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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猾的小狐狸，总是算计来算计去，克拉克在心中抱怨，然而，一股腻人的甜蜜顺着血管流淌，他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这成功取悦了达米安，他扣住克拉克的一只手，放在胸口，像是试着用体温捂热它，可是克拉克的体温比他还要高那么一些；他停留在那。 我爱你。 即使不说出口，达米安的心跳也这么告诉他。克拉克微微红了脸，无论听了多少遍，他仍旧没办法坦然地面对达米安的表白。 他所爱的人，卡尔·艾尔所爱的人——他忽视了心里某个角落提出的异议——克拉克·肯特所爱的人……达米安…… “达米安少爷。” 空荡的房间里，突然响起阿福的声音，达米安立马从床上翻起，接通了手机。 他成功把克拉克带上床后就知道瞒不住阿尔弗雷迪，虽然他说出这件事的时候管家的表情略为复杂，不过最终也是默认了，一切如常地为他们更换床单，准备三餐，并没有露出任何异常，既然如此，那么非得要惊动他的事情便屈指可数了。 “出了什么事情？” 那边有片刻迟疑，阿福在斟酌某件不知该不该说出口的问题，但这是必须说的。 “老爷已经到了蝙蝠洞，正在找您。” 克拉克没睡着，坐了起来，闻言脸色煞白，下意识去捞散落一地的衣服；达米安没阻止，相反的，他一边接着电话，一边迅速开始给自己套上衣服，幸好他平时都喜欢简单方便活动的搭配，父亲不会起疑心。 “……今天？” “现在。” 他们两人以这辈子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皱巴巴的，可是没办法；克拉克抽走了沾满体液的床单和被子，团成一团，他会负责把它们丢进洗衣机。而达米安，定定看着克拉克，忽然走过去温柔缠绵地亲吻他，不打算深入，只是在对抗时间，退开的时候他们都看见了对方眼里的不舍，若有若无，虚化成远方的云……我真的得走了——达米安咬咬牙。 滴水声，翅膀扇动的声音，这会有了其他声音，蝙蝠侠——布鲁斯·韦恩抬起头，皱着眉头看着他又没准时出现的儿子。 达米安最近犯太多相同的错误了。 “父亲。” “调查怎么样？” “除了我之前汇报的……” 韦恩父子的对话一向是直击重点；达米安交代了这些天查到的结果，有关阿斯莫德，大部分都存在闪存盘上，还有一部分需要口头陈述。不过实际上，当他父亲开始看这份资料，口头陈述大概也能免了；达米安站在原地，他不想等着父亲看完，与其在这等待，不如去做点别的，例如荒废了好几天的训练——他的时间表在警告着自己。 “达米安。”他正想溜走，父亲喊住了他，问了一个达米安不愿意回答的问题，“超人呢？” 克拉克？ 超人在楼上，也许在洗衣房，他很忙，慌乱地想要找出一件齐整的衣服，又不得不清洗掉他们欢爱的痕迹，假装一切如常；他知道父亲一定会来找他，于是甚至没时间洗个澡，只好带着达米安的气味和达米安的印记红着脸来赴约。他走的每一步，吸入每一口氧气，都会感受到那些残留在他体内的东西，不得不夹紧屁股防止它打湿内裤——噢，克拉克是钢铁之躯，太可惜了。 “达米安？回答问题。” 达米安反应过来，如实回答不难，不过究竟要不要当着克拉克的前男友说出来，又是另外一个问题了，他得想想，好好想想。 克拉克觉得羞窘，在阿尔弗雷迪默不作声地接过他手中的床单后情绪愈发明显，又想起这几天脏污的床上用品都是对方洗的，脸红得更厉害了。 早知道会遇到管家……他就晚点来了。 阿尔弗雷迪倒是没说什么，他打开了洗衣机，烘干另一堆衣服；其实今天不是洗衣日，他在这的原因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为了达米安，或者为了布鲁斯。 “我不知道，你该自己问他，父亲。” 蝙蝠洞里，达米安漠然地开口，语气里充满了不解和怒火，像是在质疑为什么父亲回来之后第一个提到的就是他最不喜欢的人。 布鲁斯看着他的儿子。 “我记得你们好像合作得很愉快。” “不。”否定得太快了，达米安，慢一点，“他一直在拖我的后腿，一个能力没有恢复的超人，父亲，你应该更理智一些。” “提高交际能力是你必须要上的课，达米安，你会继承我的披风，还会继承韦恩产业，而一个不会交际的继承人就是个摆设。”儿子还是和几天前那么任性，布鲁斯已经很累了，不想再说些别的，“更何况卡尔是个不错的伙伴。” 达米安冷哼，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布鲁斯。” 话音未落，克拉克忽然出现在了这儿；他对着布鲁斯道了句好，依旧非常没有精神，眼睛肿肿的，嗓子也哑了。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克拉克轻柔的嗓音像一把羽毛，达米安无法自制地看向他，不管父亲有没有注意到；克拉克的头发乱蓬蓬的，他想，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件衣服，太宽大了，把那人美好的肉体完全遮住，连扣子也扣到了最顶上一粒…… “克拉克。”