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收回目光,猜出异国青年就是别墅内少年的情人。 目光收回时,不经意间和异国青年对上视线。 对方像是吃惊一下,随后对他露出微笑,可琴酒能看出对方的眼底还是冷漠无比。 也是一个会装的家伙。 车子逐渐开远后,琴酒忽然睁开眼睛,将还在开车的伏特加踹下车,随之自己也跳下车。 就在二人跳下车的下一秒,车子爆出剧烈的火花,发出轰隆轰隆声。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伏特加滚了好几圈才停下,问出声。 琴酒身上的黑色披风沾上几根野草,他站起身看了眼还在燃烧的车,随后又看了眼异国青年消失的方向,没有回复伏特加。 可伏特加知道这是琴酒最生气的表现。 琴酒点燃一根烟,烟圈缕缕上升,说:“调出这段路的监控,去查那个毛绒帽是谁。” 费奥多尔处理完那个让他不爽的车子后,来到了我妻真也手机的定位附近。 没有想为什么一个位于黑手党食物链底端的普通人,会突然出现在顶级别墅区,他给我妻真也发条消息。 [真也,出来。] 他发完消息不到两分钟,一个身影就跳进他的怀中,腿盘着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脖颈间。 费奥多尔手僵了僵,他感觉到我妻真也在小声哭泣,他的脖颈处有泪水不断滑落。 我妻真也哭到打嗝,呜呜咽咽说着话。 费奥多尔费了挺大一会儿,才分别出我妻真也说了什么。 “在黑手党好难啊,活下去好难啊……” 费奥多尔一只手抱住对方,另一只手拍了拍对方的脑袋:“离开黑手党,来到死屋之鼠,来到我的身边,我会保护你。” 他又抛出了橄榄枝。 “那不加入死屋之鼠,你还会保护我吗?”我妻真也没有抬起脑袋,这样问。 费奥多尔想了想,他应该会的。 不过他会选择在我妻真也被伤害到极致时伸出援助之手,那样我妻真也对他的感激与信任会发挥到极致。 “当然会,你是女朋友。” 我妻真也闷头一会儿,擦擦眼泪,“算了,我还能再坚持坚持。” 费奥多尔挑眉,明明手下的身体还哭到抖着。 他感觉对方真的很神奇,明明什么也不会,就是一个花瓶,和对方同居过几天,他就摸清楚对方在生活上一窍不通是个白痴,还有点怪癖。 但对方的生命力也真的很鲜活,很耀眼。 费奥多尔想要抓住这样的生命力,吞下,吃到腹中,融到身体里。
第23章 他总说爱他 冲着费奥多尔哭诉过一场后, 我妻真也不好意思转过头。 为了挽回所剩无几的形象,他说:“我平常不会这样哭的。” 将他脸上被泪水打湿贴在脸上的头发用黑色发卡固定好,看到那张白净的脸重新露出后,费奥多尔说:“恩, 我知道。” 明明是得到了认同, 我妻真也却有种带着费奥多尔一起说谎的感觉。 他脸刷一下红了, 不好意思是从费奥多尔身上跳下去。 费奥多尔唇角带着一抹笑意, 随后招招手,带着他向别墅区外走去。 我妻真也听话地跟着走了一阵后, 才突然反应过来,如果按照自己先前的说法, 他是一个在黑手党遭到同事欺负的底层职工,可底层员工怎么会出现在顶级别墅区? 他扯扯费奥多尔袖口。 费奥多尔看过来。 “那个, ”我妻真也说, “我是因为出差,才来到这里。” 这不是说谎,因为他是真的在出差。 费奥多尔没有异议, 看他一眼后“恩”了一声。 我妻真也松一口气。 费奥多尔真好哄。 不过,我妻真也小心看了一眼费奥多尔, 内心开始计划,什么时候告诉费奥多尔他的真实情况。 就像, 他其实不是底层员工,而是黑手党首领,可就算是首领,他同样面临被下属森鸥外欺压的现状。 他大大地叹一口气。 “怎么了?” 总归现在不是对费奥多尔坦白的时候, 我妻真也收起愁眉苦脸,立刻笑嘻嘻的, “只是觉得哥哥你真的来找我,很开心,我更喜欢你了。” 费奥多尔低头看他,说了一句话。 “Еслибы ты осталсянеизменным, ябы тоже.” 我妻真也没听懂,听起来像是俄语。 不过他眨眨眼,没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摆出一副很重视费奥多尔说的话般,乖巧点头,“好。” 大约是这天的天亮时刻,九点多钟,小栗虫太郎带着医生回到横滨。 医生同样是异能力者,他在来到私人医院为昏迷的沢田纲吉诊断后,说:“我只能使他的肉身完全康复。” 我妻真也茫然眨眼:“什么意思?” “他的灵魂不归属这里,□□对这里的一切排斥感有很强的排斥感。这也是为什么他治疗这么久,伤势却丝毫不见好的原因。我猜测,患者本身大概也明白这一点。”异能力同样为治愈系的医生说。 “我的异能力只可以让他的伤势不再复发,但灵魂上的创伤我无能为力。” 