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吧,只惩罚他两年。 我只用我的死亡困住他两年好了。 我不敢对他抱有太大希望。 毕竟对于森先生来说,任何事物都不是不可替代的。 当我想好了这些事情之后,我就又开始思考起了另一件事情——我要如何彻底死亡呢? 我一直都知道我的异能力不同寻常之处。就比如说,其他人的异能力大多是一种精神能量或者生命能量,但是我不同。我的异能力大概只是一种特殊的身体能量,因为当我死掉之后,我所留存下来既不是生命,也不是精神。 我想到了太宰说过的那句话。 如果我的身体分裂成了很多小块,分裂成了一个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单位,那承载能量的身体又应该是哪个单位呢?毕竟我只是会再生,我不会分裂。那也就是说,其实对我来说最好的死亡方式,就是…… 死无全尸。 我想策划一场属于我自己的落幕。 于是我想到了常暗岛。 我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仪式感。也许是我的人生太浅薄无聊了,所以总想让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情都看上去更有意义,以此来丰富和装点足以支撑回想的记忆。 那里是我和森先生命运线开始交汇的地方。如果能在那里彻底死亡,能在森先生的注视下彻底死亡的话,似乎是一件很有仪式感、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 那我的死亡方式呢? 海洋似乎是一个很不错的归宿。 我记得常暗岛是有一处悬崖的。那处悬崖,足够高。前面是荒原,后面是大海。我从足够高的悬崖往下坠落,在落到海平面的那一刻,身体内部就会完全被震碎,包括内脏,包括骨骼。可能碎裂的骨骼还会皮肤戳破。 运气好的话,我的身体可以崩裂开来。运气不好的话,我也会在入海的那一刻晕厥甚至死亡。我会掉进海中,海中的生物就会啃食我的身体。说不定血腥味还会引来鲨鱼,我就更加不用担心我的死亡了。 我的身体会存在在每一个海洋生物的腹中,也会被胃酸腐蚀分解掉。那样我就可以真正做到了,死无全尸。我就可以彻底解脱了。而森先生,是我死亡的见证者。 我很期待那个场面。我跳下悬崖的那一刻,他会有什么反应。 如果我能得到他惊恐失措的反正,我大概会很开心。这至少证明着,我在他的心中确实有些一些地位。如果他表现的很平静,那我也不会再为此伤神了。因为我就要死了,意识消散就什么都没有了。 即使这么说,我还是希望前者。 如果他是爱我的,那我的死亡就是报复。 如果他不爱我,那我只是一个可怜的赌徒。 我似乎是很愚蠢的,用自己的死亡做赌注,去赌他那一点虚浮渺茫的爱意。如果他面对我的死亡都会面不改色的话,那我真的会显得像一个死的很廉价的傻瓜。 “怎么了,突然不吃了,是不符合胃口吗?”森先生的话把我飘飞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中。 我恍然看着灯光下的他,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面前餐盘中已经被戳的不成样子的餐饭,才从对常暗岛的思考中解脱出来。 已经凉掉的米饭混合着酱汁,吃到嘴里有种奇怪的恶心感。我看着不知所觉的森先生,又想着,我要怎么完成在他面前跳海的行为呢? “……森先生。” “嗯?” “我想去旅游,可以吗?” “如果这样能让你感觉到开心一些的话。” “你可以陪我去吗?” 我问出了这句话,就看到他笑意敛了一些。他思索了一下,才略带迟疑的和我说:“狩君,你知道的,我无法离开港口黑手党。” 意料之中的我知道。 我本来就没指望他答应我。 我已经习惯了他的拒绝。 “没事,我只是随便说说。”我朝他笑了一下。 摸了两千字爬上来报告一下情况。 本来打算是9号完结的,但是面试时间是8号,我甚至不知道准备5天时间来不来得及……所以完结日期可能要往后延迟了,我对不起大家orz
第65章 天光17 从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和森先生讨论过类似问题了。我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正常人,像世间最普通不过的一个被爱情治愈和俘获的人。 我和森先生相处很和谐。 我似乎将自己的想法隐藏的很好。 森先生偶尔也会关注一下我的情况,偶尔也会发现为露出的为数不多的破绽,但是由于他并不在意,所以他也从来不会将死亡相关的话题联想到我的身上。 他曾在办公的时候在浏览器看到过我的搜索记录。那是一个关于“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死亡才能使尸体的破损最大化”的词条。 森先生看到了那个词条,并且很快就想了出来这套只属于公寓的电脑,除了他,就只有我拥有使用权,所以这条词条肯定是我搜索的。 我看着他怀有好奇心的点进了词条,在稍微浏览了一下词条中那些血肉模糊的尸体的配图之后,又淡定的退了出来。 最后他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我被他看得下意识僵住了身体。