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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轩轩，幺儿？”刘妈妈在卧室喊人。 两人走进去，刘妈妈手里捏着一截长长的五彩线，刘耀辰肉乎乎的手腕已经戴了两个。 “绑个花绳绳，驱邪避灾，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刘耀文看着那一截五颜六色的线纠结：“妈，我都十六了，就不绑了吧！” “那轩轩绑吧？阿姨给你绑一个吧？”刘妈妈看着宋亚轩笑得开心。 宋亚轩眼睛弯弯：“绑，我每年都要绑的。”他看了眼刘耀文，跟刘妈妈说：“阿姨，给刘耀文也绑上，驱邪避灾呢！” 刘耀文看着妈妈给宋亚轩系花绳，也不反驳。 刘妈妈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自己儿子她知道，要真不想做什么，那就谁劝也没用。花绳这种东西，自打刘耀文上初中就没带过了，她今天就随口说说，结果还真让人意外。 刘耀文一直盯着宋亚轩的腕子。 宋亚轩的手腕骨骼分明，肌理流畅，细白修长，刘耀文单手能将他的双腕一齐握住。腕侧的桡骨清瘦凸起，平添了一份易碎感。绑一根细细的五色线，衬得手腕越发白皙清瘦，着实过于漂亮！ 这样的腕子适合带手链，银的应该最漂亮！ 宋亚轩绑完花绳的手腕伸到刘耀文面前晃了晃，眼里带笑，嘴角翘起。刘耀辰有样儿学样儿。 刘耀文几根手指轻轻捏住他的腕子带了下去，肌肤摩挲间，指间微微发烫。 午饭很丰盛，刘妈妈做的小面和各样拿手菜。以及各种味道的粽子，还有给宋亚轩做的红糖糍粑和小酥肉。 “来轩轩，这是蜜枣味儿的……”刘妈妈剥开一个粽子递给宋亚轩：“诶，这是个豆沙的，来，快尝尝。” 宋亚轩咬了一口蜜枣粽，糯米黏软，蜜枣香甜，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给人一种奇异的满足感。他眼睛都眯起来了。 刘妈妈笑得开心：“好吃就多吃几个，你又吃不惯咸蛋黄和肉粽。” “嗯嗯，谢谢阿姨。” 吃完饭，刘爸爸就嘱咐两人：“好好休息一会儿，下午带你们出去耍。” 烟花 下午天又雾蒙蒙的，虽然不见大太阳，高温依然使人困顿。 车开进了一个古镇，重峦翠屏，云缭雾绕，顿时冲散了午后的闷热抬眼望去，山色葱茏，水色清碧。吊脚楼立在两岸，像上了年岁的老人，黝黑古朴。 石板铺就的巷子里香味弥散，饭菜香和药草香料的香混合在一起，满是节日的气氛。路两侧尽是放满了五色线、荷包、艾草包的小摊儿，摊主多是和善可亲的公公婆婆，还有的是眼神清澈懵懂的孩童。 刘耀文一家人和宋亚轩在街上转了许久，每路过一个小摊小店，刘耀辰和宋亚轩总要停下来仔细看一看。刘妈妈则乐呵呵让刘爸爸给她拍照。 不一会儿，刘耀辰脖子上已经挂了好几个五颜六色的香包儿。 刘耀文跟在他们身后，时不时跟着看一眼新鲜。宋亚轩和刘耀辰又扑到一处小摊前，全是白色的珠子上印刻的各个汉字，两人趴在跟前找带有自己名字的珠子。 刘耀文百无聊赖地伸了伸腰，视线突然顿在某处。 那是小巷的一个拐角，小摊上的东西不像别的铺在地上的垫子上，而是一个精巧的木架挂起来的。各种银饰，在阴天的光线里也泛着漂亮的银光。