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 反正这次邀请他登岛跨年,从根本上就是为了这场实验吧! 曾经他设计挫败的实验计划,就要在这个小岛上重新实施了吗? 哪怕安鲁·斯库罗已经死了,也不过是将实验的主负责人换一个,他仍旧逃不掉被杀死的命运吗? 宛如濒死的野兽,乌丸雾屿几乎要爆发出最后的哀嚎,手里却突然被塞了一颗糖。 这次是菠萝味儿的。 嘴巴里,也被塞了一颗草莓味儿的糖果。 乌丸雾屿本能地含着,嘴里含着东西会让人获得安全感,他的心也莫名渐渐平复。 “少爷,新年快乐。”津川明又变戏法一样拿出一个金色的布袋,布袋中全是五颜六色的水果糖。 透明的糖纸,糖果也晶莹剔透,就像是一颗颗漂亮的玻璃珠。 “这是礼物。”津川明摸了摸乌丸雾屿的头,笑容慈蔼:“年玉的话,先生已经放到少爷的枕头下面了。” “谢谢。” “先生不愿去寺庙祈福,而且身体也不能支撑他熬夜,这会儿已经去睡了。” 乌丸雾屿怔怔地看着津川明。 “少爷也回去休息吧,不要多想。” 乌丸雾屿愣愣地转身离开,却一步三回头。 不多想?不多想的话,就不会被厄运找上门了吗? 他的父亲想害死他,无论是谁都不能帮助他,他被困在了这个小岛上,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或许是因为吹了半宿的冷风,也可能是受到了惊吓,次日醒来,乌丸雾屿发起高烧。 “怎么会这样?不是让你看好他的吗?” “先生,我能看好少爷不要乱跑,却实在无法保证他不会生病。” 迷迷糊糊中,乌丸雾屿听到了乌丸莲耶与津川明的对话。 “那些人怎么说?” “已经打了速效退烧针,但必须要等药物完全沉淀消解,至少需要48小时。” “一群废物!”乌丸莲耶拂袖而去。 房门被重重砸上,有人拿来浸了水的毛巾帮他擦拭身体。 额头、脸颊、脖子、胸口…… 很舒服,令正在高烧的乌丸雾屿想要靠近,想要抱紧。 “阿阵……”迷迷糊糊的,乌丸雾屿喊出了琴酒的名字。 他已经习惯了每次生病都是琴酒陪在他的身边,每一次生病都是琴酒在照顾他。 他忘记了自己此刻身在何处,忘记了自己此时的危险处境。 他想要抱紧对方,想要在对方的身上汲取温度,想要呵护与爱。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琴酒更加爱他。 他听见对方长长叹了口气。 “少爷也到了思春的年纪了。” 为什么琴酒会喊他少爷? “你们只有两天时间。” 两天?什么两天? 可声音越来越缥缈,直到乌丸雾屿无法捕捉,高热的温度令他的大脑浑浑噩噩,最终睡死了过去。
第23章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乌丸雾屿下意识去寻找琴酒,却突然反应过来,苦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琴酒怎么可能在呢?这可是在父亲的岛上。 脑袋这会儿已经不烧了,却还有些昏沉,他掀开被子下地,扶着额头到了客厅。 贝尔摩德已经不在了。 客厅中,只有乌丸莲耶和津川明两人。两人的表情都很严肃,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父亲,抱歉,我之前不小心着凉了,贝尔摩德?”乌丸雾屿环视四周,没有找到她的踪迹。 “她离开了。” 乌丸雾屿错愕,不是说要在岛上陪父亲几天的吗? “雾屿,你准备一下,也回东京去。琴酒将朗姆炸成了重伤,我要公开对他进行审判。”乌丸莲耶的脸色阴沉得吓人。 乌丸雾屿被吓了一跳,几乎是下意识帮琴酒说话:“不会的,父亲,琴酒他一定……” “少爷,有什么事情,不如等你见到了琴酒后亲自去问他。”津川明打断了乌丸雾屿的话。 乌丸雾屿有些慌乱,但还是点了点头,乘坐飞机离开了小岛。 当乌丸雾屿到达组织审讯室的时候,琴酒已经经过了一波又一波的刑/讯,百加得毫不留情,琴酒身上血淋淋的,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百加得!”乌丸雾屿几乎是第一时间拔/枪。 百加得早有准备,掏出手/枪对准了琴酒。 乌丸雾屿投鼠忌器,没敢开/枪,恶狠狠地盯着百加得。 “你对我不满有什么用?这是先生的意思。”百加得咬牙切齿:“琴酒将朗姆大人炸/进了医院,朗姆大人现在都还没醒来,我没有杀了他,已经是看你的面子了。我告诉你,卡蒂萨克,琴酒这次犯了这么大的事,你别想大事化小,他这次死定了!” 乌丸雾屿的鞋子踏在琴酒的血上,已经干涸的血却仿佛将他烫到,握枪的手都在抖。 “明白的话,就放下枪。” 乌丸雾屿咬牙,最终将枪收了起来,冷道:“滚出去,我亲自审/讯!” “假公济私?你要包庇他?”百加得这样说着,却也收起了枪,出门之前还不忘嘲讽:“你也就只能护他这一会儿了,琴酒会被公开审判,到时候,就连你也救不了他。” 百加得离开了,乌丸雾屿快步上前,伸出手却又不敢触碰,手足无措。 “卡蒂萨克……” “是我,琴酒,我回来了。” “呵。”琴酒竟然还能笑出来,他一笑,身上被划破的皮肤便被崩裂,又渗出血来。 