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加百列声音玩味,“这就是你的幼驯染吗,琴酒,也不过如此。这种没换牙的小奶猫能满足你吗,琴酒,确定不再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去死!” “谁让你打他的主意!” 一冷一怒的两道声音重叠响起,紧接着是扑面而来的危机感,加百列声音一顿,迅速后仰躲开双面而来的夹击。 “你去过夜色。”琴酒反手掏出匕首,一刀比刀痕,在空中割出响亮的破空声。 “是啊,我可是一到霓虹就迫不及待地来见你了,只是没想到你竟然在跟别的男人温存,”加百列眼疾手快地躲闪遮挡,声音笑得阴冷,“可真是太让我伤心了啊,阿阵.......唔!” 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声音里充满着暴躁,一字一顿地说:“谁允许你这么喊他了!” 说着,又是一拳。 加百列闷哼一声,眸光倏然阴戾,却是低低笑起来,“小朋友,本来还想放你一马的。” “咔嚓!”干脆清晰的上膛声在黑暗中响起。 “加百列!”琴酒意识到他要干什么,彻底怒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匕首狠狠捅在加百列手上,接着是腿上。 但与此同时,“嘣!” 枪响声和闷哼声同时响起。 琴酒一脚踹开加百列,伸手扶住身形不稳的松田阵平。 “嘭!”又是一枪。 不过这一枪是朝琴酒的手去的,松田阵平转动琴酒的身体,硬生生又抗下一发子弹。 滚烫的血液溅在脸上,琴酒手一颤,感觉到手底温热湿润的感觉,他喉结微动,有些艰难地开口:“你......” “没事,打歪了。”松田阵平咬着牙,他掏出枪,在加百列补枪之前打在他手上,还欲补枪。 “不行。”琴酒理智回笼,按住他的手。 “没事,不杀他,”松田阵平很清醒,他在加百列四肢补了几枪,只是让他失去行动能力的程度,毫不恋战,“我们走。” 琴酒搀扶着松田阵平,加快速度离开。 背后加百列气息微弱,虽失去行动能力,但他也像是没事人一样,甚至笑声越来越痛快,尖锐的笑声回荡在空荡的通道里,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加百列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嘴边血液直流,“一双眼,现在又拿去我一条腿和一只手,琴酒啊,我的命是你给的,到最后,我全身上下所有的部位也都会是因你而存在的!” “哈哈哈哈哈琴酒,你逃不掉的!我会杀了他,就算我杀不了,也总有人会杀了他,你真以为科索沃夫会容许他存在吗!” 他什么也不管了,既然这次彻底跟琴酒撕破脸皮,那其他人也别想独善其身。加百列没有丝毫契约意识地把科索沃夫出卖,他满意地听到前方脚步声略微停顿,眼中满是快意。 下一秒,子弹穿透手掌,加百列浑身颤抖地蜷缩起来,笑声却更加放肆疯狂。 他得不到的,其他人也别想得到。维克托莉娅啊,你休想撇清关系撂担子走人,也终有一天会为你的贪婪冷漠付出代价。 不理会身后的疯言疯语,琴酒迅速搀扶着松田阵平离开逃生通道。不知道这附近的建筑都有什么毛病,总是喜欢把出口放在临街小巷。 他们冷着脸吓退了一众路人,在众多“是杀人犯吧?不确定,再看看。”和“要不要报警?算了,会不会被追杀啊。”这样的惊恐眼神中找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小巷子进去。 这里只跟外面隔了几个房子,但是却像隔了一个世界一般。 嘈杂褪去,此处寂静无声,左右的建筑都是古旧的木构房屋,很久没人住的样子,墙角屋檐布满蛛网。除此之外,也就墙头几只晒太阳的猫咪给此处填了几分生机。 两人闯入惊动了原住民们,他们在墙头看了看,一跃而下,其中一只乌云盖雪的黑猫落在琴酒面前。 “喵——” 琴酒看着停在自己跟前的黑猫,它舔了舔白爪,往前走了几步,又往后看看。 这是在示意他们跟上? 琴酒有些迟疑,但是松田阵平的呼吸声越来越微弱,他抿了下唇,跟了上去。 黑猫见人类跟住自己,便十分有灵性地加快脚步,它似乎知道人类搀扶着另一个人类走不方便,便走走停停,看看他们跟上没有。 终于,它带着两个人类走到巷子深处。 视野逐渐开阔,琴酒这才发现这废弃旧街里面别有洞天。 这是一栋朴素古旧的旅馆小楼,三层高,饱经风霜的楼梯已经褪色了,门口挂着一个雪白的晴天娃娃。 楼上顶着一块很突兀的矩形灯牌,灯牌四周是花花绿绿的小灯泡,白日关着灯,便显得颜色有些暗沉。灯牌很简陋,中间只有很直白的两个大字——旅馆。
