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静静看着,直到羂索走近。 “你误会了,称不上讨厌,”他说,“它只是抗拒他人的靠近,而你又经常过来寻求指导。” 羂索在距离魑两米的地方站定:“它偷袭我偷袭了不下十次。” “偷……袭?” “我当时忙着研究,没空在你面前多嘴,原本打算有空再说,谁料有空时竟已沧海桑田。” 魑沉默了。 沉默着,思索着,他发现羂索再次迈开了脚步。 “?” “魑,我也有个问题,”羂索在距离魑一臂的地方站定,“不知道你能否回答我?” 魑没有说话,但神态和动作,都充分表明了“想问就问”的意思。 羂索领会了魑的意思,然后—— “这具身体,你的转世的身体,为什么会没有过去的记忆?”他露出了如孩童般天真又好奇的神色,“我得到的记忆只有近期的记忆,而且都是一些琐碎的、无用的日常。” “我不清楚。”魑说。 相似的回答。 骤然听到这个回答,羂索先是诧异,随后低笑出声。 “我确实不清楚。”魑补充了一句。 刚刚只是相似,现在却是相同,完全一模一样,羂索不由笑得更为开怀。 魑皱了下眉,正要开口解释,便听羂索说道: “我相信你。” “你相信我?”他跟着重复了一遍。 羂索点头,眉眼柔和,放缓了声音:“魑不会骗我,而我也永远相信魑。” 随着话音落下,画面陷入凝滞,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二人的目光交织于半空之中。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空间里响起了一句:“究极,对你来说……那么重要吗?” 这是魑由衷的疑问,和他之前的回答一样,他真的不能理解羂索对究极的追求。 为什么要为了究极如此疯魔呢? 他很想,很想知道,可惜再也无法得到答案了—— 羂索主动放弃了对那颗心脏的控制。 身为那颗心脏的主人,他想收回那颗心脏,不管羂索是否愿意,最终的结果都是收回,但羂索此时主动放弃了。 主动,被动,看似相同,实则不同,有些事情,一旦主动,就变味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无法坐视羂索彻底消散,所以他伸手抓住了一点灵魂之光。 “希望三途川洗去你对究极的执念。”他看着掌心上方那点灵魂之光喃喃了一句。 下一秒,他的手掌聚拢,死死握成了拳头,其中附带的力道,甚至让他隐约听到仅剩本能的灵魂之光发出了痛苦的尖啸。 “见雀!” 【他犯了个致命的错误,你和我之间,我才是主控。】 “见雀!” 【千年的时光,但凡没有蠢到极致,也会研究一些如何自灵魂之光恢复的方法。】 “你想多了,灵魂之光,没有意识,只有本能。” 【你的仁慈让我感到“敬佩”,不过我希望你仔细想想,他会不会这么轻易放弃,刚刚的表现又是否如常,时光总是容易美化一切,他没有多余的感情,魑。】 【他不会骗你,有个前提,除开究极。】 “……” 渐渐地,他闭上眼睛,放弃了抵抗,任由见雀操控手掌捏碎了羂索仅剩的灵魂之光。 【因为帮你加速清醒,我现在非常非常疲惫,如果不是嗅到羂索的气息,我根本不会受到刺激醒来。】 【我继续睡觉了,晚安,魑。】 他嘴唇微张,想回一句“晚安”,却实在没有心情。 然后,就在他闭着眼睛,思绪翻涌的时候,他脚下的平台颠簸了一下,四周的景象也突然扭曲起来。 没有过多犹豫,他直接调动咒力,远离了平台和最为扭曲的地方。 果然,仅仅杀死羂索,无法阻止交融。看着眼前的画面,他在心中默默想道。 因为失去控制,或者说原本的程序,这片空间正在聚集所有旋涡,估计很快就会致使两个世界彻底交融。 停顿片刻,他微垂双眸,按照之前的计划,完全释放了自身的咒力,他也该和五条悟一样履行应尽的责任了,此时只有他才能终结这场仿佛无休无止的闹剧。 不久之后,包括平台在内,整个空间开始崩溃,如同一块巨大的白布被猛然撕裂。 与此同时,空间外部。 光线交织着,形成了一条又一条,比彩虹还要绚烂的光轨,不断穿梭于无数树根之间。 而每每穿过一根树根,那根树根就迅速枯萎,化作碎屑,随风飘散。 在这些光轨出现后,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事情,怀揣着喜悦遥望这番美景,或许这些光轨不是什么良善之物,但再怎样也胜过那些狰狞而恐怖的树根。 “悟,成功了。”夏油杰收回目光,看向病床上缠满绷带、仅仅露出一双眼睛的五条悟。 五条悟此时无法使用反转术式。 咒力源自腹部,通过大脑运转,所以反转术式的必要条件是腹部和大脑,而他在那场轰炸中腹部和大脑统统受到了一定的伤害。 闻言,病床上,五条·绷带·悟,“哇哦”了一声,随后抬手竖起了大拇指:“看来我很快就要多位病友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 “悟, ”夏油杰有些无奈,“你倒是心情不错。” “放心,放心, 两三天后,等我的腹部好得差不多了, 我就能使用反转术式了。” 刚刚竖着大拇指、比着夸赞手势的右手展开, 颇为随意地在半空中晃了晃,夏油杰静静凝视这只手片刻, 又目送这只手伸向同样缠满绷带的胸口。 