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脑中模拟着进攻路线,在看到其中一个雇佣兵愣神的那短暂一瞬间,我奔跑着向他冲了过去。我要趁其不备先手出击,只有将这些人打出一个缺口,我才能拖更久的时间。 然后我就看到了萨德轻叹一口气,他随意的摆了摆手,我的膝盖和手腕就分别中了一弹。 “如果狩的能力不是再生的话,倒是会很难办呢。”他退到战场外围,“不过现在看来的话,不用担心把狩搞受伤。” 我没有功夫理会萨德,我只是强撑着身体和那群雇佣兵搏斗。也许是愤怒、也许是求生欲、也许只是单纯的执念,我爆发出了巨大的潜力。 我不想被萨德带走,我也不想现在就失去意识。我清晰的感受着每一颗子弹射入我皮肉之中的痛楚,我强迫自己保持着清醒,我机械的挥舞着手臂,僵硬的握紧手中的短刀。 我不知道那些雇佣兵带了多少枪弹。我只知道我的异能力在快速运转着,它支撑着我突破了雇佣兵的枪弹防守,来到了他们面前,并且朝着他们的喉咙狠狠划去。 他们没有机会重新填装子弹,面对我的攻击只能被迫迎战。而这正中我下怀,我和他们搏斗了起来,身体与身体的接触,冷兵器的交锋。我因为体力不支而遍体鳞伤,可是他们的状态同样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从那些雇佣兵的眼神中看到了表情狰狞的自己。我像一个疯子一样,挥刀乱砍。最后,我的眼神锁定了萨德。一个更加疯狂的念头诞生在了我的脑海里。 只要萨德死掉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这么想着,我干脆不再去理会那些雇佣兵,扔下他们就往萨德的方向跑去。萨德悠哉的站在远处看着我,笑容中是满满的挑衅和嚣张。这个时候,雇佣兵就更加用力的缠住我,把我扑倒在地上。 想杀掉萨德,我根本做不到。 这种无力感,让我感觉绝望。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是很长时间,又仿佛是短短一瞬。 一声枪响炸响了我的耳膜。 掐着我脖子的雇佣兵轰然倒地。 现场一片寂静,就连其余的雇佣兵也仿佛听到指令一般停下了攻击我的动作。 我呆愣的抓着手中短刀,僵硬转头。在萨德的身后,是举着枪的太宰。而太宰的枪口,还在冒着烟。我终于等到了太宰,等到了我的援军。 我松了一口气,顿时瘫坐在了地上。 太宰只带了很少一波人。他做了个手势招呼手下,就有两个港口黑手党过来扶起了我。我几乎是整个人都挂在了他们身上,双腿颤抖着,根本无法自行站立。 “太宰。”我咽下了口中的血沫,感觉一颗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腔,“杀掉萨德。” 我对着太宰下达命令。 现在这里只有萨德一个人和一群半残的雇佣兵。而港口黑手党这边,全都是状态绝佳的成员。只要想杀掉萨德,轻而易举。 太宰看了我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他拒绝了我的命令。 我感觉我全身的血液好像要被冻住了。 “萨德先生,你这样,就做的过分了。”太宰眯起了鸢眸,转头指责萨德,“毕竟狩先生现在还是我港口黑手党的人。” 我一愣。 太宰似乎话里有话。 “抱歉,我只是想到狩要和我回去,太焦急了而已。”萨德耸肩摊手,虽然被太宰指控,也只是毫无诚心的随口道歉。 “……太宰?”我呆愣的看向太宰,“你在说什么?” “你在说什么啊——”我怒吼。 我内心的不安在这一刻膨胀到了巅峰。我不敢细想太宰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朝他大吼,吼到脑充血,吼到不能思考。 我捏紧了手中的短刀。现场所有人都不值得我信任,所有人都是我的敌人。我要自己回港口黑手党,就算是爬,我也要爬回去。 我想挣脱那两个扶着我的成员。可就在我刚动胳膊的时候,我就被他们两个人更紧的钳制住了。与此同时,我手中的刀也被太宰一个巧劲夺了过去。 太宰将枪口对准了我。 太宰淡漠的眼睛直视着我。 太宰伸出手触碰我。 我的异能力就被无效化了,本来已经在缓缓愈合的伤口就全都崩裂了开来。像是被扎了孔的水球一样,血液和生机从我千疮百孔的身体内部流出,我感受到了死亡。 这是不同于[死亡赋格]作用下的死亡。我的感知好像在一瞬间被剥夺了,在体验濒死的过程中,我的灵魂好像已经脱离了肉体,脱离了整个世界。 我好像要死掉了。 那种无比真实,再也不会复活的死亡。 我还记得我曾将太宰带入港口黑手党时,许诺给他的条件。我曾说,[人间失格]和[死亡赋格]相碰撞的那一刹那,就是彻底死亡的感觉,而我会将这种感觉描述给他听。 我永远都不会想到,[人间失格]和[死亡赋格]正式作用的时候,会是现在这种场景。太宰用他的异能力,把我送到了萨德手上。 我终于确定了,我被森先生放弃了。 他明明说过他没有理由放弃我。 森先生这个骗子。 我甚至没能再见到他最后一面。在他的命令下,整个港口黑手党——这个我以骨血尽心饲养的组织都开始排斥我。能代表森先生最后态度的,只有面无表情的太宰。 “抱歉,狩先生。”太宰依旧抓着我的手腕没有松开。