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加得冷冷说道:“可大人到现在都没有醒。” “据我所知,朗姆昨晚醒过一次。” 百加得的脸色变得铁青,他私下环视一圈,似乎是想找出跟乌丸雾屿通风报信的叛徒。 饶是如此,百加得也绝不会放过琴酒:“不管怎么说,琴酒他都带着炸/药去炸/了朗姆大人,这一点你要否认吗?” “我不否认。” 百加得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说道:“既然他做了,不管初心是什么,都必须死!” “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惩罚,我承认。”乌丸雾屿点头,又道:“但琴酒一直都怀疑是朗姆在研究所搞鬼,想要谋害我,一切也情有可原。” “你胡说什么,朗姆大人什么都没做!”百加得大声驳斥。 乌丸雾屿垂眸,冷淡地说道:“我没有说他做过。他只是在实验之前联系过安鲁·斯库罗,只是对实验的数据非常感兴趣,只是对我颇有敌意。” 接连三句,听得百加得额头冒汗。 乌丸莲耶此刻开口了,从黑色的扩音器中:“你的意思是,我不该惩罚琴酒?” “当然不是,父亲。”乌丸雾屿恭恭敬敬地回答:“有怀疑应该去调查,而不是这样行凶,不管琴酒的出发点是什么,他这样做,死一万次也不足为过。但是父亲……” 乌丸雾屿抿唇,突然一撩下摆,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父亲,您可以惩罚琴酒,甚至剥夺他在组织的一切权利,但我还是想求父亲饶过他的性命,因为……”乌丸雾屿抬头看向琴酒,琴酒也正艰难抬头看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眼神中仿佛只有彼此。 乌丸雾屿认输了。 “因为我喜欢他。”众目睽睽之下,乌丸雾屿大声对琴酒告白。
第24章 众人皆惊, 包括知道他们两个可能有一腿的人。 谁都没有想到,在公审现场,乌丸雾屿竟然会公开对琴酒表白。 “呵。”琴酒忍不住笑了,他的嘴角朝上扬了扬, 很快又因为疼痛降了下来。 乌丸雾屿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对琴酒告白, 琴酒也没想到会在今天听到乌丸雾屿的示爱。 他终于承认了。 爱情的追逐战中, 迟早有一方会认输。 乌丸雾屿,一败涂地。 “卡蒂萨克,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乌丸莲耶语气不好地质问。 “是,父亲。”乌丸雾屿认真地重复:“从小到大, 我都没求过您什么事情,如今我有了喜欢的人,父亲能不能将他留给我?” “卡蒂萨克!” “父亲,求你了。”乌丸雾屿的眼眶红了,甚至落下泪来,几近哀求。 乌丸莲耶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将人暂时带下去吧。”乌丸莲耶疲惫地开口。 乌丸雾屿的眼睛闪过光彩, 他的眼眶中还溢满泪水, 心却重重放了下来。 公审转为私下审判。 乌丸雾屿明白,自己赢了。 审判结果很快出来了,琴酒在组织的一切权利被剥夺, 伏特加另寻搭档,虽然保留了“琴酒”这个代号,但已经不被允许接触组织的任何事务, 名存实亡。 换而言之,琴酒完全变成了乌丸雾屿的附庸, 就连这个代号都是因为乌丸雾屿才得以保留,一旦乌丸雾屿对他失去兴趣, 组织里多得是人想要他的命。 乌丸雾屿第一时间将琴酒转移到了自己名下的医院,安排了可以信任的人守着他。 “卡蒂萨克……”躺在病床上,琴酒像是明白乌丸雾屿要做什么,虚弱地问:“能不走吗?” 自从琴酒获得代号后,乌丸雾屿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脆弱的模样,仿佛风一吹便散了。 他怔怔地看着琴酒,张开口,话却哽在了喉咙里。 “你生病的时候,我都会陪着你。” 乌丸雾屿的心宛如被刀子绞过。 乌丸雾屿第一时间走到了病床边上,轻轻抚上了他的手,感受到琴酒手背的青筋,他的心更痛了。 “我不是不想陪你,半天好不好?给我半天的时间。”乌丸雾屿对琴酒说道:“中午十二点之前,我一定回来陪你。” 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处理。 “可如果你回不来呢?” “我会回来。”乌丸雾屿用眼神示意病房中的人出去,房门关好之后,他探头过去,轻轻吻上了琴酒的唇。 苍白的唇仿佛也因为这蜻蜓点水般的一吻重唤生机,竟然有了一丝血色。 “等我,阿阵。”乌丸雾屿站直了身子。 琴酒一直盯着他,没有阻拦,却也没有收回视线。 乌丸雾屿叹了口气,终于还是狠下心走出病房。 才到病房外面,有人将一个档案袋递给了他。 “照顾好他。”乌丸雾屿吩咐,拿着档案袋匆匆离开了。 西郊的别墅。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没有打游戏,两人窝在沙发上,虽然尽可能摆出悠闲的姿态在看电视,但身体的线条却全都紧绷着。 他们在紧张,这是当然的。 他们在害怕,他们本就应该害怕。 做了那样的事情,还以为能万事大吉吗? 乌丸雾屿进门的那一刻,两人明显都注意到了,却都装作毫不在意。 “琴酒之前找你们制造过一批炸/弹?”乌丸雾屿清亮的嗓音在客厅中响起。 “有这么一回事吗?”松田阵平装傻。 萩原研二含含糊糊答:“或许有吧。” 松田阵平找机会中伤琴酒:“那家伙到底怎么回事?