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件事的罪魁祸首绝对是这个把我绊倒垃圾,哪里来的玻璃瓶!!! 这里请记住这个墨绿色的啤酒瓶,他绝对是我今日的灾厄之物,一生之敌。所以到底是哪个缺德人喝了啤酒还不把瓶子扔进垃圾桶的啊好吧!这里是警察局门口诶! 路人先生向我的方向走了几步,似乎是打算把我扶起来,但我站起来的太快了,没给他机会。 “这位先生,我看起来很可怕吗?”路人先生问道。 我尴尬的快用脚趾抠出迪士尼城堡了。 于是赶紧说没有没有,是我不小心认错人了,你长得这么帅,一点也不可怕。 然后他又问我,我认错的人长得很可怕吗? 我现在只想连夜逃出地球,于是赶紧说不可怕不可怕,长得和你一样帅。 然后他又问我,我们长得很像吗? 我当时就觉得这个路人先生问的有点多了,想来也是个社交牛逼症。于是倒是认认真真的比对了一下他和中原中也的脸。 “额……他比你矮些啦……不过眼睛倒是挺像的。” 其实也不太对,虽然颜色很像,但中原中也的眼睛显得比眼前这个路人先生有感情多了。 有一瞬间我觉得路人先生那双缺乏感情的眼睛好像被点亮了,然后他问了我我们谈话中最后一个问题,他问: “那么,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呢?” “啊,他叫中原中也——”我的回答卡在了最后一个字,终于觉得有点奇怪了,于是脱口而出: “不对啊,你问这么详细是要做什么?” 天地可鉴!那个问题真的仅仅只是因为我的一点点好奇和奇怪顺口问出的问题,一点多余的想法都没有。但是我的异能力说——“不,你有。” 然后我的异能力就发动了。 ——那个玻璃瓶。我被它绊倒后,它在经过一阵放飞自我的旋转后,恰好不偏不倚的指向了路人先生。 我的异能力真心话大冒险的发动条件是:1、一次由我操控的命运的抉择——比如转玻璃瓶或直接指定。2、一个问题或一个要求。 啊哈,于是我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完成了一次完美的“真心话”发动条件,还是加命运buff版本的,效果翻倍。 我的异能力他自己真的很有想法。 当我感受到异能发动时我还愣了一秒,还在想我咋就发动异能力了?路人先生已经向我甩出了一个惊雷。 他说: “我是来斩断他的所有羁绊,然后带走他的。我的弟弟——中原中也。” 啊?啥玩意?什么羁绊?羁绊什么?羁什么绊?我懵了。 不过万幸的是,比起我一无是处的脑子,我的身体要靠谱的多。或许是四个多月在训练室被黑蜥蜴殴打锤炼出的体术,又或许是在枪林弹雨中掌握的名为战斗本能的东西。 我在他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猛的后撤一步,同时直接开口: “退后十步。” 然后,一个冒着不详的光芒的暗色重力球擦着我的发丝轰向我身侧的地面,周围的空间也被重力拉扯的扭曲不堪。实际上,如果我不躲那么一下,这个重力球轰的就是我的脑袋了。 是危险的敌人,快跑!!! 我浑身的细胞都在如此尖叫着,双腿却克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好在大脑还能正常的的运作,至少现在我已经考虑好了过会要用的惩罚项目了。 对面的路人先生如我所愿的没有退后十步,达成了惩罚环节的条件后,我魔法说服他让他混蛋后,上车跑了。 谢天谢地,我的车就停在门口。 我连滚带爬的上了车,手脚还是有点不听使唤的感觉,但最终还是成功点火踩油门跑了。 在上了一条基本没有车流量的偏僻砂石路后,我的身体终于开始听使唤了,并且骂骂咧咧起来。 那个一言不合就开打的外国佬神经病是谁啊! 管他是谁呢,我还是先求救吧。 但在我即将摁通太宰的电话的时候,我迟疑了。 ……算了,这是我自己惹出的麻烦,他凭什么来救我呢? 况且就算真的打电话,时间上也是来不及了的。 因为也没人给我个前情提要,我也搞不懂具体是发生了啥。但已知的是,那个外国神经病的目标是中原中也的羁绊。说的花里胡哨的,翻译成人话就是他要宰了中原中也的在乎的人,比如朋友什么的。虽然不明白那位来自外国的路人先生脑子里想了啥,但毋庸置疑,知道了他计划的我,死定了。主要是他真的能杀得了我,真打起来我在他手上连半秒都活不下去。 所以,我决定给中原中也本人去个电话提醒他一下。我感觉中原中也的朋友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 于是我拨通了中原中也的电话,耐心的等待了十来秒他才接通,并且在他发话前就抢先发言: “你好中也。我在警察局遇见了一个自称你哥的外国神经病,他说他要杀了你的朋友。” “……啊?你在说什么鬼话?”电话里中也的声音有些失真。 实际上我和中也的关系并不好,他会接这个电话都是难得的。于是我就多解释了一句: “我并没有在说鬼话,这些都是真的,那个神经病绝对有杀了你朋友的实力,他和你一样会使用重力,如果你能把我说的话当回事就再好不过——” 然而我终是没有把话说完的机会,甚至于连我打完电话再和助哥或者安吾聊两句的计划都没机会实施。 