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的海浪、悠长的船笛、鼎沸的人声……让我感到烦躁,血压上升。 我不禁开始怀疑这个时间金光日是不是还没有来。 二周目的这个时候,我正和郑裕美到处瞎逛、在洪圣爷湾的泳滩挖沙子、胡乱堆砌不成形的沙雕,没觉得时间过得慢。 正当我想重置特殊属性点数的时候,我听到了金光日的声音。 “说了要买防风的打火机啊,狗崽子!” 我循声望去,却被重重障碍阻隔视线,只能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 两分钟后,我看到了他。 他穿着一身长袖白衬衣,外罩褐色皮草,正在一家街边小店前抽烟,口中的“狗崽子”替他付钱,拎走几袋鸡蛋仔。 我和他四目相对,他很快挪开视线。 三周目,在他记忆中,和我的交集还停留在幼年时期的卓家别墅。 我加好敏捷和速度,开始跟踪。 他在前面走,看见什么想买的,伸手一指,立刻有“狗崽子”上前争着付钱,装袋,拎走。 有的“狗崽子”和我一样,背着背包。 我在猜里面有什么。 手套?枪?烟花? 等跟着人去了洪圣爷湾,我看着他们选了一处沿岸礁石,从其中一个背包里抽出鱼竿、鱼线、鱼钩、鱼漂、鱼饵、铅坠……才知道他们是要去海滩钓鱼。 沙尖鱼、石狗公、油锥……金光日钓、三个“狗崽子”看,两个多小时钓了大概30条。 这两个小时我也不是一动不动,因为能时刻探听到他的动向,都已经吃了两碗捞面了。 天色渐暗,我还没等到金光日落单。 他们不吃晚饭的吗! 说早了。他们还是吃的。金光日把钓到的鱼全倒回了海水里,叫“狗崽子”们收拾收拾,去订个民宿酒店,能远则远,能包就包,减少引人注目的可能,自己则往露天烧烤的地方走去。 我在想二周目他本来打算把郑裕美叫到民宿酒店去,却被始终在旁的我打乱了计划。 我跟着他去了提供烧烤项目的小吃亭,看着他在没有“狗崽子”伺候的时候自给自足,吃喝花了半小时。 这个时间,也不知道“狗崽子”们在民宿酒店布置什么,反正没好事。我冷哼一声,狠狠咬了一口烤鱼。 快6点时,天黑了。 金光日走出烧烤场,拉伸了一下四肢,转动脑袋四处观望,走向沙滩。 我知道他在找郑裕美。 很可惜,这次是我来赴他这一趟死亡之约。 我和他的脚步重叠,凭借着拉到10点以上的速度、敏捷、耐力,始终保持在他视线之外,没有让他察觉到丝毫异样。 他脱下鞋,赤脚踏入海水中。 就是这一刻! 我冲上去,伸手在他背后一推,头顶一按! “咕噜咕噜咕噜……” 他呛了水,疯狂挣扎,双手上举来抓我的手,却连皮都没挠破,白痕也没留下一条。 我高速继续往海里走,越走越深,最后就露个头,像鲨鱼的背鳍。 他的双脚已经离开了海底,整个下半身往上浮,上半身却被我往下按,在水中扑腾,无法脱离。 我稍一松手,他便抬起头:“救……咳咳咳咳咳咳……” 我再按下,他:“咕噜咕噜咕噜……” 他试图攀附到我身上,我没给他机会。 我再一松手,他又抬头:“饶……” 我再按,他:“咕噜咕噜咕噜……” 打地鼠玩过么?差不多就是那个样子。 到后来,即便我不用力按,他也没力气挣扎了——皮草也蛮重的。 直到他脱力,我才揪住他后领,拖出水面一看,人已经昏迷了。 检查了一下,呼吸、心跳正常,口腔、鼻周没有异物,我便带着他急速赶往“狗崽子”们订下的民宿酒店,执行下一步计划。 …… “大家,准备好行侠仗义了吗?”站在那家民宿前,我问。 “准备好了!”xN。 “那么,行动成功之后,我保大家香烛取之不尽,纸钱用之不竭!”我一挥手,他们一窝蜂地冲进了民宿。 附近磁场大范围紊乱起来,最明显的体现在民宿所有的灯疯狂闪烁几次,最终陆续“peng……peng……peng……peng……”炸裂,民宿陷入一片黑暗。 他们所到之处,刮起阵阵阴风,玻璃窗“咣咣咣咣咣咣……”反反复复地砸在窗框上,没坚持多久便“哗啦啦……”碎了一地。 有点冷,但现在不是换下湿衣服的时候,我搓了搓胳膊。 民宿内响起了“狗崽子”们的呼喊,老板急切解释,承诺会尽快叫人上门来检修。 可是有群鬼在,信号不好,手机打不通,老板无奈,只能拿着手电筒亲自出门去找人。 只有“狗崽子”在叫,看来把民宿包了。我在一片漆黑中拎着金光日进了民宿,靠听力找到了“狗崽子”们所在的房间,推门而入。 拿着手机当光源的三个“狗崽子”见我进去,从沙发上、床上站起,齐声道:“您回来了!” 捂着他们眼睛的大大小小的鬼冲我眨眼睛,叠了不知道多少层,其他空闲的鬼则飘在半空中看热闹。 鬼迷眼,大家应该听说过,原理我解释不清,反正在这三个人眼中,我现在是金光日。 我看着铺满地面和沙发、床铺的透明塑料布,把手中的金光日重重扔到地上。 “唔嗯……”撞击之下,他渐渐转醒。 我说:“来这里之前,我怎么吩咐的,你们就怎么做。” “狗崽子”们脱下衣服裤子,摩拳擦掌靠近金光日。 金光日可没有被鬼迷眼,一开始根本没反应过来,直到三个狗崽子有的压住他双手,有的压住他双腿,有的伸手脱他衣服,他才惊叫起来:“你们干什么!想造反吗!” “狗崽子”们把他的挣扎当调情,一律无视,“嘻嘻嘻嘻嘻……”得意地笑。 有的说:“还好我们这次跟少爷出来了,才有得享受,谢谢少爷。” 