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把衣服脱了,现在,就在这儿。”
第4章 未知来电 降谷从一开始就不相信琴酒会帮自己,但怀疑成真,又面临这么侮辱人的要求,他还是大为光火? “你认真的?” “是你先说要双赢。” 降谷哑口无言,早知道他就不该被虚假的蜜糖蒙蔽,提出这种建议。 “但无论外界因素怎么影响,都是你输了。” “确实。”琴酒勾唇笑道,“不过,你赢得也不够聪明。你可以消音,可以缩短跟我之间的距离。反正我没有特别限制,对吧?” 琴酒语气平缓却咄咄逼人,看着波本愈发难看的脸色,蓦然地掏枪抵住对方的额头: “我让你脱就脱!” “如果我不脱呢?” “那你就试试。”琴酒按下了枪的保险栓。 “想好了吗?” 降谷咬下牙,假模假样地举双手投降:“脱就脱,你先把枪收起来,免得走火。” 琴酒冷冷地睨他,仿佛在辨认话的真假,几秒后,没收枪,只是挪远了些。 降谷拽住黑夹克的拉链“唰”地一拉到底,夹克被扔在地上时,金属和大理石碰撞,噪音短促而尖锐。 降谷眼神挑衅:“还脱吗?” 他略矮于琴酒,仰头时脖子上那道拜琴酒所赐的勒痕毫无保留地露出来,之前是淡红,经过时间沉淀,青里泛紫,十分狰狞。 稍有同情心的人都会不忍地别开视线,但琴酒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继续。”他命令道。 降谷的表情扭曲,眸色跟着晦暗。 黑夹克里是件灰色低领羊毛衫,贴身的剪裁很好地凸显降谷的肩膀和背肌线条,也中和他气质里乖张的部分。如果只看外表,不会想到他是个“穷凶极恶”的组织成员,反而更像邻家的贴心哥哥。 这次,降谷先把头脱出来,后是左手。他的烧伤在右臂,脱的时候刻意放慢动作。原以为琴酒会催,一抬眼却发现对方正死死盯着他。 确切地说,是盯着他的右胳膊。 降谷不着痕迹打量琴酒,藏在那双狭长绿眼深处的,不是杀意,而是焦躁,像市场里赌石的买家,一掷千金只为一个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焦躁? 人只在场面失控时才会有这种情绪,现在枪明明握在琴酒手里。 无论如何,琴酒疏于防范对降谷都是好事。他快速把对抗过程在脑内预演数遍,完全脱下右边袖子的瞬间,猛地一脚踹向琴酒持枪的手! “哐当!” 武器掉落,琴酒还来不及捡,就被降谷用拧成麻花的羊毛衫勒住脖子,强行锁进怀里。 控制住人后,降谷拽着琴酒的手腕,飞快捆绑。他用的是自创的绑结方式,在警校学习的基础上改良。更牢,也更不容易暴.露出处。 作为卧底,要先学后忘。 一番缠斗,琴酒和降谷都大汗淋漓。琴酒的后背紧贴降谷胸口,单薄的衬衫完全盖不住对方的体温。 他面不改色笑一下:“反应力不错。” “多谢。”降谷礼貌表示,转瞬又扼住琴酒的喉咙,语气里充斥恫吓:“说,你到底想从我身上看到什么?” 从刚才短暂的交锋,降谷猜到琴酒的目的不只是羞辱他那么简单,应该还在“搜索”。 但究竟搜索什么?降谷摸不着头脑。 琴酒还没说话,从降谷金色发尾落下的水珠顺他微敞的衬衫衣领滑进来。 一滴水当然不重,不过在皮肤上如蛇般游弋,真的很痒。 琴酒敛了笑皱眉,语气颇为不耐:“管好你的头发,离我远点。” 降谷起先没注意,闻声低头,只见那滴水珠一路滚动,隐没到他视线无法触及的阴影里。 水珠晶莹,琴酒的皮肤也白得透光,让降谷想起那晚见过的白雪和藏在里面的梅花。 降谷悄悄偏头,让头发上的水珠改落在琴酒肩上。 琴酒是他的俘虏没错,可他没有逗弄对方的兴趣。 琴酒也察觉他的小动作,鼻腔里憋出声似有若无的冷哼。 两人还在僵持,琴酒风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嗡嗡——” “嗡嗡——” 降谷本想无视,那手机催魂似地震个没停。他拿出一看,屏幕上显示“未通知设定”,号码也不是他熟悉的。 “现在推销都这么热情了?”降谷半真半假地问。 琴酒侧过脸,笑容高深莫测:“拿来吧,我认识。” 认识的人却不存号码? 降谷内心的警惕骤起,难道涉及什么重大机密? 他用脚尖勾起地上近在咫尺的枪,握进手时愣了下。好像有什么古怪。但他来不及想,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琴酒的太阳穴。 琴酒瞥他一眼,没说话。两人都很清楚,降谷不可能允许琴酒泄露自己现在的处境。 通话键被按下,降谷放轻呼吸,琴酒收回目光: “是我,刚才在练习,所以接晚了。” 降谷能隐约捕捉听筒里成熟的男声,好像有些熟悉。但具体是谁,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因为声音经过介质,会有微妙的区别。 降谷望向琴酒,想从对方脸上找线索。 琴酒的肤色虽白,脸部轮廓却又冷又硬,结合平时的行为,难以引起遐思。 “应该还有半小时。你先到就先洗澡。老房间,我知道。” 闻言降谷愣了下,“房间”、“洗澡”搭配窗外擦黑的天色,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可现在跟琴酒通话的是男人啊! 朗姆下午会议上的话蓦地闯进降谷脑海: 『看来他不喜欢男人。』 怎么会…… 降谷像撞破什么惊天秘密,不自觉咽了口唾沫,发现琴酒正在看他,赶忙眼观鼻,鼻观心。 仿佛为了验证他的猜想,琴酒又说:“可以先做再吃,我还不饿。” 先、做、再、吃! 原来降谷猜得没错,琴酒真的喜欢男人? 那个Top Killer喜欢男人!