因为随着一声轰响,我所在的车辆就像是沙丁鱼罐头似的,被扭曲的重力捏成一块废铁疙瘩。发动机发出一声不堪负重的悲鸣,接而引发出巨大的爆炸,又被扭曲时空的重力困在一定的范围里,不安而躁动的火焰扭曲的叫嚣着。滚滚热浪卷袭着四周,道旁的枯木被倏的点燃,发出噼里啪啦的灼烧声。 理论上,我应该已经死了。如果我没有因为跟着一个酷爱自杀的上司而很有跳车经验的话。 但是好疼。真的好疼。 是那种肌肉撕裂灼伤,骨骼错位的疼痛感。即便我在听见车顶上传来的不同寻常的声响,就立马打开车门跳了车,即使我已经努力护住了头部、胸腔等身体重要部位,但仓促的行动和接连而来的爆炸依然让我受了不轻的伤,我甚至分辨不清我身上有几处骨折。 只能像摊烂泥一样瘫在地上,仰视着那个有如神明一般悬浮在半空中的金发男子。 考究的白色西装和举手投足的矜持气质衬的他既像是大荧幕上的明星,又像是来自北欧的浪漫神明。我甚至无暇思考在我发动了惩罚模式后他为什么依然能快速赶来,因为疼痛感已经夺取了我思考的能力。 已经疼的快要哭出来了。 我可真是非常没用啊。 “非常可惜,要解决暗杀目标以外的人了。”白西装先生的声音带着一股漠然的倦怠,他缓步走向我,皮鞋踩在砂石地上的声音无比清晰的在我耳边回响。终于,他在我身旁停住了,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 “作为你夸奖我弟弟的奖励,我给你一个说遗言的机会。”金发的青年如此说道。 虽然有点不合时宜,但我当时听了这话是真的很迷惑。 不是,你谁啊?我有遗言为什么要说给你听? 不过我确实有话要对他说,而且是特别想说。 “不准杀人。你要是这么做了,中原中也……姑且算是你弟弟吧……他会恨死你的。” 然后,他就扼住了我的喉咙。声音显得恼怒而压抑。 “闭嘴,你个人类又知道什么。” 我简直要被他逗笑了。我的天呐,这种为了满足自己的占有欲就想宰了自己想控制的人的所有朋友的行为,他还想得到什么其他好结果吗?难不成他还指望中原中也是个斯德哥尔摩患者? 然而我根本笑不出来,我甚至连正常的呼吸都做不到,只能用气音勉强挤出几个字。死亡在逼近我,并且把瞬间延长至无限。我终于是要死了。 有点扯淡,我当了四个多月黑手党,最后的死亡原因竟然是因为我知道的太多了?而我甚至于连凶手的名字都不知道,真是垮的可以。 不过至少,这次在死亡前,我有好好的回忆我的朋友,没有浪费时间胡思乱想。 这么一想,也还算不错。
第15章 梦境 人在死亡前的一瞬间会想到什么?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因为死人不能说话,而活人无法体验。 我沉浸在无边的黑暗中,寂静无声,只余一片虚无。 黑暗中,隐隐约约传来了青年们笑闹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人使劲揉乱了我的头发。 “发什么呆呢,禾泽?傻掉了?”黑发青年望着我,黑曜石般的眼中闪烁着笑意,“说好一起去玩的,愣在那做什么?” 我没有言语,也没有回应。直到青年歪了一下脑袋,吆喝来另外两个小伙伴把我团团围住。 “这是怎么了?不高兴啊?” “是不是作业被退回来了不开心啊?不要管那么多了,我的也被退回来了。” 我不敢呼吸,也不敢乱动,生怕一点动静就会让这样的画面消失。直到青年们脸上的表情从玩笑转变为了担忧。 “没事的。”我听到我自己的声音响起,带着我没有意识到的哀伤,“只是我想你们了。” 于是青年们的身影就随着我的声音如同老电视中的雪花般消失不见了。 果然消失了。 我可能没死。我突然意识到这点,却又平静的过分。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啊,因为死人不会做梦。只有活着的人才会在梦境中追逐着这些可望而不可及的事物。 哀伤飘忽的恍若错觉一般。或许根本不存在哀伤,只是我以为我会哀伤。 我行走在梦境的黑暗中。大多数情况下,人在梦境中是无法分辨梦境与现实的。只有抽离梦境的瞬间才会或怅然若失或劫后余生的感慨着——这原来是梦啊。 但少部分时候,人是可以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的,就像我现在这样。 黑暗消失了,闪烁的红色光点夹杂着旧胶片拍摄影像中独有的时隐时现的白色细线印在我的视网膜上,我看见了儿时的巷口。还有无数人来人往。画面并不通透,甚至是模糊的,所有人都不存在面孔这一概念。必然如此的,毕竟做梦也救不了脸盲症。 终于有个人出现在我面前了,我很清楚这个人是谁。但那张脸却不是她的脸,只是由我模糊的记忆和最近记住的人的形象随意拼凑出的大致相似的面孔。 “释之助。”声音有如往昔,只有她会这么叫我。 我没有理会,与她擦身而过,就像我当年所做的一样,于是小巷变成了堆满学习资料的逼仄房间。在宽大的书桌面前,榻榻米都显得特别窄小小。我走到书桌前,上面堆满了乱七八糟的试卷、文具、计时器,还有一个天蓝色的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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