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真也摇头,“家属很愿意接受补偿。” 费奥多尔跟在他的身后下楼,踩着他的影子,“那你为什么还在哭?” 我妻真也同样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很难受,他的瞳孔中空空荡荡,说了在屋中发生的事情,最后说,“我很难受。” 费奥多尔拭去他的眼泪,“你在为死去的这个人哭泣,你在为他死去后无人想念而哭泣。” “找一处墓地吧。”我妻真也扯了扯费奥多尔的袖口。 我去祭拜他。 费奥多尔从他手中拿走盒子放好,随后说:“好。” 夜间。 费奥多尔在我妻真也睡着后,到书房拿出手机,回拨那个来电未接三十二次的电话。 “晚上好,高桥夫人。”费奥多尔面无表情说。 “你让我说的话我都说了,为什么还不送我和孩子出国?!” “那些话不也是你心中所想吗?”费奥多尔笑着反问,“你违反了约定。” “我只不过是让他去给高桥金找个墓地罢了!” 费奥多尔看着打开的电脑屏幕,嘴角勾起笑容,并没有说话。 长久的静默后,女人忍不住了,“你到底还想让我去做什么?!我可以去把高桥金要回!” “高桥夫人,不要慌张,我允诺给你的英国贵族身份以及天价财富都会实现。”费奥多尔还想说什么,他猛地抬头,听到了书房外的急促呼吸声,面色难看地挂断电话。 五步跨两步拉开书房门,门外站着面色僵硬的我妻真也。 “贵族身份和天价财富……”我妻真也念着这句话,充满不解,“一个人的生命就被这样置换走了。” 费奥多尔不想看到他这样的表情,他吻了一下我妻真也冰凉的嘴唇,“不是置换。高桥夫人很乐意这样做,她认为这是将高桥金本人的最后价值最大化。” 而他乐意这样做……大概是为了减少我妻真也不必要的心理压力。 我妻真也沉默很久:“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恩。”费奥多尔依旧没有松开环住他脑袋的手。 我妻真也像是消耗了很多的力气,他的呼吸起伏都要比以前绵长很多。 他看到了窗外的星空,问费奥多尔:“人死后都会这样吗?发挥尽最大的价值,最终走向被所有人遗忘的结局。” “……你死后,我会将你带到北欧的基地。” 我妻真也惊诧,露出笑容,他像是因为死后不必孤孤单单,不会被遗忘而喜悦,勾着费奥多尔的脖子,踮起脚说:“好啊,谢谢,真也爱你。”
第88章 没人希望他活着 “基地里有一个充满着声音的房子。” “我听着就很喜欢!”忽地, 我妻真也羞敛,提着建议,眨了眨大大的眼睛,“如果我要是先去世的话, 记得把我的小盒子收拾的漂漂亮亮的, 我希望我的小盒子是收音机的外形。希望你之后不要害怕我呀。” 费奥多尔将他掀倒在床上, 俯在他身上, 目光流转在他的面上。 “不过希望我可以平安地活到两年,不对, 是一年后。”我妻真也嘟囔着这句话,头发散在黑色的床单上, 他没有抗拒这次交|欢,从前他总会以身体很难受为借口避开。他对费奥多尔说, “记得不要把我的肚子弄痛。” “这次不会。”费奥多尔嘴唇碰了碰他的肩膀, “肚子痛是因为事后没有干净,这次我帮你洗澡。” 我妻真也在思考这句话的可信度,因为费奥多尔没少骗他。 他认为是费奥多尔ding的太用力。 …… 我妻真也眼睑下氤氲红色, 他推远费奥多尔,“骗子, 走远点,我一个人睡。” 费奥多尔绕过他的手去搂他, “你的肚子不痛吗,我帮你揉。” 边说着边去揉他的小腹。 不适的肿胀感轻了很多。 费奥多尔的手法很好,他被诓骗的生气散了些许。 埋头在被子中,困意袭来便睡去了。 隔天来到黑手党。 秘书长敲门送来文件, 我妻真也让他放在办公桌上就好。 “首领,您给的海外账户已经拨款到账。” “辛苦了。” 后来, 发现秘书长还未离开,而且沉默无厘头的古怪,我妻真也从文件中抬起头,疑惑:“怎么了?” “黑手党内关于您的谣言,说您和一个男人有染,我已经吩咐秘书们要严惩散布谣言者。” “……不用处理这件事了,它不是谣言。”我妻真也说。 秘书长紧握文件封面,他的面孔对着地板,“我认为这件事还是让最少的人知道比较好,因为这件事恐怕会对您的声誉造成破坏。” 新奇一会儿他的首领身份,在黑手党内居然还有声誉一事,我妻真也轻声说:“不用,如果只是谈论这件事就不要处理了。” 秘书长依旧不说话。 看着黑衣秘书,我妻真也停顿:“或许,你还有其他的事情?” “首领,四天前您遭到刺杀,很抱歉我没能第一时间发现。”秘书长低下头,“甚至将黑手党内参与这件事的人处理掉,我也没能做到,已经有人将这件事处理了。” 