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纳里:“……” 小祭司也很意外:“你喜欢这种熏香呀,我可以再炼制一些,不过需要等十几天。嗯,我给你再吟诵一段安神福咒吧。” 钟离:“这就不必了。” 神庙很讨厌,人不讨厌。 两人道别小祭司,才走出没多远,只见一名穿亚麻袍子的高级祭司挡住前路。提纳里连忙拉着钟离施礼,高级祭司端足了气势,才开口,轻飘飘地说明来意,说话时眼睛不带正眼看的。 原来,老祭司好转,消息传遍神庙。 高级祭司想请提纳里去正殿一叙,为大祭司治疗旧疾。 大祭司?提纳里喜出望外,忙不迭同意。 钟离:“……” 大祭司居在正殿,而正殿的魔神威压最强,相当于流沙的漩涡中心。如今只处于偏殿,他都有重山压顶的威压,正殿就更别说了。 钟离不想去。 钟离:“你一个人去吧。” 提纳里:“……” 高级祭司听着两人嘀咕,以脚尖点了点地面,很不耐烦。提纳里没法子,让钟离在这里休息等他回来。钟离依言,坐在一根石柱下浅浅休息,屏住气息,掰着指头等提纳里回来。 谁知才不一会儿,提纳里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钟离,我们先回家吧。” 钟离纳闷了:“不见你‘尊贵’的大祭司啦?” 提纳里笑出了小虎牙:“我问过了,大人不是很着急的病,就约明天备齐工具再过来。你是不是哪里难受,看你一直忍着。” 钟离跳起来:“哪哪哪都难受,我们快回吧。” 这个破神庙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钟离疾走起来比飞都快。 提纳里连跑了好几步才追上:“哈哈你这不是挺有劲的吗,噫,前面的是……” 钟离蓦的止步:“……” 一股强大的威压不期而至。 前方,是神庙的大祭司,和一众仆人。 钟离知道来者是谁,他曾在石头记忆里见过,也在现实中看到过——大祭司戴着胡狼帽头饰,少年身形,浑身上下挂着各种项圈臂环腿环和金色腰带——这肃穆的面容、极富有特色的装束,与那晚的赛诺别无二致。 此时,一脉灵力收回钟离的指间。 大祭司果然是赛诺的灵魂。 提纳里拉着钟离叩首跪拜,慌慌张张不敢抬头:“大祭司大人……” 钟离:“……” 大祭司一步一步走来。 他裸着足,脚指戴着趾环,脚掌踩在石阶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回声,每走一步,足下都会带起紫色的魅影。 极具上位者的气势,兼具浑身散发着魔神余威。 提纳里不敢直视。 钟离也抓狂,魔神之力相斥,他控制不住想释放神力。 好在大祭司停下来,神情肃穆。 旁边的仆人客客气气地问:“这位是提纳里医生吗,听闻您医术高明,治好了马蒂诺祭司大人的病。” 马蒂诺就是老祭司。 提纳里结结巴巴:“没、没完全治好。” 仆人:“大祭司大人的身体也有一些不舒服,还请随我们过来。” 刚才高级祭司没请成功。 大祭司亲自来了。 提纳里垂首:“大人请恕罪,我的学徒身体有恙,恐有污神殿之圣……我、我先送他回去。” 空气安静。 大祭司凝视钟离,开口:“把脸露出来。” 钟离:“……” 提纳里这下不止结巴,舌头都打卷了:“大、大人,钟离他、他长得超级超级丑,看一眼,河马都要吓回河底下,鳄鱼都要缩回蛋里呢。” 钟离:…… 大祭司哪能被忽悠过去,皱起眉头,眸光透红而疏离。 钟离见他要发难,唰的扬起头,兜帽往后一拿,干干脆脆地露出很少见光的脸。那些疤痕眼影可算见到太阳了,狰狞四溢。周围一阵吸气声,几位奴仆都移开目光以示尊重。 大祭司却猛的跨近一步。 流沙魔神的余威倏然压下,钟离猝不及防,对抗的灵力从指尖一瞬漏出来。只是一丝丝,大祭司却又骤然停下了脚步。 钟离心说坏了,被察觉了。 没想到大祭司忽然捂住胸口,膝盖一软,噗通半跪在地,跟钟离来了个对拜。 对拜?? 钟离和提纳里:“……” 大祭司:“……” 仆从们慌忙扶起大祭司,七嘴八舌地惊呼:“大祭司大人,怎么了,又不舒服吗?不好了,大祭司大人旧疾复发了。” 提纳里慌忙起身:“请让我看一看。” 钟离目送乌泱泱一群人拥着大祭司进入偏殿治疗,想起刚才那一瞬,明白了:受圣膏的大祭司作为流沙魔神的神使,或多或少也带有流沙权能,能感应到魔神之力。 魔神相斥。 大祭司是拜倒在钟离的神力之下。 好在,大祭司身为人类,并不知道是魔神之力互斥,还以为是旧疾发作——旧疾?难道说,六年前的那场异变中,赛诺附魂在大祭司上也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钟离这么想着,不知不觉浑身都松懈下来。 压顶的魔神威压消散一点点。 过了一会儿,提纳里和一名奴仆出来了。奴仆夸着妙手回春,几针就让大祭司清醒了。提纳里无心多纠缠,第一时间奔过来询问钟离的身体,得知无恙后松了一口气。 