然后,就在这只手即将扯开绷带的时候, 凭空出现了几只类似金鱼的咒灵, 随后那几只咒灵靠着吮吸拉住了这只手。 “杰——”五条悟拖长了音调,“硝子缠得太紧了。” “硝子可是专业的。”夏油杰笑眯眯地说道。 啪嗒—— 家入硝子正好推门进来。 “你们在背后说我什么?” “杰夸你专业。” “专业?”她一边放下医用托盘, 一边凉凉地瞥了眼五条悟, “夸得没错, 要不是水平过硬, 你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我的伤势哪有那么严重。”五条悟嘟囔了一句。 “夏油把你送来的时候,你一口气不剩,就剩半口气了。” 说着,她微微侧身, 看向夏油杰:“夏油,帮个忙,我检查一下。” 当时急于吊命, 又还有其他伤员需要救治, 她担心她没有将伤口清理干净, 残留了部分因轰炸而产生的残秽。 夏油杰微微颔首。 “不用这么麻烦,我觉得我很好。” “喂喂, 你们两个,轻点轻点,我可是伤员……”…… 不远处,走廊里,听着不断传来的笑闹,夜蛾正道极其罕见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而后,静静伫立片刻,他转身沿着原路返回,他不想破坏他们难得的轻松。 “腐朽”已然成为过去,但包括那场爆炸在内,留下了一些繁难的问题,他手上还有很多关于那些问题的后续工作需要他们处理。 不过,一切的一切,日后再说吧,这样的笑闹,已经迟到了整整十年。 * 五天后,神奈川,森林中,一只山雀正在忽上忽下地飞行,这样飞行看上去属实有些奇怪。 但是,当视线自它转至它叼着的铁丝,再由铁丝转至铁丝连着的铁皮水桶时,就会发现它这样飞行是为了控制铁皮水桶里的清水稳稳当当地待在里面。 就这样,忽上,忽下,又飞行了一阵之后,它飞到一块林立着至少五六百棵树苗的地方,开始以一个非常别扭的姿势给其中某棵树苗浇水。 不消片刻,在浇完后,它拍打翅膀,飞向了来时出发的地方—— 某条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小溪。 因为铁皮水桶能装的清水有限,它只能这样一趟又一趟地运送。 而在这只山雀飞远不久后,这块地方迎来了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十一个铁皮水桶。 “噗。”陀艮吐了个泡泡,随后几条触手并用,迅速浇完了那几条触手可以够到的树苗。 “它们在做什么?”目送着那坨红色远去,隐藏于树影之中的山本武微微偏过头。 他身侧,穿着素色羽织、揣着袖子的青年眨眨眼,眨眼之间,眼中的点点星辉仿佛自眼中溢出,在空气中飘飘荡荡。 “浇水。” 听到这个回答,他不由笑了下:“我不是问这个,我记得除海水外,陀艮明明也能释放河水或者湖水。” “可能无聊吧,”青年,也就是刚刚养好身体、辞别高专众人的见雀,十分坦然地说着,“它们应该只是无聊找事做而已。” 实际上,不是无聊,但真实原因,还是不说为好,他担心白团子知道之后恼羞成怒。 在沉睡前,因为担心白团子好心办坏事,他特意通过灵魂之间的联系,跟对方说这些树苗的长势决定了他何时苏醒,而目的正是为了给对方找件打发时间的事情。 这件事情本身其实不会花费太多精力,他原本以为白团子能想到陀艮,结果…… 只能说,白团子和陀艮,不愧是一见如故的朋友,不管思维还是智商都处于同一水平。 山本武想说什么却又止住了。 “你觉得不是?”见雀问。 “和它们无关,”山本武面露迟疑,“我只是想到鼬,想到你们之间的事情......” 啊,差点忘了,自己给自己挖的坑。见雀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当时,在释放完咒力,阻止完交融后,魑陷入了昏迷,而外显则是他陷入了昏迷,最后由山本武和宇智波鼬带回了高专。 不带不行,或许还有其他医师,但“他”当时状态不对,他们只能选择距离他们最近,而且还算知根知底的家入硝子。 当然,即使还算靠谱,他们也依然担心,所以他们决定留在高专,而这个决定带来了一个相当棘手的问题—— 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之间的问题。 他们的关系本来就僵硬,同在高专,经常相见,更是僵硬,不可能不产生冲突。 不出所料,在某个早上,他们产生了冲突,接着在冲突加剧前,他强行脱离美梦制止了那场冲突,他将诸多人格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并将所有过错统统揽到了自己身上。 然后,经过漫长的沉默,这对误会颇深的兄弟,一个打算继续留在高专,一个离开高专跑去了东京,没日没夜地接任务做任务。 鼬。默念着,他微微垂眸:“或许我们之间永远无法回到从前了。” 这个世界上,很难存在两全的事情,他不想冒着人物卡崩溃的风险澄清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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