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毕竟不是我,可以调整肉身数据,所以虚弱不堪。 “嗑嚓。”门开了一道缝隙,露出些走廊上的光。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剩下的两个成年男人见状疯狂挣扎起来,直往门口方向蠕动。 想了想,我走过去给他们解了绑,这两个家伙重获自由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推开,站起来就朝门口扑过去。 他们跑了。我拍拍屁股被气鼓鼓的徐仁宇从地上拉起来。 “生什么气呀,不值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听说过没有?” 他走在前面,不回我。 沿着走廊走了十几米就是下楼的楼梯,木制的,踩上去“吱呀”作响,下楼途中转个弯就看到一个正往上跑的一脸呆滞的中年女人。 大概是经营旅馆的老板娘。 她伸手指着我和徐仁宇:“是,是,是……” 看表情应该是李家和徐家报警悬赏了,我扬起笑脸:“姨……”母…… “砰——!” 中年女人往前扑倒,后背被轰出一个大洞,汩汩流血。 我很庆幸,那一瞬间我加满速度伸手挡住了徐仁宇的双眼。 “俊秀?”徐仁宇疑惑地出声。 “没事。不要睁眼。”我立即重置特殊属性点,把信任点加满,流着冷汗看着那个鸭舌帽男子的身影出现在一楼楼梯口,端枪指向我。 “上去。”他说。 “好。”我捂着徐仁宇的眼睛,扶着他重新上了二楼。 ……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鸭舌帽检查了房间里的扎束带,很快作出判断:“你力气挺大啊。” 我点点头:“是。” “那我多给你捆几条。” 我再次嘱咐徐仁宇不要睁开双眼,四肢几乎被捆成木乃伊。 鸭舌帽跟玩儿一样,非常有耐心,捆完我再捆徐仁宇,随后坐上床铺,打开了电视,荧幕上正在播放S台的体育频道,只开不看,反而盯着我和徐仁宇,说:“你们两个真奇怪,一个力气大到离谱,一个是锯嘴葫芦,但是都不哭不叫。” 我不哭不叫是因为我是老黄瓜,徐仁宇估计是因为徐妈妈要求“安静”。 信任点满之后,这绑匪有倾诉欲望对我来说是好事,我回答他:“我们要是哭了叫了,怕你生气。” “哦,是这样啊。”他点点头,不予置评,摘下了鸭舌帽。 门外的走廊上传来一些动静,过了两分钟左右,另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拖着之前和我们共处一室的两个男人的尸体进来了,把他们安置在了卫生间。 徐仁宇很听话,眼睛就没睁开过,否则我担心他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同伙从卫生间出来后,向床铺上的人抱怨:“刘在锡,你乐得轻松,什么脏活累活都是我在干!” 刘在锡反问:“不用你动脑子,出点力气就有钱赚你不满意?” 同伙哑了火,转身往外走:“我去把那老板娘也拖上来,然后清理一下现场。回来我们再谈出国的事。” 等人一走,刘在锡问我:“你猜我们向你爸爸妈妈要了多少钱?” 我有心卖惨:“我不是妈妈亲生的,大概没有多少钱。” “嗯~”他摇摇手指,“2亿韩元。一个孩子2亿,都给了,干脆得很。连附带的条件都答应了。你想不想知道附带的条件是什么?” “是什么?”我十分捧场。 “我本来呢,安安分分在军队服役,即便每天吃的不是萝卜海苔,就是泡菜豆腐,即便每天都被推攘,挨巴掌,被喂虫子,被吐痰,我都忍了,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亲戚来信,说我爸爸妈妈在拆迁安置费用上没有妥协,被财阀雇佣的社团人士打成重伤,抢救不及时死去。”他摩挲着K2的折叠枪托,“想着报复,我就当了逃兵。 “结果人家财阀身边的保镖围了一圈又一圈啊,我找不到机会,经过幼儿园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你们。 “我突发奇想,在这个世界上,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我眼中无法抗衡的财阀,对李家来说应该算不上什么,就和战友一起绑架了你们,随便选了两个倒霉鬼用他们的身份住宿,从窗户把你们几个拉进来藏好,等着你们的父母兑现。 “结果真的成功了!三天,才三天啊,我眼中的庞然大物就垮了!仇也报了,钱也有了。”他一直看着我,“你说我现在想干什么?” 我想到他同伙的话:“出国去享受?” “在此之前呢?”他问。 不是要灭口吧?我心生忐忑:“我朋友没看见你们的脸,可以把他放了吗?” “你挺讲义气,他也挺讲义气,死死抓着那个鱼饼。原来财阀和财阀的孩子可以是两个物种。”他笑道,“你爸爸妈妈凶的很呢,说不报警还是报了,连黑社团都在找我们,更何况我们是逃兵,早就有宪兵队和特勤队跟在屁股后面追了,享受?想得美才对。” 他的同伴拖着老板娘尸体的回来了:“别说丧气话!” 等同伴进了逐渐变得拥挤的卫生间,刘在锡才像说悄悄话一样小声对我说:“他还以为可以全身而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捂着嘴,笑声压抑,听得我毛骨悚然。