出了神庙,提纳里幸福到冒泡:“钟离你看见了吗,大祭司大人也没有长大呀。” 钟离:“……” 钟离:“别笑得这么诡异好吗?” 提纳里搓了搓脸:“嘿嘿,我是说,他跟我记忆里一样。” “一样就对了。” “嗯?” “大祭司的旧疾是什么?”钟离转移话题。 “说是会无缘无故地晕倒,不过我检查过了,大祭司的身体比一般人好多了,没找出病症。”等明天带齐医具,再来神庙仔细诊断一遍好了。 明天还来? 钟离可不想再来了! 不想再来,但也得解决赛诺的问题,钟离点明了说:“大祭司的病,源于他的力量被禁锢了。” 提纳里双眼大睁:“你怎么知道?” 早在教令院,第一次见面,钟离就看出赛诺被「祭司之力」禁锢了力量,身体骨骼无法再生长。如今在幻境附魂于大祭司,被禁锢得更厉害。 而大祭司又是魔神神使,自然影响了整个幻象的稳定。 换言之,科姆丘人不再长大。 正源于大祭司不再长大。 孩子没娘,说来话长,这要细说起来就解释不完了,钟离敷衍说自己用「璃月神奇的法术」看出来的:“解决办法,就是让他不间断地消耗「祭司之力」,病就会不治而愈。” 如果能摆脱「祭司之力」的束缚,赛诺的自我意识会觉醒得更快。 钟离:“怎么消耗呢,比如,可以反复标记沙子。” 提纳里虚心请教:“标记是什么意思?” 钟离:“御神之力,注入沙子……你不懂,他肯定懂……对了,你最好婉转告诉他,别引起怀疑,不然我就待不下去。” 提纳里:“……” 黎明时分,提纳里又梦呓了。 钟离娴熟地拍了一记安魂灵力让他清醒。 提纳里清醒后,慌慌张张地跑到神像前虔诚地忏悔,嘴里念念有词,什么不敬什么不是有意冒犯,好像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样。 钟离感觉这次梦魇跟以往不同:“你梦见什么了?” 提纳里耷拉着脑袋:“……” 钟离:“?” 提纳里小声嘟囔:“我梦见,亵渎了大祭司大人。” 钟离:“??” 亵渎? 真是有种啊你,细说! 提纳里:“我在梦里,用手刮他的鼻梁了。呜呜,我怎么能做这种大不敬的事呜呜呜。我发誓,我对大祭司大人怀着一万分敬意的!” 钟离:…… 是哦,有次打牌赛诺输了,就数你刮他鼻梁刮得最欢乐。
第12章 须弥站12 天色初亮。 钟离穿好亚麻袍子出门。 钟离:“我今天有事,不陪你去神庙了。”神庙威压厉害,不能离得太近,万一再不慎溢出神力,赛诺一旦察觉就麻烦了。 提纳里茫然:“我一个人吗?” 钟离:“不行?” 以前你不都是一个人吗,没见他这么惊恐啊,难道说即将见再到偶像「尊贵的大祭司大人」而惴惴不安吗? 果然,提纳里:“你不给我壮胆啊?” 钟离:…… 那破地方,要壮胆的是我。 钟离:“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什么事呢,得现编。 提纳里幽幽地说:“不用费劲找借口了,我知道你不喜欢神庙。我理解,一个人只能信仰一个神,你有自己的神。” 钟离:…… 没错,我的神就是我自己。 钟离认为没必要犯险再进神庙。现已确定大祭司是赛诺,又指点了疾病解决方法,其它的交给时间。接下来,是时候去找卡维和艾尔海森的灵魂了。 告别提纳里,钟离去往朗丹河。 前些日子,钟离地毯式排查:人群密集的城池,没有灵魂异动;东边海岸,暗礁浅滩密布,人烟稀少,确定也没有;没去过的就是南边了,以朗丹河为主脉的河流森林。 朗丹河上游。 猎豹、河马、鳄鱼、山羊时有出没。 因为人少,没有供奉,这一带流沙魔神的气息淡薄。钟离难得享受到纯粹的放松,释放出神力,询问跑来跑去的飞禽走兽们。大部分动物不能理解太复杂的沟通,提起人类踪迹,倒是个个都很清楚。 在一只只小动物的指引下,钟离来到一个老村落。 村子没人,神庙破落。 最近十来年人们陆续迁徙至附近城池,村落们一个接一个的破败,朗丹河两岸都是如此。 为什么不约而同地迁徙。 此时一只乌龟冒出水:“……” 钟离:“……” 千年王八万年龟,钟离蹲下:“为什么会这样,你有什么想说的?” 乌龟开口:“人类兴衰,总是周而复始。” 别说废话啊,钟离腹诽。 盛极必衰这种事,他当然清楚。究竟是什么导致人们迁徙呢,若说土地贫瘠,河流两岸还算肥沃,动物们都活得挺欢乐的。 乌龟没再回答,倏的潜下水。 钟离:…… 越远离城池,流沙的威压越弱。钟离越自在,比在城池里始终担心会泄露神力轻松多了。他揣着手,悠闲地扫荡朗丹河两岸。 不知不觉,几天过去了,一无所获。 莫非这里也没有。 不应该啊,艾尔海森和卡维到底藏哪里了。难道那两人跟赛诺一样,跌落在神庙建筑群了,那他们自求多福吧。钟离踮起脚尖,极目远眺,阳光太烈看不清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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