穿着白族服饰的婆婆捻着细线，面色温柔地看着过往行人。 刘耀文抬脚走过去。 木架有三层，一层颈饰，头饰之类；一层是胸针、袖扣之类的小饰品；最下面一层挂着手饰，有戒指，也有手链手镯。 刘耀文的视线落在其中一个上。那是个极细的纯银手链，通体银白，外形简约漂亮，一半儿云纹缠绕，一半儿枝桠勾牵，一小截活扣，尾端缀着一个小小的白色珠子。 刘耀文把它拿了下来，银制轻巧，颜色低调，想来应该极衬肤色。 婆婆笑眯眯看着眼前的小伙子，手里继续捻着线，用不甚熟练的普通话说：“都是纯银的，你自己戴好看，送给你的幺儿也好看。” 刘耀文抿抿唇，他知道江城话“幺儿”也有对象、男女朋友的意思，他想告诉婆婆自己没有女朋友，不知道为什么，他不但什么也没说，而且点了点头。 婆婆放下手中捻着的线，从木架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里面还有一模一样的一条：“la是一对的哦，正好你和你幺儿一人一个嘛！” …… 刘耀文付了钱转身要走的时候，婆婆又捻起了线，喃喃自语：“什么木啊枝啊的，都是你们这些个年轻娃儿耍的。我老婆子，不懂哟！” 刘耀文想起手链上牵连勾缠的枝桠，愣了一下。 “刘耀文儿，干什么呢？快过来！”宋亚轩远远地向他招手。 刘耀文把手里的盒子收进了兜儿里，朝宋亚轩走去。 ——— 街道上四处转了转，看了看古城的风土人情，刘爸爸驱车将人带到了一处码头。 江城的水域广阔江河众多，所以这里的码头文化也有着悠久的历史。 码头处已经聚集了许多人，光着膀子的汉子和扎起头发干劲十足的女人。一声声豪放爽朗的笑混杂着孩子的吵闹，热闹极了。 两条又长又大的龙舟横在江口，岸上的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哇！这是要赛龙舟吗？” 宋亚轩惊叹。海岱是北方城市，虽然有海，但江河不多，粤海他也没见过真实的赛龙舟。 刘耀文点点头：“嗯，江城江多河多，每年端午都会有进行龙舟比赛。” 一会儿功夫，岸上的汉子上了龙舟，一声指令枪，两条舟开始划动。 江水澄澈，山峦倒映，雾蒙蒙的青山衬着岸旁的吊脚楼，美得像一幅画。 岸上人头攒动，都伸长了颈子看着两条龙舟。汉子整齐的吆喝声中，龙舟快速划动着，不相上下地游了个来回，最后，一条先靠了岸。 汉子们脱了上衣扔回岸上，欢呼声，笑骂声，极其热闹。 宋亚轩和刘耀文牵着刘耀辰在前面看得意犹未尽。 “诶？那是鸭子吗？”宋亚轩指着从吊脚楼上抛到江中的无数鸭子。 刘耀文眯眼看了看：“嗯，也是江城的民俗，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和沈先生《边城》里写的一样么？傩送和天保那样厉害的人吗？” “大概有吧！” 宋亚轩踮着脚看着一个猛子扎入水中捉鸭子的汉子们，突然觉得这种方式真是浪漫。以前的人们评判一个真正男人的标准就是这么简单，有气力和勇气，敢于担当就够了。 傩送和翠翠的初次相识因抢鸭子结缘，指不定现在江里就有无数个傩送，岸上有无数个翠翠。但他们的结局肯定不会像书里的二人一样无疾而终，因为宋亚轩看见一个年轻的汉子将抢到的鸭子扔给岸上的女生，她抱住了鸭子，看着还未上岸的汉子，只是笑，调侃声四起，她也紧紧抱着鸭子。 抢鸭子比赛接近尾声时，下起了细雨，原本雾蒙蒙的码头，更加雾蒙蒙一片。 “走吧，回家！” 回到城里时已经傍晚，晚饭吃了火锅，就回了家。刘耀辰年纪小，早困得睁不开眼，被刘爸爸和刘妈妈带去睡觉。 宋亚轩和刘耀文并排躺在床上，卧室里还有光，昏昏黄黄洒在身上。 “轩儿，困吗？”刘耀文偏头看宋亚轩。 “嗯？不困！” “等会儿带你出去！” 细雨已经停了，暮色笼罩着雾蒙蒙的夜空，不见星月，处处霓虹。 刘耀文带宋亚轩来到江边，桥上已经来来往往站了许多人，情侣居多。 宋亚轩有些迷：“文哥，来这儿干嘛？” 刘耀文摸摸他的头：“先等等，不知道有没有。” 宋亚轩乖巧点头，跟着其他人一起翘首以盼。 十点刚过，对岸的空中骤然炸起火花，蓝色、紫色、红色、白色……无数烟火连成一片，与霓虹辉映，照亮了半边天。 宋亚轩惊喜地看向刘耀文：“烟花！” 江城平常是禁放烟花的，只有偶尔嘉庆节日时才会集中放。这次纯粹是运气好，就碰到了。 刘耀文侧头看着宋亚轩，他还看着半空不断的彩色火光。烟花在他眼底炸开，他的脸都被烟花照亮，一回头，笑出了颊肉的脸在火树银花里漂亮得失真。 “好漂亮啊！” 刘耀文看着他点点头：“嗯，是漂亮！” 无语 晚上躺在床上，两人说了会儿话，两人都快睡着了，宋亚轩突然迷迷糊糊问了一句：“文哥，土豆儿呢？还没回来啊？” 土豆是刘耀文养的狗，是一只萨摩耶，长得特别乖！见过土豆的所有人都一致认为它和宋亚轩长得很像，皱巴巴的表情和笑起来完全就是宋亚轩的犬型复刻版。所以土豆和宋亚轩也极其合拍，除了刘耀文，最黏的就是宋亚轩。 本来一直养在刘妈妈身边，但因为上个月刘爸爸和刘妈妈出去玩儿，就把土豆寄养在姥姥家了。回来之后打算接回来，又想着给老人家做个伴儿，就一直没领回来。 就像家里少了个闹腾的孩子，时间久了，确实还挺惦记的。 刘耀文闭着眼睛，给他拉了拉被子：“还没，下周去接回来。” “嗯！” — “我给你们说，马上就要考试了，最近都好好复习用用功，当然，也要休息好哈！不要给我搞啥子事情，和gai娃儿扯筋儿。”老陈吸了口水，指了指几个人：“晓得了不？” 一堆脑袋整齐地点了点。 宋亚轩支着脑袋看向刘耀文，嘴唇努力地向上翘起，把笔卷在人中部位：“扯筋儿，是啥意思？” 刘耀文手里的笔转出了花，看着他玩儿：“就是打架吵架闹事儿的意思。” “哦！”宋亚轩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一本正经地跟刘耀文说：“那你以后别跟我扯筋儿，知道了吗？” 刘耀文挑眉看他一眼，半晌，笔轻轻敲了敲他的头，哼笑一声：“瓜娃儿！” 下午照旧一节课小测。 “天天做卷子，我已经疲了。下次能不能把题印在作业本上，就当我换个形式做作业了。”高萌和李白月抱怨。无聊地四处张望，突然，她兴奋地拍拍李白月：“月月月月，卧槽卧槽，你看小宋和班长。” 李白月转过头，随即拿下眼镜擦了擦又看向两人：“感情稳定，看来齐姸没作出啥妖来啊！” 宋亚轩一边写卷子，一边在吃东西。腮帮子一鼓一鼓，像个仓鼠。刘耀文时不时低下头来，宋亚轩就拿一个送到他嘴边，自己吃，还不停投喂刘耀文。 “快快快，看，小宋擦手了，啊啊啊啊救命！” “嘿嘿嘿，口水碰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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