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一个计划,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想出来的,听这孩子的意思,他已经开始实行了是吗? 相柳京解释道:“您如今的力量是靠黄金之王压制的,而黄金之王已经年迈,距离死亡也快了,比水流最多能等到黄金之王死去的那一天。” 被人讨论起死期将至的事,国常路大觉显得很平静:“是的,我就要死了。” 德累斯顿石板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相柳京接着道:“要想逼他自己出来,办法其实很简单。” 他抬起手,五指并拢,用礼貌的手势指了指国常路大觉,“只要他确定,被传言说很快就会死去黄金之王还能活很久就可以了。” 一人一石板具是一愣。 还能活很久? 国常路大觉猜到了一种可能,他声音有些艰涩地道:“阁下,本世界的医疗水平暂时无法前进,给我续命这件事……太过艰难。” 他能活到现在,就已经是医疗部倾尽所有的努力了。 德累斯顿石板皱起眉,道:“你是知道的,我做不到。” 黄金之王的权柄已经确定,是无法更换的,所以他的死亡早已注定,这也是人类的生死法则。 红发男人嗯了一声,淡淡地说:“仅是延长寿命而已,我能做到。” 【不死鸟·周防尊】是继【德累斯顿石板】之后的新的世界基石,也是世界的守护者,他所拥有的力量超乎想象。 他是半神,便意味着他已经进入了神明的境界。 区区延长寿命而已,又不是长生不老,他可以做到。
第一百八十三章 等相柳京从非时院出来的时候, 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他和国常路大觉以及德累斯顿石板聊了一个通宵,这会儿脑子还有点嗡嗡的。 主要是德累斯顿石板真的话太多了。 可能是平时没人和祂说话吧, 祂不主动出来, 国常路大觉还不知道祂有意识化身这件事呢。 虽说什么让国常路大觉再活五百年, 但想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用不着五百年, 十年的时间就足够了。 在原世界走向中,国常路大觉是匆匆逝去的, 在闭眼的那一瞬间, 他其实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 有许多准备也没有完全安排到位。死亡向来是不会等人的,他能做到的,只有尽量安排好最重要的部分, 然后将这大局重担交给唯一能够扛起这些的青之王。 只要再多给他十年的时间, 王权者的未来会顺利很多, 德累斯顿石板也将平稳地功成身退, 而钻了牛角尖,一心想要造福全人类的比水流更是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走之前, 相柳京和德累斯顿石板单独聊了一会儿, 留重返生机的国常路大觉一个人在办公室内感受生命的美好。 在被兔子请过来的时候,国常路大觉就对他这个来自于平行世界的赤之王的态度很是郑重了, 等他轻描淡写地将对方的生命拉长了整整十年后, 黄金之王对他的态度就和对待德累斯顿石板是一样的了。 作为一手把持着这个国家经济几十年的王权者, 国常路大觉的智慧高于宗像礼司, 宗像礼司还有些模糊不清楚的事情, 他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这位来自于平行世界的赤之王, 是王权者之上的王权者,无论是实力,还是地位,都与德累斯顿石板无异。 他独自坐在办公室内,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里生命的奔腾,勃勃的生机取代了他快要停滞的老化血液,他还可以再健康地活十年。 十年啊。 足够他做完一切了。 这样的大恩情,想要还给那位赤之王是不可能的,对方根本不在意他的感激之情,为他延长寿命也不过是看在德累斯顿石板的份上而已。 但国常路大觉不是那种知恩不报的人,既然不能还给那位赤之王,他的世界还有一位年轻的赤之王。 想来有这位王权者之上的王权者在,前任赤之王的悲剧不会在这位年轻的赤之王身上重演了。 国常路大觉打定主意,日后只要是吠舞罗那边需要帮助,但凡合理合法,他都会毫不犹豫地为之提供最大的助力。 便以此,略偿恩情一二吧。 本想和德累斯顿石板单独聊聊,结果被祂抓着手腕带回了御柱塔的相柳京:…… 怎么?这就困了? 刚刚不是还聊得挺起劲吗? 德累斯顿石板打了个哈欠,跳上石板,盘腿坐下:“年纪大了,不能和你们这些年轻人比较了。” 年纪比祂大了好多好多的【不死鸟·周防尊】:…… 算了,您高兴就好。 红发男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一撩衣摆,随性地坐在了地上。 德累斯顿石板晃了晃身体,冷不丁地问道:“你其实是打算杀了比水流的吧?” 虽然是问句,但表达的意思确实很肯定的陈述。 被问到的人直言不讳地承认了:“是,我觉得他死了对大家更好。” 假如德累斯顿石板对比水流没有那几分的偏爱,比水流死掉,才是这次即将发生的大事件最好的解决办法。 