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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鑫冲周围点点头，也不再说话。 背背 他进来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今天身为主角的师兄贺峻霖，也不是明艳漂亮的齐姸，而是坐在角落唱歌的宋亚轩。 他第一次听有人把陶喆的歌唱得那么切情，每一个转音都恰到好处。朱志鑫觉得他对这个热心善良还长得漂亮的学长越感兴趣了。 一首唱完，宋亚轩坐回沙发上。刚才因为他起身了，刘耀文的身边已经坐了齐姸，刘耀文靠在沙发上，似乎有些喝多了。他就随便坐在了沙发一头，旁边是朱志鑫和左航。 冲两人笑了笑，宋亚轩便不再说话安静地听着他们唱歌玩闹。 半晌，朱志鑫突然道：“学长，上次准考证儿，谢谢你帮我哈！” 宋亚轩反应了两秒，笑笑：“没事，也不费什么劲儿。” “多亏你了，不然我九年义务教育白上了。”朱志鑫耸耸肩：“大恩大德啊！” 宋亚轩被逗笑了一下：“哪儿有那么夸张。我不捡到别人也会捡到的。” “你会跑过来交给警察叔叔，别人可不一定。要是有那种见不得人好的，扔了撕了烧了也有可能啊！”他撞撞左航：“你说是不是。” 左航一本正经：“非常有可能。” 朱志鑫正色道：“所以，非常感谢学长的奔波。下次请你吃饭？” “不用不用，我就举手之劳。” 一番话下来，几人也熟了点儿，开始聊别的。 “学长，你也喜欢陶喆吗？” 宋亚轩点点头：“很喜欢，他的曲风有一种随心所欲的感觉，就很耐听。” “这么巧，我也喜欢他。” 宋亚轩果然眼睛一亮：“真的啊？” 朱志鑫点点头：“真的啊！学长最喜欢哪首？我最喜欢《飞机场的10：30》” “没有最喜欢的，但飞机场的十点半我也很喜欢呢。” 两人越聊越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已经约好了下次去朱志鑫家看他收藏的唱片CD。 宋亚轩又一次转头看向刘耀文，发现齐姸越贴越近，快挨到刘耀文身上了。 他抠抠手指，觉得音乐有些吵，吵得心脏都难受，沉甸甸的难受。 突然刘耀文避开齐姸，起身走了出去。 宋亚轩下意识要跟上去，刘耀文看起来有些喝多了，不会醉了吧！ 他刚要起身，看见齐姸跟着出去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身。 一杯酒端到了他面前：“喝点儿啊？看你坐半天渴了吧？”王嘉欣挡在他面前，还算漂亮的脸上盛气凌人。 宋亚轩没什么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谢谢，不用。” 她有些不耐烦地小声道：“人家俩谈个恋爱，你能不能别老去打扰啊，多碍事啊哥哥！” 宋亚轩的脸在包厢彩色的灯光下看不清情绪，却清清楚楚白了一瞬，他抬起眼，瞳孔黑得无边无际的深邃，直直看向王嘉欣。 王嘉欣翻了个白眼：“干嘛？我说错了？” 宋亚轩抿抿唇，正要说话，就听见旁边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略大：“这位……学姐？要是刘耀文和那位学姐是两情相悦的谈恋爱肯定没人打扰，关键是，他俩是吗？再说，关宋学长什么事儿啊！你说他干什么。而且，又关你什么事儿啊？” “你，你……”王嘉欣手指着朱志鑫，一脸气愤。 朱志鑫甚至嗑了个瓜子：“别拿手指我，我可没有不打女生的原则。” 音乐突然停了，所有人都发现了气氛不对。贺峻霖和严浩翔走到宋亚轩身边，问的却是朱志鑫：“怎么了？” 朱志鑫努努嘴：“这位学姐突然骂宋学长，说他打扰刘耀文和那位学姐谈恋爱了。就挺好笑的。” 严浩翔摸摸宋亚轩的头发，对王嘉欣说：“你也看到了，耀文根本对齐姸没意思，和我们亚轩有什么关系？” 门突然被推开，刘耀文手插着兜儿站着，眉眼冷然，带一丝酒气。齐姸跟在身后，眼眶通红。听见严浩翔的话，她也没什么反应，拉了王嘉欣，对贺峻霖道了声生日快乐，扔下礼物就走了。 朱志鑫一看没戏了，跟贺峻霖和宋亚轩打了个招呼，也离开了。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这场面，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齐姸被拒绝了，而且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拒绝了。 贺峻霖吐出一口气，觉得自己都要短命了。为什么他的生日宴主角却是刘耀文：“还行不行啊，玩儿呗！” “来啊，是不是男人。” “来，能灌倒一个是一个，反正明天端午假期连上了，不用去学校。” 几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拼酒。 刘耀文自打进来后就坐在宋亚轩身边，头枕在他肩窝一动不动。 宋亚轩摸摸他的头发和脸，脸有些热：“你要不要喝点水？” 肩上的头摇了摇，腰也被一只手紧紧箍住。带着酒气的吐息不停打在脸边宋亚轩觉得自己的脸也被酒气熏热了。 