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匣子,青年则想要在部落中治好人鱼的眼睛。对一个年轻的商人来说,没有什么比互利互惠的交易还要更好了。 “人鱼匣...在哪儿?” 德尔加多低低开口问。他的眼睛盯着克里斯,但对方双手中空无一物,什么也没有。 对方没有回答他。与之相反,克里斯的视线慢慢上移,在桌子上的空杯上停下了。 “我决定将它留下了,先生。”克里斯平静道,“它能实现一个愿望;我恰好也有一个愿望。” 德尔加多的双颊更凹陷了。有一会儿,两人都没有说话,大厅里被死寂所笼罩,直到另外一人终于开口。 他的声音变得嘶哑。但没等德尔加多问话,后者就再次出声了。 “我的先生,您蒙骗了我。”克里斯轻轻说,“您知道我想要什么,所以您引诱我完成这些,是吗?也许我并不需要那只匣子,但您却让我亲眼见到了它。您要承认这一切都是您的过错吗?还是说,您还有什么其他的话想要说?” 德尔加多想说话,但他的下颚开始发紧,以至于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他一阵子地痉挛起来,苍白的手指在膝盖上抓紧了,蜷缩得像一只蜘蛛的细腿,哆嗦着。一些淡粉红色的血沫从德尔加多的嘴角开始往外冒出来,他的嘴角往一侧倾斜,不受控制地歪抖起来。 “如果我是您,先生,我会小心我的酒杯。”克里斯道,“您的仆人喜爱金币,我以为您对此了解呢。” 从青年唇中,漫不经心吐出的这些略显刻薄的话,使得这个垂死之人的脸色更加扭曲苍白了。他的脸上毫无血色,一只手抓紧了前胸,像是喘不过气来一样一阵一阵地喘息,只有那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还挣扎着抬起,死死地看向了他眼前的仇敌。 临死前的痛苦使得他的面目扭曲。但克里斯却看到,德尔加多歪斜的嘴角此时却扭出一个笑来。这个笑带着绝不会弄错的嘲讽,使得克里斯心中陡然生疑,以至于有些踌躇了。 这个嘲弄的笑最后留在了他的脸上。对方喉中咕哝作响,之后抽搐了一下,然后不动了。克里斯半个身体都在黑暗里,在大厅中安静了片刻后,这才走上前来,开始检查他的谋杀成果。 他收买了这座宅子的仆人,并且早已经找到了德尔加多之前在文书和法务上的一些错漏处。德尔加多意外身亡后,他将低价买下这座庄园,一步一步按照他的计划来完成一切。 清晨已经逐渐拂晓。克里斯走出宅子,白色的晨光在灰蓝色的天空边际浮现,然而在一处却亮起了一片耀眼的橘色光芒。那些云层上的火光倒映在青年的蓝绿色眼睛中,静静燃烧,是一个永远都不会结束的浮梦。 ------焦土之心-完----- ---- 我宣布,这是小克和塞塞的洞房花烛夜! 其实塞一直都是动物天性比较多,哪怕是最亲密的关系其实也会偶尔呲牙,或者猛地咬一下(气势很足然而并没有咬到),但是只天性啦!之前和大克在一起也这样的 在百度上查的这个:‘用蜡做成翅膀飞向太阳的人是伊卡洛斯,在飞行过程中得意忘形飞得过高,双翼上的蜡遭太阳融化跌落水中丧生,被埋葬在一个海岛上。为了纪念伊卡洛斯,埋葬伊卡洛斯的海岛命名为伊卡利亚。 感觉塞缪尔其实开始变得形象越来越单一扁平啦,而且也不是剧情主要推动人物,越来越像是个背景+自带外挂,加上老婆的沉默贤内助。