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季青惊起冷汗:“你们仙舟人这么爱打打杀杀?” “夫人这叫什么话,你也是仙舟人呢,以前可不比我做的事情仁慈多少……咳,更深露重,就不多打扰你休息了,希望下一回见面,是乱玉你好茶招待我。”景元随性一笑,抬步走出门去。 他刚走,红芍就进来了,脸色微妙,一番欲言又止的样子,杜季青也心事重重,没留意她的神态,他摸摸自己的尾巴毛,可怜的大尾巴都炸了,怎么都梳理不好。 红芍看他可怜,顿时母爱大发,还是唠叨他不懂得照顾自己,害的全府上下忧心忡忡,“您好些躺着吧,可别乱动了,还好是没受伤,这身细皮嫩肉都是数不清的信用点细养出来的,您不心疼,将军可心疼着。” 不知怎么,杜季青就脑补出一个霸道将军爱而不得的模样,还是小妹妹们最喜欢的那种爱情小说,各种强取豪夺,各种爱恨交缠。 反正狗血就完事了,杜季青给自己找的穿越借口是失忆,也是烂俗到不行的梗,而且原身好像也经常犯病,都没人怀疑他的真伪。 杜季青也心安理得不起来,他享受得太好,也还不了给人家,吃东西都食髓知味。 红芍敏锐觉得他心不在焉,问:“公子,你是怀有心事了吗?从开胃菜到饭后甜点都露出笑容。” “我平时吃饭都带着笑容吗?” “那是自然,总好过现在愁眉苦脸的,也不至于是饭菜口味变了,您不爱了。” “菜是好吃的,只是……唉。”杜季青幽幽叹气,红芍的心都提起来,问:“怎么了这是,如果还是生那贼人的气也不至于,他已被捉拿归案,再翻不起风浪。” “红芍儿,我问你,如果一个男人发现自己刚娶回来的老婆被调包了,他会怎么做?” 红芍眨眨眼睛,露出将士的冷冽无情,说:“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把那人杀了!” 杜季青吓得手里的甜品勺掉了,“为、为什么啊?” “他能把我老婆调包,说明是图谋不轨,而且我爱人也回不来了,我不会直接让他死的痛快,有许许多多的办法叫他求死不得,必须要他血债血偿,再后悔招惹我!”红芍突然收敛了杀气,“公子,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杜季青一个冷颤,想恶心反胃了,腿脚发软站起来,“我……我还是回房休息吧。” 红芍忧心他的状态,把刚才的对话事无巨细上报给了景元。 景元:?你吓我老婆干嘛? 红芍:【我也是正常回话啊,可没有刻意去吓人。】 景元哭笑不得,也懒得跟她解释了,让她照常禀报杜季青的所有事,赶紧把手头的要紧事办完了,好回去陪陪受惊的夫人。 狐人族天生狐媚,一举一动牵人心魂,像杜季青这样的,媚而不骚,幽香自体内而生,光是俏生生立在那里,都让人口干舌燥,更别说他拥着薄被,玉体横陈,贴身的宽大亵裤勾勒匀称长腿,曲线毕露。 夜半,景元才轻步迈进杜季青的落玉苑,原以为能看到暗自伤心舔毛的小狐狸,却不想是冰肌玉润的大美人,可曾想,他已有数百年没能见他毫无防备的模样。 “……不,不要!”痛苦的梦呓似猫挠一样,景元警觉看去,杜季青已经冷汗淋漓,在床榻扭动起来。 “杜季青!”景元连名带姓喊人,而杜季青始终皱着眉头,清醒不来的模样,景元擦拭他额头的汗珠,把轻轻颤抖的人搂在怀中,“别怕,我在这,小景在这里!” 想当初,自己被梦魇缠身的时候,也受过他如此安慰,现在他成熟了,能够独当一面,该他反过来保护杜季青了。 杜季青就算是出了一身汗,也香甜得像一块软糯糕点,对景元很有致命吸引力,他克制住拥他入怀的冲动,轻柔拍抚他的背,呢喃:“别怕,杜季青,都过去了,全都过去了……” 似乎听懂他的话,一滴清泪从杜季青眼尾划过,他的尾巴很有灵性地缠上了景元的手腕,迫使他放缓了动作,把头凑近了熟睡的人,他不敢大口喘气,慢慢地、慢慢地舔去那滴泪珠。 …… 杜季青睡得并不是特别踏实,他觉得自己老是躺在床上荒废了身体,就强迫自己去种花,出了一点汗后果真清醒不少。 奇怪的是,最近红芍总乐此不疲给他投喂好吃的美食,让杜季青吃完还提一嘴是景元送的,杜季青吐也不是吃也不是,最后只让她把东西收起来,再不看一眼。 他总膈应自己的身份,就怕哪天景元将军突然跑回来继续洞房花烛夜,他立马能从仙舟罗浮窜上黑塔空间站。 他不是恐同,只是不太清楚自己的性取向,他自认为还是最爱自己的,这副身体虽比较……媚,好歹跟他原来的模样有五分相像,倒也不是不能够过日子。 只是这景元将军是个大麻烦,别说是别人了,如果是他娶了老婆突然发现被调了包,说什么都要找回来,若真把人找回来,他自然无地自容。人生地不熟,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说不准还能处出感情,将军大发慈悲收他当二房呢……呸,不稀罕! 杜季青用小土铲刨了坑,把花种扔进去埋上土,最后再踩踩,像是要发泄脾气,他踩得很用力。 “夫人,还是松点土吧,不然水浇不进去。”