因为心虚,我害怕他将这个词条联想到我的身上,那可能会意味着我的计划失败。 但是我的内心深处却又在期待着。我期待着他能将这个词条联想到我的身上。只要他在意我多一点,只要他看出了我的不正常,只要他猜出来我的自杀计划的……哪怕百分之一。 我不会因为他猜出我的想法就终止计划。 可是我的内心在向他求救。 然而最终…… 他开玩笑般的说:“狩君,你是想要帮助太宰君的刑讯工作吗?这些手段,如果应用于刑讯拷问工作的话,应该会非常有效吧?” 我的心沉了下去。 僵住的身体也恢复了正常。 我又在内心告诉自己:风间狩,你真矫情。 “啊……对啊,最近太宰向我抱怨说刑讯处的拷问工作量又加大了不少,他正在烦恼于如何简洁高效的完成那些任务。”我这样说道。 在用完这个借口之后,我又突然想起了我已经不是港口黑手党成员的事实,不由得自嘲:“抱歉,我忘记了外人不能插手港口黑手党的内部事务,是我越矩了。” “只是帮忙出主意,哪里算得上越矩。”森先生感慨,“这么多年了,狩君和太宰君的关系还是真的不错啊。” 我也感慨:“大概因为,那是我捡回家的孩子吧。” 我何尝不知道,如果想要从森先生那里得到什么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和他说,因为他在大多数情况下是不会拒绝我的。可是现在我仍然陷入了通过试探他来获得回应的陷阱中。这是一种烂到不能再烂的试探方法,可是我仍然无力抵抗的沉沦了下去。 我就这样,一边在“他不会关心我,不会在意我的异常”的心思中悄然增长着对他的怨恨,一边又庆幸于“还好他没有发现,这样才能让我的自杀计划更好的展开”。 我的内心就是在这样复杂的拉锯中一天天的腐烂下去的——直到在某个看似平常的一天,森先生接到了一通电话。 彼时的森先生正牵着爱丽丝,和我在公园闲逛。是一个难得的休闲时光,森先生答应和我一起出去走走。 “狩君,我累了,你抱我走。”爱丽丝哒哒哒跑到我的面前,向我张开了双臂。 爱丽丝在对待我的时候和对待森先生的时候态度差别好多。可能是因为我会给她买她喜欢的玩具和甜品,而森先生总是以此要挟她和她谈条件的原因。 我当然不会拒绝可爱幼女的请求,我和爱丽丝是从小时候就一起玩耍的朋友了。我单手把她抱了起来,让她坐到了我的手臂上。 而我的另一只手,则握住了森先生的手。他的手微微凉,在刚被我握住的时候,还是不安分的扭着想要挣脱的。可是在被我强行捏着警告之后,也就随我去了。 看吧,森先生在除了不能给予我爱情的回馈之外,在其他方面还是很大方的。他能纵容我牵着他的手,也能忍耐围观路人的好奇目光。 这无论对于一个大型组织的首领,还是对于一个此前从没有接触过同性的普通男人来说,好像都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你是我的小爱丽丝嘛。如果累了为什么不找我,反而找狩君啊?”爱丽丝和我亲近必会触发森先生的吃醋行为,“如果你想要抱抱的话,我也可以抱着你走啊。” 森先生的表情既委屈又伤心,他用那种装出来的甜腻可爱的语气,丝毫不避讳我的和爱丽丝撒娇。 爱丽丝就被他逗得笑了起来。但是在笑完之后,又要撅起嘴,抬着下巴一副傲娇大小姐的样子。她一边搂着我的脖子,一边和森先生顶嘴。 “如果是林太郎抱着我的话,那肯定还没有走几步路,就已经累到气喘吁吁了。”爱丽丝不留情面的说森先生,“说不定林太郎只是弯腰把我抱起来,腰就挫伤了。” “哇——哪里有小爱丽丝说的那么严重啊。好歹我也是一个健康的成年人啊。”森先生更夸张的做出了伤心动作。 爱丽丝就轻飘飘的一句话结束了战斗:“毕竟林太郎只是一个疏于锻炼的大叔罢了。” “狩君……”森先生从爱丽丝那里吃了瘪,又忍不住找我寻求安慰,“我真的像小爱丽丝说的那样,该锻炼了吗?” “……也许吧。”我想着森先生从早到晚忙不完的工作,“森先生确实很久没有锻炼了,身体状态不好,体力也有所下降。” 森先生:“……” 他这样无语的表情确实取悦到了我,让我感觉到了开心。我看着森先生和爱丽丝又开启了拌嘴模式,突然就觉得像这样能缓慢且踏实的走在路上也挺好的。 走着走着,不用去思考那些烦心事,也不用思考他到底对我的爱意有多少。在和陌生人擦肩而过的时候,还会有路人为我们送上或好奇或祝福的目光。 直到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森先生挣开了我的手。 他接起了电话,表情就从松弛愉悦的微笑瞬间变成了严肃。萦绕在我和他周围的一切柔和氛围顿时变成了冷硬。 电话是一个不知名手下打来的,用的是太宰的手机。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是焦急,说太宰在出外勤任务的时候不小心被一群不知名组织的成员袭击。 因为太宰不小心触犯了对方的利益,所以被扣押在那个组织手里。现在对方要求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亲自出面,去把太宰以及手下成员赎回去。 森先生看了看我,又拢了拢身上的白大褂。那种闲暇的松弛感就瞬间不翼而飞了。他只是简单的和我告别,在告诉我自己先回家之后,就匆匆忙忙回去了港口黑手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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