布鲁斯的确没有分神给达米安，他定定地看着克拉克，似乎想从那张和煦微笑的脸庞上看出点什么；像是不经意间发生的事情，因为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有多奇怪。 “……你不用再来一次了，达米安都告诉我了。” “他说了？好吧……那我算是来晚了。”克拉克垂下眼帘，略为收敛了笑容，勉强撑着问道，“问个工作上的问题，救援任务一切顺利吗？” 其实他只是想要两个人都放松，蝙蝠侠最擅长“工作”，他总是能靠这个让他们之间的气氛和缓一些。 “解决了，叛党被关进了OA监狱，无期徒刑。” “荣恩还好？” “他很好。” 克拉克接着问了几个成员的情况，布鲁斯一一回答，然而很快发现他们还是陷入了沉默中，无话可说，世界最佳拍档理应还有更多话的——克拉克下意识看了一眼少年，像是不小心瞥到，但是达米安知道，那双眼睛曾经对他流溢着多么火热的感情。 “父亲，关于明天的慈善晚会，我们需要进一步商量计划。” 达米安打破沉默，让其他人都注意到了他。 “嗯，明晚的慈善晚会我会事先去查探情况。”布鲁斯首先开口，对着达米安，“如果没有异常，你就不用去了。” “……父亲？” 不用去了？达米安疑惑地看向父亲，而布鲁斯对他还算得上温和地笑了一下：“晚会第二天是你的成人礼，我允许你放一天假。”他说，然后丢下了一个惊雷，“……迪克有提到如果你想，他会带你参观布吕德海文——” “我不想！”饶了他吧，让他在成人那天远离格雷森好吗？ 果断的拒绝只是让布鲁斯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那么你自己安排，我不干涉。”处理儿子们的关系不在他感兴趣的范围。 一个惊喜，自由安排的一天，达米安悄悄地瞧着克拉克，他的表情如常，但也没能藏住洋溢的喜悦；他们几乎都要肩对肩挨在一起了，可克拉克还是坚持着不看他，这该死的，纯情又羞涩的外星人——达米安的满意程度已经超过他能承受的范围，所以即使后面父亲还嘱咐了几句禁止事项，达米安也没露出任何反对的情绪，乖乖地一句一句应下。 他们回到了走廊。 “克拉克。” 本来并排走得好好的，达米安突然打开了最边上的一扇门，示意他进去，克拉克虽然迷惑，不过还是跟着进去了，顺带好心地关上了门。 接着他被抓着翻了过来，背部砸到门上，他闷哼一声，低头对上那双浅色的眸子。 “你要干什么？” “嘘。”达米安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父亲还在蝙蝠洞？” 克拉克仔细地听了会。 “他还在，应该要继续工作了。” “阿尔弗雷迪呢？” “在清扫院子。” “好。” 他们对视，察觉到对方脸上相似的意愿，达米安更为主动，抚过克拉克的侧脸，拇指停在嘴边，轻轻摩挲，动作里暗藏的深情就要把克拉克融化了——明明知道，一旦迷恋便是万劫不复，可还是忍不住一头栽进那样的温柔里——过了一会，达米安忽然开口。 “我想吻你。” 克拉克眨眨眼睛，浅笑着默许了这个吻。
第七章 对付一个女巫，尤其是一个来自某个神话的女巫，理应是极困难且富有挑战性的任务，然而挑战二字在蝙蝠侠的字典不存在任何贬义，适当的挑战能让他的身体处于最佳状态，这样才能更好地完成任务；常年以来，蝙蝠侠的工作一直都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苦，倒下才是受伤，只要能站起来便要继续战斗，所以他压抑着自己，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为了这个目的，随之而来的放弃和失去，已经显而易见的不再重要。 ……是吗？ 布鲁斯突然惊醒，身下一片冰凉，原来他伏在工作台上睡着有一会了；他起身，发现时间将近两点，离晚上的宴会只有不到四个小时，有些准备需要提前进行，不能再耽搁了。 他喊来了阿尔弗雷迪，管家为布鲁斯·韦恩带来了一身刚熨好的西装，而蝙蝠侠的装备，得蝙蝠侠亲自清点——这比扮演一个花花公子稍稍重要，毕竟不能出任何差错。 不过其实时间没有那么紧，宽裕得足够他问一句阿福，达米安和克拉克去哪了。 阿尔弗雷迪太阳穴跳动了一下，恭顺地回答：“达米安少爷和克拉克少爷刚吃完中餐就出门了。” “……他们？” “是的。” “……” 也许是分头离开的，布鲁斯内心疑惑，毕竟克拉克和达米安从来没办法好好相处，但是他也只是想想，转眼就撂到了一边。 “你认真的……？” 克拉克怔怔地看着手上的电影票出神，太多疑问了，每个细想起来都很麻烦，而达米安，他非常厌恶地盯着电影海报，似乎在尝试着用眼神把易拉宝烧个洞，虽然，电影的的确确是他选的。 “认真的。” 达米安咬牙切齿地说，为了证明他不后悔自己做的决定，少年指向爆米花和各种零食的售卖点，那儿人头攒动，光看着就心烦，“爆米花和可乐？” “呃……都可以？” 听上去不像是询问，克拉克觉得将膨化食品和罗宾联系在一起居然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另一个角度的达米安，多么新奇，克拉克想着，恍神的时候，一抹黑影朝他袭来，他下意识抓住，原来是达米安的外套，而少年不知道何时已经站了起来，他深吸着气，好像在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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