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杜季青打了个抖,他恶狠狠回头瞪白毛将军:“谁是你夫人!” 景元笑眯眯解释:“你是我明媒正娶回来,不是夫人是什么?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一共七八九……”他掰着手指头数起来。 “够了,别数了!” “刚好一千年了。” 杜季青噎住,他想起仙舟人的长生可不是普通人能够理解的,把头低下,再狠狠踩平土地,没好气道:“要你管!” 他凶起来的时候,白金色的尾巴尖都打着颤,似在对景元招手,他也留意到杜季青今天穿的少了些,许是忙着干活,只外套了一件中衣,袖子挽起到手肘处,雪白的掌心污泥一片,面上还有擦汗时不经意蹭上的一点灰,小花猫一般。 杜季青再蹲下挖土,景元就笑不出来了。 狐狸美人尾巴生怕沾到肮脏的地面,翘得高高的,也露出裤缝里给尾巴留出来的空间,白花花的肉就在景元眼皮子底下显露无疑。何况杜季青还弯着腰,衣领大幅度下垂,景元不在正对面的方位,都能够“看”到是怎样生艳的美丽景色。 咕咚。 景元咽了下口水,杜季青听到了,他抬起疑惑的眼,心想大热天的将军穿这么多,怕不是要捂出痱子来,他又得意笑了,转头拎起水壶喝水。 杜季青有意给景元示威,又低估了壶口的出水率,他来不及咽下就被呛到了,一些清水已经浸透了下巴和领口,剔透的水珠挂在肌肤上,如露水凝聚在枝叶那般脆嫩。 单薄的衣料勾勒肌肉纹理,杜季青懊恼着扯了扯领口,再倒水洗了手,就回房去换衣服。 他没听到后头男人也跟了进来,刚拽掉腰带,敏感的后腰立马覆盖住一只男人的手,景元轻笑:“不枉夫人暗示我这么久,我已经自投罗网了。” 杜季青大惊失色:“你在说什么鬼话?” 景元低下头,说话的吐息刚好烫在杜季青的耳根:“乱玉不爱听我喊夫人,那就不喊了,可千万不要把我们以前的感情当了过去式,不然我会非常非常伤心的。” “你……你这只狐狸!我说不过你,快把手拿开!” 身后的男人又说:“你可莫不是忘了,我们拜堂成亲之际,是否有什么遗憾事没做?不然,我帮你回忆起来?” 大手往上带动,抚过杜季青因汗水淋湿的后衫,带起一路战栗,他难堪又气愤,一直扭动不停,自知武斗不过对方,便放柔了声音:“将军,你抓得我好痛,可不可以轻一点?”
第6章 杜季青一边咒骂景元色心不死,又不得不虚与委蛇,去迎合给他一切的男人,寄人篱下,就只能出卖一点色相了。 背上的手一松,杜季青就慢吞吞转身,狐尾擦着景元手背而过,某魅狐化身的妖孽分明笑得勉强,但狐狸眼睛弯起,眼波荡漾而撩人,像是要邀请景元共赴极乐一样。 而景元见他眼中的不情不愿,立马一咬舌尖清醒了,还暗暗掐了把自己的大腿,装作不为所动的模样,说:“你还是把衣服换好吧,可别又生了病,花钱不是事,就怕你又要难熬一阵子了。” 杜季青愣住,狐疑对方怎么突然转了个态度,难道是这副皮相不够吸引他吗?可他眼里的感情又不像假的,不过景元能及时刹住车,他也大大舒了口气。 景元也是则是懊恼自己怎么又经不起诱惑,还是说杜季青的魅惑之术已经无需施展,就能悄无声息影响自己了?到头来,是他意志不坚定。 肯定是最近疏忽了修炼! 自那以后,整整一个星期都没再见到景元,杜季青也叫红芍把“景元”二字列入黑名单,不让他随意进院子,世界果真是清静不少。 美好的生活如静谧的湖面,还是有石头将之打破了平静。 这天,杜季青照常想爬床睡觉,忽而冷风吹来,脖子一凉,一柄爬满红色裂纹的黑色古剑已经贴上他脆弱的脖颈,杜季青立马高举起双手投降。 他不敢回头看是谁,直到手举得酸疼,他都没听对方说出一个字。 不说话,装高手?肯定是高手! 杜季青也想沉住气,可他体质都比不过十岁仙舟小儿,腿止不住发抖,说:“壮、壮士,有话好好说,我也不求你能把剑拿开,能不能让我坐着?” 沉默大概有五分钟,一道低沉的男声钻进耳蜗,痒痒的,“骗子,你不认得我,也该认得这把剑。” “这这这也不是我弄坏的啊!” “……” 怎么又不说话了?不是会说么,也不是哑巴啊? 在杜季青快站不住之前,古剑突然收了回去,他一放松,就坐在了地上。 他捡回了一条命! 景元呢!看看你家将军府,说好是罗浮最为防卫森严之地,这么个大活人大摇大摆进来,也没人管着! 咣当! 铁器摔落地上的声音发出脆响。 杜季青耐不住好奇心,大着胆子回头一看,一名黑发黑衣男人正捂着心口,另一只垂下的手正不停滴着血,地上已经晕开不少血迹。 看到他的第一眼,杜季青心生不了反感,可能是原主对他有感情,故而在对方摇摇欲坠倒下时,他上前扶住他。 “喂,你别死在这……呸,你别死啊!我给你找红芍,她会医术!” “不行!”男人又突然睁开眼眸,他的眼睛很独特,像是熊熊火焰在其中燃烧,瞳孔是奇特的花瓣状,杜季青跟他对视得入神,连手腕被攥紧发疼都没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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