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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你是没见，那场面可怪异了，那血流了满满一桌子，嘿，也奇怪，地上偏偏一滴没有，全在桌子上。” “杀人的一定是个有钱的变态！”小贩振振有词地肯定道。 顾眠卿疑惑发声:“啊？你怎么知道？” 这怎么就判断出有钱没钱了？ 小贩压低了嗓音，凑在顾眠卿耳边说道：“你是不知道，那杀人的用玉锥把人钉在了桌子上，那玉锥，玉行的人看了，是上好的骡子玉！” 顾眠卿疑惑:“骡子玉？”，这玩意他在修真界听都没听说过。 小贩翻了个白眼，嫌弃顾眠卿没有见识，补充道：“骡子玉可是好东西，这玩意稀少的很，基本出自隆昌镇，数量极少，一个值老多钱了。” 顾眠卿噢了一声，随后问道：“那官差他们查命案，查出什么了吗？” “嘶，那倒还没，不过我估计他们也不会细查。”小贩一副肯定的样子。 顾眠卿再次疑惑：“啊？为什么？” “嗐，你想啊，这骡子玉如此昂贵，能用的起它的人，官府肯定不敢得罪，更何况死者，迟迟没人认领，最后估计也就草草结案了吧。” “噢，这个样子呀！”顾眠卿一副八卦听够了的样子，带着言阙转身离开。 顾眠卿: “官兵应该走不远，我们跟上去看看。” 随后就在无人注意到的小巷中，两人隐去了身形。 两人就这样仗着别人看不见正大光明地跟在了官兵身后，来到了一个破庙里。 “这地方都来了多少次了，还有什么可来的？”队伍里的一男子说道。 “该弄走的物证都带回堂里了，这里也不剩什么了。”队伍里一个年龄稍大的男子对领头的大胡子说。 “师爷的意思是，把这里再彻查一遍，没什么东西的话，给庙门贴上封条，在有结果之前，不要让人们随意出入。”大胡子眼睛在庙里扫了一圈，做了做样子。 “好了，我看也没什么东西，出去把封条贴上回去吧。” 顾眠卿看着空空荡荡的破庙，给言阙悄悄传声，“我们继续跟着他们，有用的东西估计都在他们说的那个什么堂内。” 两个人紧接着跟着这群人进到了一个大院，很明显这是他们休息的地方，他们一回来就把佩刀放下，喝着茶水聊起了天。 “可惜了那些骡子玉，那么好的东西，可惜看着邪门的很，不然大人又可以借此大捞一笔了。” “嗐，不就沾染了人命有些血迹嘛，跟之前一样，等破了案，再等他个三年五载，到时候东西转手一卖，师爷再把钱分下来。” “诶，这次可不一样，师爷说了邪门的很，大人也不发话，把东西都放库里了。” “仵作去看了尸体，说是流血过多而亡，看见那人全身没一块好肉，也吓得受了惊，回家躺了两天呢。” 顾眠卿见他们接下俩开始谈论起了东家长西家短，知道再留在这里也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轻轻扯了扯言阙的衣袖，两人离开了这里。 到了院子里，顾眠卿小心起见，选择传音给言阙，“我们在这里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些玉锥和尸体。” 言阙顺从地点了点头。 顾眠卿扫视着周围的几座院子，问道：“那我们是一起找还是分开找？” 言阙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手指，出声道：“一起吧。” “可以，那走吧。”顾眠卿带着言阙先从东边的院子开始，两人穿墙而过，“唔，好像是武器房吧。” 一室的刀枪棍棒。 隔间，是密密麻麻的书本，“有点像藏书阁。” 顾眠卿随便拿起书架上的一本书翻开，上面写着：丁酉年五月初九，城西抢劫案一桩，罪犯被当街捕获，入狱三月。 …… …… 丁酉年七月初九，两男子当街推搡，不慎至一人死亡，赔付亡者妻百两，服役十年。 …… 顾眠卿偏头对言阙说：“这好像是他们记录的事件原委，我们可以找一找有没有关于玉锥案的。” 顾眠卿上下大体一翻，“下面的是旧案，但最上面这本也是几个月前的了。” 说着，顾眠卿走到了房间的一个桌案旁，拿起了最上面那本，翻开一看，连忙用手召唤着言阙过来：“这个好像就是。” 言阙走过去。 纸上记录着丁亥年六月初六，过路商人报案，于城东破庙内发现尸体一具，带兵前去。 经走访，死者应非廉城人士，仵作初探，死者死因为流血过多而亡，现场查获骡子玉六根，遗弃匕首一把。 下面还附上了当时案发的图。 跟狄牧描述的基本一致。 顾眠卿看着图，耳边响起之前小贩说的话，缓缓说道：“杀人者应该是懂阵法的。” 言阙挑了挑眉：“怎么说？” 顾眠卿白皙纤细的手指指了指图上的桌子和地面，“小贩说过，当时桌子上都是血，地上却一滴没有，正常情况下，血会沿着桌面流下去。” 言阙薄唇微动：“锁灵阵？” 顾眠卿有些意外言阙会知道这个，但点头道：“不错，是锁灵阵，玉锥应该就是他所设置的阵点，构成的阵枢确保血不会流出，以血为灵。” 言阙垂下了眼眸，说道：“那还有一个阵。” “没错，锁灵阵只是锁住灵气，为真正阵法提供充足的灵力，而另外一个阵，应该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只不过不清楚究竟是个什么阵。” 