站在一旁、双手插进一个毛茸茸暖手抄的费奥多尔瞳仁转向病床的方向。 躺在病床上的那个青年仿佛一潭死水般,没有任何生机。 他不关心为什么医生会说对方的灵魂不归属这里,只对这个检查结果很满意。 不过他略好的心情在听到我妻真也的问话时,瞬间消息。 “你知道谁能治疗灵魂创伤吗?” 我妻真也声音有点好奇,像是知道谁能治疗灵魂创伤后,就会立刻找去。 “真也。”费奥多尔叫住我妻真也。 “哥哥?”我妻真也扭头,不知道怎么了,感觉费奥多尔的表情有点不悦。 他凑近看了看,直白问:“谁让你不高兴了?” 费奥多尔表情好像更加难看了,说:“先让他回去准备明天的手术。” 我妻真也点头,对医生说道:“麻烦了。” 随后,医生被守在病房门口的小栗虫太郎带走。 病房内一下就空荡荡的。 我妻真也还想凑近看一眼沢田纲吉,也被费奥多尔带走。 被费奥多尔抱着跳下几十层楼高的医院大楼过程,我妻真也紧张地闭上眼睛。 耳边是呼呼作响的风。 风太大了,我妻真也忽然害怕耳朵里的助听器会被吹掉,于是松开环住费奥多尔脖子的手,选择捂住耳朵护住助听器。 等落到地面,离开私人医院的范围,费奥多尔才扯了扯他的脸颊,问:“它这么重要吗?刚才只要我手松一点,你就会掉下去。” “所以你就要更加抱紧我一点啊。”我妻真也踮起脚亲了费奥多尔脸颊一下。 触后即分没有丝毫留恋,他开始专心摸着助听器,检查有没有哪里擦伤。 费奥多尔少年时就读于寄宿中学,期间军/事/化管理,无论是成绩、作息还是饮食,对他们的要求都很严苛,是俄罗斯上流社会出了名的军事学校。 有一次,学校学生的午餐添加了一包蜜浆。 粉红色的包装,和周边灰扑扑的绿色格格不入。 因为吃食长期过于清汤寡水,就连不喜欢吃甜的费奥多尔都在面包上涂抹了一些。 蜜浆的甜味让费奥多尔记到现在。 现在,费奥多尔好像又回到了少年时,清汤寡水的他吃到了那包蜜浆。 接下来的后半天,我妻真也自然是跟着去了费奥多尔的那所公寓。 不过费奥多尔好像在忙事情,没时间和他一起看小电影儿。 我妻真也坐在沙发上,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多小时,剧情逐渐到达高潮,看着投屏上的女主人公因为丈夫死亡哭的稀里哗啦,他面色平静站起身,走向冰箱取开一包爆米花,向嘴里塞了一把。 费奥多尔不喜欢吃零食。虽然他还处于青年人阶段,表面看起来很热爱生活,但其实他的私下就像一个老干部,对生活的物质欲克制到最低。 那理所当然,现在冰箱里被塞得很满的饮食以及饮料,都是我妻真也的。 忽然,我妻真也耳朵动了动,黏在投影上的目光移动。 公寓门铃响了。 他心道,半夜了,谁会来费奥多尔家里。 就这样心想着,他慢吞吞站起身,过去打开门。 一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今天上午刚刚会过面的小栗虫太郎,以及一个细长条、头绑着绷带的青年。 青年就是伊万。 “晚上好,真也,”小栗虫太郎精神抖擞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 我妻真也侧身让两人进来,“晚上好。” 他目光滴溜溜在伊万身上打转,又见到一个原著角色。 伊万被打量到身上不自在,于是问:“大人在哪儿?” 我妻真也还在震惊,仰着头看伊万,震惊于伊万的身高。 费奥多尔从书房出来,就看见我妻真也盯着伊万的模样,他下意识皱眉,“真也,过来。” 我妻真也走不过,不过恰巧电影放到结局,他听见片尾曲挺好听,瞬间走不动路。 直直站在投影前。 费奥多尔看见他这副模样,知道现在无论是谁叫他都不会得到回复,于是示意伊万以及小栗虫太郎跟着他去书房。 小栗虫太郎路过沙发旁边时,瞧了一眼画面,立刻说:“这个电影很有名,主角的爱情很感人,听说看过的人都哭了。” 我妻真也像是没听见,没有回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费奥多尔看了一眼我妻真也,对方眼眶白皙,没有哭过的痕迹。 感受到他的目光,我妻真也这才从自己的世界探出头一瞬,与他对视的目光很清澈,有对视的羞涩,有久坐熬夜的困乏,唯独缺乏因为电影爱情而升起的伤感波动。 费奥多尔感觉有一丝怪异。 不过很快,这一丝怪异就因为我妻真也对他露出的笑容暂且消失。 回到书房,看见小栗虫太郎顺势要关上书房门的动作,费奥多尔出声,“不用关。” 小栗虫太郎看到书房正对着沙发,了然点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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