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本身是对任何事情都无所谓不会浪费心神的态度,另一个则是怕打破了两人之间难得和谐的微妙平衡。 虽然给予了一定程度的自由,但夜并不允许弦英秀树接取任何雇佣任务,生怕他获取了某些可能让他逃脱的信息和机会。 “这是……人类的武器?”弦英秀树目露不解地看着手中那把漂亮的太刀。 夜的眉头微拧,怎么把它给忘了。 “某次任务中偶然获得的,倒也不如雨伞好用。”夜淡淡地说道。 两人不紧不慢地走在宽阔无人的廊道中, “我倒是有几分兴趣。” 夜瞥了那把太刀一眼,心里虽然不悦,但还是眼不见为净地移开了视线。 刚想转移话题,不料前方一道柔美的身影走了过来,比起之前具备少年感的雌雄莫辨,现在的宫泽悠看过去倒是看不出一丝伪装的痕迹,完全就是一位女子般美丽动人。 显然对方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他们,看到弦英秀树与夜两人和谐地走在一块,愈发精致美丽的脸庞上浮现一丝惊讶,特别是看到男人那身熟悉的装扮后,眼神都有些微妙的变化了。 自那次失控打了男人一巴掌后,这还是宫泽悠第二次与他相见。 意料之中,男人并未对自己多看一眼,冷漠地与自己擦肩而过。 宫泽悠的眼眸微微一暗。 稍微落后一步的夜漫不经心地瞥了宫泽悠一眼,唇角勾起了一个嘲讽地弧度。 对方恐怕不知道,昼已经再次把他忘记了。 呵。 【三日月,照计划行事。】 【明白,主公。】 弦英秀树没有理会身后的风云暗涌,将太刀别在了自己腰间。 刚好,将他们来个一网打尽。 夜晚,飞船的控制中枢室。 一大片透明玻璃组成的墙面前,弦英秀树静静地站那望着外面一望无际的星海。 身体机能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充沛的灵力在体内跃跃欲试,三日月已经将在飞船上查探到的信息告知给他。 可以收网了。 “你怎么到这边过来了?”夜略带着冷意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弦英秀树没有理会他,甚至对方朝他走来,从身后抱住他时,也静静注视着飞船外的星空无动于衷。 夜仿佛习惯了他的冷淡,微微低下头凑到他的耳边,“组织的事务处理完了,我们接下来可以去一趟地球,你想去吗?” “地球当然要去,但不是你去。”弦英秀树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漠的笑意。 多年来的生死较量立刻让夜感知到危险,刚想闪开,一道泛着森冷寒光的刀刃立刻就横卧在他喉管处,正是他看不起眼的那把太刀。 夜的脸色一点一点地沉了下来。 “你的记忆没有出现问题。” “没错。” 夜低低地笑了起来,神色并不慌张,只是看着弦英秀树的眼神很冷。 “你以为你能凭这把刀杀了我吗?” 弦英秀树微微一笑,身上的气质与昼截然不同,“谁说我只凭这把刀?我能摧毁组织一次,就能摧毁第二次。” 说完,在夜错愕地注视下,身上涌出一股沉重的蓝色灵力尽数将对方围了起来,使其动弹不得。 “你到底是什么人?” 弦英秀树微微歪头,“我是夜兔,宇宙第一杀手昼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夜突然大声发笑了起来,笑声充斥着扭曲和不知对着谁的嘲讽,十分渗人,“你想去地球找吉田松阳是不是?” “我告诉你,他死了!”夜的声音阴狠而兴奋,灰冷色的眼眸死死盯着弦英秀树。 “就在半个月前,他被自己看重的学生杀死了。” “昼,你晚了一步……” 弦英秀树那乌黑的眼眸里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足以化为实质的杀意和冷酷。
第119章 登势婆婆的酒馆。 外面风雪纷飞, 但酒馆内却已经生起了炉火,温暖的气息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酒是个好东西,在这愈发寒冷的日子里,一杯热酒不仅能驱散寒意, 更能慰藉人们的心灵, 消解那些积攒在心中的烦闷与忧愁。 此刻的酒馆还有些冷清。虽然天气寒冷, 但时间尚早, 平日里客人最多的时段还未到来。 这样的节奏是酒馆里的常态, 酒馆的主人已经见怪不怪地站在吧台里吐着香烟。 那是一位年过半百却精神矍铄的老妇人,满头乌黑的头发一丝不苟的被盘成发髻,身穿一身黑色的浴衣,手指中夹着一支烟,满脸的皱纹充满岁月的痕迹,却难掩那双锐利的眼神。 酒馆内的装饰简单而温馨,墙上挂着几副旧画, 桌椅都是木制的,经过岁月的洗礼更显古朴。本该一切都很美好的, 但角落里那个抱着酒瓶子, 醉得嘴角哈喇子的银色卷发青年生生破坏了酒馆里的氛围。 “喂, 臭小子,别再喝了!”登势婆婆粗犷的声音打破了酒馆里的宁静,直击银时耳畔。 她瞪着银时,随手拿起吧台上的抹布啪的一声扔到了银时仰面朝天的脸盘上, “你的万事屋开张到现在有收入了没有, 赶紧把这个月房租给我交了!” “唔……臭死了, 老太婆这抹布几百年没洗了这么臭?!是要谋杀阿银我吗?” 银时被这一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得酒醒了几分,他迷迷糊糊地坐起身, 一脸嫌弃地扒拉开脸上的臭抹布。 “我不是帮你解决了昨天那群惹事的人了吗,算我付清了行不行?” “少给我来这套!要不是因为你挑事,他们怎么会在店里打起来?赶紧给我振作起来啊你这个天然卷,好好想想怎么赚钱交房租吧!”登势婆婆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但更多的还是对银时的关心。 “你说什么?