我们明明说过等你回来开工,可他非不愿意,他连你的话都不听?” 乌丸雾屿面色阴沉。 他撕开档案袋,用力一甩,漫天的照片便天女散花般飘落下来。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本来都不在意,直到两人注意到了照片上的内容. 等等,那是! 萩原研二抓住一张照片,是一辆残破的车,通过车型和车牌能清晰判断,这根本就是他姐姐的车! 车子破损得很厉害,车子被严重追尾,车屁股几乎都塌进去了。 四面车窗被震碎,玻璃的碎片一地都是,甚至可以看得到车上的血迹。 松田阵平也接住一张,是松田丈太郎的住院照片,他被人打得鼻青脸肿,腿显然断了,被打了石膏用绷带固定在医院提供的架子上,无法移动。 萩原研二甚至找到了姐姐住院的照片,她的头上绑着绷带,闭着眼睛,昏迷不醒。 明明发生了这样令人气愤的事情,两人这次却都没有第一时间发火,他们只感到四肢冰凉,手上的照片有千钧之重,甚至压得他们手都开始颤抖。 “我的人办事很小心,对我的命令执行也足够精准,所以他们目前还没死。准确来说,他们其实没什么大碍。” “你管这叫没有大碍?”萩原研二几乎吼得破了音。 这一次,竟然是比较冲动的松田阵平拦住了萩原研二。 松田阵平眼眶通红,两眼冒着火,却没有朝乌丸雾屿挥动拳头,只恶狠狠问:“你到底想要什么?” “听话。”乌丸雾屿语气平静:“我将你们带过来,在物质上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们,也没对你们进行殴打、刑/讯,我对你们的耐心其实一直很充足。但是我没想到,我的耐心与纵容竟然会成为你们叛逆的本钱。” 炸/弹只装了三分之一的量,这是乌丸雾屿用来在公审上驳斥朗姆一派的说辞。 但却也是真的。 琴酒做事,向来能做绝就做绝。 他知道这件事情风险有多大,知道他可能会被组织处死,因此绝不会留下朗姆那个祸患。 炸/弹只可能是这两个人动的手脚。 “我很不满意。”乌丸雾屿实话实说。 虽然他们的行为误打误撞让琴酒活了下来,但他们的初心可不是这个。 叛逆的家伙,总要受些惩罚。 “这次的事情,你们让我非常失望,我甚至不敢想象,如果以后在关键时刻你们搞鬼,我又会落得什么下场。”乌丸雾屿问他们:“萩原研二,松田阵平,你们制造的炸/弹我还敢用吗?” “对不起。”萩原研二道歉,立刻又道:“是我们做错了事,祸不及家人,你不能伤害他们!” “但我已经伤害了。是不是还会对他们做什么,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乌丸雾屿唇角勾起阴冷的笑容,光明正大地威胁:“如果我想,他们甚至无法活着走出医院。” “你不能那样做!”松田阵平大声抗议,又咬牙切齿:“我……我们错了,我们以后都照你说的做!” “包括制造炸/弹?” “包括制造炸/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松田阵平不由捏紧了拳头,额上也暴起青筋。 乌丸雾屿嘲讽地看着这一幕,他明白,虽然松田阵平应了,但对方的内心仍旧饱受煎熬,甚至在反复衡量、拉扯。 这样不行。 当正义的一方占据上风,这两个家伙又会立刻反水,而他将成为其中的受害者。 乌丸雾屿今天过来,就是要和他们彻底解决这件事的。 “我向你们保证,你们制造的炸/弹绝不会用来伤害无辜的人。”乌丸雾屿以退为进,他想要两人一个态度,就先给他们一个态度:“事实上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我的理念和你们其实相差不大。”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对视一眼,眼神中充满警惕。 “不相信?” 没有人说话,但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我所在的组织是一个跨国大组织,组织的根基就在霓虹,而我的父亲是组织的boss。”乌丸雾屿说到这里,自嘲地一笑:“听到这个,你们肯定认为我的话更不可信了,对吧?但是你们知道我的父亲在追求什么吗?他在追求长生。” 乌丸雾屿的眼神阴鸷毒辣。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都十分震惊,长生?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实现! “为了追求长生,他组建了一个巨大的药物研究机构,而我,身为与他血脉相连的儿子,我就是最合他心意的实验品。”乌丸雾屿的眼神凉薄而讽刺。 “你是实验品?”松田阵平不相信:“可你明明是他的儿子……” “我的父亲很长寿,我是他一百多岁还老当益壮生下来的孩子。”看着两人震惊的眼神,乌丸雾屿只感到可笑:“试管婴儿,精/子培育,总之,我的诞生就是为了给他做实验用的。” 气氛一下子变得相当压抑。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大气都不敢出,只震惊地看着乌丸雾屿。 “我想推翻组织。不为别的,只为了能活下去。”乌丸雾屿冷静地说道:“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我会死在组织的实验室里。” 不…… 他其实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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