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降谷零将药膏接了,笑着点点头:“谢谢,我让他涂一下。” “……波本?”房间里望月泽醒了,见波本不在,下意识开了口。 他的嗓音相当喑哑,屋里太黑了,望月泽一时半会连口水都没找到,更是对门外的诡异气氛浑然不知。 都这样了,居然还在掩饰—— 宫野明美觉得这地方已经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 她尴尬地咳嗽几声,一连串地说了下去:“这个药膏最好还是别人帮忙涂更方便,效果也更好。那就这样,我先走了。” 看着宫野明美一溜烟地没影了,降谷零摸了摸下巴,神色有点茫然。 ……有这么吓人吗?他不是对她笑了吗? 见降谷零回来了,望月泽没来由松了口气,随口问:“安全屋还有旁人知道?” “找了个中间人,给你送点药。”降谷零将药膏准确无误地丢到他怀里:“外用的。” “哦。”望月泽有点纳闷地看向药膏上的说明:“不是已经包扎过了吗?不用换药……吧……” 他说到一半,脸已经红了。 “怎么了?”降谷零若有所思地看他。 “没什么。”虽然没睡几个小时,望月泽显然已经恢复了不少元气,他尴尬地咳嗽几声,将药膏不动声色地往被子里面藏:“睡不着的话,不如我们来聊聊计划吧。” “药膏不对?”降谷零眉头蹙起:“还是说真的必须要别人帮忙涂,拿来我看看。” 降谷零伸出手,神色无比坦荡。
第4章 再掩饰下去,只怕降谷零要怀疑了。 望月泽轻咳一声,尽可能冷静道:“是一些特殊地方的药膏,送药的人只怕是误会了。” “……哦,这样。”降谷零面色未改,他沉默了几秒,语调生硬地转换了话题:“那么现在我们可以讨论一下我们的方案了。” “当,当然。”望月泽僵硬点头。 望月泽今天状态还是不太好,只是说了一会儿方案的功夫,他的面色愈发苍白。 降谷零停住话头,蹙眉看他。 望月泽愣了愣:“我没事。” “你需要休息。”降谷零干净利落地将电脑收了:“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继续工作。” 他的语气不算强硬,却显然没有将东西还给自己的意思。 望月泽无奈:“波本,我们只有三天的时间。在没有完整名单的情况下,我们需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现在你需要做的事是休息。”降谷零看了望月泽片刻,毫不客气地说道。 降谷零将东西都收走了,望月泽也确实没什么事可做。 他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见降谷零还在忙,索性就心猿意马起来—— 【原来波本是这样的性格啊】 【明明是在关心人,还要在装凶】 降谷零的眉头抽了抽。 想不通,他就是想不通,明明屋里安安静静,耳畔这声音都是哪儿来的。 降谷零狐疑地看了一眼床上的望月泽,望月泽神色无辜地看过来。 ……确实不是他。 所以难道真的是自己的问题? 已经幻听到分析自己性格的程度了? 降谷零闭了闭眼,猛地推开椅子:“我出去走走。” “我跟你去。”望月泽说着就要掀被子。 “不用。”降谷零还说着话,人已经到门口了,简直是逃也似的出门了。 望月泽摸了摸鼻子,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是什么意思? 社恐?还是不喜欢和自己作伴? 不过想来也是,对于降谷零来说,在组织的每一天都是如履薄冰,组织从来不曾真正信任过谁,更何况是自己这样一个没有任何背景和过去的空白人,降谷零对自己设防才是应当的。 想到前世的最后,降谷零都不知道自己是卧底,望月泽呼出一口气,倒是垂眸笑了。 也挺好,毕竟他平安顺遂。 …… 降谷零在外面很久,回来时天色沉沉,他甚至贴心地外带了寿司。 一路上他都没有听到任何乱七八糟的声音,这让他的心情相当不错。 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望月泽不可能真的躺上一天。 尽管如此,在看到桌前的望月泽时,降谷零还是习惯性地头疼起来。 注意到降谷零的表情,望月泽轻咳一声,很是主动地坦白:“听到你开门声本来想回床上的,但是估计也会被你发现,干脆就算了。你放心,我基本好了。就算没好彻底,之后出任务时我也会吃药,不会影响你。” 他态度端正,是个相当出色的搭档。 降谷零静默地看着望月泽,觉得自己最近似乎有点危险。 他们只是搭档,甚至是组织里的搭档,只要望月泽不碍事,他就不该过多插手。 和组织里的每个人,他都不应当有过多的交集。 想到这里,降谷零没再多言,将寿司放在了桌上。 “给我带的?”望月泽很自觉地凑过来。 降谷零点了头,试图划清界限:“如果对我不放心,你可以自己……” 望月泽已经在拆包装了。 “谢谢啊。”望月泽的笑容毫无心机:“我最喜欢吃鳗鱼手握了。” 降谷零往后靠了靠,看向望月泽毫无戒备的侧脸,不自觉地蹙了蹙眉。 望月泽饭都没吃完,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眼底的笑意慢慢褪去:“琴酒找我们。” “现在?”