顾眠卿有些凝重，从源头来讲，修真界和人界的阵法大不相同，修真界可以直接设阵，但人界需要用锁灵阵来提供灵力才能设阵。 这些东西是顾眠卿很久之前从书上看来的，但只寥寥几句，具体的有关人界阵法的介绍很少。 顾眠卿现在并不能用他所了解的知识去解释人界的阵法，因为两者是不同的。 顾眠卿合上本子，将它按原样摆好，对言阙说：“我们先回去。” 回到客栈，顾眠卿沉吟道：“我们把事情想的简单了，忘了人界的情况和修真界不同，现在怎么办？要不我们在人界找个懂行的？先跟着他学习一下？” 顾眠卿突然想到崔宏长老说过言阙不喜欢话多的人，差点给忘了，顾眠卿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看言阙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顾眠卿讪讪补充道：“我刚才说着玩的。” 言阙看了一眼顾眠卿，伸出手来，手中瞬间浮现一物，言阙将它放在了桌上。 顾眠卿一看，不解道：“彩云间的青鸟碟？你拿出这个来做什么？” 言阙对顾眠卿说：“当时离开彩云间时，我录入了不少有关阵法的书籍，其中有一本：殊途同归，是蓝淞所写，写的正是修真界和人界阵法的异处与共点。” 顾眠卿听着听着，眼睛“唰”就亮了，亮晶晶地看着言阙，发自肺腑地感概，“你好厉害！怎么会知道我们用得上？” 说着，就打开了青鸟碟。 言阙被夸的有些羞涩，内心有些飘飘然的开心，但面上还是不为所动，一如既往的平淡道：“以防万一，我便多录入了一些。” 顾眠卿开心道：“那我们先学习完这本书，再去查探吧。” 言阙点了点头。 修真界和人界最大的不同便是灵力的多少，要想在人界设阵，主阵的每个阵眼处都需要额外设下锁灵阵。 因此可以称锁灵阵为辅阵，所行之阵为主阵。 锁灵阵通常会把有灵气的器皿放至其中，抽取其灵气，但人界有灵气的物品少之又少，因此阵师常用特殊出生年月之人的鲜血作为灵源。 而特殊出生年月的人，往往生来就带有部分灵力，因此绝大多数会成为修者，所以设阵时，大家通常可以直接用自己的血为灵源设阵。 主阵布设与修真界的阵法并无太大区别，不过可以借助具有一定属性的实物可以增强阵法的威力，且阵眼一旦完成后，实物便失去意义，抽离后，并不影响阵法。 锁灵阵的形式多样，有三点，四点，五点和六点式几种，可以用琉璃、玉器、桃木枝等为阵点，其中，以六点玉器所做的锁灵阵效果最佳，又称为伏荷阵。 以点设阵是人界独有的方式， 顾眠卿聪明剔透，看完后对人界阵法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也就是说廉城这个点，只是凶手所设的一个阵眼。” 言阙补充道：“两点线，三点面。” 顾眠卿赞同道：“不错，仅凭这一个点我们并不能知道他想设什么阵，我们需要去趟连舟和云港，去看看是否有阵法残余的痕迹，以及它们之间是否存在某联系。” ----
第13章 连舟 ===== 顾眠卿与言阙说做就做，御剑去了连舟，连舟靠近奈来国国度朝都，相对于廉城还要繁华，即使是夜晚也灯火通明。 人界的灯油多用的是鱼油，制作程序复杂，价格昂贵，贫穷人家万万舍不得用，因此一到夜晚便早早休息。 但连舟多富贵人家，娱乐场所众多，夜晚更是热闹非凡，同样是深夜，连舟的每一条街道似乎都亮堂堂。 顾眠卿和言阙轻车熟路地改了容貌，混入人群中，随着人流慢慢向前涌动。 “咚！咚咚！”，激昂的鼓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诸位，诸位！”一个一脸精明的中年男子站在店门口大声吆喝，“今天是我们风钱絮开门的第一天，凡是来上桌的客人，给一吊钱，不管下大注小注，这一吊钱给了您，那便由您做主！” 顾眠卿奇怪：“什么店，晚上开？还白送钱？” “嗤”，一声嘲讽声从身边传来。 顾眠卿顺着声音转头一看，发现是个穿着破烂的乞丐，但他倒不似廉城的那般乞丐，上前哀求着施舍，反而一脸不屑地看着那群一窝蜂涌进去的人，明明那些人看着都比他富贵。 当然，那声嘲笑也可能是在对着自己，觉得自己没见识吧。 乞丐看到顾眠卿在看自己，他刚刚听到了顾眠卿的疑惑，显然一副没见识的土包子样，乞丐漫不经心地给他介绍道：“这晚上开门做生意的地方可多了去了，青楼楚馆，赌场黑市，哪个不是背地里在做生意。” 这些词顾眠卿和言阙哪里听过，又哪里知道这是做什么的？各个都陌生得很。 顾眠卿逆着人流走到乞丐身边，言阙则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这位前辈，你刚才说的那些地方都是做什么的？” 乞丐一脸哪来的傻小子地神情看着两人。 顾眠卿见乞丐不说话，从身上拿出了一块碎银放进了乞丐面前的破碗中。 谁知乞丐倒发了脾气，“谁跟你们要钱了，拿走。”说着，把碎银又扔给了顾眠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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