没有心脏,仅靠王权者的力量,比水流也平平安安地活到了现在。他还年轻,至少和国常路大觉比起来,绿之王是年轻的。 一个一旦中断力量就会死去,一个已经半只脚踏入了坟墓,他们两个也就能和对方相比较了。 纵使国常路大觉还能再健康地活上十年,只要不中断比水流的力量,他就能活得比国常路大觉更久。 而德累斯顿石板…… 【不死鸟·周防尊】看着又在打哈欠的意识化身,眼神变得有些复杂,怀念中掺杂了很多更深的情感:“您就要陷入沉睡了,下一次再唤醒您,必然是新旧王权者的更替之时,您看不住比水流的。” 德累斯顿石板幽幽叹了一口气:“是啊,我看不住他的。” 即便不是很懂人类的那些弯弯绕绕,但祂也听出来了,比水流那个孩子已经陷入了更深层次的误区,朝着偏执的方向大步奔去,旁人根本没有办法将他拉回来。 所以杀死他,才是最保险的办法。 可是…… “说到底,那是我的错。” 意识化身仰头看着明亮的天花板,非人的瞳孔中倒映着璀璨的光亮,祂似乎是在回忆,又似乎只是在单纯地看着。 “我们都是非人,无法切身地感受到人类的情感,我们的每一个想法都有可能和人类真正所需要的相反,所以不能由我们来为人类制定未来。” “我们能够提供的,只有力量。” 世界之间的进化方式各有不同,于是导致了世界性质的万千变化,想要抵达最终的正确方向,期间必然是要进行漫长的探索的。 而这个探索的过程,祂们也不能随意插手。 这也是世界意识很多时候向外求助,而不是自己动手的原因。 祂们过于强大了,正在进化中的世界内部无法承受这样强大的力量,只能换一种更加温和的力量去拨正错误、解决意外。 祂们可以为世界和生灵保驾护航,但不能随意插手,更不可能像某些神明发展自己的地上神国一样,肆意决定世界内部生灵的发展方向。 孩子长大了,就应该自己去探索,只有通过前期跌跌撞撞的前进,才能在后期越走越快。 神爱世人,世界意识和世界基石也一样。 但祂们终究不是人类。 有时候,旁观,才是最好的保护。 可总有人类不明白这一点。 就比如说,比水流。 或许有过那么一瞬间,他在迷蒙的黑暗中摸索到了世界基石旁观的真相,但他的偏执将他从真相身边带走,并且越走越远,越来越偏。 如果不能说服他放弃释放石板力量的计划,不能将他从偏执的深渊里带离,那么不杀他,就是给这个世界的人类留下巨大隐患。 迟早有一天,他的偏执还是会推动他走向深渊,带走他自己,也带走全人类。 德累斯顿石板的力量失控了,这并不能给世界本身造成多大的伤害,祂完全可以在这场浩劫触及到真正核心的时候重启世界。 而真正受到毁灭性打击的那个,只有人类自己。 现在或许还来得及,可前提是要先找到比水流。 【不死鸟·周防尊】转了转手上的戒指,这是他觉得烦躁的时候会下意识做出的动作:“您说的这些,我感同身受,母亲也是这样做的。我们比较幸运吧,结果是好的,人类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发展方向。” 这个世界的赤之王没有被德累斯顿石板带在身边养大,两个从本质上来说是同一个人的周防尊有着截然不同的未来,【不死鸟·周防尊】能够轻而易举地杀死【比水流】,周防尊却不能。 他虽然和【不死鸟·周防尊】一样不在意比水流的生死,但王权者杀死王权者是有反噬的,他本来就在坠剑的边缘反复横跳了,要是再杀死了比水流…… 啧,怕不是当场就要换个人做赤之王了。 最主要的是,比水流的计划并没有实现,反而是无色之王的死期就要到了。既然德累斯顿石板对他有几分偏爱,那给世界基石一个面子,留他一命也不是不可以。 世界基石的人情可是很大的,关键时刻完全可以用来救命,像吠舞罗众人日后的生命安全这方面就可以不用担心了。 不知道面前的人正准备拿比水流换自己欠人情的德累斯顿石板头疼地往后一仰,倒在了冰冷的石板上,发出羡慕的声音:“真好啊,另一个世界的我,大部分麻烦都被你这个好孩子解决了呢。哪像我?烦躁得脑袋都要爆炸了!” 所以到底是杀还是不杀,真的无法下定决心啊! 【不死鸟·周防尊】轻笑一声,道:“说到底,要不要杀了比水流,都要等到抓住他以后了。我的目的是带走那个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东西,而比水流……如果您到时候仍然想要留他一命,也并不是没有办法的。” 德累斯顿石板蛄蛹了两下,朝他看过来:“什么办法?” 红发男人笑着吐出一个陌生的词汇:“束缚。” 参照咒回世界的束缚原理,在世界意识的见证之下,以世界的力量为双方定下绝对不可以违反、无论如何也不能解除的束缚。 比水流不得做出任何危及、阻碍人类文明发展的行为,德累斯顿石板则为他提供庇护,直到他寿终正寝。 听完,德累斯顿石板很是心动,但祂还有一个问题:“那孩子会同意吗?” 比水流很有自己的想法,从他想要释放石板力量这一点就能看得出来了,让他立下这样和自己的理想截然相反的束缚,怎么看,他都不会同意的吧。 【不死鸟·周防尊】疑惑地歪了歪头,问道:“您又不是人类,为什么要遵循人类的行事原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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