他垂下眼睑,说出了一句让我彻底死心的话,“这是首领的命令。” “其余的呢?” “什么都没说。” 看呐,其实我真的很好杀。 只要有太宰在,我就什么都不是。 我感受着五脏六腑都在翻腾,血液就从破裂的脾脏里流了出来,又顺着喉管往上翻涌。我机械的吞咽着,让血液不会从口里流出来。 我放弃抵抗了,其实我也根本没有抗争的余地。如果森先生想要彻底制服或放弃我的话,他又怎么可能会容许我做出反抗的举动呢? 他还是高估我了。 他明明只需要说一句话。 我就能懂他的抛弃。 “萨德先生,只有我的异能力能克制狩先生。所以首领说为了保证之后的合作顺利,让我负责帮忙押送狩先生到你的组织基地。以免中途狩先生突然清醒,为你的组织造成更大损失。” 太宰已经不管我了。他一边等着我彻底死亡,一边作为森先生的代表人和萨德商讨接下来的任务安排。我仿佛只是他们口中一个待价而沽的货物。 在意识彻底消散之前,我只隐约听到了萨德一句看热闹般调侃的话语。 “狩,你所以为的爱情,也许只是他最后的怜悯呢。” 突然想起第二章提到过“制服布料粗糙,甚至不如曾经穿的旧衣服要舒服”,这可能算是一个小小的伏笔? 在写阿狩梦境的时候,里面也提到了解剖。其实森先生是普外科医生,他不会有那么专业的解剖手法和工具哒,梦境是阿狩潜意识里的记忆扭曲的结果。 ……这个剧情虐的我觉得有点拧巴,但无论如何,求求大家不要攻击森先生,我的精神状态真的不好qaq 如果森先生被攻击我真的会很难过也很自责orz
第58章 天光10* 阳光从明净的落地窗斜射进来,一直照耀到办公桌的文件上,再被光滑的纸页折射出温暖柔软的颜色。这是一个普通且平常的下午,阳光还没有从办公室撤离。 森鸥外习惯性的拿起一旁的咖啡杯,下意识的抿了一口。在发现杯中并没有温热咖啡液之后,才若有所感的放下杯子,又将视线投向了办公桌的下位。 那里往日会坐着一位青年。 但是现在,那里空空如也。 以前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因为咖啡烦恼过,因为青年总是会很细心的将咖啡为他泡好,再加上他喜欢的一颗方糖。那种苦涩之后又有一丝回甘,融入咖啡醇厚浓郁的香气,能恰到好处的帮助他缓解工作的疲惫。 那是他最适应的口味,也是独属于青年的冲泡味道。 为此他还调侃过青年,明明主要任务是保护首领安全,却还兼职了秘书工作。青年就垂眸低笑,说喜欢为森先生做这些事。 可是现在青年去执行任务了,他在青年临行前还说过祝对方任务顺利的话。如果顺利的话……那青年短时间内都不会再回来了,这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森鸥外无意识的将钢笔的笔盖拔出又扣上,视线就落到了咖啡杯上的漩涡图案。伴随着他的注视,漩涡就好像缓慢动了起来,一圈一圈的。 办公室里有些不同寻常的寂静。 寂静到让他感觉不习惯。 为什么呢? 在思索良久之后,森鸥外恍然。 哦,原来办公室里少了一道清浅的呼吸声。 “[Vita Sexualis]。” 他低声念出了自己异能力的名字。伴随着一阵光晕闪过,金发碧眼的幼女就凭空出现在了办公室里。幼女看到他,就直直的向他跑了过来。 “林太郎!”幼女叉起腰气呼呼的鼓起脸颊,“你都好久没有陪我玩了!” 森鸥外顿时就笑弯了眼睛:“那我陪小爱丽丝玩的话,小爱丽丝也换礼服给我看好不好?” “哼!坏人!我不要和你一起玩了。”幼女轻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跑向了森鸥外专门设置的供她玩耍的游戏角落。 “不要这么绝情嘛,小爱丽丝——”森鸥外变魔术般的从抽屉里掏出一块包装精美的小蛋糕,“我把蛋糕给小爱丽丝吃,那小爱丽丝可以和我一起玩吗?” 幼女顿时闪回到了办公桌前:“我就知道林太郎最好了。” 森鸥外看着幼女用蛋糕塞到嘴巴鼓鼓的可爱样子,内心松了一口气,这才应该是他所熟悉并且喜欢的样子。活泼娇俏的幼女,连生气娇嗔的样子都那么可爱,填补了他心中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怪异。 “林太郎!粉色蝴蝶结不能绑在红色裙子上!”幼女一边吃着蛋糕一边提醒他,“你一点都不专心。” “抱歉小爱丽丝,很久没有帮爱丽丝换过衣服了,所以有点生疏。小爱丽丝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森鸥外熟练的说着讨好幼女的话,内心却毫无波澜。 “好吧,那我就原谅林太郎了。” 金发幼女和以往没什么不同,玩换装游戏的步骤和以往也没什么不同。森鸥外一边幼稚的和幼女拌嘴,一边往她身上套着礼服裙。 这种游戏让他感觉快乐。 除此之外,这是他的舒适区。 不知道玩了多久。在明媚暖融的阳光逐渐降下温度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森鸥外下意识的说了一句“请进”,说不清楚是习惯还是期待的扬起了一抹自然的笑容,抬头望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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