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哪怕是这样的五条悟,他似乎还是连招架之力都没有,他不过是眨个眼,对方就能轻松地掐断他的喉咙。 可怕,真可怕,这就是咒术界的最强吗。如果五条悟还在,他们颠覆人类社会的目的似乎根本不可能实现。 身后的花御想要上前,却被从天而降的持刀少年拦住。跳下来的死神眼神坚定,眼神仿佛是藏着狮子。 他身上毫无咒力,但似乎有另一种强大的力量,花御有种直觉,如果自己不躲开,下一秒就会被他的刀劈开。 “修一真的出事了?”黑崎用刀指着花御,“和你们有关?” 漏瑚还有心思关心花御,想要转过头去看她一眼,五条悟脸上挂着笑,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没想到垃圾之间还会互相关心呢。”他语气轻快,“是啊,我要结婚了,不过我猜我的新娘不想看到你们这些猪脑子——想到明治神宫方圆十几公里内有你们,我就觉得是时候扫扫垃圾了。” “正好你这个秃脑袋我也看腻了。” 苍蓝色的双眼微眯,漏瑚已经听到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 “你知道些什么,说出来。” 长着火山头的咒灵无力地张口,嘴唇微动。 “什么?”五条悟一个字也没听清,不满地皱眉。 漏瑚再次张口的时候,轨道尽头出现了电车的光,而周边的护栏整整齐齐地断裂。 全日本人流量数一数二的车站晚高峰的月台上能有多少人? “啊啊啊!” 上千人毫无防备地落进轨道,而不远处电车的声音已经传来,黑崎立刻收回刀,穿上义骸,靠着超强的运动天赋尽可能地让更多人回到安全的月台上。 “不行!根本来不及!”年轻的死神咬牙,神色焦急。 “五条…”漏瑚嘴吐了一口血,咧嘴露出沾着血色的牙齿,“救人啊。” 伦理学上著名的电车难题,将救一个人与救一百个人放在天平的两端。而五条悟现在面对的事情看上去更复杂一点。 是杀一车人还是让这辆车杀死剩下的所有人。 车头的光束照得五条悟的白发闪闪发亮,他没有露出漏瑚想象中脆弱的表情,只是用那双震慑所有诅咒的六眼瞟了他一眼。 缓过神的普通人们互相搀扶拉扯着向后跑,向月台上爬,最后五条成了离电车最近的那个人。他没有离开原地,也没有放开漏瑚,而是单手举着咒灵朝着电车来的方向。 漏瑚惊恐地瞪大眼睛,眼睁睁地看着钢铁制物呼啸而来,光刺得他睁不开眼。而五条悟依旧死死地握着他的喉咙,大有要和他一起死在这的打算。 “五条悟!你!” 黑崎一护又回到了死神状态,靠着斩月的刀风将一波一波人推上月台,转头就看到五条悟单手插兜站在高他好几倍的电车前。 “五条先生!”他想要奔过去拉走发疯的咒术师,却看到强光之中五条悟的嘴角还带着笑,是那种有点狰狞有点疯狂的笑。 无声的「无限」集中在漏瑚和电车之间,巨大的摩擦声响起,震得人牙酸。 想象中的电车没有开到还站着人的位置,死里逃生的普通人失了力跪在地上,大声痛哭。 烟尘散去后,五条悟的样子似乎没什么改变,距离他指尖几十公分的位置是被逼停在原地的电车,而夹在中间的漏瑚半边身体被「无限」和电车的动能压得粉碎。 “再不说,我可不敢保证,你的另一半身体还能留下来。” 五条悟蹲下,拍了拍漏瑚一片惨白之色的脸。 * “涉谷站周围已经进不去了。” 正好在涉谷周边的辅助监督已经收到消息先到了现场,尝试了几次,帐无法打破,咒术师无法进入,随行的普通人也不行。 “帐同时拒绝了普通人和咒术师的出入。”伏黑惠沉思,“定下了这么严苛的「束缚」,还能有这么大的威力,真是稀奇。” 七海建人带着一个学生一个后辈坐在涉谷某座购物大厦外的长椅上,有点疲惫地听着辅助监督的报告。 “所以我们要用其他手段进入吗,帐的范围是400米,不到一站的距离,地上的线路应该进不去,可以试着坐走地下月台的线路进入涉谷站。” 猪野翻着手机:“明治神宫前站离这里还挺近的,副都心线的月台还在涉谷站地下五层,事不宜迟,咱们就现在过去…” “不不不!”辅助监督惊慌地鞠了一躬,“上面的安排是——还请各位在原地等待。” 等待? 虎杖悠仁满脸写着“不理解”,他正和冥冥姐弟坐在青山灵园里。 “我们不是也能做些辅助的工作吗?”他连说带比划,“虽然五条老师真的很强,但是把所有事情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是不是有点…” “我们就是要做些辅助呀——比如解决从五条手底下漏出来的杂鱼,或者他撑不住了我们好通知高层尽早跑路。”冥冥微微一笑,“所以,现在我们就要赶往涉谷了。” “可是…” 虎杖还想说点什么,优优已经替姐姐开口了。 “因为事发的时候,五条悟已经在涉谷站内了,再派人手就是给他添乱了——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个男人还真是过分奢侈啊…要这么多人给他打下手。” “而且,”年纪不大的优优看了他一眼,“谁知道这个帐和五条悟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是他故意设下,想要引诱所有一级二级咒术师前去,将他们一网打尽的阴谋呢?” 虎杖:???