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度失去父母的迪诺和长期遭受霸凌的纲吉却都成长为了出色的监视官,谁叫贵族的落难与败者的崛起戏码总是让大家百看不厌。 黑子连进两格步入e4,二王迎面相逢,白兰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能压倒白棋,反过来说,沢田纲吉也同样只需再答上一题就能反败为胜,而现在,正轮到他作答。 “问题七,公安厅监视官迪诺·加百罗涅与沢田纲吉的有何共同之处?说出任意一点即可。” 沢田纲吉张了张口又闭上,他乏力地攥住了桌上的餐刀,浑身发寒、冷汗不断,仿佛被命运扼住了咽喉,再难发声。 “我们、我们……” 三秒一到,白发执行官便接过了话头。 “你们都担任了公安厅的领袖,获得了下任局长的资格……或者换一个更直白的说法,那就是,你们都是西比拉精心培育的躯壳。” 白兰用黑棋的底座轻巧地弹碰白子的王冠将其轰然推倒,笑眼微睁俯视这只剩黑色国王屹立的残败棋局。 “Cheakmate.” 他将胜利收入囊中,笑容灿烂却不见有多么喜悦。 “所以说无知是种幸福啊纲吉君……” 人生的每一步都被棋盘外的大掌无形操控,每一个抉择都在无数因素的影响下变得身不由己;自己的意志真的属于自己吗?自我的认知与情感真就货真价实吗? 人心也不过是棋子,一切都可以利用;他们的路途有迹可循,他们未来早已注定,不管是一件徒有其表的外衣,还是一尊听话好用的傀儡,都经明码标价,展出兜售。 白兰双手交扣抵住下巴,通透的目光在青年苍白的面容上停驻,他离开座位,走到沢田纲吉身旁,半蹲下来讨要自己的奖励。 “……” 沉默的拥吻远比血腥味来得浓厚,比棉花糖化得更迅速,白兰扣住沢田纲吉的后颈压向自己,从他零碎的眸光中汲取微弱的热量。 青年绝望地抓住执行官肩头的布料又缓缓松开,像是接纳和默许,也像是熄灭和认命。 缱绻的痴缠挤迫出甜腻的呜咽,白兰疯了似地融入湿热的内里,却倏然全身一颤,而后主动退开,笑着吐出被咬破的殷红舌尖。 “哇……好痛。” 他用伤处舔了舔犬齿,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 “游戏可还没结束……”沢田纲吉压着喘息,吃力拽住白兰额前的刘海向后扯去,目光灼灼地逼视道: “现在打平了,就用最后一局来一决胜负吧。” 青年的宣言让跪在他腿边的白兰笑得东歪西倒、前仰后合,露出些许发自内心的孩子气。 “纲吉君意外的记仇呢……就是要这样才对啊!” 眼见沢田纲吉加大力度快要把他的头发连根拔起,刚闹腾没一会儿的白兰立即能屈能伸地捂着脑门讨饶道: “啊——疼疼疼。” 这回的痛呼也是真心的。 又给执行官紧了紧皮,沢田纲吉终于卸了力道;他的手、他的整个身心都已经是强弩之末,拼尽全力才没有太过露怯。 白兰反过身来就地坐下,头往后仰枕上沢田纲吉的大腿,蛆虫一般扒黏住监视官。 “那么……最后就一起来玩玩猜大小吧★” 他仰望着上空,豁然笑道。 【📢作者有话说】 注:【大家都杀人,在世界上,现在杀人,过去也杀人,血像瀑布一样奔腾直泻,像香槟酒一样汩汩地流淌,为了这,有人在神殿里被戴上桂冠,以后又被称作人类的恩主】这段话取自《罪与罚》,略作改动 PS:白兰的台词最后如果没有看到标点符号的话,那我就是打的星星或者音符符号,jj这边的系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以来都显示不出来
第75章 无面人·完 “纲吉君想要检查骰子和筛盅?可以呀,如果这能让你更放心的话。” 白兰回到了座位上,他向来很好打商量,只要对方有这么做的价值。 “不过就这么不相信你的局长吗?因为里面现在是古川的脑子?” 沢田纲吉拿起盅骰里里外外地翻看并接道: “因为他曾经是你的下属。” 从一开始监视官就不对游戏的公正性抱有期望,可这两把玩下来,他发现古川似乎并没有偏袒白兰的意图,可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禾生壤宗无奈笑笑,“我和佐藤他们并不是白兰大人的下级从属。” 但具体究竟是怎样的关系,他最终也没下定义。 “你大可不必担心,前尘已逝,身为代言人的我不会做出舞弊这样有失格调的事,你们的对局也一直在西比拉的关注下,如果有任何一方作弊我都会收到警示立刻中止游戏。” 隔离室内的生物传感监控与之呼应般调整机身,进一步聚焦在三“人”身上,准确地捕捉、观察着他们的一言一行。 “沢田监视官不了解西比拉现在的状况,会产生这样的疑虑也很正常。” 禾生壤宗表现得十分宽宏大量,沢田纲吉则更关心另一个方面。 “现在的状况?西比拉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 “问题吗……我们更愿称之为结构的调整优化。” 公安厅长熟练地润色着措辞。 “这么说吧,现如今构成西比拉的上百个大脑在做出判定时,大约有三分之一会倾向优先参考白兰的建议;而与之相对的,另外也有三分一被迪诺拉拢异化;还有三分之一则仍然保持中立,选择观望,形成了三足分立的局势,互相制衡、彼此监督。” 瞧见纲吉错愣的神色禾生不禁捏了捏镜框。 “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吧。 “事实上包括我在内,有不少免罪体格者生前都受到过白兰大人的恩惠,能进入先知系统化作西比拉的一部分,成就生命的究极形态也是多亏了白兰大人的挖掘和点拨……没错,古川仁优并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迪诺靠的则是更加强硬的手段,不久前他触犯红线意欲摧毁西比拉的本体,我们因此损失了一部分‘零件’,不过到底是蚍蜉撼树,迪诺失败后便立即用一种烈性病毒感染了西比拉,急症几乎顷刻间就席卷了整个系统,我们采取了一级响应预案才将‘病情’控制到现在的程度,而那个病毒,我们最终将其命名为……‘沢田纲吉’。” 以这个名字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监视官面露愕然,“……为什么?” 禾生壤宗古怪地笑了一声,很快又恢复如常,平铺直叙地道: “以往只要是与你有关的记忆迪诺都会进行全方位的封闭,并不会上传与西比拉共享,只有偶尔没能与椅子断开连接就睡着做梦的时候会让我们窥见一二,不过世间的一切我们基本都已知晓,差别只在于是上帝视角还是沉浸式的‘亲身’体验…… “免罪体制基本都有反社会型人格障碍,并不具备和人类共情的能力,早已剔除了累赘的情感,这也是我们能客观评判的重要基础;而迪诺所做的,便是主动分享,用他洪灾一般的情感、记忆,以及感知冲垮防火墙,试图把那怪物一样的执念植入所有大脑,其庞大的体量和冗杂的数据一度让西比拉超载停摆了0.12秒。” 古川仁优来到青年身旁,牵起他伤痕累累的手轻轻揉捏。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想要竭尽所能避免你也被做成一副空壳,他应该宁愿带进地狱也不会将这些视若至宝的存在交给西比拉;我们也由此充分理解了沢田纲吉的全部,无论是你的模样和感触,脾性和爱好,优点和缺陷,还是……动情时会做出的反应、发出的声音。” “——?!!” 沢田纲吉当即毛骨悚然地甩开手,羞恼的薄红、愧疚的涨红,还有酸楚的闷红,愤怒的赤红复杂地爬满脸颊。 禾生壤宗模板化的脸上同时闪过迪诺的真诚和白兰的戏谑,他们都笑得如此粲然。 “我……不,应该说‘我们’,我们都很中意你噢……阿纲?” “别那么叫我!!” 沢田纲吉前所未有地激烈抗拒,他痛苦地拽住领口,因积压下爆发性的过度呼吸出现了搐搦的症状,他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吸而拼命地大口喘息,冷热交加、心悸发汗,不受控地四肢将他从椅子上拖倒,连带扫落了桌上的刀叉。 白兰坐在主位上漠然地睥睨着青年狼狈地挣扎,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变回了另一个陌生的人格,自始至终从未真正投入。 沢田纲吉顾不得仪态,抓寻救命稻草一般握住圆筒状的筛盅罩在口鼻处,努力吸入自己呼出的二氧化碳这才渐渐平复。 白兰见状遗憾咋舌,“我还想着纲吉君再不好转的话就亲亲你帮你调整呼吸呢。” 沢田纲吉没好气道:“……我应该谢谢你的好意吗?” 青年手冷腿软地撑着身体,又缓了片刻顽强地回到椅子上与白兰平起平坐。 “既然……你们说迪诺并非免罪体质,又怎么会允许他接入西比拉?” 冷静下来的沢田纲吉提出质疑,禾生似乎讶异于他重振的速率,停顿须臾道: “就像有人天生无论就什么都不会使犯罪指数上升一样,也有人从出生起犯罪指数就超过了规定值,是天生的潜在犯,迪诺即属于后者。 “按照规定,迪诺本该从小就被限制自由,收容进设施接受管控,但他亲生父母希望迪诺能作为一个普通孩子健康自由的长大,于是和‘我们’做了一个交易,当然,他们也为此支付了相应的代价……从那以后,迪诺·加百罗涅便拥有了低于平均值的正常指数,他并不清楚个中缘由,为了让迪诺对自己的‘免罪体质’深信不疑,也是为了更好的改造迪诺,西比拉向他开放了一定的权限。” 公安局长推了推眼镜,掩去眼底的嗤笑。 “在迪诺发现真相前他一直认为‘我们’想要的是他的大脑,殊不知‘我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他的皮囊。” “……” 沢田纲吉闭上双目,将眼眶再度泛起的热意压下。 “既然西比拉可以虚构个体的犯罪指数,那是不是意味着迪诺有可能也不是天生的潜在犯,而是你们欺骗了他的父母?。” 禾生轻笑,“……不无可能。” 排山倒海的绝望使青年再难言语,他哽咽沉默,像是混着血吞下了一块火炭。 “请……开始游戏吧。” 沢田纲吉破釜沉舟地嘶哑道。 这便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与其说是游戏,倒不如将这叫做赌博,谁曾想到会有一天将自己与他人的未来全都压在那三枚小小的骰子上呢? 白兰游刃有余捏了颗棕色的棉花糖到嘴里,口齿不清地道:“唔呣……完全没有难度的游戏呢,我就算不说规则纲吉也知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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