乌丸雾屿慌到不行,连忙喊了医护人员过来,他本来想将琴酒送去组织的医院,可现在琴酒被认定谋害组织的二把手,罪责深重,不能离开审讯室,只能在这里简单包扎。 乌丸雾屿自然不会对琴酒动刑,甚至让人搬了一张单人床进来,确保可以给琴酒最好的环境。 躺在床上,琴酒的眉头轻微蹙起。 “你怎么样了?”乌丸雾屿几乎是跪在他的床前。 “是……是我做的。”琴酒艰难开口。 乌丸雾屿一愣,然后立刻明白琴酒在说什么,难以置信:“你真的去炸朗姆了?” 被朗姆的对头栽赃陷害,被琴酒的对头栽赃陷害,甚至是朗姆以身为饵陷害琴酒……这些可能性乌丸雾屿都想到了,却独独没想到琴酒竟然真的这样刚。 他去炸朗姆了? 他怎么能去炸朗姆! 他怎么可以去炸朗姆! “他……害你……” 简单的几个字,乌丸雾屿已经全明白了。 乌丸雾屿颓然地瘫坐在地上,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抽琴酒一巴掌,甚至想抽自己一巴掌。 朗姆害他? 先不说琴酒的判断可能失误,就算真的是朗姆害他,琴酒这样冲过去又算什么?他这样冲过去,就可以为他报仇了? 最后不还是……朗姆没有死,琴酒却要死了! 他要死了啊! 如果事情不是琴酒做的,乌丸雾屿无论如何也要还他一个公道,但事情真的是琴酒做的…… 他谋害同僚,甚至是谋害组织的二把手。 他拿了炸/弹过去,就是要和对方不死不休。 朗姆现在还在医院没有醒来,甚至都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 琴酒所做的这一切,已经妥妥将他自己送上了断头台! 可不能那样!绝对不能!乌丸雾屿不能让琴酒去死! 他已经重生了,甚至活到了现在,他重生这一遭,不就是为了让琴酒能活下来吗? 他活了,琴酒却要死,这样的结果乌丸雾屿绝不接受。 “我会救你。”乌丸雾屿的声音颤抖,甚至连瞳孔都在发颤,却仍是坚决地对琴酒保证:“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 不管用什么方式,不管有多困难,乌丸雾屿决不会让琴酒死! 审判在一日后开始。 正月初二,如果乌丸雾屿无法扭转,琴酒的生命将被终结。 短短一天的时间,乌丸雾屿当然不能只待在审讯室,他安排了自己信任的人照顾琴酒,然后出去收集情报,做了很多准备,制定了无数个方案又废弃。 没有一种方案可以保证他护下琴酒。 没有一种。 终于,审判的时间到了。 公开审判,所有没任务的代号成员都可以参与,而新年这几天,也是组织成员最闲的几天。 乌丸雾屿少有地穿了一身黑色的大衣,目光凌厉,浑身的气质与组织浓重的黑暗仿佛已融为一体。 在这一刻,他是组织的代号成员,是组织中高高在上的太子爷。 琴酒被强行带了上来,他的双腿已经无法独自站立,被两个人硬生生拖着,那张脸上满是疲态,双眼没有神采。 伏特加几乎要哭出来,可饶是他,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敢帮琴酒说话,更不敢冲过去将琴酒救下来。 苏格兰也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他之前见到的琴酒总是孤傲、霸气、锋利得宛如杀人利剑,何时见过这样的琴酒? 也就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琴酒完了,这次他是彻彻底底的完了。 纵然他在组织地位崇高,纵然他有忠诚于他的一股势力,纵然他平日里是可以和朗姆分庭相抗的,可他太冲动了,这一次的冲动,将葬送他的一切包括生命。 很多人都看向乌丸雾屿。 此时此刻,若说还有谁能扭转这一切,恐怕就只有乌丸雾屿了。 不过,很难。 痛打落水狗很多人都喜欢干,尤其是朗姆那边的人,他们不惧乌丸雾屿的眼神,一声声开始数落琴酒的罪名,请求乌丸莲耶严惩他。 他们所有人都想将琴酒推入深渊,想要他的命,让他永远都无法翻身。 琴酒这边的人都没有说话,乌丸雾屿手底下的人也没有出声。 大家听着,静静的。 这仿佛已经变成了一场批/斗大会,根本不需要争辩,下一步就要将琴酒直接送上绞刑架。 在宣判之前,终于,乌丸雾屿开口了。 “父亲,我认为琴酒并不想杀死朗姆,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乌丸雾屿冷冰冰说道。 “你胡……” 乌丸雾屿锐利的眼神扫向那人。 对方缩了缩脖子,却在百加得的眼神鼓励下重新支棱起来,大声说道:“先生,琴酒当时带着炸/弹去袭击朗姆大人,分明就是奔着要大人的命去的!” “是吗?那朗姆为什么没死?”乌丸雾屿反问,不等对方开口便继续说道:“我已经调查过,炸/弹的威力与正常的爆/炸威力不符,否则琴酒带去的炸/弹足以将朗姆炸成碎肉,绝不会有躺在医院抢救的机会。据我调查,炸/药只装了不到不到三分之一,琴酒是精确控制过用量的,本意应该是给朗姆一个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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