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主人,而是因为望夷宫迎来了他真正的主人。 胡亥跪在殿中,垂头不语,嬴政坐在上位面色沉沉。 把胡亥的一言一行全部告知嬴政后,徐一璇不紧不慢地放下茶杯,清了清嗓。 “……以上全是令子的表现。令子顽劣不改,只是为了一时舒心,草菅人命。课业方面不好说,但是关于人品,我建议陛下让他回炉重造。” 嬴政:…… 他头一次因为自己儿子的教育问题,被请来喝茶,而且对方还把自己的儿子批判地一无是处。 嬴政清晰地知道眼前的儿子是个什么德行,此时倒也没有很惊讶。 低垂着脑袋的胡亥神色狰狞,这个不怀好意的贱人!居然找来父皇压他!还说些蛊惑父皇的话! 半响,安静的殿内响起嬴政讨教的言语。 “怎么回炉重造?” 这一番话让在场的人都有明显的怔愣,胡亥震惊地抬头看着嬴政,小福则是以为嬴政真的想要处死胡亥,连忙上前跪在胡亥后面替胡亥求情。 “陛下三思啊陛下——!” 被哽到的徐一璇:…… 顶着嬴政探求的目光,徐一璇也反应过来,老祖宗真的觉得后世有“回炉重造”的法子,有些无奈,复杂地回道。 “陛下,回炉重造的方法,自始至终只有一个。” 徐一璇在“自始至终”四个字上加重了些语气,试图让嬴政清醒点。 嬴政微微叹气,他还以为以后世的发展,真的能够改变一个人的性情。 嬴政看向依旧在不断磕头的小福,视线落到对方开始渗血的左手,沉声道: “朕以前只当你年少不懂事,未成想性子竟如此乖戾!” 胡亥连忙低头,垂头的弧度刚好能露出一些柔弱,引起别人的恻隐之心。 “儿臣知错。” 徐一璇见到胡亥熟练的动作,捻着玛瑙,倏然出声: “陛下,你知道在我们那里,对于不服管教的孩子,家长都是如何做的吗?” 嬴政咽下训斥的话,虚心讨教, “如何做?” 徐一璇扫了一眼低头用余光瞪自己的胡亥,轻笑了一声。 …… 寒风习习,不禁让在场的人感受到冬季的冷意,也让胡亥心里拔凉拔凉的。 嬴政站在胡亥面前,拿着手中的木棍陷入沉思。 他外出迅游的时候,的确见过百姓的棍棒教育,父母双目满怒,孩童涕泪四流。 但他本人觉得,这样的事情理应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万万没想到,今天这根木棒就塞到了自己手中。 徐一璇在一旁解释道: “民间有句话,玉不琢不成器。事先声明,作为老师,我不能体罚,也不提倡家暴,只会尽我所能,为祖国培养花朵。” “但是陛下,你知道的,在教育中,老师只是引路人,家庭教育也是至关重要。” 徐一璇遵守“看不见就当不知道”的原则,默默转身, “既然已成顽石,还是需要悉心修剪一下周围的尘土,才会露出璞玉。” 末了,徐一璇还加了把火, “儿女,都是父母的债啊。” 胡亥站在原地,看着嬴政目含请求,嬴政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木棍,看向胡亥的眼睛一眯,吓得胡亥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看见胡亥的动作,嬴政心下的那点儿膈应,忽然就释然了。 千年在百姓中流传下来的教育方法,虽然有些不合礼,但总归是有效果的。 看,他才拿起来“教育神器”,对方就已经开始害怕了。 话虽如此,但嬴政始终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父皇……” 胡亥见此,双目含泪,可怜兮兮地看着嬴政,试图唤回嬴政的父爱,打消这个念头。 但似乎是起了反效果,这一声充满感情的唤声,让嬴政反而想起——自己还是一位父亲。 不再迟疑,嬴政让小福按着胡亥,握着木棍面无表情地朝胡亥的方向走了一步。 胡亥惊恐地双目瞪大。 “父皇……不要……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啪!” 沉闷的声音开始有些生疏,随即就有了流畅的节奏感。 “啪啪啪!” “好痛啊父皇呜呜呜——!” “小福就不痛吗?”低沉的声音后是愈发顺畅的击打声。 徐一璇听着身后的哭声,慢条斯理地转了转玛瑙串,补充道: “民间雕琢的时候,大多都是在身体最为柔软的部位,剥落遮掩,效果最佳。” 嬴政动作一顿,让小福脱掉胡亥的裤子。 胡亥只觉得自己的屁股一凉,心下的羞耻感突如其来,身子不断挣扎,但无济于事,在刺痛袭来后,只能哭得越发凄惨。 “呜呜呜——!我错了!我错了!父皇——!” 徐一璇看着枝头的积雪,感叹到——成长的过程总是充满泪水啊。 …… “啪!” “嘭!” 各种器物撞击的噼里啪啦声在望夷宫里响起,小福把已经见底的茶杯斟满,徐一璇察觉到怨恨的目光,提起一旁的木棍朝对方晃了晃。 “第10次,还有20次,加油。” 这个可恶的女人!说什么既然对机关有研究就多练习几遍,硬生生让他复原三十遍机关! 整天就知道拿着那个破棍子耀武扬威! 胡亥咬碎了牙,愤愤道: “你别以为得到父皇赏赐你的木棍,你就能为所欲为了!” 徐一璇耸耸肩, “对啊,我当然能够为所欲为。” 木棍指向胡亥,徐一璇不以为然道: “你就不一定了。外面可没有热碳取暖。” 她毫不避讳地扫了一眼胡亥的下半身,似笑非笑。 “简直就是天然的冰块,能够持续冰敷你的屁股蛋子。” 胡亥:…… “粗俗蛮横的女人!我一定要让父皇看清你的真实面目!!” 徐一璇不为所动,轻啜了口热茶,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让胡亥越发不满。 嬴政下手很有分寸,刚好能够让胡亥感到疼痛,并且不妨碍胡亥活动,不管胡亥的各种理由和撒泼打滚,让嬴政撤销徐一璇的职务。 嬴政甚至还把棍子当做御赐,赐给了徐一璇,来震慑胡亥,让她该出手时就出手。 徐一璇可是有职业道德的人,她当然不会动手,但是她承认,用来吓唬胡亥真的很好用。 徐一璇又晃了晃手中的木棍,胡亥站在原地气鼓鼓一会儿后,还是挪动了身子。 他不是屈服这个恶女人,只是屈服于两日前让他记忆犹新的屈辱。 被当众扒掉裤子打屁股这件事情,他这辈子再也不可能会有第二次了! 胡亥一瘸一拐地走到地上杂乱的绳索面前,愤愤把缠绕在一起的线团理清,然后捡起地上的木雕,单手爬山木梯,把木雕放到横梁上。 徐一璇放下木棍,捻着红玛瑙珠串,在小福钦佩的目光下闭目养神。 … “轻点!” 胡亥趴在床上,扭头吼了一句正在为他擦药的小福,搭在被褥上的小腿不耐烦地蹬了一脚,正巧碰到小福的右手。 小福轻嘶一声,连忙收起药盒,劝说胡亥。 “公子,徐博士是天台山学子,又是陛下钦定的老师。还是不要惹怒对方为好。” “啰嗦!” 胡亥扭头,瞪着小福,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就是看不惯那死女人那狐假虎威的样子!你看看她!” 公子你以前也是这个样子。 小福识时务地没有说出这句惹对方生气的话,只是静静地聆听着胡亥的抱怨声。 胡亥猛地翻身,在屁股即将完全接触到床的时候放轻了些动作。 “父皇这么看中她,我当然不能和她硬碰硬。” 胡亥轻哼了一声, “我先前只不过是让她觉得任务艰巨,然后装作听话几日,在她觉得自己成功的时候,一举将她拿下!” 小福轻叹口气,他从小就伺候在胡亥身边,自然知道对方说的这些话是在挽回自己的尊严,又或许是后面真的是这样计划。 但是在被挨打后才想出来的。 胡亥的确如小福所想,刚才说的计划只是他的灵光一现,但现在躺在床上,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一个完整的想法。 胡亥眼眸越来越亮,就在此时,忽然传来一道平静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骗取信任,设立自己求学好问的乖学生人设,真是简单低级又恶心的方式。” 隔绝会客室和卧室的纬纱被一只戴着红玛瑙的手缓缓掀开,徐一璇眼神中是看透一切的淡然。 “不亏是你。”败光家财的秦二世,好事不干,坏点子一堆。 胡亥还未完全绽开的笑容一僵,随即死要面子地扬起更灿烂的笑容,故作矜持地应下了对方的冷嘲热讽。 “能够和我想到一起,你的心也没有干净到哪里去。” “去你妈的。” 徐一璇淡淡爆了一句粗口,胡亥不可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哈?” 徐一璇安抚地摸了摸怀里的毛绒绒,解释道: “我的心的确不干净,但是把脏话说出口,现在,我的心干净了。” 胡亥:…… 胡亥一噎,每次和这个女人吵架,总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小福看着徐一璇怀中的东西,适时转移话题。 “公子你看,好可爱的兔子。” 胡亥斜了一眼徐一璇怀中白绒绒的兔子,嗤笑道: “可爱吗?比起活的我更喜欢烤的。” “我也是。” 徐一璇颔首认同,然后走到床前,把兔子放到胡亥的床上。 胡亥惊骇地移动身子,大喊道: “你干什么?!快把这个脏东西丢出去!” 徐一璇捏了捏兔子修长的耳朵,举起兔子怼到胡亥面前。 “恐怕不行,从今天开始,它就是你的宠物了,你不仅要和它同吃同住,还要负责它的衣食住行。” “哈?!”让他堂堂胡亥公子当一只兔子的内侍?! 胡亥和猩红单纯的眼眸对上,不禁往后挪了挪,看着徐一璇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拒绝的话语一哽,眼底划过一丝恶劣。 “好啊。” 等对方一走,这个脏东西今晚就会出现在这个女人的餐桌上。 仿佛知道胡亥在想什么一样,徐一璇意味深长地补充道: “我在这只兔子上做了标记,只有我知道。如果这只兔子遇到什么不测,你知道后果的,对吧?” 面容一僵的胡亥:……死女人! 等红色翩翩然离开屋内,小福自觉上前把兔子抱到怀里,胸前的柔软不禁让他软下了神色。 “公子,这只兔子怎么办?当真要养吗?” 胡亥起身,示意小福给自己穿鞋,但见对方一手抱着兔子,一手高举缠满绷带,胡亥出声命令道。 “这脏东西有什么好抱的?给我穿鞋!”胡亥动了动小腿,催促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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