不过没事,马上他就重新变成酷酷鱼啦 以及为什么一下是少年,一下是青年,大概是现在还很年轻的克里斯在塞缪尔面前就是小少年,在别人面前就装大人吧 还有一个就是这一章到底发生了啥:那个匣子心最开始咱们说了,是个带有诅咒的东西,不仅仅体现在最后好运会变成坏运气,还体现在实现一个愿望,会附赠一个不好的事情...克里斯许的愿望是塞缪尔永远爱他(因为眼睛在部落治好了已经慢慢好了),附赠的不好事情是,两人双双失忆。。。于是接下来两人双双又成为酷哥了 也就是说,强制爱情节终于要来了啊啊啊!!!
第139章 第八十九章节 野兽 兰瑟常常置身于这样的一个梦境里。 他梦见幽暗的,深不见底的大海。 往上看,没有尽头;往下看,没有尽头;只有海水,只有海水本身。 当你凝视海中深渊时,你会看到什么?有人会看到自己的恐惧。他没有梦见那些传说中的恐怖沉船,或是深海巨兽,也从未梦见过被鱼群钻行的骷髅白骨。那些常有的惧怕之物,出现在化不开的黑暗里,作为噩梦的灵感,和大胆小说家的素材。 但他只梦见海水。黑暗的,永恒的,抱拥着他的深深海水。青年深陷其中,仿佛被拥抱一般,无知无觉地沉睡着,像正在沉坠的鲸。 但很快,这种柔软而深陷的触感便慢慢变成了另外一样东西:那触感冰凉而又潮湿,些许锐角,肌束起伏着游过他的腰身。 那鱼尾缠绕上他赤裸的双腿,如蛇一般,层叠鳞片在后腰上若有若无地游过,带来一点奇异的酥麻痒意。在冰凉的鳞片下,泛着蓝光的密密鳞片滑过青年的大腿,他用双腿绞紧了那条宽厚,坚韧的鱼尾...那条蛇一样的鱼尾有力地拱起,回应着他,占有着他...在自己偶尔一两句不成语句的低喃呻吟声中,青年听到自己不断所说出口的一个名字。那个名字在他高潮和喘息的时刻出现,颤抖地溢出,将他带入不可想像的情欲巅峰。 这种痛苦的极乐是他在夜晚中痉挛和喘息,使他整洁的床褥缓慢地打湿出呈现深色的湿漉痕迹。他挺立,因为坚硬而疼痛,在睡着的时候痉挛,耸动着的,冰凉甜蜜的鳞身熟悉地攀爬上他的背,使青年在梦中毫无自控地不断射精。 他在枕头上转过头去,眉间皱起,不断喘息;那些海水在抚摸他,仿佛一千双情人纤长的手。情欲使他的面颊烧红,腮面发烫;等到青年从梦中逐渐醒来,双眼迷离地睁开眼睛时,那些朦胧的梦境却开始从他的床上剥离,褪了色一样地纷纷消失了。 他的唇齿微微开启,露出一点鲜红色的舌尖。湿漉漉的长睫挡住了瞳孔,露出一点蓝绿色的眼珠。 这样罕见的表情,出现在青年的脸上,使得他看上去有些彷惶。但很快,青年就摸索着从床上把自己撑了起来。 梦境正在慢慢离开他。塞壬的歌声已经隐约远去,水声传来,克里斯从洗手池前抬起头来,擦干了手上的水珠。他的面孔再次看上去冷酷,整齐。 在那双蓝绿色的眼睛里看不出一点彷惶,它们不再温柔或多情,他又重新变回了那个英俊的,野心勃勃的年轻人。 他的黑夜正在过去。等到黎明到来,一切梦境都将要结束:无论他是兰瑟,还是克里斯。 一声枪响。 克里斯眯起一边的眼睛。他放下枪,枪声惊起四处飞鸟。 “你要回英国?” 他身边站着另外一个身着猎装的女人。那女人身材高挑,说话间正举起枪来,微微倾头。她戴着棕色羊皮手套,猎装飒爽,一缕黑发从发鬓间出来,衬托出浓墨一般锋利的眉。她有西班牙血统,因此说话间也流露出点口音。 “没错。”克里斯说。罗克珊挑眉。 “所以说,传闻是真的了?” “什么传闻?”克里斯答道。 罗克珊唇侧一笑,像是青年说了一个并不有趣的蹩脚笑话。 “你要回英国。卡特家的继承人终于变成你了,你不感到高兴吗?” 克里斯的喉结略微滑动了一下,但他没有说话。罗克珊并未理他,只自己瞄准。 “...你做梦吗,罗克珊?”半晌后,克里斯说道。“一个常常出现的梦...” 罗克珊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我梦见一个木箱。”青年说。“从海上飘来,每次都是这样。它像个棺材,我把它打开,我觉得里面应该有些什么...但总是空无一物。” 他沉默片刻。然后罗克珊听到对方继续说: “我有种预感,当我重新踏上伦敦土地,我就能知道那个梦里到底有什么。” “如果那东西是我不想看见的呢?那些梦里我总是看到空无一物的木箱。如果那是因为我并不想去看见,如果它意味着这个... ..." 青年没有再说下去。枪声响起,一只野鸡应声下坠,鲜血透过层层叠叠的羽毛渗透出来。罗克珊放下猎枪,风吹起死物的羽毛,簌簌作响。 “你知道你该做什么。” 马车的车轮驶过沾满泥污的大道,溅起一路的泥水。长靴从马车上跨进泥潭里,黑点溅到了风衣的下摆上。 “先生。” 克里斯眯眼,仰起头来。他打量着眼前这个熟悉的地方,但又感到十分陌生,仿佛一切都蒙上一层灰纱,像是一场梦。 他转过身来。这是伦敦的气味,马粪,污水和淤泥。也许他只需要等待,等待那些藏在他身体里的答案浮现出来,就像一直都记得清清楚楚那样。这个地方已经为他打上烙印,使他永远都不会真正遗忘。 他知道他该做什么。只是克里斯并不知道自己是否做好了准备。 嘀,嗒,嘀,嗒。 一个青年正在看手里的怀表。那只表做工精细,是一只猎用表,罩壳连着一条细细的链条。 一个穿着讲究的男仆走来,示意对方跟随他走。显然,这个年轻的来客已经在客厅等待了一会儿了,但却并未显得不耐。他将金表放回胸前,表盖雕刻的花纹一闪而过,链条隐约。 这是一个处于二十五,二十六岁左右的青年。他有着一头齐肩的金发,褐色发亮,被黑色缎带束在脑后。但从仆从们对他貌似彬彬有礼,实际上颇为冷淡的态度上来看,无论是他的穿着还是别的什么,都从细微末节处暴露出了他并不属于一个上流阶级。 但仆从们的这种态度也并不奇怪。对于一个商人的儿子来说,礼仪似乎是不必要的。对于原始的野蛮人需要讲究礼节吗?如果较真,那岂不是反而显得可笑。他能走进这座宅邸,就已经是极大的荣誉了。 这座宅邸显然十分古老,整个大厅里按照巴洛克风格进行装潢,一切含蓄,富丽,气派同时也不失典雅气质。显然,这座宅邸的主人喜爱弧线,也许对艺术也有不错的鉴赏力。一幅幅家族挂画陈列在墙上,旁边坠下墨绿色天鹅绒的幔布。 他们走过大理石的大厅,已经走进了内室。深褐色扶手上雕刻着一只收翅的雌鹰。沿着大扶梯徐徐向上,每一个装饰雕刻都栩栩如生,仿若活物。楼梯引向另外一个房间,在这个显然是私人房间的地方,一个男人站在窗边。 合身的刺绣背心勾勒出男人的腰线。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后背,而为了收细腰身,符合上流社会对浪漫的追求,他也许在深紫色的缎子马甲下也穿了紧身胸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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