这是早就不顾生死了。 笑着笑着,他的肚子“咕咕……”作响。 为了保命,顾不得其他了。我对他说:“哥,你是不是饿了?我会变鱼饼,我变鱼饼给你吃!”意念一动,我身后触手可及之处就出现了几个鱼饼。 刚从储物空间取出来的,香喷喷还冒着热气。 很明显刘在锡闻到了这突如其来的香气,一脸惊异。 他走到我身后,捡起那几个鱼饼,拿到眼前:“这是什么?巫术?” 我说:“我不知道,我就是会。哥,你留着我吧,我不只会变鱼饼。” 他蹲在我前面,手指一直放在扳机上,咬了一口鱼饼,嚼了嚼,咽下去,夸奖道:“好吃。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和爸爸妈妈在街边买的鱼饼。” 我说:“我还可以再变。除了鱼饼还有很多。”当着他的面凭空又变出来几个鱼饼,然后是斧头、钢制手术刀、铸铁壶铃、胶片相机。 “你好像个哆啦A梦,曾经我可喜欢看了。”他笑眯眯地站起来,“不过已经没有意义了,李家的少爷。 “我不是第一个逃兵,也永远不会是最后一个,可爱的少爷下次多带些保镖在身边,好吗?虽然这么说不好,不过我希望以后你千万不要去当兵,我不希望你被人欺负,而且,在H国,当兵也不值得。 “逃兵役的方式有很多,让你父母给你想办法,实在不行就申请义务警察,就是巡警之类,每天执勤完可以回家。” 他说完,拉开了窗帘。 几乎是立刻,他就被狙击枪爆了头。 我第一次看到有人死在我眼前,还是以如此惨烈的方式。 这个人活着的时候还跟我有说有笑。 我手脚冰凉。 与此同时,卫生间里的同伙也被撞门而入的一堆刑警、宪兵队、特勤队围得水泄不通,连挣扎都没有就束手就擒了,哪怕接下来即将面临十年牢狱之灾。 有人来给我解扎带,一圈一圈又一圈,不厌其烦。 我看了眼他身前晃动的牌子:汉城地方警察厅宋河英。 解完了扎带,他还给我揉手揉脚,看着我周围的一圈可怕的武器——斧头、钢制手术刀、铸铁壶铃、胶片相机,又看向刘在锡凝滞在脸上的、绝望且解脱的神情,目光沉痛。 他似乎能感受到他人内心深处的情感,怜惜地抱住了我,把我带离了那个破旧的小旅馆,一路上都在隔着衣服抚摸我的脊背。我退了退身体,看见了他的眼睛,又好像看到的是被击毙的刘在锡的眼睛,它们传递出的是一样的情绪。 我完完全全忽略了他是个成年人,还是个警察,反过来抱住了他,拍拍他的背。 需要安抚的人,明明是他。 我反思自己为什么这么顾及他的感情? 大概是他长得太好看了,还有一双顺直的大长腿。 另一个叫金峰植的刑警抱着徐仁宇跟在我们后头,徐仁宇还闭着眼睛。 我相信发生了什么他还是知道的,就怕不表露出来,硬憋着。我说:“哇,仁宇哥,死人了,好可怕,你要是还有点儿良心,今天晚上就到我被窝里来哄我睡觉。” 他睁开眼睛,四处张望,找到我,说:“好。” TBC.
第15章 姓金的和跳大神的(修改,申请重审) 离开小旅馆之后,视野开阔,我看了一下周遭的环境和建筑,发现不远处有密集的棚屋和酒幌,大约是在汉城周边、京畿道的民俗村附近。那个被击毙的刘在锡说他家被财阀驱使社团成员强制拆迁,离得近的话,不知道是山本、坪村、中洞的哪一片。 我特别想知道是哪个财阀让我和徐仁宇遭了这无妄之灾。 今天估计不是公休日,民俗村晚上没有活动,没有客流,土路上除了隐藏在木屋檐下的灯和车灯再没有别的光源。 告诉徐仁宇我们很快会在医院再见之后,两个人被分别送上了救护车,由于绑匪有步Q,营救行动很危险,李家和徐家的家长就在公路上等着,看到救护车,立马跟着救护车一起开往医院。 长这么大,我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看到救护车的内部构造——担架床、除颤仪、呼吸机、心电图机、胸腔按压机、内科包、外科包……塞得满满当当。 宋河英坐在担架床另一侧的座位上,担忧地看着我。 我躺在担架床上,安慰沉默的宋河英,说:“刚才医生检查了,说我很好,叔叔您不用担心。” 医生说这三天里绑匪除了给我们吊葡萄糖就是让我们吸入迷药,使得我们营养不良,头晕乏力——我知道一个6岁小孩儿三天就靠葡萄糖维持生命,肯定很虚,没有再用肉身属性点搞事——接下来就得入院检查,先喝温开水、吃米粥,再循序渐进吃其他食物,总之就是一个字:养。 “我很好奇。”他说。 “好奇什么?”我问。 “你见了死人,却一点都不怕。” 我很镇定:“因为我吓傻了,等看到你的时候,除了觉得叔叔您长得真好看之外,什么都没有想。” 宋河英:“……你也好看。” “这话我可太喜欢听了。谢谢叔叔的夸奖。” 他又问:“我还想知道,站在窗户旁边的那个叔叔,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我把刘在锡的话转诉给他听,又一次看到了沉痛的表情。 作为一个好人,可不能谁都共情啊,那是内耗。我加满信任点数,对他说:“那个叔叔杀了人了,然后拉开窗帘自寻死路,您还为他感到惋惜?” 毫无防备的宋河英抖出消息:“他才21岁,服兵役期间时常被欺负,又父母双亡,盗用身份的那两个是专挑走夜路的人下手抢劫的社会闲散人员,而经营民宿的老板娘一直在拉皮条,吸年轻姑娘们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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