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第五天落日时,夕阳撩人,燃起火红遍野,灼烧着半边的天。 一双绣着金色的玉靴踩上落叶,地面发出枝叶破碎的声音,人影覆盖住光,在我脸颊落下斑驳陆离。 失去灵力,我体内经脉走势很慢,整个人昏昏沉沉,隔着很远却只能看到一颗惹眼的泪痣。 过了很久,我才叫出他的名字:“向翎?……怎么是你?” “……” 玉靴缓慢移动,在我身前停了下来。 我双手受缚,膝盖弯曲,只得抬起头来,吃力地看着他:“祁山商议结果如何了?” 问出这句话后,我才发现他今日戴了玉冠。 向家小公子得到的东西必然是最好的,玉冠温润璀璨,上面刻了凤鸟的尾羽,片片翩然,将黑色长发束入其中。再往下看,他今日难得穿了黑,黑色本该低调沉稳,却是衬得他唇红齿白、少年气质出尘。 他没有说什么,拔剑后轻弹剑柄,灵光闪现了几下,几行字漂浮出现,那上面赫然是曾经立过的三年约。 “咳咳……”几日不曾言语,我嗓子发哑,先前受了灵盘反噬,如今体内灵力不再,我要好久才能说出一句话,其中半是挑衅,“怎么,你想毁约吗?” 向翎凤眸灵动,半是复杂地看向我:“……是。” 我本是玩笑话,闻言却愣住了,嘴唇嚅嗫几下,不知为何:“为什么要毁约?” 他微弹手指,三年之约上灵纹如水一样波动,化作点滴痕迹,湮没于灵息之中。良久,我几乎是屏息看着他掐出一诀,用不可侵犯的力度去抹掉那篇誓约。 不。 我内心有一块东西隐隐在动,很轻,却动的很强烈,我明明应该感到庆幸,或是长吁一口来感慨送别了这个向家祖宗。 但等到毁约这刻,我却只感觉心中酸涩,宛若被人狠狠捏了一把,其中难受难语。 ——我自己的心底,居然是不愿的。 我在不舍什么? 我茫然地与他对上视线,向翎闭了闭双眼,挑起眼眸内露出一丝疲惫,最终,他摁了摁眉心,语气一如往常恶劣:“闵清,既然你已是魔修炉鼎,又修了如此邪术,就不必再装模作样了。” “你说什么——” 我猛然抬头,手腕处铁链随着我的动作哗啦作响,就在要脱离限制范围时,一阵灵力从铁链处传来,狠狠鞭打上我的脊背。 我发出一阵闷哼,膝盖弯曲,软软地垂下了头:“……” 他后退半步,似乎是不愿意再看我,眉很轻微地皱了一下:“我们曾有过两次约,如今尘埃落定,你满心邪念、满嘴谎言,就算是我当初瞎了眼。不过现在祁山已闭,就算你想逃,虞情也救不了你。” 向翎眉细且长,高高挑起,从喉咙间发出挤出讥讽:“杀人如麻,嗜血如命……连亲生父母都敢杀的魔修,会知道什么叫喜欢吗?” 我大脑发晕,结合他顺序颠倒的怒语,极力遏制住喘息才能回想起一幕幕事情。 魔修炉鼎,修了邪术,背弃师门,构陷师弟,盗窃归药阁……颠三倒四,简直是子虚乌有。 不。 我是做过。 万般寂静之中,应桉阴沉白皙的侧脸浮现,我脑中闪过什么,猛然抬起手,几乎耗尽全身力气才抓住了向翎的一角衣袖:“应桉说什么了?!” 向翎不着痕迹地拍开我的手,像是碰到什么脏物后在腰间擦了擦:“他有一秘宝,可查看收服灵兽的魂瓣,时间可追溯到前三日。” “在应桉归来的第二日,所有人都知道了你在秘境的最后一夜干了什么。” 他的表情很讽刺,尾音压抑,凤眸森严,尽全身才挤出堪堪一句话,“……为了虞情,你居然愿意雌伏于男人身下,做出这等事。” 我如遭雷劈,大脑轰鸣,浑身上下都在颤抖。脑海云烟消散,我的嘴唇哆嗦着,经脉发冷,识海中三息并存,交缠碰撞,在那之下,饥渴的心跳快速跳动挤压,将鲜血灌输到每一寸冰凉的肌肤。 可能是昏了大脑,也可能是嘴上控制不住,我居然下意识问他:“……他们看到我吻了你吗?” “没有。” 洞穴阴暗,向翎挡住了日落前的最后一缕光,暮色苍茫,他的神色晦暗不明,“三界之内,只有应桉与容澹看了。” 只有应桉与容澹看了。 我眼前一片漆黑,手指死死抓住铁链,力道几乎要嵌进肉里。
第33章 阶下囚 过了很久,挡在我身前的影子淡了,待再抬起头时,我只看到了向翎挺拔的背影。 他衣冠整齐,身子颀长,扬起下巴的模样带着一股心高气傲的劲。 曾经向翎挑衅时说,野鸡凤凰不可混为一谈,如今他仍旧玉冠瑰丽,而我却被沦为阶下囚,成为向家乃至祁山的一枚弃子。 等到那抹影子完全融入夕阳时,我终于借着山间仅存的光感觉到了一丝温暖。火红天边卷云猎猎,残阳如血,包裹笼罩着整座后山,将我冰冷的手指缠上余温。 大脑缓慢地转动,我抬起头,隔得很远却还是捕捉到了向翎的残影。 其实他说的不错,野鸡凤凰,确实不可混为一谈。 从一开始我气他、恼他,恨他言语不恭,其实只是寻了些偏门理由去捉弄他。 桃花宴初遇,向家传有凤鸣剑,从凡间商贾跃为修仙家门,而向翎骑射劲装,五官大开大合,眉眼间带着少年人盛气,身形高傲,永久地在我心上留下了痕迹。 后来,向夫人亲自上门订下婚约,送上血灵芝,他年纪轻轻又天赋惊绝,得了秘境机遇…… 现在想来,那时的我看到这么一位家世显赫的少年,心里大多是羡艳的。 我将头轻轻靠在石壁上,疲惫地闭上双眼,在寂静中发出无声喟叹。 