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将爆炸的威力控制得如此精确,如果他想要杀掉自己,那我该怎么做才能逃掉? 一把断掉的刀没入他的肩膀,贯穿了平岛智治郎的肩膀,制止了他的动作。剧痛使他身体向上颤动,求生的欲-望让他暴起,掀翻了将他按在地上的降谷零。 或许是金发男人也处于震惊之中,突然袭击之下,竟然让平岛智治郎成功地挣脱开,他忍着剧痛踉跄着,一刻不敢停歇地,朝着梶井基次郎逃离的出口奔跑。 梶井基次郎逃到那里后,这个少年就没有再追上,那只要自己也跑出去,就可以活下来了! 摇晃的视野里,豁口如同天堂的大门,泛着神圣的光圈。 过重的伤势让平岛智治郎头晕目眩,心肺火烧火燎似要炸开,他喘着粗气,死死凝视着救命稻草般的出口。 只要逃出去……报复警察,扰乱东京什么的,都可以重头来过!对,只要躲过这劫,就可以了! 只要迈出这一步…… 忽然,他被一股力道控制住,身不由己地撞在地上,残渣碎片插-入他的身体,强烈的痛感让平岛智治郎几近失声,他四肢抽搐了一下,明白了逃跑无望,嘶哑着喉咙求饶。 “诶——你还在想着反杀啊?” 少年那如同恶魔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因为失血过多,平岛智治郎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他徒然地睁着双眼,像条干渴的金鱼不停张着嘴,祈求放他一条活路。 “先骗过这个小子,养精蓄锐后再次作案——为什么觉得我会放过你呢?”漫画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说道:“要我帮你算一下,你害死了多少人吗?” 平岛智治郎眼皮抽动了一下,他的表情扭曲而狰狞,不再是先前的哀求,恶毒和咒骂倾泻而出。 “四年前,在公寓楼里你炸死了一整队拆弹精英。有着刚从警校毕业的学生,还有即将转岗,不再从事一线排爆工作的警察。” “前天,你杀死你的同伙,理由是你觉得他碍手碍脚,会妨碍你和梶井基次郎的计划。哦对了,你还想杀死我和哥哥。”它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脸, “可惜我们活了下来,但还是有三名住户在爆炸中身亡。” “你甚至等不到一月七号,就再次犯案,想要将整个东京都陷入混乱……然后再威胁警方进入摩天轮里,在自己和民众中作出选择。于是有个笨蛋就这样死在了那里。” 漫画平静地注视着平岛智治郎,他竭力地抬起头,用那双鼓起的眼睛盯着它, “你……你……”他的身体无力支撑说完一句话,发出的声音像残破的风箱,破损的内脏碎片从嘴边吐出,溅起一片红色的水花。 无法将自己的话语说完,平岛智治郎手徒劳地伸向它的裤腿,想要抓住它一起去往地狱。 “我是谁?”少年却看懂了他的意思,那张平凡的脸上荡漾起光辉,它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到了三途川,记得告诉梶井基次郎,” “——我才是这个世界的神。” 所以,你去死吧。 它冷冷地凝视着男人,拿起一把尖刀,欣赏完他垂死挣扎的丑态后,狠狠刺去。 — 睡觉去咯—— 杀人是不可能杀的,透妈在旁边盯着呢(茶)
第42章 入侵(3) “Mannga?” 安室透迟疑了几秒,刚刚还在和自己对谈的少年忽然噤声,保持着和自己僵持的动作,一动也不动。 他低下头,两人的手掌交合处空无一物,中间大开的弧度似乎能放下什么东西。 我好像忘了什么事情。这个念头在安室透脑海里浅浅过了一遍,又被某种力量抹去。 片刻的沉默后,安室透已然忘却刚才发生的事情,自然地继续着话题, “Mannga,手还疼吗?” “……” 它没有回应。 因为之前的事情在生气吗? 安室透轻咳一声,顺势发出邀请, “我领养了一条流浪狗,叫做哈罗,明天要一起去看看吗?” 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安室透细微地动了下头,他察觉到一些不对劲。Mannga虽然任性,但永远会在第一时间给出答复,冷淡的语句也无法阻挡隐藏在里面的热情。 他们的手掌边缘紧密贴合,少年的体温传了过来。冰冷的温度让安室透寒毛竖立。 它之前的体温有这么低吗?这么近的距离为什么没有感受到它的呼吸声?他们已经把矛盾解开了,漫画还会因为生气而故意不搭理他吗? ……是不能回话,还是不想? 不好的预感敲打着他,安室透反手握住它的手腕,小麦色手指下的脉搏没有任何波动,他快速摸向它的胸口,去感受心脏的跳动。 ……没有任何反应。 它的生命特征……消失了?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蔓延,他的瞳孔剧烈收缩,转而看向那个低垂着头,沉默不语的少年。 灵动的赤瞳失去了以往的光泽,翘起的头发恹恹地躺着,像是被抹去意识的玩偶,附身者离开后便回归到最开始的工具性质。 他挪开手,一边仔细地观察着它的反应。 “……还在生气吗?” 没有人回应,失去了支撑的躯体在他移开手的瞬间就往下倒去,安室透接住它。自欺欺人的假象被撕破,强装镇定的脸上被痛苦填满。 安室透的身体微微颤抖,长久以来,一直围绕着他的疑问在此时得到揭晓。 为什么Mannga拥有那么多能力,可以轻易挣脱组织的束缚,却一直被困在那里,直到近期才得以逃离?FBI和雪莉的能力难道不足以将一个实验体带出来吗?它频繁地使用异能,对身体有没有损害?之前的几次昏迷,又是因为什么?他们那么紧张它的身体状况,强行灌入的营养液,真的只是用来解馋的吗? 