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花宝鉴?”听了这话,李寻欢的身形也不由一动,“千面公子王怜花的毕生心血之作?” 那掌舵手道:“不错,你现在知道了,快交出来吧?” 李寻欢叹道:“可惜,我也是只闻其名而已!” 掌舵手怒道:“有人亲眼见到,王怜花最后一次露面是在李园,你又何必虚言矫饰呢?” “是么?”李寻欢更有兴趣了,“这位江湖奇侠来过李园?李某竟然错过了!实在可惜!” 船老大冷笑道:“既然探花郎说不知,也许是家里人收了也不一定,不如咱们回转舵回保定找找!” 李寻欢的目光冷了下来,手中刀光一闪,道:“我平生最不喜欢拿钱不办事的人,如今船未依约靠岸,我劝你们还是继续履行咱们之间的约定为好!” 掌舵手笑道:“你这刀只能杀人,难道还能逼咱们开船不成?” 他转向船老大道:“他着急了,看来太原必有猫腻,那怜花宝鉴定是在他女人手里......” 他的话未说完,且已再也说不下去了。 喉头一把飞刀,刺痛了舱中众人的眼睛。 众水手都到退一步,船老大也变了脸色。 李寻欢冷冷道:“一个人,总有不想被触及的逆鳞。我不想知道你们到底是谁。明日,船只要到了该到的地方,我会当你们只是普通的船老大和水手!” 他闭上眼睛,吐出两个字:“出去!” 船老大一挥手:“走!” 众人蜂拥而出,生怕走得不够快。
第4章 路漫漫兮追杀 又是头痛欲裂! 这个李寻欢是日常泡在酒缸里吗? 东方不败睁开眼,只觉得手脚无力,腹中翻江倒海地难受。 他撑着床坐起来,室内狭窄,还带着潮潮的水腥气。 枕边有一纸信笺,东方不败忍着头痛,拿过来,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龙飞凤舞:教主大人,来日方长,万望手下留情!李寻欢谨上。 呵?这会儿知道求饶了?一掌打死莲弟时没有想过此时吧?李寻欢,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尝遍裂心摧肝之痛! 东方不败起身,也不束发,任由长发垂在腰际,推门走了出去。 路过的船工,看见他满目杀气,吓得一个趔趄,瘫软在地:“李,李大爷!我,我昨日,并没有参与,他们的阴谋啊!” “哦?”东方不败站住了,“阴谋?对李寻欢的阴谋?为何竟没成功呢?” 那船工不过二十出头,吓得跪地求饶:“再不敢了,李大侠,饶命啊!” 他们这番动静,很快就引起周围人注意。 船老大听到动静,向身边侍立的人使个眼色:“听动静,李大侠起床了!去,把早餐给李大侠送去!” 那人抖着腿道:“赵大爷,还是算了吧!昨日酒中的蒙汗药就没有一点儿用,想来内力高强的人,是百毒不侵的。今日这断肠散,多半也不会奏效,还会激怒了他!” 船老大起身踹他道:“你怕什么?他是大仁大义的大侠,不会轻易杀人!你只是送个饭,况且又如此年幼,他绝对会给你第二次机会的。” 那人嘟囔道:“我都十七了,还年幼?” 熬不过船老大的威逼,只得端着托盘出来。 远远看见李寻欢长发披散,步态慵懒,穿过一众惊慌失措的人群,慢悠悠地走到了船头。 送饭少年一咬牙,小跑过去,向李寻欢道:“李大爷,这是您的早饭,厨房一早精心准备的!” 东方不败伸出两根指头,拈起汤碗,放到唇边,余光看见少年人既期待又害怕的眼神,哈哈大笑,将汤碗丢到水里:“这么拙劣的演技,也学人下毒?怪不得到如今还没杀掉李寻欢呢!” 水下一阵翻腾,三、四条鱼翻着白花花的肚皮,浮在水面上。 东方不败凭风而立,长发飞舞,凛然不可逼视:“去,找你们管事的来!” 那少年人屁滚尿流地去了,不一会儿,船老大硬着头皮过来赔笑道:“李大侠,误会误会,真不知是哪个狗胆包天的......” 东方不败截断他道:“此地离保定府有多远?” “啊?”船老大怔了一怔,忙道:“这里已是汉口地界,少说也得二百里地!” “很能跑嘛!”东方不败冷冷一笑,“看来你很怕我杀你全家!” 船老大只听得“杀你全家”,吓得扑通一声跪地求饶道:“李大侠饶命啊!我们都是听那龙啸云挑唆的。说您得了怜花宝鉴,里面不仅有高深武功,还有医蛊摄心之术,得之就可称霸武林。” “他又多番保证,说你现在被酒色掏空了身体,武力已大不如前,我们才敢太岁头上动土的!” 说着,打起自己嘴巴来:“全怪我们猪油蒙了心......” 一边打,一边匍匐着靠过来求饶。 东方不败一声清斥:“找死!” 他随手掰下手边船舷上一根木刺,手指微动。 船老大惨叫一声,捂着眼睛,满地打滚嚎道:“李大侠,小人再也不敢了!” 原来,刚才他见对方站在船头上,飘飘然立足不稳,便又起了偷袭之心。 一边匍匐靠近,一边暗地打手势让众人包抄,这番举动,如何逃得过东方不败的法眼。 众人见船老大突然捂着眼睛惨叫,一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有站的近的,看见船老大指缝间有细细的血丝渗出,却又没见到飞刀,都是惊疑不已。 