老师杀我们还需要这么多弯弯绕绕吗? “高层可不像你们咒高的人这么信任他。”冥冥起身,第一个向外走,“说得极端一点,五条悟要是死了,或许对咒术师高层和诅咒来说都是值得庆祝的大日子。” * “真人,别玩了。” 撑着伞的和服男人看着在沙滩上玩泡泡玩得兴起的诅咒,无奈地出声叫住他。 “时间差不多了,夏油杰已经在来涉谷的路上了,高专的人也已经到了帐外,你们该去拦一拦了。” 他示意真人和陀艮两个人。 “啊~我还没玩够呢。”真人嘟着嘴,“为什么这么早就要去封印五条悟啊,明明还没到最好的那一天不是吗?” 和服男人轻轻摇头,神色温柔。 “今天这个日子也不错,虽然有个年轻的死神好像混进去了,但无伤大雅。” “再迟几天,等空座町那边发现不对就来不及了,月见里修一必须消失,但不能消失太久。” 他摩挲着手里的黑色方块,边缘带着点圆的弧度,表面流动着紫色的清光。
第54章 漏瑚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但也没死成。 五条悟把他按在铁轨上的时候,幕后的主使姗姗来迟。两个人分别与两个特级咒灵对峙,突然有第五个人加入战场,一下子打破了被默认的平衡。 来人穿着一身深色的和服,站在月台中央。旁边的人群遇到他后就像摩西分海一样,四散分开。 那人居然还撑了一把纸伞,因为身材高大,伞面覆盖在人群之上,枯木色的伞骨向着四周延伸,像是罩在其他人头顶的、干枯的手骨。 而黑崎一护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他颇为俊秀的脸,也不是他异于常人的打扮,而是对方贯穿额头的一道疤,上面密密麻麻地穿插着缝线。 加茂家真正的嫡子、加茂宪纪那位没有继承赤血操术的哥哥「加茂宪伦」——或者说羂索,就静静地站在那微笑。 几百人摩肩接踵的月台上竟然没有一个人觉得在电车站里撑伞很奇怪,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五条悟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就松开了双手,踩着空气回到了月台上,苍蓝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对方。 漏瑚趁他松手的这一刻赶紧逃回了花御身边,五条悟瞥了他一眼,懒得理他,视线很快又转回来人身上。 已死之人的身体,生机勃勃的灵魂。 “虽然第一次见,但是我怎么觉得你早该死了?” 五条悟像是在自言自语,偏过头,表情颇为疑惑,说出口的话却一点也不礼貌,甚至有点狂妄傲慢。 撑伞的人长着一张年轻的脸,细长的眼睛,颇有几分俊朗。 他也没有因为五条悟的话而变脸,只是无奈地摇摇头,鬓边的两缕小辫子随着他的动作摇晃。 “看起来你的怨气真的颇深啊,六眼。” 他从宽大的和服袖子中慢慢掏出一个深色的方块,边缘的棱角有些圆,表面流动着深紫色的光晕,让人一下就会想到月见里修一的那双眼睛和清亮的刀光。 “是在找这个吗?” 平平无奇的方块里传来强烈的月见里修一的气息,黑崎一护不算是探查灵压的高手,但那道气息强到他都能清晰地描摹出对方挥刀的样子。 更别提五条悟了,红光隐约出现在他的指尖,如果不是月台上还站满了劫后余生的非术师,要保护普通人的理智还限制着他,「术式反转」现在已经落在对方头顶了。 下一趟电车呼啸着驶入,撑伞的男人轻轻一笑,反手就将手里的东西扔下月台。 在狱门疆被电车掩盖住的一瞬间,更为坚固的第二道「帐」以地下五层的月台为中心,在原有帐的外侧悄无声息地降下。 与此同时,隐藏在第一道帐内侧的大量诅咒离开藏身处,进入涉谷站内,混杂在毫无所知的人类身边。 以涉谷站的客流量,如果没有咒术师的插手,不出一刻钟,这些杀人的诅咒就会顺着电车线路向着整个岛屿蔓延。 “想要就去拿吧。” 刚刚还会哭会笑的普通人在羂索出现的那一瞬间就像失了魂魄,双眼无神,像傀儡娃娃一样上车。即使月台上下刚刚爆发过可怖的战斗,甚至逼停了一列电车,但在新闯入的小白兔们眼里依旧是平常的样子。 没有人觉得不对,涉谷站依旧像之前一样运转着。 * 无形的能量以涉谷站为中心向四周扩散,七海建人放下一直没有翻页的报纸,站起身扶平西装上的褶皱。 “七海前辈?”百无聊赖打瞌睡的猪野摸不着头脑地看着他,“我们不等了吗?上面又有新消息了?” 巨大的帐在繁华的市中心出现,强烈的诅咒气息伴随着帐出现,在东京的一级咒术师几乎全员出动,结果高层一声令下,大家都在周边蹲着,等着五条悟一个人解决。 也不管五条悟一个人能不能应付得过来,既要除掉诅咒,又要保护普通人,可不是光靠一个特级就能做到的——就算他是五条悟,一个人扛这么多,也会累的吧。 说实话,猪野觉得高层脑子不太好,而且他真的好无聊。 “前辈!我们要走了吗!”崇拜七海的后辈双眼发光地看着他,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伏黑惠也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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