第5章 我有个朋友(大修) 琴酒说完这句后沉默,听筒里也没有别的说话声。因为突如其来的信息,降谷挂电话的动作迟了几秒。 等琴酒似笑非笑地望过来,他故意板起脸:“抱歉,我没打算偷听你的私事。” “无所谓,反正性和吃喝拉撒一样,都是人的基本生理需求。有区别吗?” 没有,但……怎么是个男的? “你可以放开我了波本,我不喜欢迟到。” 就像刚才指挥降谷帮他举手机,琴酒即便被绑还是颐指气使,越这样就越让人想掰弯他的脊梁,按下高贵的头颅匍匐在地上。 “告诉我,为什么想让我脱衣服?”降谷边把手机放回琴酒的风衣口袋,边直视对方眼睛。 他们不远不近,无法了解彼此的内心,看清眼里的算计倒绰绰有余。琴酒低头朝降谷微笑,然后猛地一脚踹向对方膝盖。 降谷紧急躲避,下一秒,烧伤的右臂被对方重重肘击。他痛得倒吸口冷气,定睛望去,灰色的羊毛衫缓缓从眼前坠落。 “!” 琴酒什么时候解开绳结的?从被绑到现在,应该还不超过五分钟。 遮蔽两人视线的羊毛衫软软趴在地上,琴酒已经不在原地,而是背对降谷,离开几步的距离。 降谷眸中覆上郁色,反射性地举枪:“站住!” 琴酒脚步不停,头也不回地朝后挥手。 “砰!” 降谷扣下扳机,从枪膛里射出一股气流。 琴酒讥讽的话顺着穿堂风到降谷耳边: “你想要的我有能力给,想通了随时来找我。” “……” 降谷举着空枪,冷漠地目送琴酒的背影,直到对方消失,才以最快速度拆开弹夹。 枪里根本没装子弹,枪的重量和标准型差不多,是因为添了其他增加子弹威力的金属零件。 为什么不在枪里放子弹?这样就好像琴酒不想伤害他。 但,怎么可能? 降谷仅穿白衬衫站在空无一人的浴室里思考,四处墙壁凝结的水汽让他的身体一阵泛冷。他打个喷嚏,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映照出张绯红的脸。 “你真知道我想要什么吗,Gin?” * 车牌为“新宿4869”的古董保时捷在路上疾驰。琴酒边开车,边时不时瞥向倒车镜。他出总部不久,身后多了只跟屁虫。 后面这辆银灰SUV里坐的,不知是条子还是敌对分子。 都无所谓,既然撞上他,就要做好为此粉身碎骨的准备。 琴酒本想自己解决,转念又有了个更有趣的想法,他掏电话拨出一串号码: “喂?还在总部吗?” 听筒里的男声默了默:“在不在总部,和你有什么关系?” “在的话就过来帮我甩掉跟屁虫。” “我凭什么要听你差遣?” “凭你想上位。” 琴酒听到对方咬牙切齿的声音。他没理,直接挂断电话。 过了会儿,保时捷开到一个十字路口,车水马龙,绿灯开始倒计时。 7,6…… 琴酒顺势放慢速度,倒车镜里的跟屁虫也依样画葫芦。他眼角余光观察到侧边的白色马自达蓄势待发,驾驶座上的司机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了整张脸。 尽管如此,琴酒还是能想象出对方紧抿的薄唇。 看波本吃瘪,他还挺爽。 5,4…… 当今时代,人人都习惯忙碌,生怕脚步一停,就落于下风。琴酒则不同,比起贸然攻击,更喜欢谋定而后动。 在绿灯倒数到“2”,他猛踩一脚油门。身后的银灰SUV见状,也想重新加速,却一下和侧面冲出的白色马自达相撞。 “砰!” 巨大的冲击力让SUV像找不着头的陀螺转了好几圈,直到撞上路边的绿化带才堪堪停下,驾驶座的气囊弹出,引擎盖也严重变形冒烟。 相比之下,白色马自达的情况要好很多,只是车前灯轻微受损。 许多路人和附近的车辆都停下来围观这场车祸。作为主导者的琴酒目睹了全程,心情愉悦。 说实话,波本有时候还挺合他胃口。比如眼下这种奋不顾身的狠厉,不是一般人能有。 可惜,对方是朗姆的人,还在下午的会上刻意投诚。 琴酒低头从烟盒里叼出根烟点燃,眼里满足的笑意散去,沉郁取而代之,被橘色的火焰照得分明。 他一脚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 戴黑色口罩和鸭舌帽的波本被众人注视着下车,他弯腰敲响银灰SUV的车窗。 须臾,窗户摇下,风见裕也被夹在鼓胀的气囊和狭小的座位间。 降谷和风见原本约定碰头,对接别所彻(金菲士原名)的相关资料,但琴酒的那通电话改变了降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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