终于十一点钟，严浩翔推进来一个大蛋糕，一群人围着贺峻霖唱完生日歌，分完蛋糕，才开始散了。 生日礼物前一天宋亚轩三人就送了。结束之后，学校宿舍肯定进不去了，贺峻霖跟严浩翔回严浩翔在这边租的房子，宋亚轩和刘耀文回家。 江城的夏天总是很热，只有晚上会气温稍降。温温的风不知从何处吹来，轻轻柔柔，说不上多凉爽，但很舒适。 街上的灯散发着并不强烈的光，不刺眼，却一切都清晰可见。夏虫在花草间偶尔倦叫一声，应和着远处偶尔的人声。 宋亚轩伸出手，月光从指缝倾泻而出，漏了一地雪白。 两人溜溜哒哒走在街上，刘耀文突然停住了脚步，落后了宋亚轩一段距离。 “嗯？”宋亚轩转过身看他。 刘耀文站在树的阴影处，那里没有光。他隔着十几米距离看向宋亚轩，他站在炽白的街灯下，转头望过来，披着满身的月亮。 宋亚轩蓦地笑了起来，一瞬间星河流泻，月白如霜，刘耀文看见整个白昼掉落，宋亚轩站在光下，就亮得他心口发烫。 “文哥？走啊，回家！” 刘耀文疾走几步，和他并排：“累吗？” “累。我好困啊！” “背你？” “文哥真好！”宋亚轩熟练跳上刘耀文的背，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少年后背还不甚宽厚，却足以承担一个人的重量。 刘耀文稳稳托着背上的人，走得又轻又慢，晃晃悠悠。 少年的脚步穿过风清月白，穿过树影婆娑。 端午 七点多，阳台上一片亮堂，刘耀文拎着喷壶给花浇水。这些花平时都是宋亚轩在侍弄，一个个养得鲜活娇嫩，丝毫没有坏叶和死叶。 “刘耀文儿！” 卧室里传来的声音闷闷的，带着还没睡醒的哑和含糊。 刘耀文擦擦手，边回答边走进卧室：“喊啥呢，叫文哥。” 卧室里窗帘还拉得密密实实，光线昏暗。宋亚轩趴在床上睡眼惺忪地看着刘耀文。 刘耀文走过去拉开了一半窗帘，阳光刺眼，倾泻而入。 宋亚轩哼唧了一声，把头埋在旁边枕头里，挡住了阳光，不满嘟囔：“你干嘛啊！我还想睡～” “起呀！”刘耀文拍拍他的屁股：“反正你也睡不着了。” 宋亚轩头依旧埋在枕头里，侧着半边脸看他：“你为什么今天起这么早啊？” “你穿哪个裤子？刘耀文帮他把要穿的衣服拿出来放在床尾：“咱俩今天要回我妈家啊！” 宋亚轩看了眼他拿出的白色衬衫短袖，随口道：“黑色那条。”他刚把头放回枕头，突然反应过来，坐了起来：“啊！今天端午节？” 几天前刘妈妈就打电话嘱咐让他俩端午早点回家来着。 刘耀文把衣服递给他，好笑道：“我就说你今天不起床，也不兴奋，原来是忘了今天过节？” 宋亚轩直挺挺躺了十秒，翻了起来，快速冲进卫生间洗漱。 刘耀文拉开整个窗帘，叠好被子，装好两人要用的东西，把点的早餐给宋亚轩摆好。 微信视频的铃声突然响起，刘耀文找了一下，在床头柜前的地上，是宋亚轩的手机。 “轩儿，阿姨的视频。” 宋亚轩嘴边一圈牙膏泡沫，冲了出来。 “喂，妈？” 他说海岱话的时候，口音可爱又好笑。刘耀文看着他顶着一嘴“白胡子”，和妈妈讲话时，笑眯着眼，嘴角弯着，整个人生动鲜活的不得了。 听见妈妈说他的海岱话现在带了一股江城口音时，宋亚轩下意识看了眼刘耀文，笑着跟妈妈说：“没有啊！哪儿有江城口音？我的海岱话还是很标准的。” 刘耀文没有说话。他以前和宋亚轩一直在一起，那个时候宋亚轩的江城话已经说得有模有样了，现在到了巴蜀，身边更是一群人天天说江城话，宋亚轩的口音被江城方言影响也正常。 说了几句，重点还是端午。 “你一个人在那边吃不吃得惯，今天过节有没有甜粽子？你出去买点儿，和文文出去吃饭吧！” “没事儿，刘阿姨让我们回去，她给我包了甜粽子，你放心吧妈。和可可我爸都好好的，我快放暑假了，马上回家了。” …… 挂了视频，宋亚轩收拾完两人就准备出门。 走到门口，刘耀文突然转过身看他。 “嗯？怎么了？什么东西没带？” 刘耀文把他的书包背到自己肩上，声音低沉有力：“你不是一个人，什么时候都不是。” 宋亚轩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刘耀文是在对他妈妈说的话作回应。 他看着刘耀文，抿唇笑着。是啊，到哪儿都有另一个人陪着自己，理解他的坚持，也懂他的悲欢，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刚到楼下，刘耀辰就跑了出来。 “哥哥，轩轩哥哥！” 刘耀文背着两人的包儿，宋亚轩顺势把人抱了起来。 “哥哥们回来喽急得很！”刘妈妈在后面迎了出来：“幺儿，轩轩。” “阿姨！”宋亚轩笑眯眯喊人。 刘妈妈让刘耀辰下来自己走，她拉着宋亚轩的胳膊跟他讲话：“听幺儿说你喜欢吃，阿姨今天还给你做了红糖糍粑和酥肉。” “我超喜欢吃，谢谢阿姨，阿姨真好。” “要得要得，喜欢吃，下次阿姨还给你做。” 房门口和客厅卧室都插着几根菖蒲和艾叶，楼道里也有人插着一些艾叶。毕竟是传统节日，城里和乡下是一样的，老祖宗传下来的习俗不能丢。 刘爸爸坐在沙发上看书，看了两人一眼，开玩笑道：“你两个莫不是到嘉陵江赛了一回龙舟了噻，回来这么迟。” 宋亚轩没好意思说自己起来迟了还磨蹭了一路，就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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