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很疼,但是他不想告诉艾莲娜医生,因为那种小事情他自己是可以解决的,他不想麻烦别人。 “嘛......最近的地面突然变得崎岖不平啊”宫野艾莲娜无奈地笑了一声,她扶住额头,“真是固执啊,zero还是不打算说实话吗?” 降谷零慌了,他忙抬起头,对上那双仿佛看透一切的双眼后又迅速心虚地移开了眼,磕磕绊绊道:“我没说谎。” “是吗,那zero是怎么把自己的胳膊上摔出了一道刀疤呢?”宫野艾莲娜握住男孩的手臂,虽然笑着,但莫名让人感到周身一阵严寒。 “我......”降谷零瞬间变得无言,他支支吾吾了好久,最终还是在宫野艾莲娜包容而温和的眼神下投了降,“是我说谎了,这不是我自己摔的......” 他不安地抬头,担心艾莲娜医生会认为他是行为不良的坏孩子,但是他没有看到想象中责怪的眼神,而仍然是包含着鼓励和心疼的眼眸。 瞬间,被无辜针对已久的委屈涌上心头,他毕竟只是个小孩,有了可以依靠的大人后就可以不用自己逞能,强行憋住的泪意突然崩溃,豆大的眼珠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砸在地上,降谷零抽噎着擦着眼泪,“是他们打我.....” 从他断断续续的话中,宫野艾莲娜明白了缘由,归根结底就是外貌歧视,因为不一样而被当成了异类。 大人都未必能够忍受这种委屈,放在不到十岁的孩子身上未免太过残酷一些。 宫野艾莲娜叹了口气,虽然之前有过猜测,但是真听到了事实还是会觉得心疼,而当男孩小心翼翼地问出“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她心里一酸,有着孩子的她看不得跟女儿年纪相仿的孩子因为一些不成理由的原因而受到荒谬的针对,更何况她的弟弟也有着一头异于常人的银发,一想到...... 不,那家伙会欺负别人才对。 宫野艾莲娜后槽牙咬紧,然后当机立断不去想那个叛逆弟弟。 她表情柔和下来,把小男孩抱住,轻柔地安慰他,“你没有做错,是他们的错,他们只是狭隘的认为自己才是这个世界的主人——但是zero,你要记住,世界上有很多花朵,每一朵花都拥有自己独特的颜色,而你,就是其中更为独特的一朵,有人会喜欢,但也有人会讨厌,他们只是不懂欣赏而又妄图破坏花朵的坏人,可是这一切跟无辜受到伤害的花朵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的存在没有错,所以不要听他们胡说”宫野艾莲娜按着男孩的肩膀,与他懵懂的双眼对视,一字一句道,“你就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珍宝。” 接着,她温柔一笑,“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一定要告诉我,我帮你欺负回去哦。” 降谷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默默地将这些话记在了心里。 就在这时,诊所的门又开了,阳光快速在地面上闪烁一秒,然后又被门拦在房外。 随后是一声很冷漠的男孩的声音,“我回来了。” 他看到宫野艾莲娜微笑着看过去,然后笑容很快僵在脸上,她背后突然出现了黑压压的恐怖的怒火,让降谷零背后发毛,然后宫野艾莲娜带着十分恐怖的笑容放开了降谷零的肩膀,“踏踏踏”踩着高跟鞋快步走过去。 咬牙切齿道:“阿阵!你又打架了!” “呵”十分不屑的冷笑。 “你这家伙,竟然一点错误也没有认识到吗!”女人的怒火更高,“今天不给我写完检讨不准吃饭!” 降谷零默默擦了擦眼泪,只看到一个跟他差不多高男孩被宫野艾莲娜拎着衣领走进了办公室,那个男孩一点也不慌,甚至都没有挣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十分嚣张。 似乎注意到他的目光,男孩回头瞥了眼,降谷零只看到了一双冷漠的又清澈的绿色眼睛,以及连体帽下露出的几缕银色发丝。 纯洁的,仿佛月亮一样耀眼,跟他一样,有着独特的发色。] 在女人细致又绘声绘色的回忆下,过往的一幕幕仿佛电影一样在眼前闪现,角角落落被遗忘的记忆也出现在脑海中。 安室透表情变得有些精彩,他想起来了。 当时宫野艾莲娜出来笑着说让他稍等一下,又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可是即便这样声音也是十分清晰,安室透还记得那个孩子被宫野艾莲娜教训了整整半个小时,中途不止一次因为不知悔改的态度刺激的宫野艾莲娜怒火更加高涨,俨然一副世界大战的样子。 当时他还在佩服这个孩子好厉害,竟然这样都没有哭。 但这竟然是琴酒......突然一切都说的通了呢。 在她描述的时候,松田阵平先是感到十分感慨,虽然知道降谷零曾遭受过不公,但是还是会觉得愤怒,而等她谈到琴酒,画风突然变得无比诡异,松田阵平嘴角的弧度就没落下来过。 他隐隐能通过这些珍惜的描述想象出一个十分有个性的叛逆小学生,能想象到琴酒小时候那种无所谓的令人怒火中烧的如同挑衅一般的眼神,不管是过去的琴酒还是现在的琴酒,身上似乎都带着一种自由的不受拘束的散漫和挑战规则的野性。 松田阵平笑着摇摇头,真是从小到大一点都没变啊。 同时又有些可惜和感慨,遗憾自己未曾参与他的过去。 “真是怀念啊”宫野艾莲娜笑着叹息,“不过现在也很好,至少你们还都在我身边。” 恰好她说完这句话,楼梯口又出现了一阵脚步声,他们停下谈话,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正好看到从拐角走出来的琴酒。 