从母亲、家世到天赋,向翎拥有的,大多是我没有的,他一路顺风顺水,遇到的坎坷甚少,看到这样的存在,我自尊作祟,不愿认输,便只能无数次挑衅来谋取自己在他面前的一席之地。 我也想被娘亲捧在手心,拥有传世佩剑和无数机遇,或是不知劫难与苦楚,潇洒、恣意的活着。 扪心自问,我嫉妒向翎。 夕阳渐渐在天边散尽,最后的火红点入愁苦云末,淡到看不见边缘。 或许是一刻钟,也或许是一个时辰,夜幕垂下了,夜色裹着静谧的鸟鸣,将我尽数包围。 枝叶踏碎的声音从洞口传来,我垂着头,居然靠脚步声就能听出来者是谁。 应桉没有刻意隐藏形迹,他的步子很慢,像是在细细观察我的模样,随着衣摆滚动,我余光捕捉到一抹青色。 “清清师兄。” 清脆声音响起,五日过去,他早已恢复了嗓音。 几日不曾梳洗,我的头发有点乱了,杂乱无章地贴在脸颊上。见我垂着头,应桉笑了笑,弯着腰刻意迎合我的高度,用手替我拨弄着头发,仔细端详着我的眉眼:“我来看你了。” 下巴被抬起,与他对视,我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厌恶,吐出三个字:“小畜生。” 应桉没有被我激怒,反倒微微一笑:“怎么,这么多日,经常给你献殷勤的瞿凌来看你了吗?你口口声声说喜欢的少君来了吗?都没有,现在站在这里的人只有我。” 我遏制自己想吐的感觉:“若不是你从中作梗,我又怎么会在这里。” 应桉的语气有点吃惊:“清清师兄,这就是你说的不对了,从你房中搜出的揽月录是你自行修习的,求我进入秘境的人也是你,在秘境中,也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承欢于虞情身下,求着他上你。” 被这么说,我涨红了脸,咬牙切齿地反驳:“……我没有!” 应桉笑吟吟地点头:“是,清清师兄是没有。你本就是极阴体质,天生就是炼炉鼎的绝材,只要勾一勾手指,就有无数男人趋之若鹜——” 他凑近我的耳畔,恶意地舔了一下我的耳垂,随着我身体瞬间颤抖,又狠狠咬了下去。 我发出短暂的痛呼,应桉口中含糊不清地说道:“可你口口声声地说喜欢容澹,随后又与向家那人订婚,秘境里,还给了虞情上你的机会,自始至终,你却从未看过我一眼。” 我想打他,咬他,但却被铁链限制,动弹不得。应桉似乎料到我什么都做不了,好整以暇地露出微笑,右手攀上我的脖颈,直接剥下外衣。 “你——”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我睁大双眼,但下一刻,他的唇把我要骂出口的话尽数堵了回去。 我呜呜半天,只能感觉到一条舌头长驱直入,极具侵略与怒意地开始扫荡,从上膛刮过,随后捕捉到我躲避的舌,残暴地勾着交缠。 应桉故意将声音弄得很大,很快,静谧的石洞中发出啧啧水声,但没过多久,他立刻抽离了舌,半阴沉着脸,却是笑不出来了。 几缕鲜血从他口中溢出,我随口啐了一下,用看垃圾的眼神望向他,道:“谁有闲心看畜生。” 暴怒即刻在他脸上出现了:应桉表情阴森,眼中阴云聚集,昏暗烛光下,我瞥到他脸颊上的灼伤疤痕。 去痕对修士而言是易事,但他居然还没有把疤痕给去了。 似乎是意识到了我的目光,应桉笑着道:“清清,这是你留给我的,我怎么会去掉呢?”他抬起一手,轻轻滑过我能脸颊相同的地方,感受我无端的战栗,“我是畜生,你也是畜生,只有我才会来看你,只有我们才是一样的。” 疯子。 他先前的乖顺模样都是装的,他就是个不折不扣、贯会以面具示人的骗子。 我发抖,想挣扎,想破口大骂,却是无济于事——他用灼伤的面颊贴着我的脸,双手环抱住我的肩,随后开始脱我的里衣。 应桉的语气很轻,隐约还能听出作为小师弟的乖巧懂事:“你看,五日过去,那些你信任的人都骗了你,只有我来看你。” 两颊相触,我发着抖,居然感觉到了这个疯子语气动作中有一丝依恋。 应桉一手拨弄着我的乳尖,一手去试探我的后穴。 双手受限,我将铁链摇地哗啦作响也撼动不了他半分。就在那根手指弹入我下体一节时,我发了疯般想打破缚仙绳的禁制。 紧接着,雷电从中闪过,瞬间汇聚,狠狠劈打着我的脊椎,麻痹和疼痛传来,我咽下痛呼,无力地喘息着。 半软垂着手,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应桉完整插入一根手指。 “不必害怕,我会让你舒服的。”应桉眼眸还是柔情似水,语气带着笑意,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两只手指插入,半是粗糙着探寻着紧实的小穴,逐渐扩张,等到第三根手指抵住口子时,我只能嘴上哀求他:“……不要,应桉,别做,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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