东方不败冷声道:“现在,调转船头,全速回太原!” 昨日要求离保定府越远越好,今日却又让全速回保定,岂不是自相矛盾,拿一船人来消遣? 众人心下不解,然而在东方不败的强大气场下,哪个敢提出疑问,都慌忙跑回自己岗位上,转移船向,生怕一不小心招子不保。 大多此前见过李寻欢的,都不由得心下嘀咕:探花郎昨日还是言笑晏晏,让人如沐春风,今日怎么变得罗刹一般? 河道走尽,东方不败弃舟上岸,展开轻功,几乎是沿着直线向保定飞掠。 昨夜想是受东方不败的安息香影响,李寻欢并没有撑持多久,就睡了过去。 船上诸人见他屋里没有动静,既不敢过来探查,又不甘心就此罢手,在一起密谋争执了一夜,后半夜不过随波逐流,并未走出太远。 东方不败又将轻功提到极限,以葵花宝典的独门心法,保持气息连绵不绝。 竟让他在子夜之前,赶回了保定。 一进到李府,就见那壮仆铁传甲正被十几个黑衣人围攻,李寻欢的表妹花容失色,躲在他身后。 铁传甲身上已有多处伤痕,全靠一股信念在支撑,看到东方不败进来,大喜道:“少爷!快带表小姐走!” 那些黑衣人听到李寻欢回来,想到例不虚发的飞刀,都忙弃了铁传甲,回身围攻东方不败,只望他能无暇出刀。 东方不败本要出手,灭李寻欢满门,此时被这些人围上,仿佛一群苍蝇在耳边嗡嗡嗡,让人烦不胜烦。 奈何他对李寻欢的内力估算不足,一路筋疲力尽,此时应对起这些喽啰来,竟还有有些吃力。 表妹在一边泪眼汪汪:“表哥!” 铁传甲见少爷满面戾气,忽然一个激灵,想到李寻欢昨日嘱托,忙道:“少爷,你有手书给我么?” 东方不败冷笑道:“我有死书给你!” “即便是我,也不可信任!” 昨日之言,犹在耳前,铁传甲心下一惊,忙拉起林诗音道:“表小姐,走!” 不顾林诗音的惊呼,他拉起林诗音就狂奔而去。 东方不败恨得牙痒,偏偏被人围得无法脱身,其中有个使暗器的,更是铁蒺藜、飞蝗石、袖箭不要钱般地向自己招呼。 见都被东方不败避过,他暗暗退出包围圈,翻开腰间机括,叫声:“闪开!” 暴雨梨花针,铺天盖地地向东方不败射来。 他杀人心切,期间误伤了数人,也是顾不得了。 东方不败冷笑一声:“来的好!” 展开袍袖,将漫天飞针卷裹起来,运使葵花宝典独门技法,向众黑衣人反射回去。 只听“哎哟”、“啊”痛呼不断,黑衣人瞬间滚做一团,眉心、喉头中针的,都当场毙命。 东方不败飞身追出府门,却哪里还看得到铁传甲二人的身影。 他头脑一阵晕眩,知道那边必是也施了催眠之法,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便回身将众黑衣人补杀干净,这才在李园找了处干净房屋,躺下了。
第5章 教主的童年 李寻欢醒来时,先感受到十指的钻心疼意。 他坐起身,见又回到了小花园的竹舍,数支安息香早就燃尽。 昨日的无边困意,多半就是这几支香的功劳了。 双手上仍有血污,他忍着疼痛出去洗了手。只见十指皆被磨破,有四、五个指甲都翻掉了。 杨莲亭的尸体,他虽吩咐那位叫上官云的长老妥善处理,想来这上官云对杨莲亭也有不满,可能随地一扔,或是草草埋了。 东方教主昨日找到情人尸身后,亲手挖坟埋葬,才致使双手这般形状。 李寻欢低叹一声,倒是一位多情人。 他找来伤药,将十根手指包扎好,怔怔坐在镜前,想到这眉目俊秀的痴情之人,正在另一个世界追杀自己的亲友,一时只觉荒诞至极。 李寻欢面露一个苦笑,镜中人的柳眉微蹙,唇角略弯,仍不掩威严之态。 听童百熊的说辞,这东方教主一定是个心性极坚毅的人,再这样互换下去,诗音他们迟早要造他毒手。 而他们显然不在一个世界,若想让东方教主彻底放弃,除了自杀之外,怕是只有攻心一途。 上次他与童百熊喝酒,只打探了神教的组织架构与江湖局势。 看来,这次,要和老童再来一次深入谈心了。 李寻欢在竹舍找出几坛好酒,去找童百熊住处。 教众们见他面带笑意,温柔礼貌地问路,思及昨日的出手无情,一个个几乎要吓疯过去。 半晌,才有一个胆大的,结结巴巴指了路径。 童百熊正在看几个小孙子练武,见到教主带酒前来,哈哈笑道:“东方兄弟,你这两日可真对我老童的胃口,就是这酒太小坛了,不过瘾。” 李寻欢丢给他两坛,笑道:“咱们就这样喝,如何?” “好!好好!”童百熊拍开一坛,仰头灌了半坛进去,叫道:“过瘾至极!” 李寻欢也打开一坛,喝了一口道:“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童百熊挥手让小孙子们散去,笑道:“你现在不止武功大尽,连文采竟也好起来了?都能拽两句酸诗出来了!” 李寻欢笑道:“怎么我以前不读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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