拨开了眼前的层层迷雾,这一切都指向一个答案:它根本不能离开实验室。 任何东西都是有代价的。它拥有足以倾覆世界的能力,那一定会有相应的代价。只要离开了那些精密的设备和维持生命的科技树,它就会像之前那样,快速又不可逆转地走向死亡。所以组织有恃无恐,根本就不用担心它会反抗。 因为它随时都会死去。 安室透闭上双眼,也许,自己自以为是在替它洗白履历的行为,也只是在压榨它的生命,让这团火逐渐熄灭。 组织摧毁了它的身体,是导致一切悲剧起源的罪魁祸首,而我是间接害死它的刽子手,甚至还固执地认为是为了它好。这个场景让他想起诸伏景光,那个夜晚他无法阻止幼驯染走向死亡,现在他也无法阻止少年的离去。 诸伏景光殉职后的日夜,他几乎靠着一股气才撑到现在,时刻逼着自己,像转动的陀螺不肯停歇,直到这个蓝发少年冒冒失失地闯进来,打破了停滞的僵局,才得到片刻的喘息。 ……现在它也不在了。 冰冷的温度让他合拢的双臂都在发抖。 良久,他闭上眼。 “睡吧,”他说, “很快就会见面的。” * 杯户医院。 爆炸产生了众多伤员,大批伤员在同一时间被送来,医护人员们一时间忙得焦头烂额。 诸伏景光小心地护着取回的药物,在拥挤的人群里来回穿梭。快回到病房时,脚步微停,挣扎了些许后还是打开门,走了进去。 “幸郎,”他刻意板起脸,对着病床上,蜷成一团的漫画说道:“不要闹脾气了,快来吃药。” 他又带着歉意地对着墙角的男人说道:“不好意思,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可以明天再过来吗?弟弟受到惊吓,恐怕一时半会都没办法开口说话。” 男人缓慢地扭过头,景光看清他的神情,还是狠下心继续下着逐客令。 “……我知道了。” 降谷零疲倦地点点头,今天发生的案件过于恶劣,就算在整个日本也颇为罕见,更不用提其中一名犯人成功逃脱。 眼睁睁看着公民在面前受苦,却无能为力的滋味让他感到痛苦。在犯人逃跑后,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他跟着这个少年一路来到医院,沉默地看着它在医院被一群医生如临大敌地进行检查,仿佛这样就能减轻自己的罪恶感。 降谷零耀眼的金发被灰尘覆盖变得黯淡无光,爆炸溅起的碎片在身上留下细微的伤口,萎靡不振的样子,让他看起来像是求助无门的绝望者。 诸伏景光心口狠狠颤抖了下,他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让降谷零留下来,只含糊不清地说道:“一切都会好转的。” 降谷零回应了一声,按下门把手就要走出去,一道闷闷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你不用太自责,”它说, “这不是你的责任,不要把不属于自己的责任强加在身上,这会让你很痛苦。” 没去问它忽然开口这么说的原因,降谷零手指微缩,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幼驯染的离去让诸伏景光松了一口气,他掏出手机,给赤井发了消息后,便坐在漫画身边,温和地问着: “幸郎君,可以告诉我在超市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爆炸声停止后,他和赤井秀一找到一个入口。 爆炸的威力过于强大,他做好了见到两人尸体的准备,却看到自己的幼驯染和少年面对面站着,在他们旁边躺着成为血人,一动不动的男人。 诸伏景光绝佳的观察能力,让他在下一秒就注意到漫画脚边掉落着一把刀,刀上沾染着点点鲜血,而降谷零的右边袖口有着无法忽视的血迹。 这些线索让他完美还原了发生的事情:躺在地下的男人是犯人,漫画和幼驯染在处置他的事上产生冲突, zero在阻止它时受了伤。 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复杂的情绪从心中奔腾而过,以至于景光失去了最佳的开口时机。 好在他们的脚步声让降谷零回过神,金发男人在看见赤井秀一的瞬间,被点燃了开关,暴怒地走向长发男人,他嘶吼着,像只受伤的猛兽看见了宿敌, “你这家伙——” 话到一半,他又收回自己的所有情绪,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开始搜索附近的伤员。 将幼驯染的全部情绪纳入眼中,想到自己就是这一切的源头,景光不可避免地感到痛苦。但他还是扮演起担心弟弟的高浦弘,用力地把漫画抱住,将头埋在它的肩上,借此来掩饰住自己失控的情绪。 “……没事,真是太好了。” 压抑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肩膀处有些湿润,漫画犹豫片刻,轻轻抱住他, “我没事,……我们都没事。”它用着极微弱的声音在景光耳边说着,手笨拙地拍着他的背, “你不用担心,他很好。” 难以形容景光此刻的心情,抓着少年的手无意识地收紧,烦躁让他顾不得礼节,低声斥责道: “难道我就不会担心你吗?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你要我怎么放心任由你一个人往里闯?你知道我发现你冲进去的时候,我——”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62 首页 上一页 4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