你了解天然卷的痛苦吗?” “谁管你啊呆子!” “而且这么冷的天就该躲在像妈妈子宫里那么温暖的被窝里看最新一期的JUMP才对啊!傻子才出门招揽生意吧,是歌舞伎町的小姐姐们都要骂傻子的程度哦!” “别找那么多借口,不交房租就给我搬走!” “知道了,啰嗦的老太婆。”银时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酒瓶子,起身认命走出酒馆。 被掩上的门溜进了几粒雪花,落在地板上化为了不起眼的水珠。 登势婆婆徐徐地吐出一口白烟,把手中的香烟倒摁在烟灰缸上,掐灭了火星,然后收回了目光。 “年纪轻轻的,比我这老太婆还像快半截入土。” 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沉,雪花纷纷扬扬,覆盖了整条街道。 银时走出温暖的酒馆,冷风扑面而来,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他紧了紧外套,踏着积雪,慢悠悠地朝不远处的漫画店走去,所走过之处留下了一串串深深的脚印。 他的手里紧紧握着几枚硬币,那是他用来买《JUMP》漫画的钱。比起出门赚钱,他还是更想买本漫画回去缩在被窝里慢慢看,虽然维持生计是很重要,但远远比不上JUMP漫画和草莓牛奶在阿银心目中的地位哦。 银时低着头,无神的双眸避免与行人对视,他时不时踢着脚边的雪块,在脑子里回想着上一期漫画的情节。 然而,就在这时,坂田银时的身体微微一顿,本能地身体比脑子还快一步察觉到,附近有一道不同寻常的目光穿过纷飞的雪花,悄然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目光冷冽而深邃,仿佛能穿透他的灵魂。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银时的脸色微微一滞,心跳不由加速,他猛地转身,试图找到目光的主人。 然后,他看到了── 在街道对面,一个白色又高挑的身影静静地站在那里,手中举着一把红色的伞,上面落着一层薄薄的积雪。他站在那里不知多久了,整个人仿佛快要融入周围的雪景之中。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 银时的大脑一片空白,红色的瞳孔因不可置信而微微放大,清澈的眼眸里清晰地倒映出对面的人伞檐下那张疏离而略显苍白的脸庞。 “阿银我……是在做梦吗?”他喃喃自语,手心里的硬币无声地落在雪地上。 不知何时,那些年少时懵懂而朦胧的情愫,如同此时被风吹散的雪花,突然间一一涌现在心头。 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麻木与虚无又悄然袭来,将他紧紧包裹。他发现自己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任由雪花落在肩头,与远处的人相对无言。 坂田银时曾无数次幻想过再次与对方相见的场景,想象过自己会如何激动地诉说自己以及大家这些年来发生的变化,但当真正面对这一刻时,他却发现所有的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的心脏像被此时的冰雪所冷却,仿佛在对过往作无声的告别。 万事屋。 两人静坐着相顾无言,面前各自摆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室内光线柔和,气氛却压抑到了极点。 弦英秀树薄唇微抿,乌黑的眼眸轻轻打量着面前有点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青年,青年低着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唯有那头标志性的银色卷发泛着柔和的光泽,一如往昔,又似乎承载着看不见的沧桑。 他此刻竟有些忐忑,平静的外表下忐忑的情绪如波涛翻涌,他害怕从记忆里银时那张惯于戏谑的口中,得知最不想知道的消息。 可是不可能这么一直安静下去。 “松阳呢?”他轻声问道。 这句话像是触发了机关的按钮,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银时突然猛地朝他扑了过来,双手狠狠拽住了他的衣领,银色发丝下,那双红色的眼眸已经泛着晶莹的泪光。 被银时猛然一拽,弦英秀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两人的动作打翻了地上的茶水,温热的液体流了满地,淋湿了他们的衣角。 “身为老师的爱人,这些年你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离开老师身边?为什么?!” 略带颤音的质问回荡在空旷的室内,字字泣血。 弦英秀树无言地对上银时充满愤怒与哀伤的眼睛,泛红的眼眶里正闪烁着泪光,能清晰地看到了其眼底惊心的麻木与绝望。 心脏一阵一阵地开始抽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衣袖下的指尖轻颤,他再次问道:“松阳呢?” 室内一片寂静,唯有银时急促的呼吸声。 “老师死了。” “……” “是我亲手杀死了老师……” 弦英秀树只是用一种银时看不懂的眼神看着他,沉默不语。 “为什么不生气,老师死了…你为什么不生气?”坂田银时哑着嗓子问道,每个字都像从他心底最深处撕裂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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