有的听了扭头问我:“少爷,要不您先开开荤?” 开荤。所以郑裕美是金光日第一个下手的对象?我不能妄下判断,和他们确定:“哼,你们怎么知道我没开过荤?” “嘿嘿,”那家伙朝我邪笑,“我们可是陪少爷一起长大的啊,除了吃喝拉撒,什么都在一起。” “哦。” 几步之外,金光日还在叫:“把灯打开!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 “啪啪啪啪啪啪……”“狗崽子”之一连扇他几个耳光,把他扇蒙了。 “你是谁重要吗?”“狗崽子”冷笑,“你一个女学生,能有我们少爷有钱有势?乖一点还能少受点罪!” “女……女学生?”金光日难以置信地重复,他把头四处乱转,看到了我,“你!我见过你!烧烤摊那个!” 我没说话。 “狗崽子”替我说了:“这就是我们少爷,帅吧?他肯来HK见你都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毕竟我可没见过他对谁这么上心,一钓就是好几个月。”说话的同时,也不忘在金光日身上摸索。 “渊!潮!清!你们怎么了?看清楚啊!我才是你们的少爷!”眼看“狗崽子”都要来啃脖子了,金光日又急又气,浑身上下能动的只有头,便将头撞向了潮,“kong”的一声之后,潮抱着头痛叫。 压住上身的手没了,金光日甩了甩头,忍着疼痛,双手一撑快速直起上半身,跟朝他挥拳的清动起手来。 渊把头扭回去的时候,金光日已经靠插眼、踢裆获得了短暂的胜利,从地面爬了起来。 渊的脸冷了下来,两手一握,指节“咯嘣”、“咯嘣”一阵响,他对我说:“少爷,您离远点,别把您伤着了。” 金光日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怒吼着和渊近身缠斗起来。 打群架从来不是影视作品里的打完一个再来一个,一直都是双拳难敌四手。 金光日被三个人围攻,顾前顾不了后,顾上顾不了下,很快落入下风。 渊还先跳上电视柜,再给了他一个蛙扑,而在此之前,他早被清一个十字固搞到肘关节脱臼。 这次他倒地,被打得浑身泛青,很快被扒光,发声都发不出来,眼神依旧凶狠,但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潮拿出了手机拍照。 我看了看,跟一周目年幼时相比,金光日的嗯嗯有进步,但进步有限,在渊和清即将和他深入交流时,我出声制止了:“好了,够了,把手机给我,你们先回P市去。不要问原因,我现在没那个耐心。” 刚才还嘻嘻哈哈的三个“狗崽子”听了,慌不迭地穿衣、收拾,跑出门外之前,还不忘小心带上房门。 用听力确认他们都离开了,我才把手机侧向地面蜷缩成一团遮挡自己的金光日:“身材不错啊。” 他看都不看手机,恶狠狠地瞪我:“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你怎么问我呢?你不知道你自己打算对郑裕美干什么吗?”我指指地面的塑料布。 他不说话了。 “‘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听说过没有?”我问。 他还是不说话。 我说:“不说话比说假话好。我知道你毫无悔意,所以决定让你体验一下女孩子如果发生这种事之后会经历什么。你可以走了。” 他一愣。 我替他打开了房门,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他急忙挣扎着站起,捡了件外套披上,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客房。 群鬼乌泱乌泱地涌出门外,我不紧不慢跟在后头。 …… 天更黑了。 金光日光着腿脚在水泥路上走,遇见零星几个人,不是对他投以或鄙夷或垂涎的目光,就是礼貌称他“小姐”,要送他去医院检查、要替他报警。 他指着我说有人在追他,即便他华文还不错,但所有路人一看他身后空无一物,都以为他疯了。 他因此受到了更大的惊吓,再也不敢求助他人,哪怕是一件避体衣物。 来,让我们替功臣群鬼鼓掌。 他一路跑到码头,想坐船,却没钱,想联系P市的人,却没手机,神色仓皇。 之前遇见他的某个人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却是领着一群人,说要送他去医院检查,说他可能受到侵害后精神受刺激了,不能放他在外面,否则还会被人欺负。 群策群力之下,他被强制送进了最近的南丫岛健康院,热心群众还问他是哪里人,一听说他是CX人,就要替他联系CX驻HK总领事馆。 意识到有望脱离我的掌控,他非常配合,大概是想借领事馆联系P市的人,还没忘请求人家去民宿帮他取钱取手机,有重谢。 没关系,我放寒假呢,有很多时间可以陪他,不就是去P市吗?又不是没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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