将参与者处理掉的就是费奥多尔。 秘书长终于回想出总是跟在首领身旁的那个古怪青年到底是谁。 费奥多尔,被国际异能力者组织全球通缉的重|刑犯。 这样的人放在首领身旁无异于一个定时炸弹。 但是这样的定时炸弹,却可以为首领扫除某些障碍。 我妻真也用钢笔顶了顶下巴,他笑了一声:“啊,不要自责,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 秘书长更加羞愧:“这一切都是我的过失。” 我妻真也嘴角抿着笑,巨大的遮住了他晃动的脚,他说:“不是你的过失,唔,你看起来压力有点大,我想你需要一周的假期去放松放松。” 秘书长抬头想说他不需要假期,费奥多尔不知何时站到首领的身后,一双眼睛幽幽看着他。 秘书长下意识去看办公室的门,很好,依旧紧闭着。又去看办公室的休息室。 休息室的门是开着的状态。 进来后没有见到费奥多尔,大概是费奥多尔才从休息室出来。 不知道刚才与首领的谈话,费奥多尔听见多少。 正思考着,秘书长不可置信自己的眼睛,他看见费奥多尔对他说:“答应。” “希望你这个假期玩的开心。”我妻真也听见秘书长答应接受假期后,眼睛弯下对秘书长说。 结果秘书长的表情从一片空白变成惊愕,简直像见鬼一样。 他担心地问:“秘书长,你怎么了?” “我很好,首领大人不用担心。”秘书长咬牙微笑,“一周假期太长,我只需要三天,不,两天就好。” 秘书长出去后。 我妻真也向身后看,费奥多尔站在他的身后,他想了想问:“刚刚,是你吓他了吗?” 费奥多尔弯腰,抬手为他在犹豫不决的文件上选出最好方案,这才说:“我没有吓他。” 这一切都是由于秘书长的心智不稳定而造成。 如果秘书长的心智稳定,那么他自然可以抵挡他的异能力的蛊惑。 “你,讨厌他?”我妻真也好奇。 费奥多尔看起来很不欢迎秘书长。 这是为什么。 秘书长和费奥多尔没有打过交道。 “他没有让我讨厌的地方。”费奥多尔说。 或者说,他从来不讨厌任何人。 因为,让他讨厌的人都已经死了很久。 在我妻真也的目光下,费奥多尔的神智略微飘远。 他移开视线。 让秘书长失去神智答应假期,或许是因为…… 他觉得秘书长总是在我妻真也面前晃来晃去。 像只苍蝇。 费奥多尔想。 如果我妻真也身边的苍蝇全部消失就好了。 这个念头,在听见我妻真也说,与他有染这件事不是谣言而是事实时,达到了顶峰。 想立刻将我妻真也,带到北欧基地。 藏在充满声音的房间。 我妻真也肩膀缩了缩,费奥多尔的目光突然变得渗人。 他将注意力全部放回文件上,可是费奥多尔的目光越来越明显,存在感强烈。 就像是实质化一般,要将他按在办公桌上,当作一道美食享用。 恰巧此时电话声响起,秘书小姐来电提醒要去参加每周一次的组织例会。 挂断电话,我妻真也立刻站起身。 费奥多尔扣住他的腰,眼神有着波动,“你从前从来不参加这样的例会。” 我妻真也结结巴巴,“秘书长要放假,这次的例会必须要参加。” “哦?”费奥多尔拨弄着他的耳朵,指腹摩擦着黑色小巧的助听器外壳。 我妻真也慌张离场:“我先去参加了。” 例会开始三分之一,我妻真也耳尖的热度才勉强压下。 会议围绕着长桌举行,这次例会共有三十人参加。 一个二级干部在大声谈论着某个建议。 我妻真也翻动着秘书小姐为他递来的文件。 看到最后,他眉头蹙起,看向左手侧的森鸥外。 森鸥外依旧是一身白大褂,翻动着文件,最后在二级干部的提议书上签下同意的字迹。 我妻真也愣神,他以为是自己没有理解这个建议书的真正内涵,否则为什么就连森鸥外也会同意呢。 他翻来覆去地看建议书,最后还是没有看错那一行自己[将黑手党收养的孤儿全部用于人形武器实验]。 二级秘书扬声问他:“首领,您一直在看森医生,是对我的提议有什么看法吗?” 二级秘书最近正在努力讨好森鸥外,争取做森鸥外阵营的那一方人,因此在看到我妻真也的不对劲之后立刻大声说话。 但他也只敢这样口头上问候暗怼一句,因为,虽然我妻真也的实力下降,沢田干部失踪,但是他的身边还有忠心谨慎的秘书长,并且最近又多了一个下手凶残的狠人。 森鸥外饶有兴趣地看向我妻真也,“您有什么看法呢,首领。” 一般我妻真也会明哲保身,尽量降低他的存在感,避免与森鸥外直接交锋。可是这次,他看到了孤儿的年龄。 最小的两岁,最大的五岁。 这些孤儿,是我妻真也之前下令收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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