降谷零蹙眉。 “对,估计是听到昨天的事了。”望月泽神色平静。 琴酒定的地点在码头的废弃仓库。 照例是降谷零开车,他修长的手指覆在方向盘上,每一个动作都干净而利落。 望月泽忍不住瞟了几眼显示屏,好家伙,压着超速线开啊这是…… 车子在仓库前一个漂亮的甩尾,稳稳停住了。 望月泽狐疑:“你开车一直这个风格?” “怎么?”降谷零的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姿态很放松,在夜色里看不分明神情。 意识到降谷零已经完全进入了“波本”状态,望月泽笑笑:“没事。” 只是在想昨天是怎么睡着的。 降谷零俯下身将仓库门拉开,声调也微微扬了起来:“哦?这么多人。” 不仅是琴酒和伏特加,连基安蒂和科恩都在。 琴酒从暗处缓步走出来,指间夹着一支烟,他的目光在一前一后走进来的降谷零和望月泽身上停顿片刻,神色晦暗不明。 “看来你们的合作还算顺利。”琴酒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波本。” “听说卡慕是你亲自招进来的。很聪明,就是太年轻,还好,没出什么大差错。”降谷零微笑着看过去。 他的笑容冷静而疏离,似乎完全没察觉到这里诡谲的气氛。 “但是你们没有拿到最关键的全部名单,那位大人很是不满。”琴酒漠然补充。 他的目光阴鸷,定格在望月泽身上:“卡慕,你应当知道我的意思,我需要一个原因。” 望月泽记得很清楚,前世他将事情事无巨细地讲了一遍,琴酒主打的就是一个充耳不闻外加吹毛求疵。 一口黑锅直接扣在了他和波本头上,毫不客气地压榨了他们好几个月的劳动力。 酒厂的卷王之王,琴酒名副其实。 事已至此,望月泽根本懒得解释,他就像是感受不到琴酒的压力和情绪似的,很是自然地拉了把椅子一坐:“我们收到的指令就是去拿U盘并破解。现在U盘拿到了,破解做完了,但是名单不全。这显然是线索的问题,不是我们的。” 他这一番话简直是整顿职场,众人纷纷识相地沉默了。 琴酒却并未动怒,他的笑容越来越大,眸光直直地盯着望月泽,像是要将他盯穿,又像是—— 危险的兴味盎然。 “啧,”见琴酒没说话,基安蒂不满地将口香糖吐在一旁:“要我说这就是我们中的老鼠吧,做错了事还找借口。” “就是!”科恩在旁边摩拳擦掌。 他看卡慕这小子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琴酒捡回来的来历不明的家伙,偏偏刚来一周就相当受重视。 有什么了不起?看起来弱不禁风的。 琴酒向前走了几步,灯光之下,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而他居高临下地看了过来,唇角感兴趣地弯起,语声低沉却相当危险:“不是你们的?卡慕,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和波本关系这么好了。” 望月泽沉默了。 老实说他有点纳闷,“我们”这个词有什么忌讳吗?他和波本不是组织分配的搭档吗? 【……琴酒占有欲这么强的吗?他捡回来就只能和他好?】 什么声音?! 琴酒瞳孔紧缩,他手腕一压,已然拔出了枪。
第5章 降谷零的眉头猛地蹙紧,他几乎条件反射地探向腰侧,又生生顿住了。 望月泽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诧异地看向琴酒:“GIN?” 这是试探吧?绝对是试探吧?! 他还没答话啊,琴酒这反应也太大了点。 “我和波本是搭档,我认为搭档应该互相信任。”望月泽语气诚恳。 他就像是完全不在意近在眼前的枪口似的,甚至抬手轻轻握住了枪柄,笑得很是自然:“这没问题吧,GIN。我记得刚来的时候,你是这样教我的。” 琴酒的眼睛眯起,他紧盯着望月泽。 ……没有了。 耳畔的声音消失殆尽,就像是刚刚那一瞬间也全部都是自己的幻觉一样。 眼前的望月泽还是自己捡回来那天的模样,他或许不该怀疑。 琴酒语气漠然地甩下一句:“跟我来。” 望月泽拍拍屁股,起身跟了上去。 仓库后面是河,静谧的夜里没有风声,水流亦不算大,让这里显得愈发安静。 琴酒没开口,望月泽就任由他审视的目光定在他身上。 半晌,琴酒将烟头随手抛在地上,用脚尖碾灭:“你不该轻信波本。” “他是老鼠?”望月泽冷静反问。 他的反应让琴酒愉快了起来,琴酒弯了弯唇,眼底的神色却更冷了几分,泛着淡淡的杀意:“他和你不同。” 望月泽和他对视:“如果他有问题,我不介意负责处理。” “呵……”果敢,但是不够聪明。 琴酒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觉得波本说得也没错。 他确实还年轻,却还算合他胃口。 “不急,你先跟着他,也看看他的本事。毕竟……那位大人特意嘱咐,要多关照波本。”琴酒的尾音拖得很长,想到那位大人的语气,他的神色愈发阴鸷。 “知道。”望月泽利落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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