突然被三双眼睛盯住,眼神还那么诡异,尤其是松田阵平和宫野艾莲娜,那莫名的慈爱是什么情况?琴酒脚步一顿,见没有多余的座位,他淡然自若地走到松田阵平身边坐下,半点没理会他们。 “啊啦”宫野艾莲娜眨眨眼睛,然后惊讶地捂住嘴,对他的动线感到十分惊讶。 阿阵竟然一点也没犹豫的就坐到了松田的身边啊,之前他从来不愿意跟人坐在一起的,那样似乎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宁愿站着也不要跟人挨在一起。 而且看着松田就那样顺手地将手臂横在了他身后的沙发上,即便是这样具有侵略性的行为阿阵都没有排斥,看上去十分习惯一样。 看样子阿阵跟松田的关系是真的很好啊。 宫野艾莲娜心里想着,欣慰地点点头,连带看着松田阵平的眼神都带上了爱屋及乌的慈爱。 【作者有话说】 松甜甜:明目张胆 艾莲娜:欣慰自家娃交到好朋友 gin:因为被迫习惯了而完全没感觉到什么不对 透子:看着艾莲娜医生眼中的慈祥欲言又止
第56章 检查结果出来了 松田阵平感到背后一阵发凉,他狐疑地左右看了眼,只认为是自己多心了,然后问:“检查结果怎么样?” “要等一会儿。”琴酒说。 “那刚好,趁这个时间聊会儿天”宫野艾莲娜笑盈盈地看着对面的两人,只觉得怎么看怎么顺眼,“刚好我们才谈到你了。” 琴酒瞥她一眼,直觉她谈到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以宫野艾莲娜的秉性,她只会翻出他各种各样的黑历史,然后令人迷惑的嘴里一口一个“可爱”。 宫野艾莲娜仿佛看透了他在想什么,不爽道:“这次没有说你的黑历史啦,你不要这样想我好不好,显得我像一个坏人。” 琴酒:感情你也知道那是黑历史? 安室透:......但那是我的。 “刚才谈到你跟zero的缘分,没想到当时擦肩而过的两人今天竟然成了朋友,这让我感觉很欣慰啊。” 安室透一顿,立马接过话,“我也觉得很高兴能跟黑泽成为朋友。” 他苦笑着跟琴酒对视,只希望他不要在这时候突然拆台。 好在琴酒看样子也不想让宫野艾莲娜为难,没有多说,只是点了点头。 只是他疑惑地看向宫野艾莲娜,“当时?” 他之前跟安室透有见过吗? 安室透看着宫野艾莲娜眼睛一亮,瞬觉眼皮一跳,下一秒不祥的预感成真,当初那戏剧性的初遇再次被她拉出来讲了一边。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一次的回忆更加绘声绘色,十分流畅,故事性画面感十足,甚至添加了很多令人牙酸的文艺描述。 琴酒听着,眼中的迷惑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恍然大悟和似笑非笑的微妙。 他记起在很久之前宫野夫妇的诊所里似乎经常有个受伤的男孩光顾,也记得某天回家后被宫野艾莲娜教训好半天的时候外面站着个听热闹的金发男孩。 只是那个男孩看上去太惨了,琴酒就算回忆起来也只能想到当时自己心里确确实实有了个“被人打成这样,真是个废物”的想法,因此后来碰到安室透,即便他头发也是金色,但他也没把他跟记忆联系起来。 只是组织里惹得众人恐惧的波本小时候竟然被人欺负的那么惨吗? 当那束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安室透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含义,跟他当时知道男孩是琴酒的反应大同小异,只是这次变成了:原来那个小废物是你啊。 安室透:“......” 看吧,果然这只是他一个人的黑历史。 “对了!”说到兴头,宫野艾莲娜眼睛有些放光,她双手一合,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我这里还有很多阿阵和zero小时候的照片,你们等一下,我去找一下。” 琴酒/安室透:“不......”用! “很快回来!” 说完,没等琴酒和安室透来得及开口阻拦,她就已经风风火火地趿着拖鞋跑到了楼上。 伸手到一般的安室透缓缓收回手臂,有些心塞的叹了口气,完了,这辈子的黑历史都要在今天翻遍了吧。 他有气无力地看了眼臭着脸的琴酒,突然想起既然他跟艾莲娜医生是姐弟的话,艾莲娜医生手中肯定有着他更多的黑历史,该担心的是他才是。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反之同样,有个更惨的例子就在身边,安室透莫名被安慰到了。 而此时,所有人中兴致最高的应该就是松田阵平了,一边可以欣赏同期的黑历史,一边又可以看到琴酒小时候的样子,怎么想都是赚大发了。 他一开心了小动作就会多起来,手指上不知不觉就撩起一缕长发缠绕抚弄。。 琴酒只感到发尾有着轻微的拖拽感,他给了松田阵平一个眼神,发现这人正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玩弄着他的头发,注意到他回头后抬头给了一个很灿烂的笑容,让人十分不爽。 他身边的气压更低了,回过头不愿意多给一个眼神。 宫野艾莲娜很快就回来了,她怀里抱着一本堪比牛津词典一样厚重的鹅黄色相册,封面很干净,只贴着一张棕色的小熊贴画,翻开木制硬封皮,映入眼帘的首先就是一张全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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