上,感受着对方断断续续的呼吸。 他就这么盯着对方看了大半夜,直到天边浮现黎明。 如果他拿开胳膊,或者尝试将身子挪开,白音会瞬间察觉到他这个热源离开,然后会急匆匆的寻找他,鼻间发出不满的哼唧声。 他重新将手放上去,白音会马上用脸颊和头轻蹭着他的手,然后安静下来。 天彻底亮了,五条悟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突然想起来,今天是3月14日,是白色情人节。 情人节啊…… 他想了想,凑近白音耳边,轻声问道:“咱们一起过情人节吧?” 回答他的只有一片呼吸声。 “不说话就是默认咯。” 上一个情人节马马虎虎的过了,这一个情人节不能就这么放过。 带小狐狸去哪儿玩呢? * 白音一夜无梦,他的意识沉沦在深渊当中,四周皆是冰冷地黑暗,他只能死死地盯着远处那一团温暖的火焰,不顾一切凑近那团热源。 “就这么一直睡下去。”他想着。 永远别醒,永远不要上班,永远不用操心日常那些繁琐的破事。 但天亮之后,他还是醒了,睁开眼,发现一条胳膊正横在他面前。 他睡得迷糊,但脑子还算清醒,瞬间被吓得魂飞魄散。 五条悟跟他面对面的躺着,仍在熟睡,一只胳膊枕在脸颊下方,另一只胳膊环住他的身子,胸口微微起伏着,缓慢地呼吸声在他耳边流淌。 白音捂住嘴,差点惨叫出声,心跳声几乎炸裂。 为,为什么,他只是想躺五分钟而已,为什么在这儿睡着了? 为什么爬到了别人的怀里? 他讨厌跟别人肢体接触。 趁着五条悟没发现,他想赶紧逃跑,于是尝试推开眼前这条胳膊。 推了半天,五条悟一动不动,只是在梦中蹙了下眉,然后,仿佛是无意识的,更用力地将他揽紧。 救命。 他怀疑五条悟是在装睡,但对方的心跳和呼吸依旧是平稳的,没有露出一丝的破绽。 他窘迫的捂住脸,闭着眼睛冷静了一会儿,又睁开,从手指的缝隙中观察眼前的男人。 他很少像这样直视五条悟,打量对方的脸。 白音不喜欢美色,更不会欣赏男人的美色,但每次五条悟安静下来,倚在咖啡馆的落地窗前休息时,身上镀了一层落日金光的模样,像极了博物馆的神祗雕塑。 你仅仅瞥他一眼,他的容貌就能给你的心灵蒙上一层愉悦。 但五条悟一旦活动起来,覆盖在他身上的那些美感就会马上消失,他会变得又欠又烦人,让白音想一脚把他踹出去。 但现在的问题是,他抱着五条悟睡了一晚上。 他干脆现在就一头撞死,以此来避免更大的尴尬。 他正一筹莫展时,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连忙夺过手机按下静音,看了一眼屏幕,上面显示的是“弗兰克”。 弗兰克·富兰克林,他是黄昏的联络人,跟黄昏一家关系亲密,偶尔会承担照顾阿尼亚的任务。 他挂了电话,打开聊天软件,向对方发去消息:“我现在不方便,有事吗?” 弗兰克很快回复:“白音,你跟mafia首领太宰治是什么关系?” 太宰治? 白音曾在mafia里卧底过一段时间,那时候太宰治还不是mafia的首领,他们曾共事过一段时间。 就在一年前,太宰治当上了mafia首领,从干部到首领,他干脆迅速的完成了篡位行动,难怪森鸥外一直忌惮他。 弗兰克继续说道:“今天早上,mafia首领发布了通缉令,下令追杀黄昏。” 白音皱眉:“为什么,出什么事了。” “因为黄昏接触到了mafia的秘密情报。” 这下好了,被mafia盯上,或者说被太宰治盯上,黄昏必死无疑。 太宰治表面上漫不经心性格随和,但其实他这个人很记仇,你如果曾经得罪过他,他绝对会在日后找个合适机会温柔的拿刀解剖了你。 白音就得罪过他,在mafia当卧底的时候,白音不止一次从太宰治身上套取过情报。 然而,弗兰克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犹豫:“其实,这件事也不是完全没有转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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