第57章 “喵——” 小黑猫又软又乖地在琴酒腿边轻贴,随后突然跑到旅馆门前,趴在门上,抬起爪子在门上敲了敲。没听到里面的回应,便隔一会儿再敲。 太聪明了,太像人了。琴酒心情复杂,那只半直立的小黑猫趴在门上,身长不及成年男性的脚长,像个懵懂的幼童。 这只小黑猫简直比某些成年人还要懂礼貌。 “谁啊?”似是被门口的声音惊动,门内传来一道像是年轮般厚重成熟的声音。 小黑猫听到这道声音,雪白的爪子敲得更快了,并且不断地喵喵叫,叫声一次比一次嘹亮。 “是小黑吗?别敲了别敲了,小家伙,我听到了,再敲门都要被你敲坏了。”声音渐进,随着房门打开,一位有些年纪的老太太出现在门口。 她大概五六十岁的样子,发丝白里掺黑,脊背有些佝偻,一身淡紫色的长裙。她腿脚似乎不太好,拄着拐杖,布满皱纹的脸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眼睛因面部肌肉下垂吃力地张开,模样很祥和。 老太太低下头,慢悠悠道:“唔,小家伙,你又来讨饭吃吗,可惜现在还不到饭点,恐怕你要等一会儿才行。” “喵!”不过这个喜欢向人讨要小鱼干的小黑猫这次并不是来讨零食,老太太刚要伸手摸摸小猫,却听见小猫一叫,身形矫健地跳到不远处。 老太太慢半拍地看过去,发现小黑猫正贴在一位青年身边直叫。老太太这才注意到在场的其他人,两个跟这里格格不入的青年。 来者不善的感觉,像是误入麦田的两只野狼。两个高个青年浑身血迹,其中一人看起来受了不轻的伤,靠在同伴身上奄奄一息。 “喵——”小黑猫又叫了一声,像是在催促。 小黑跟其他猫不一样,从来不懂得趋利避害,是只只会看脸的小猫,最喜欢长得漂亮的人。而这个银发青年是这里的人从来都没机会见识到的好看,老太太一言难尽地看了小黑一眼,大概能理解它为什么会把这两人带到这来。 这孩子打小就是只颜猫:D。 小黑猫还在喵喵叫,它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颜狗行为给自己的长期饭票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它只知道这个好看的人类现在有麻烦,需要帮忙。 琴酒缄默不语,怕自己说话会吓坏这个老人。他看看腿边黏糊糊的小猫,心情复杂——这小家伙如果是人,绝对是个被人骗了还乐呵呵给人数钱的傻白甜。 老太太的视线在青年脸上停留片刻,叹了口气,“进来吧。” 她脸上没有太多异样的神色,就只是像看到需要帮助的陌生人一样,没有恐惧没有厌恶。真要说是有负面情绪,那也只是麻烦上门的无奈。 琴酒指尖不自觉抽动,在原地愣了片刻,抬脚跟上。小黑猫见他动作,轻车熟路地赶在他面前窜进了旅馆。 琴酒有些艰涩地开口:“谢谢。” 声音不大,但清晰可闻。只是老太太年纪太大了,似乎听力不太好,或者是听到了,但没有在意。 她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在前面。这是白天,日头很好,但旅店一楼没有开窗,因此几乎没有什么光亮。 老太太去柜台取来烛台,示意琴酒跟上。 “算你运气好,小店两个月没开张,今天是这月第一天,”老太太不紧不慢地说,“第一天开张还没什么人,要是人多了,那就不好办了。” 笼子形状的烛台晃晃悠悠,灯火飘摇不定,仿佛下一秒就会熄灭。 昏暗的走廊里,前方老太太不急不缓,身后银发青年搀扶着搭档,脚边跟着一只十分自来熟的小黑猫。 “房间里有医疗箱,你找到用就好了,消毒酒精和止痛药敷药都放在床头柜的第二层。以防万一,体温计和退烧药在抽屉里也有,你自己找一下就好了。要是自己处理不好你可以打电话喊医生,也可以找我帮忙。” 她嘱咐道,说话间带着琴酒来到了走廊尽头的一间房。 “双人房,你们先在这里委屈一下吧,只有这里工具比较齐全,也比较方便照顾他。”老奶奶把房门钥匙给他,“我就在楼下,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你们尽快处理吧,不要耽误了。” 她像是见过很多这样的场面了,因此能够很淡定地指挥琴酒。 “谢谢。”琴酒很认真地重复一次。 “不用谢我,”老奶奶拜拜手,“作为回报,只要把房间收拾干净就好。染了血的话会影响生意,这样吧,我走了。” 她很潇洒地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离开了这里。 琴酒抿唇,扶着松田阵平进了房间,反手锁好房门后,淡然地无视了床上玫瑰花围成的甜蜜爱心,把人往床上一放,花瓣瞬间七零八碎。 松田阵平身中两枪,一枪在手臂,一枪在胸膛左侧擦着肺部和心脏而过。不算棘手,但处理不好也很要命。但好在组织成员最不缺的就是伤口处理经验,不能说比权威医生强,但是从死神手下保住人命也是勉强可以的。 话虽这么说,但当琴酒找好工具准备动手时却发现自己手上竟然有些颤抖。之前自己中弹时都能眼不眨心不跳地用手指掏出,更严重的伤势也能面不改色地处理,就算山崩于前也能泰然应对,现在却对这家常便饭一样的伤口有些无从下手。 “喵——”小黑猫静静地趴在他手边,像是安慰,温温地叫唤。 纵使是不是很喜欢动物的琴酒也不得不承认,这只猫很讨人喜欢。他鬼使神差地抬手摸了摸小猫光滑的皮毛,触及温热的躯体,心里平静了些。 干脆让他自生自灭算了。他面无表情地想,手上动作却一刻不停。 终于拿出胸膛里的子弹,处理好伤口后,琴酒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一放松,紧接着就有一瞬间想要摆烂走人。反正致命伤已经处理好了,手臂上这伤口没什么大碍,大不了就是截肢(死亡笑话。 但是想想自己就这么一个幼驯染,要是废了被组织扔出去,他再去哪里找另一个。心嫌体正直地处理完所有伤口,琴酒扔掉手中的铁钳,有些脱力地坐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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